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装周 | 米兰T台还有多少新意？

深度报道｜EDITORIAL

米兰时装周期间，传出了1980年代法国时装泰斗Claude Montana的死讯，就像是一场警钟：花无百日红。

意大利品牌们正在为活下去，寻找着路径，没有品牌敢于冒险生产一些「新东西」。

Claude Montana华美经典的大廓形外套似乎成了这一季的热门款式，每个品牌都在生产他当年的拿手好戏。

*撰文/包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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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装周永远是流言的中心。

在过去半个月里，我们听到了诸如「Burberry要在这一季之后炒掉Daniel Lee」、「Alessandro Michele还是会去Bulgari工作」、「Stefano Pilati即将去Lanvin赴任」等不靠谱的八卦。

但，这其中也有一些被证实了的传闻：

- 时装品牌Guess真的收购纽约品牌Rag & Bone，与品牌管理公司WHP Global一起完成了这笔投资，总共花了5650万美元。

- Diesel创意总监Glenn Martens取消了自己掌舵的另一个品牌Y/Project在巴黎时装周的发布。在这个时代要同时兼顾两个品牌真是太难了。

LVMH集团下属机构投资的Apple+新剧《The New Look》中，男主角Christian Dior由艾美奖得主Ben Mendelsohn饰演，而法国影后Juliette Binoche则饰演Coco Chanel

- Apple+出品的Christian Dior传记电视剧《The New Look》真的是LVMH集团投资的，该集团成立了影视公司22 Montaigne Entertainment为旗下各品牌的营销活动助力。在此前，这部剧对Christian Dior当年的竞争对手Coco Chanel一些隐秘往事的刻画形成了网络讨论。

 Vogue China编辑总监Margaret Zhang章凝

- Vogue China编辑总监Margaret Zhang章凝将于今年3月结束其三年的工作合同，Condé Nast真的没有和她续约。正在米兰跑秀的Margaret不知道是不是和广大网友一起通过新闻知道自己离任的消息？Condé Nast经常使用这种方式通知高管离职讯息。这位92年的女士似乎没有通过Anna Wintour的来华考查。

事后，Vogue Business中文版微信公众号发布了一条声明，声称Margaret Zhang以电影导演、制片人、编剧的身份签约好莱坞经纪公司Creative Artists Agency（CAA）。据消息人士透露，Margaret Zhang在此前已签约CAA，她在Instagram上的标签一直是「film director」。

而Anna Wintour来华前Condé Nast广撒网的副主编招聘不知道没有没有下文？关于继任者，最离谱的传言是「郭敬明将接任该职位，作为创新媒体总监」。谁知道呢？也许真是郭敬明也未可知，他显然符合流量时代的期望。

Claude Montana与超模妻子Franken Montana

- 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突发新闻。2月23日法新社消息，法国时装设计师Claude Montana在自己巴黎一区的家中逝世，享年76岁。官方没有给出Claude Montana的死因，但他长时间遭受阿尔茨海默症的折磨。

这位活跃于1980年代的时装泰斗，与Thierry Mugler、Azzedine Alaïa一起成为了1980年代风格的代名词。如今，Mugler与Alaïa两个品牌都在复兴路上风生水起，Montana却早被人忘记。

那，这个天才是如何陨落的呢？

彼时，Montana被业内视为「下一个Yves Saint Laurent」，当时还是Christian Dior老板Bernard Arnault在1989年邀请他担任艺术总监，Montana拒绝了，转而去了「更有前途的时装屋」Lanvin。而后，Dior聘请了Gianfranco Ferré，这位设计师一待就是8年。而Montana在Lanvin仅工作了两年就被解雇了，造成Lanvin损失了5000万美元。

当1990年代的极简主义之风刮起时，不善变通也不善经营的Claude Montana声誉每况愈下，他染上了毒瘾和艾滋，形婚的妻子Franken Montana因此自杀，其个人品牌Claude Montana也破产了。这个品牌从1979年创立，到1997年关闭，如昙花一现。

Claude Montana的时装作品

即便如此，他的作品对后辈设计师也有着巨大的影响，这其中包括Alexander McQueen、Olivier Theyskens、Riccardo Tisci。值得一提的是，Montana在Lanvin时代的助手、英年早逝的设计师John Flett也是John Galliano学生时代开始交往的男友。时尚圈就是这么小。

时至今日，我们依然能从Anthony Vaccarello的Saint Laurent、Ian Griffiths的Max Mara上看到Claude Montana的影子。甚至，整个2024秋冬米兰时装周的T台都飘动着Montana的幽灵，那些漂亮的翻领大衣写着浮华时代记忆。

