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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曝光:2018年兴安盟扫黑除恶运动背后的黑幕

张宝臣等人 张宝臣涉黑冤案
2024-12-13

2018年兴安盟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中的张宝臣案,背后不为人知地方权力滥用、司法腐败的严重问题。这场行动以“扫黑”为幌子,不仅摧毁了张宝臣的企业,还导致张宝臣等被告人的家庭支离破碎、财产被非法掠夺。更令人震惊的是,这场针对民营企业的“扫黑”,其幕后推手——原兴安盟公安局局长王永清,竟是为了满足个人“买官捞钱”的需求。


图为兴安盟公安局原局长 王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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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黑变“黑扫”:民营企业的灾难

张宝臣是乌兰浩特市的民营企业商人,其企业在服务行业经营多年,为当地创造了大量就业机会和税收。然而,2018年兴安盟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展开后,张宝臣及其企业突然被纳入“涉黑线索”名单,未经过充分调查,便被迅速定性为“黑社会组织”。

事实上,在案件发生前,张宝臣及其家人、企业员工均无任何前科劣迹,企业的经营活动也相对合法。然而,为了打造“扫黑政绩指标”,地方公安机关刻意拔高,将张宝臣定性为“黑社会组织头目”,并将其企业作为“黑社会经济基础”予以查封处理。

更为荒唐的是,许多涉案人员仅因与张宝臣有亲属关系或商业往来,有的被告人长达20年左右与张宝臣不曾联系,就被认定为“黑社会成员”,甚至被判重刑。这一案件不仅摧毁了一家企业,还导致数百名员工失去工作,家庭破碎,企业上下陷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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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黑成掠夺工具:王永清的勒索计划

案件背后,原兴安盟公安局局长王永清的真实意图逐渐浮出水面。据知情人士透露,2018年8月至10月期间,王永清指使兴安盟公安局警务保障处处长蔡树清(绰号“蔡老二”)多次来到张宝臣所投资的香悦美和洗浴,以“定性黑社会”相威胁,向张宝臣索要2000万元现金,并明确表示:“不要转账。”

蔡树清明确表示,这2000万元中的1000万元用于“打点”公安厅,另1000万元“我们办事费”。蔡树清甚至直言,如果不给钱,就将案件直接上报公安厅专案组侦办,到时依照扫黑除恶政策及王局长要求一定会定性为“黑社会”。

香悦美和洗浴的监控记录显示,蔡树清多次前往找张宝臣索要现金往来。多名证人,包括香悦美和洗浴总经理吴某、技师经理刘某、前台工作人员王某等人,可以证明蔡树清以敲诈方式索要现金的事实。然而,当时正在装修中的英伦酒店已经耗资9000千万元巨额资金,张宝臣一时难以再筹措到现金,未能满足王永清的要求,而后就被抓进看守所。

图为张宝臣、唐淑梅的英伦酒店,坐落在乌兰浩特市复兴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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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菜论”:司法成为随意操控的工具

2018年10月底,张宝臣被羁押后,蔡树清再次找到张宝臣的妻子唐淑梅,对她进行赤裸裸的威胁。他明确表示:“案件就在我们手里,就像炒菜一样,我们炒好菜端上去,检察院去品尝,法院去打分,盐放多少我们说了算。”

他还进一步拿唐淑梅的儿子和财产“敲打”她:“英伦酒店装修怎么样?你儿子在乌兰浩特市公安局交警队上班几年了?想清楚,别打错了主意。拿好2000万,案件的定性方向都是我们说的算。”蔡树清直言,如果不给钱,就会拿英伦酒店和儿子的工作“开刀”。

这种赤裸裸的威胁和敲诈,最终让唐淑梅陷入深深的恐慌。她回忆说:“当时英伦酒店正在装修,总投资超过9000万元,我们实在没有多余的现金来满足蔡树清的索要。没想到,就因为没有给这笔钱,我们全家遭遇如此毁灭性的打击”,后来唐淑梅也被抓了,羁押在乌兰浩特市看守所,有公安人员带话给唐淑梅称:“在庭审时不要乱说话,否则灭你儿子、灭你全家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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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讯逼供与伪造证据:法律成“敛财工具”

