从“一个厨子的意外死亡”到纳瓦尔尼在流放地监狱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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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阿列克谢·纳瓦尔尼在俄罗斯监狱猝死，离2024年俄罗斯大选还有几个月时间，他却“离奇死亡”，因此引起舆论一片哗然，就如几个月前被称为普京“厨子”的普里戈津之死，很多人都把矛头指向普京，说他是为了保持绝对优势。但也有评论认为普京民调有80%的支持率，纳瓦尔尼不可能“获胜”，他的死究竟是政治迫害还是自然死亡，成为全世界关注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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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瓦尔尼是俄罗斯著名的“反对派”、也是“反腐斗士”，他有几次“死里逃生”的经历，因此是西方媒体的“英雄”，《纳瓦尔尼》纪录片在2023年获得奥斯卡纪录片奖。

纳瓦尔尼身份特殊，他做过律师、记者、电视主播，经商，因“揭露俄罗斯油企腐败”受到不公平的对待后，他走上了职业“反对派”的道路，有中文网友说他是“走上找死”之路。

可能很多读者会好奇，俄罗斯还允许“反对派”存在吗？苏联解体就是向现代国家转型，他们允许自由组党结社、办报，进行民主选举。

俄罗斯独立媒体莫斯科回声广播电台就在1990年成立，还有《俄罗斯新报》。

《俄罗斯新报》2023年被迫关闭，是因为他们反对普京对乌克兰的“特别行动”，莫斯科回声广播电台在2022年关闭，是因为质疑现政府，一直保持独立的声音。

这些媒体的发展、成长见证着俄罗斯的社会转型和经济发展，说明俄罗斯还是一直保持了“异议”的声音，普京就是以“独立人士”参选总统，说明他们是经“民主选举”，但近年来，这些反对的声音渐渐稀少，因此让人担忧俄罗斯又回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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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回声广播电台总编维尼迪克托夫在电台关闭时说：这是一个时代的过去。

他认为“这个国家在各方面都倒退了一大步，对我而言，仿佛倒退了40年。”

他说，我们现在大概是在1983年左右…阿富汗战争正在上演，异议人士锒铛入狱或被驱逐出境，（苏联领导人）安德罗波夫在克里姆林宫。

过去20年，俄罗斯媒体面临的压力与日俱增，许多其他独立媒体纷纷落入国家掌控中，莫斯科回声却能幸免于难，许多人将此归功于维尼迪克托夫与包括克里姆林宫人士在内等颇具影响力的官员关系良好。

俄罗斯2022年2月24日挥军乌克兰。莫斯科回声将莫斯科的军事行动描述为“政治错误”。

莫斯科回声因报导俄罗斯入侵乌克兰而于2022年3月1日遭停播，电台被迫关闭。

《俄罗斯新报》因为一直 " 执迷不悟 "，从 2001 年至2023年，已经有 6 个记者被神秘谋杀了，其中最著名的就是 2006 年被杀害的女记者波利特科夫斯卡娅。

这位勇敢的女记者曾经追踪报道车臣战争，激烈地批评过政府的车臣政策，但她的结局是被枪杀在自家的公寓楼里。

纳瓦尔尼也做过“独立记者”，他就曾被多次“下毒”躲过劫难。

时政学者刘瑜在总结《俄罗斯何以走到这一步》的文章中，认为这与俄罗斯“不自由的民主”有关。

这是由俄罗斯学者扎卡利亚提出的概念，是因为他发现，民主的发展和自由的发展未必同步。我们常常假定，民主必然带来言论自由、宗教自由、市场自由，但是扎卡利亚发现，在新兴民主中，民主的出现未必伴随着这些自由的出现。

所以，“不自由的民主”是“一条腿走路”的民主。一方面，它具有民主的外壳——也就是说，它往往有周期性的选举，甚至选举也有一定的竞争性，这是它与传统的威权体制不同的地方。

但是，另一方面，通过选举产生的执政者又限制政治自由，以民主的名义打压反对派，使下一轮的政治竞争在不公平的起跑线上展开，以此实现权力稳固。

如果用唱歌比赛来比喻，传统的威权政体根本就没有比赛可言，内定一个冠军，比赛还没有开始就直接结束了。

其实，这也是绕过程序，为何说机会平等、程序正义与结果平等更为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此。

03

阿列克谢·纳瓦尔尼，生于1976年。他在俄罗斯大学取得法学学位，后又在俄罗斯财政金融大学学证券金融。

1998年，纳瓦尔尼在土耳其度假中认识他后来的妻子尤利娅，尤利娅就读于俄罗斯普列汉诺夫经济学院国际经济关系学院。

2000年，两人结婚，前后生下一对儿女。

2000年，纳瓦尔尼加入俄罗斯统一民主党“亚博卢”，2007年他被开除党籍。

此后，纳瓦尔尼一边做律师，一边为《福布斯俄罗斯》、《莫斯科时报》等媒体撰文。

2008年开始，纳瓦尔尼在博客中揭露俄罗斯石油公司及其他国有油气公司的腐败问题，遭到打压。

2011年，因反对“选举不公”，纳瓦尔尼组织街头游行，他从此走上异议者、斗士之路。

2017年，他想选举总统，俄罗斯官方不让，他就号召抗议，遭到拘留。

2019年7月，纳瓦尔尼在监狱里中毒，也有说法是食物过敏，他在医院救治痊愈后被放了出来。

中毒原因一直是个迷，2020年他第二次中毒，由此成为国际事件。

因默克尔当年力排众议，支持修建俄罗斯到欧洲的天然气管道工程，于是俄罗斯同意纳瓦尔尼送往德国治疗。

德国不仅救活了他，德国医生化验出纳瓦尔尼体内有神经毒剂诺维乔克，之后法国和瑞士的化验结果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2021年1月，纳瓦尔尼从德国回莫斯科，他就像“打不死的小强”，有人说他是“找死”，也有网友骂他是“带路党”。他在伏努科沃国际机场降落后就被俄罗斯当局逮捕，之后历经多起指控，一次又一次被判有罪。纳瓦尔尼被从莫斯科监狱多次转移到其他监狱。

2024年2月16日，纳瓦尔尼在俄罗斯最僻远的流放地猝死。

从此结束了他动荡的一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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