在花团锦簇的时装周，回忆这段悲伤的故事，就像是一种警醒：花无百日红。没有永远走红的设计师，也没有永远增长的品牌。

GUC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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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Gucci对这个故事会有更多体悟。这家曾经的增速之王，去年销售额却同比下滑了6%。

这场Sabato De Sarno担任Gucci创意总监的第二个女装秀，没有明确的主题，没有缥缈的构想，而是立足现实，着眼日常。这个系列延续了Sabato的首季作品，以洗练的造型与精致的剪裁打造了一个实用性衣橱。

Gucci需要尽快卖出衣服，Sabato De Sarno需要与现实进行对话。当其他创意总监在与时尚记者们畅谈灵感板时，Sabato却为自己在米兰画廊中看到身着2.7万欧荧光色大衣的女士而欣喜，他需要富裕的消费者们肯定自己的设计。Gucci的愿景是成为Hermès，他们先从隔壁的Bottega Veneta身上学习了很多成功经验，比如讲究「动态韵律」的外套，比如宛如街头行人的「日常感」，比如推出畅销的长靴和手袋……甚至，一款新的金属竹节柄手拿包会让我们想起了Bottega Veneta曾经大卖的the pouch手袋。但，我们必须承认，Sabato的配饰非常精彩，尤其是那些马靴和半月形的手袋。

完美的外套，也许是Sabato所追求的东西。箱型夹克、及地大衣之下是热裤与蕾丝裙，脱下外套就可以进入派对，不用费脑筋搭配。就像开云集团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François-Henri Pinault在2023财报发布的电话会议上所阐述的那样，为了重振销售，设计师们需要不断创造新颖、易懂的奢侈品。

Sabato De Sarno为Gucci带来的新颖是什么呢？饰有飘带的镀金choker会是今年下半年的畅销配饰，新的腐绿色也许可以点缀萧索的秋冬，还有那些带来愉悦的精致细节：宛如抽象图案的苍鹭提花，薄如蝉翼的蕾丝，饰有亮片的针织，有形似罗纹的水晶流苏……但，扎实的外套、精致的马靴、超高的乐福鞋才是Sabato De Sarno给Gucci的锦囊。

Bottega

Ven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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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绩下滑也是社会百态的反应。作为开云集团旗下第三大品牌，Bottega Veneta过去一年的销售数据也下滑了5%。现在，他们也需要努力去争取消费者，比如让创意总监Matthieu Blazy那些艺术化的时装进入日常，进入街拍。

喊出「动态的工艺」与「安静的力量」的Matthieu Blazy是一位真正的高材生，无论是拿到什么样的命题作文，都能写出优秀的答案。面对萧条，他依然坚信希望。即便让他着眼「日常」，他也能创作「不朽」。在平凡的款式中追求超越趋势、超越时间的时装，那是创作者的自省。

秀场摆放的Murano玻璃仙人掌便是这种想法的具象化：仙人掌在贫瘠的沙漠里也能绽放出花朵，石英砂通过烈焰炙烤与砂轮打磨最终变成了剔透的艺术品。而观众席的柯布西耶经典LC14 Cabanon方凳与秀场地板采用了日本传统工艺的焦木饰面，仿若浴火重生。

这一季，Matthieu Blazy放下伪装「日常」的炫技，没有皮革制成的法兰绒衬衫、T恤和牛仔裤。棉是棉，皮是皮。精彩来源于衣服本身。一件红色的T恤裙绽放着火焰一样的流苏，一条三色斜裁连身裙通过奇妙的拼接勾勒出身体的线条，针织开衫与套头衫形成了领子相连的假两件……即便是最为经典的款式，你也能仅从衣服的廓形、巨大的袖子、特别的肩线看出这就是Bottega Veneta，无须logo。

比起Sabato De Sarno严肃拘谨地呈现精致，Matthieu Blazy更像是个文艺青年，他的笔触显得散漫，随意的领部处理宛如速写，流动的线条勾勒出轻松闲适的氛围。记忆涂鸦印花是一层层叠加的过去，笔记本网格纸图案是等待书写的未来。他用「基本款」描绘着「情绪」。当人们选择穿上Bottega Veneta，是在选择穿上一种生活态度，而不是品牌。

Ferraga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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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rragamo也是去年收获了销售额下滑的品牌，它的创意总监Maximilian Davis已经给这个品牌带来了四季作品，似乎还未完全扭转这一品牌的业绩。