在这场针对张宝臣的扫黑行动中,刑讯逼供与伪造证据成为了公安机关获取“证据”的惯用手段。张宝臣案的其中一位被告人刘传良的遭遇,正是这场司法黑幕的真实写照。

刘传良的遭遇:从技师经理到“组织卖淫罪”被告,刘传良,哈尔滨一名靠手艺谋生的中医按摩师,曾担任“香悦美和”外包的技师团队经理,负责技师的培训与客人投诉的处理。2019年,刘传良被警方以“组织卖淫”罪名抓捕,并通过刑讯逼供和诱供被迫签下伪造的供词。

图为张宝臣的香悦美和汗蒸时代,坐落于乌兰浩特市兴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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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取证与屈打成招

2019年5月,刘传良在哈尔滨被兴安盟公安局办案人员抓捕,随后被押送至乌兰浩特看守所。在押送途中,办案人员就多次对刘传良拳脚相加,威胁他说:“不说就打到你说。”到达乌兰浩特后,刘传良多次被带到乌兰浩特市博源蓝海五星级酒店接受非法提审。在酒店房间里,办案人员将他双手反铐在背后,脚铐在椅子腿上,对他进行长时间的殴打和辱骂,不让休息、不给进食。

刘传良回忆道:“办案人员让我承认技师在香悦美和洗浴期间有‘口交’行为,说只要承认,最多是‘知情不报’,判缓刑或取保候审就能回家,我们目的就是为了给张宝臣定罪跟你没关系。如果不承认,就会继续打我。我被折磨得几乎丧失意识,只想快点结束这种非人的折磨,最后被迫说了他们想听的话。”

刘传良的所谓供词完全是办案人员伪造的。他表示:“笔录内容大部分我根本没说过,甚至有很多我都没看过,但他们逼着我签字,说只要签了就能回家。”在多次非法提审中,办案人员还让刘传良提供技师的联系方式和住址,并威胁道:“如果技师不配合,就抓她们到酒店来,按我们的说法做笔录,不听话就拘留。”

在酒店非法提审期间,刘传良多次遭到严重殴打。他说:“他们打我的腹部,用拳头击打我的胸口,甚至拽着头发让我的头向后仰,逼着我承认‘技师从事卖淫’。”刘传良无法忍受折磨,最终按照办案人员的指使,承认了“香悦美和存在卖淫行为”。


图为香悦美和汗蒸时代员工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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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酒办案与法院的不公审判

在检察院的审讯中,办案人员依然没有停止对刘传良的恐吓。检察院工作人员李大全和另一名工作人员甚至在醉酒后审讯刘传良,对他说:“你不是乌兰浩特人,不听话就鸡巴把你送到扎赉特旗看守所,让死刑犯天天收拾你。”在这种威胁下,刘传良被迫签署认罪认罚协议。

开庭时,刘传良公开表示:“我的供词是刑讯逼供下做出的,完全不是真实的。”然而,法院对他的辩解置之不理,仍然以伪造的供词为依据,判处他有期徒刑7年,并罚款50万元。

图为张宝臣等人庭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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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的证据:签字前从未看过笔录

张宝臣案中有的证人邰某某的遭遇更进一步揭示了案件黑幕。他表示:“当时办案人员让我签字,但我根本没看过笔录内容,他们也不让我看。如果不签字,就要把我送到北头看守所。”出于恐惧,邰某某被迫签字了事。事后,他才知道笔录中的内容与事实完全不符,甚至直接把他编造成“见证张宝臣违法行为”的人。

刘传良、邰某等人的遭遇只是张宝臣案中司法黑幕的冰山一角。在这场扫黑行动中,公安、检察院、法院相互配合,通过刑讯逼供、伪造证据等非法手段,将张宝臣及其企业员工定性为“黑社会”,从而达到权力敛财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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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高定性,法官也无力回天

案件审理期间,部分正义法官曾指出,张宝臣及其家人的行为并不构成黑社会犯罪。然而,这些意见在“小三长会议”上被完全压制。据悉,案件结果早在庭审前就已被权力熏心的相关领导“内定”。一位法官无奈地表示:“开庭不过是走个形式,案件结果早已决定。”

此外,二审结束后最高人民检察院挂职专家刘计划等刑法领域专家经详细审查张宝臣案件材料后也明确指出,此次兴安盟张宝臣的涉黑案件中存在明显的“拔高定性”问题,张宝臣的行为并不符合黑社会犯罪的构成要件。然而,张宝臣被判重刑,其企业员工及家人也分别获刑,让人触目惊心。


图为最高人民检察院挂职专家 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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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交易:王永清“买官计划”曝光

