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散记 | 观察一棵树 | 樟树45周

雨后，叶芽与叶柄一点小小的夹角，被一颗雨珠相中，在这儿摊成一片极薄的雨膜。美好的东西，风知道呵护它，我的手机镜头知道怜惜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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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脚边有一棵樟树苗，主干顶芽和枝梢芽都鼓出来了。倘有开阔的空间与充足的光照，这棵苗子一年也能长高不少，但现在处于大树底下，它的生长几乎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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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的地面上，稀稀拉拉有些灌木，其中也生长着两棵樟树苗。这些树苗都是樟树果子掉落在松软的灌木地萌发出来的，但母树占据地下的营养和地上的阳光，小树苗易生难长。尽管这样，有多少料烧多少菜，树苗依然按照节令，该冒芽就冒芽，该展叶就展叶，功课一点都不含糊，等待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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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根下，八角金盘开花了。这着实令我惊喜，我还从来没见过它开花。八角金盘是五加科植物，叶通常八深裂，形如八角，故得其名。圆锥花序顶生，众多小花在近球形面上均匀弹射开来，每一朵鲜花都有一个凸起的花盘，边缘伸出五根细细的雄蕊，像动画片里的萌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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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绽开的花蕾颜色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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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有一天早上，在沿山河畔，见到地上裂开的果实，外皮灰黑色，果囊鲜红。为期一年的观察一棵树活动接近尾声，最大的收获不在知识的吸收，在于习惯的养成。走在自然品相好的路上，从来都是左顾右盼，仰观俯察，行行止止。地上如此显著的掉落物，不会逃过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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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观察步骤，首先寻找掉落物附近的植物。掉落物集中分布在一棵高大的水杉树底下，但显然，这不是杉果。再打量，水杉自底部向上至树中部位置，有一根藤紧紧地吸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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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它的叶，革质。再结合它密集的根须，借助“识花君”，判断它是薜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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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望藤体，找到悬挂在河上方的薜荔果，半张开，露出里面的红囊。仔细瞧，图中间靠上位置，有一颗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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薜荔果可是大有用处的，可以制作凉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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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栾树的果熬成了铁锈色。麦冬丛上覆盖了一层枫香红叶。

秋意满人间，问君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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