很有趣，Gucci、Bottega Veneta、Ferragamo就像是一套考卷的三份答案。Maximilian Davis则是一个能够汲取往期真题答案精髓并花样翻新的优等生。

和Gucci一样，Davis也大量使用了面料对比，轻薄与厚重、柔软与硬挺形成了这一季最为突出的特点：羊绒针织、漆艺薄纱、流畅飘逸的垂褶、带有羽毛的鞋子与重磅羊毛、柔韧皮革碰撞产生了奇妙的魅力。他为Ferragamo打造的大外套也相当精彩，拥有漂亮的廓形、醒目的翻领、宽大的肩型，特别是最后几套look中的修身黑色大衣，宛如一朵黑色的百合。他的怀旧不露痕迹，他从1920年代女星Joan Crawford、Greta Garbo身上寻找当代性。我们也能看到首席执行官Marco Gobbetti在他身上寄予了当年对Phoebe Philo一样的期望，那斗篷连衣裙、方正的Fiamma斜挎包正是Maximilian Davis的回应。

此外，色彩也是Maximilian Davis为Ferragamo赋予的记忆点，他热爱纯净的通身同色，橄榄绿、棕色、赤褐色、芥末色、深紫以及鲜红描绘出秋冬季节华美的色谱。

PR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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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面三个品牌不同，Prada集团的财务数据在2023年可谓是高歌猛进，前三季的销售额和利润都在双位数增长，成衣业务同比增幅达32%。 这当然与Prada的成衣销售策略有关。

Miuccia Prada与Raf Simons过去几年致力于将时装变成永续的商品，在Prada庞大的archive基础上，建构以外套为主、男女同款、打破季节性的作品。

在Prada 2024秋冬女装系列里可以看到，这种策略是如何运作的。这个系列是Prada 2024秋冬男装系列上的延展，西服、大衣的面料皆与男装一致，一部分针织和外套是男女同款的，经典的机车夹克、飞行员夹克被调整比例和细节后重制。

当然，Miuccia Prada与Raf Simons也不甘于如此，他们基于男装系列对于气候问题的思考，将冬装与夏装融合在同一个造型上，同时也对过去几季关于性别着装、内衣外衣等本质问题进行进一步探讨。Prada男装同款的厚重大衣、西装套装背后处理成轻薄的材质作为女装，这种手法是男士正装中处理内搭马甲的方式；而厚重的及膝裙像围裙一样罩在衬裙外，仿若建筑剖面图。正面过冬，背面过夏。

同时，Prada也不放弃对女性气质的重塑，把1950年代的定制服嫁接到户外冲锋衣这种功能性款式上，这可能是Prada对于极端天气下女装的想象。那些过于显得突兀而不真实的烂花绒和缎带正是Prada 2024秋冬女装的注脚。更为有趣的是，这些连身裙里可以看到Prada对于少女与老妪造型的混淆，这也是Miuccia Prada长久以来为Prada注入的女性主义视角。

Prada 2024秋冬女装系列可以看到Miuccia Prada与Raf Simons创作思想和经典产品的集成。材料新释，设计重构，Prada推翻了性别、年龄、款式所带来的陈规，建立起一套自己的词典。他们并不追求Giorgio Armani那样在单一主题下的创作，而喜欢将灵光闪现的产品撮堆组合，烩出一个新的时装宇宙。

Prada的时装故事难懂，但衣服确并没有那么艰深。人们误以为Prada的客户人群是艺术家、建筑师这类创意人士，实际上这小部分人撑不起这个巨大的时尚帝国。前不久，《ICON》杂志主编Daniel García Lôpez采访过Miuccia Prada的好友、荷兰著名建筑家Rem Koolhaas，这位大师旗下的创意工作室AMO每年都为Prada设计秀场，也为Prada基金会修房子。不过，Koolhaas表示自己在和Prada合作之前并不是她的客户，甚至自己到60岁之前一直没赚上钱，基本上是买不起Prada的。

Moschi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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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几年都在走背字、业绩一路跌至谷底的Moschino也许要迎来新生，刚刚任命的新创意总监Adrian Appiolaza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交出了一份不错的答卷。他将秀场笔记折成纸船发给每一个观众，「将历史作为基础，从已有的词汇中建立一种新的语言。」