更大的黑幕浮出水面:王永清疯狂敛财,目的在于为其“买官计划”筹资。据知情人士透露,2017年,时任内蒙古自治区公安厅副厅长赵云辉向王永清提出“买官价码”——1000万元。

由于资金不足,王永清与赵云辉讨价还价,最终以700万元成交。然而,赵云辉在收受700万元后截留了500万元,仅将200万元交给时任公安厅厅长马明。因出价不足,王永清未能被调至呼和浩特或包头,而是被安排到兴安盟担任公安局局长。

对此安排,王永清极为不满。他多次找到赵云辉质问:“收钱不办事是什么意思?”赵云辉则冷笑回应:“当初让你出1000万元你不出,这就是后果。什么时候补齐300万元,什么时候调你去呼市或包头。”


图为内蒙古公安厅原厅长 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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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押期间的“自白”

2019年末,王永清在赤峰市红山区看守所羁押。据同监室人员透露,王永清曾谈到张宝臣案,并表示:“张宝臣的案件其实并不构成黑社会,合法收入远远大于违法收入。”

他还提到,当时扫黑除恶名单上的其他人“给得多”,而张宝臣不仅给得少,还试图保住财产,最终被定性为“黑社会”只是为了“战果”。这番自白更加揭示了张宝臣案背后的真相——一场彻头彻尾的权力掠夺。


图为与王永清在赤峰市松山区看守所同监室羁押人员 高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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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清落马:黑幕逐渐揭开

2019年12月,王永清被“双开”,官方通报显示其长期对抗组织审查,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甚至在职务晋升中大搞权钱交易。经依法审查查明,王永清自2011年至2019年期间,利用职务便利索取或非法收受财物共计500万余元。

张宝臣案中,王永清的敛财行为是其“买官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目的直指补齐资金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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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律师的严正声明:张宝臣案涉黑恶证据不足

       曾代理张宝臣申诉的知名律师对案件全部卷宗材料及证据(共计166册)进行逐一分析后指出:“本案没有任何一份证据能够证实张宝臣、唐淑梅等人‘涉黑’。认定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的证据完全不确实、不充分。”

       律师表示,通过对原一、二审判决所采信的全部证据进行研究后发现,对申诉人张宝臣、唐淑梅等人所认定的全部犯罪及违法行为中,根本没有“为非作恶,欺压、残害群众”的相关证据在案支持。

       而退一万步来讲,即使张宝臣涉黑案件中被指控犯有开设赌场罪、组织卖淫罪、强迫交易罪、高利转贷罪和销毁会计凭证罪,但这些罪名以及在案的全部证据中,没有任何证据能够反映出“黑社会”应有的为非作恶、欺压百姓、称王称霸、谈虎色变等基本特征。

       律师进一步援引“两高一部”发布的《关于办理恶势力刑事案件若干问题的意见》第五条的规定:“单纯为牟取不法经济利益而实施的‘黄、赌、毒、盗、抢、骗’等违法犯罪活动,不具有为非作恶、欺压百姓特征的,或者因本人及近亲属的婚恋纠纷、家庭纠纷、邻里纠纷、劳动纠纷、合法债务纠纷而引发以及其他确属事出有因的违法犯罪活动,不应作为恶势力案件处理。”恶势力逐渐发展撞大后才能演变成为黑社会,张宝臣案连恶势力都不应构成,更何况是黑社会。

       律师指出,张宝臣案中的诸多纠纷,实际上属于普通的民事纠纷,且都事出有因,完全无法反映出黑社会应有的嚣张气焰。本案中,从未主动使用暴力或威胁等手段。



 律师总结:

       “即便存在开设赌场或组织卖淫的行为,也仅构成开设赌场罪或组织卖淫罪,而绝不能拔高定性为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更何况有些罪名从现有的案卷证据来看都不一定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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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唤正义:扫黑不能“黑扫”,应在法治轨道进行

现如今扫黑除恶已经步入常态化,而张宝臣自己表示非常支持党中央的扫黑除恶专项运动,但到了地方执行却变了质,张宝臣案的背后,是地方权力滥用和法律被践踏的真实写照。这场以扫黑除恶为名的“黑扫”行动,不仅摧毁了一个民营企业,还让社会法治信仰受到严重冲击。案件自二审结束以来,背后不为人知的内幕逐渐浮出水面曝光给广大群众,这场黑暗中的真相还有待进一步彻底揭开,还无辜者以公道,让扫黑除恶回归本意,真正保护民营企业、公民的合法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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