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仁尼琴的俄罗斯良心和焦大口中的马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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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继续谈谈与俄罗斯有关的其他话题吧，谈谈俄罗斯的良心。

一生都在破口大骂的俄罗斯良心索尔仁尼琴骂完苏联骂美国，骂完斯大林骂戈尔巴乔夫，骂完戈尔巴乔夫骂叶利钦。

但终于在他的晚年不骂了，不仅不骂了，眼神也不犀利了，看看索尔仁尼琴曾经犀利的眼神，貌似可以秒杀一切。

看看暮年接受普京为他颁发的“国家荣誉奖”的时候，这眼神分明是充满了崇拜。

索尔仁尼琴为什么会有如此华丽的转身，公开为威权主义色彩的政治强人普京辩护？

曾经参加过卫国战争，担任大尉炮兵连长，两次立功受奖的索尔仁尼琴需要的是强大的传统的东正教帝国俄罗斯，幻想着梦回“欧洲宪兵”的沙皇时代，让俄罗斯成为“世界文化的中心”。

可惜这一切只是梦呓，因为骂苏联被迫流亡美国，苏联解体后，1994年他返回俄罗斯，看到的却是他引以为豪的祖国经济凋零、人民困苦、腐败盛行，不仅如此，让他痛心疾首的更有俄罗斯国际地位的急剧下降。

没办法，他只能继续接着骂，怒斥戈尔巴乔夫头脑简单政策幼稚，指责叶利钦实行“不负责任的自由化政策”。

叶利钦能容下索尔仁尼琴，你当你的良心你骂你的，我喝我的伏特加。

叶利钦喝完伏特加后，不喝酒的普京来了。最初，索尔仁尼琴也是对普京破口大骂，痛斥他对寡头心慈手软。

不过，很快，索尔仁尼琴发现普京开始采取铁腕手段打击日益嚣张的寡头，有清除政治挑战者的成分。索尔仁尼琴从普京的铁腕手段里看到了希望，和他主张的“赋予了市政机关越来越大的能力”不谋而合。

索尔仁尼琴以“目睹俄罗斯从欧洲强权的巅峰，堕落到当前如此悲惨的地步，我无法接受任何荣誉”为由拒绝叶利钦颁给他的圣安德烈勋章，到愉快接受普京为他颁发的“国家荣誉奖”，索尔仁尼琴也从犀利的目光转换为崇敬的眼神，华丽蜕变成普京的粉丝。

索尔仁尼琴是幸运的，他在普京享受石油美元的高光时刻离世了，他再也看不到若干年后俄罗斯穷到连养老金都冻结的境地了，也看不到普京因为发动俄乌战争变成马保国的窘境了。

也有不幸的，比如宁国府的良心——老奴才焦大就是不幸的。

老奴才深爱宁国府这是不容置疑的，焦大跟随太爷贾演“九死一生挣下这个家业”。

当年还是小奴才的焦大跟随宁国公贾演出征过三次，曾把奄奄一息的贾演从死人堆里背出来，饿着肚子去偷东西给主子吃；自己喝马尿，把得来的半碗水给主子喝。保住了主子这条命，这才有日后贾府的百年繁华。

老奴才心中的宁国府必须是延绵不断、生生不息的繁花似锦直到千秋万代。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可到了贾蓉这一代，贾府“只有门前一对石狮子是干净的"。

贾府的骄奢淫逸、肮脏丑恶让鲁迅眼中的“贾府的屈原”——老奴才焦大深恶痛绝，可他就是一老奴才，而且还是深夜干脏话累活（比如套马车送客）的老奴才。

老奴才焦大不仅是“贾府的屈原”，更是宁国府的良心，只可惜这良心纵然有心杀贼，也无力回天。

所以老奴才只能破口大骂。

某晚，焦大酒醉后先骂大总管赖二，接着骂贾蓉，“益发连贾珍都说出来”，“别说你这样儿的，就是你爹、你爷爷”，从贾蓉到贾珍再到贾敬一路骂上去。

爱之切，才骂之深。焦大接着继续骂，痛斥宁国府上上下下“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

这下捅破天了，让宁国府奴才、主子们个个魂飞魄散、胆战心惊。贾蓉不得不急忙令下一众奴才捆绑焦大，再把他拖进马圈，然后用“泥土和马粪”填满焦大的嘴。

可怜的焦大，当小奴才时喝马尿救老主子，当老奴才时被小主子喂满口的马粪。

就这样，口中被塞满马粪的老奴才焦大看着老主子曾经欣欣向荣的家族，一步步走向衰退，最后树倒猢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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