去年，任职10年的创意总监Jeremy Scott离职，11月接替这一职位的Davide Renne又在上任10天后暴毙，Adrian Appiolaza拿到这份工作后仅有几周时间来创作一个系列。这位51岁的设计师凭借直觉推出了自己的首个Moschino系列，他在2002年中央圣马丁学院的毕业秀就是如此：「每天早上，我睁开眼睛，立即开始思考如何驾驭这第一场演出……我必须使用现有的原料，没有时间开发新的原料……对原型服装或时尚理念的痴迷是我想要传达的信息的一部分。」

他抛弃了Jeremy Scott那种表演性的滑稽张扬，转向了创始人Franco Moschino知识分子式的戏谑、对精英主义和势利价值观的反讽。他在Franco的档案库里找回了许多标志性的设计：1985年首秀的蓝天白云印花、黄色的笑脸、LOVE & PEACE标志、波点、小纸船、嘲讽「老钱」的黑白粗花呢外套与珍珠、借鉴男士西服正装的套装……他不仅仅是唤起了尘封的记忆，也找到了现在的落脚点。

Adrian Appiolaza过去二十多年，在多位时装大师麾下工作，包括Alexander McQueen 、Miguel Adrover、Phoebe Philo（为Chloé工作）、Miuccia Prada（为Miu Miu工作）、Marc Jacobs（为Louis Vuitton工作）、Clare Waight Keller（为Chloé工作）、Jonathan Anderson（为Loewe工作）……他擅于体察需求，擅于推测「创意总监想要的东西」，并将它们创作出来。Adrian Appiolaza虽然不能与Franco Moschino对话，但显然他从冥冥中知道Franco Moschino想要Moschino成为什么样，重新找到Moschino灵魂。

Mar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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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ni是一本正经创作却显得有点诙谐的品牌。热衷于「去物质化」的创意总监Francesco Risso将米兰中央车站地下的一条隧道用白纸糊成了一个洞穴，鼓励人们如小动物一样用原始的方法去感知世界。

时值Marni 30周年之际，这也是他对这个关键性时刻的献礼。他围绕着「回到最初的创造状态」构思着这场秀，Charlie Porter的新书《Bring No Clothes》给了他启发，这个书名取自英国作家Virginia Woolf一封邀朋友前往乡村的信，她想表达的并不是让朋友们赤身裸体地赴约，而在于鼓励他们剥离衣物所代表的约束，回归本性。

动物借由皮毛的颜色、斑点和纹路来确认自己是谁，人类则借用服装，这也是人类的「皮毛」。Francesco Risso曾经用布料在身上制作出立体花园，如今他也用类似的方法制作出动物园。这个系列用手工涂漆的方式绘制了羽毛或动物表皮在织物表面，形成了这种有趣的效果。Francesco Risso一直是一位藐视商业规则的艺术家，Marni的有趣之处正是在这种意想不到之中。

To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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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Moschino一样，TOD'S也是在去年年底换了帅。这是新任创意总监Matteo Tamburini的首秀。

比起前任Walter Chiapponi那种精确的意大利布尔乔亚式审美，Matteo Tamburini的作品则像是通勤者的日常着装。如果类比起来，前者看起来像是使唤司机的贵妇，后者则更像是奔波于都市的摩登女郎。这场秀也恰好选址于仍在服役的米兰电车车站，黄色的百年电车静静停靠，模特们沿着轨道走来，就像截取了生活中的某个片刻。

风衣、斗篷、西服、大衣，Matteo Tamburini制作了一个经典的通勤衣橱，贯穿整个系列的金属腰带显示着他的野心不止于此，TOD'S的女性形象可能会有更大的变化。

Blumar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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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ter Chiapponi从TOD'S离职后，立即入职了Blumarine。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既能塑造米兰贵妇，也能塑造grunge chic。

他的前任Nicola Brognano与乌克兰造型师Lotta Volkova为Blumarine打造一个Y2K艳冶女郎的形象，赢得了Z世代的心。但Walter Chiapponi所理解的性感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他记忆中的Y2K和Nicola Brognano完全不同，那可能是Kurt Cobain妻子Courtney Love的模样。Walter Chiapponi是Blumarine的老员工了，在2001年至2005年期间，他曾在创始人Anna Molinari手下工作过。他把Anna Molinari那种闺阁式的诱惑，与一种居家氛围的懒散甜蜜融合在了一起，就像一盘高保真的家庭AV录像带。

过去一年，性感氛围有所抬头，也许是Blumarine的新机会。接下来需要看看Walter Chiapponi能为Blumarine带来一些什么样的新客户。

Fen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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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继承风格，Kim Jones堪称是Karl Lagerfeld的FENDI档案研究员了。他总是能够精确地提取一些草图，形成他的新系列。

