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统一后，如何处置台湾军队？

令其有出路难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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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高戈里

下面继续跟大家分享我对这段历史研究的体会，标题是“瓦解敌军工作目标五：令其有出路，难拒绝”。

这个出路我们分四个部分来讲，第一是部队的出路；第二，长官的出路；第三，士兵的出路；第四，中华民族的出路。

那么先讲部队的出路。

在解放战争期间，国民党部队的出路通常是有这么几个情况，起义、投诚，还有就是投降、被歼灭。先讲起义、投诚、投降的概念。我军历史上一些文献专门有解释，我就用通俗的办法来讲，调转枪口打老蒋，这叫起义。解放军还没有进攻，我就放下武器了，这叫投诚。和解放军打起来了，打不过了，我再放下武器，一摇白旗打不过了，不再打了，这叫投降。

我军对起义、投诚、投降是采取不同的政策，这是讲部队的出路有不同的政策。起义一般需要改编为中国人民友军，改编比较典型的例子是长春起义的国民党第六十军，成建制地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五十军，后来又成为在朝鲜战场非常著名的志愿军第五十军。

还有济南起义的整编第九十六军，吴化文的部队，与我鲁中南纵队合编为解放军的第三十五军，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上的70个军中，有起义成分的，还有第9军、第19军、33军、34军、36军、37军、51军、52军、53军，西北独立第一军、第二军、第三军等等，师以下建制起义的就更多了，比如说38军的114师是抗日战争常恩多、万毅的111师起义过来的，陈赓兵团的14军的42师，是淮海战役廖运周带着起义过来的部队合编的，这是一种情况，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

第二种情况投诚，多数情况下是原建制撤销，士兵融编到解放军里去了，部分的士兵是发路费回家，军官多数回家，少数参加解放军，这是比较典型的是在长春投诚的新七军。

第三就投降了，投降就按战俘来处理了。

我军在改编起义部队，通常有三种改编方式。第一种叫成建制改编，就一个连队派一个指导员就行了，连枪都不带，就靠一张嘴，就把一个连队就给改编过来，百十人的一个连队就改编过来了。一个几万人的军派四五百个、三四百个解放军干部，几个月下来它就脱胎换骨成为人民军队，这是成建制改编，叫“水里放糖精”。

第二种改编方式叫“合编”，比较典型的就是吴化文的部队在济南起义以后，与我鲁中南纵队合编，怎么合编呢？每一个师里有我鲁中南纵队两个团，吴化文的部队缩编一个团，三个师都是这样，两个我军的团，一个吴化文起义部队的团，这个叫“面包夹火腿”，这叫“合编”。

第三种改编的方式叫“融编”。就是军官集中去学习，士兵分散到我军各部队去，安排到我军各部队去。这个比较典型的是北平和平解放以后，对傅作义的部队多数采取这种情况。

三种改编方式以成建制改编为解放军这种方式最难，也最为经典。在解放军70个军的序列当中，保留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有起义成分的野战军，多数是合编方式或融编方式吸收起义成分的，唯有第五十军是用难度最大的成建制改编方式就是“水里放糖精”方式来改编的，不但圆满地完成了脱胎换骨的政治改造，而且在抗美援朝战场上，打出了令党的领袖和志愿军统帅非常吃惊的骄人战绩。

这是部队的出路。

第二，讲长官的出路。第一种情况起义，起义这些将领、这些首领通常是任用，任用这个情况就比较多了，你比如说华北剿总的总司令傅作义上将在国民党中是上将，起义以后被任命为我们共产党新中国的中央人民政府的水利部长。长沙起义的陈明仁中将起义以后被任命为解放军21兵团的司令员，21兵团撤销缩编为55军以后征求他的意见，是到地方还是留在部队，留在部队只能当军长，他说留在部队继续当军长，结果是授衔的时候给他授为上将军长，比在国民党那边的军衔还提了一级，57个上将之一。

还有之二，之二谁呢？绥远起义董其武中将，起义以后被任命为解放军23兵团的司令员，23兵团撤销以后，他又被任命为69军的军长上将。他在83岁的时候加入中国共产党。

新疆起义的陶峙岳中将起义以后被任命为解放军第二十二兵团的司令员，22兵团改编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以后，他又当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司令员，授衔的时候被授为上将，他是在90岁的时候入党。

巩县起义的副军长兼师长孔从洲将军，起义以后被任命为解放军的军长，军委炮兵副司令员，授衔的时候授予中将。

60军的军长曾泽生中将起义后被任命为解放军第50军的军长，国防委员会委员，1~3届全国人大代表，3~4届政协常委，73岁的时候去世了。

投诚的有的是任用，有的是养起来的。任用的比如说郑洞国起义后任水利部的参事、国防委员、全国政协常委、民革中央副主席。

第三种情况投降，投降多数情况教育后释放了，我讲的是军官，多数情况教育后释放了，少数被追究刑责，比如说战犯，还有少数人被任用起来了。在解放战争期间就任用起来。比较典型的是国民党整编第七十四师参谋长，叫魏振钺，他是个少将参谋长，就是张灵甫的参谋长。投降以后没多久，他就衷心地拥护共产党，就任用起来了，后来是在南京军事学院当教员，还被授衔了，授衔的时候他授为中校，不是起义投诚，纯粹是战败被俘，少数人被任用起来了，很不容易了。

这里讲一个趣谈就是在解放战争期间对国民党起义将领的任用，他有的时候起义以后就扩编，扩大三号，官升一级，那些国民党官有时也发牢骚，说投了八路以后只升官不发财，中期的情况你是个什么官就任命你一个什么官，曾泽生起义的时候，军长还是军长，师长还是师长。

到了渡江战役以后，摧枯拉朽以后起义的就多了，那个时候政策就不一样了，你有多少兵给你任命个多少官，比如说国民党20军团，它的前身是黄埔军校教导第二团，是蒋介石嫡系的嫡系，它一个兵团最后残兵败将剩了一万多人，就缩编成一个师，兵团司令官当副军长，军长当师长，这么一级一级就下来了。这是军官的出路。

再讲士兵的出路，士兵的出路，最最典型的最根本的变化是从前是牛马，今天做了人，而且一大批底层的起义官兵，包括少数军官，被培养成忠诚的共产党干部了。而且共产党培养这些起义官兵是无私的。

60军起义以后，经过九台整训的时候，调来了400多名党员干部，这400多名党员干部当中，有60%的是海城起义官兵，这个时候到什么程度？在442团有两个营教导员，一个在两年前海城起义的时候是上等兵，还有一个在海城起义的时候是少尉副官，当了营教导员，给他们同期当营长的调来的有一个老红军当营长，是跟他们一样的职级。

共产党下大本钱培养这些起义官兵干什么？就是用起义官兵滚动改造起义部队。四六年起义的海城起义官兵，一大批被培养成共产党的中层干部，然后以他们做骨干去改造了1948年10月长春起义的官兵，把长春起义官兵培养出来以后，又去改造1949年底在四川起义的国民党第二十兵团和范绍增袍哥武装。

最后一点讲第四个出路，就是中华民族的出路。我在不少地方做讲座的时候，我给他们讲了有两句话，非常重要的两句话，说共产党这些年来也有许多问题。但是，你看共产党的历史，1921年，50来名一腔热血的布衣师生创建中国共产党，仅仅用了28年就建立了新中国。

又过了28年，建立了强大的国防体系，万众同心的社会体系；

仅仅用了90多年，就把一贫如洗、一败涂地、一盘散沙的旧中国变成了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傲然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在新中国之初，我们党消化吸收了近千万国民党旧军政人员，如今改造个台湾算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