这次是Karl Lagerfeld 1984年的设计。这个时间点让他回忆起Blitz Kids乐队、新浪漫主义摇滚、工装的兴起、东方风格……他把这些元素搅在了一起，形成了Fendi 2024秋冬女装系列。谁也不会想到，装饰薄纱裙的刺绣圆点会是受Leigh Bowery的启发。Kim Jones擅于将这些不搭边的东西整合成为一个看起来完整的系列，自圆其说。冬日大外套在他的手下变得线条柔和圆润。

Fendi是一个亟待增长的品牌。它每个商业板块的设计工作都有专人负责。

为了呼应Kim Jones的设计，Delfina Deletrez Fendi给首饰设计了一层包裹，金属外面包着皮革。

而Silvia Venturini Fendi在配饰上，最有创意的设计是给Chupa Chups® 棒棒糖设计了一个保护套，无用的可爱产品。这个产品可能是用来推广Fendi标志性的Selleria缝线，在2025年的百年纪念之际，Selleria缝线将是一个最为核心的纪念点。当然，这也来自于Silvia Venturini Fendi对意大利恐怖大师Mario Bava1973年电影《丽莎与魔鬼》的回忆，Telly Savalas在片中饰演一个吸棒棒糖的精神病杀手。

Jil San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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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也是Jil Sander这一季的主题。

Lucie 和 Luke Meier为Jil Sander打造了流动而柔和的廓形，舒适地将身体包裹起来：圆形轮廓，长款绗缝皮革羽绒外套与长袍，茧形斗篷与短披肩，所有服装的棱角都消失了。

整个秀场装置也秉承着这种视觉效果，鼠尾草色毛绒地毯上摆放着巨大的钴蓝色圆形号筒扬声器，来自新泽西州的26岁歌手Mk.gee现场演唱着灵魂乐风格的歌曲，作为秀场音乐。

服装剪裁更加柔和、有廓形感，与横向设计元素形成鲜明对比，例如夹克内搭背心的直领口。紫红、可可棕、天蓝、亮红、柔粉、淡蓝、浅薄荷绿和珍珠白；黑色、灰色和白色。服装多采用单色，从而增强其廓形。

Et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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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tro创意总监Marco De Vincenzo偏爱古老布料制成的各类样卡，这个系列颇让人想起Dries Van Noten那些的印度风情、东方意象、花朵纹样，比如1997春夏、2014秋冬。

不过，De Vincenzo讲的是荷马《奥德赛》的故事，代入的是尤利西斯的旅程，穿越波涛汹涌的海域，毫发无伤地抵达未知之地。他很会处理Paisley纹样，巧妙地规避了波西米亚的流俗，将其以里外颠倒的形式出现，放大成为一种神圣的图案，成为毛毡上的金属箔片、皮革上的蜡纸。厚重的挂毯布料通过剪裁变身夹克外套，与Wolford联手打造的提花紧身衣将图案直接带到身上，使之成为第二层皮肤，厚重与轻薄形成对比。

这是一场不需要指南针的旅行，异域就在款式与图案上。

Bal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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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lly的创意总监Simone Bellotti则讲述的是瑞士民间传说和阿尔卑斯山的神秘主义。生活在湖泊、溪流或喷泉中的塞壬、魔法生物和精灵；在圣诞之夜，来自山村的男子穿上由皮草、苔藓、常春藤和树枝制成的服装，脖子上戴着巨大的牛铃，并变异成狂野的恶魔形象。诸如此类，Bellotti认为「这是关于本能和兽性，以及对理性的清醒。」

Simone Bellotti和De Vincenzo一样，并没有对神话进行一一对应地刻画，而是用自己的语汇将阿尔卑斯山间元素融入到20世纪末的极简风格着装上。阿尔卑斯山区特色的罗登大衣被减掉了细节，只留下弧形下摆与橄榄绿；牛铃替代了铆钉被植入到皮马甲与手袋上，变得放浪不羁；一簇皮草从一件不对称的及膝羊毛毡连衣裙下露出来，背心露出毛茸茸的背部，就像未驯服动物。这一切与穿着深V腰长裙的女人毫不违和，他们可以站在一起。

虽然Simone Bellotti刻画了不同类型的角色，但那些剪裁精准的时装形成了一个整齐的Bally序列。来自Gucci男装部的Simone Bellotti被寄予厚望，也许他能为Bally带来中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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