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CB 观点文章 | 植树造林：应对气候变化的一把双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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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nfo 

原名：Tree planting: A double-edged sword to fight climate change in an era of megafires

译名：植树:在大火肆虐的时代对抗气候变化的一把双刃剑

期刊：Global Change Biology

通讯作者：Virgilio Hermoso

通讯作者单位：西班牙加泰罗尼亚森林科技中心

原文链接：https://doi.org/10.1111/gcb.15625

Content 

森林是世界上最大的碳汇之一，为平衡大气中人为碳排放量增加作出了重大贡献。因此，森林保护和恢复作为应对气候变化的有效途径得到了广泛支持。欧盟遵循绿色协议的经济脱碳路线图，致力于实现雄心勃勃的栖息地恢复目标，特别是那些最有潜力捕获和储存碳的目标。例如，根据最近通过的生物多样性战略，到2030年种植30亿棵树。但我们认为，这些政策带来了与火灾风险相关的重要挑战，而火灾风险通常被忽视，在决定在哪里和如何恢复欧洲各地的森林时，需要仔细评估。在与气候相关的因素(如长期干旱或有利于火灾的天气条件)和森林生态系统中不断增加的高强度火灾的综合影响下，这些因素在地中海盆地已经很明显，但在地球上的其他地区也越来越重要。

森林保护和恢复不仅有利于减缓气候变化，而且有利于其他生态系统服务，如保持土壤或木材生产、保护生物多样性和文化价值。森林保护和管理还通过直接和间接的就业机会促进当地经济，如种子采集和栽培、树苗种植、木材采伐和生态旅游。

但在为减缓气候变化而恢复森林的背后，众说纷纭。有研究认为，如果将森林覆盖率的增加作为平衡温室气体排放的简单快速解决方案加以推广，可能会对减缓气候变化本身产生不良影响(例如，改变反射率)，并产生社会和生态影响。例如，大规模的重新造林可能导致其他具有保护重要性的生境的丧失，例如具有高生态价值的低密度耕作系统、入侵物种和害虫的传播以及水资源的减少。计划外造林的背后还有社会影响，导致农民的可耕区发生变化。然而，即使是最生态驱动的选择，例如通过次生演替造林，也不是没有风险的。

在评估为减缓气候变化而重新造林战略的潜在影响时，一个重要但仍未得到普遍认可的关注点是日益增加的野火危险。面积更大、联系更紧密的森林地区可能导致更容易发生火灾、更难管理的景观。尤其是在未来气候条件不佳导致植物胁迫的地区推广森林，或在高密度林分种植速生树种(如松木或桉树)，这会虽然会增加燃料供应，但同时也会导致潜在火灾强度升高。此外，通过减少可燃物的传统防火措施(如机械间伐或放牧)的有效性在这些新型易燃环境中受到质疑。火灾风险的增加在气候变化的背景下尤其相关，干旱期和极端火灾天气条件在欧洲的大部分地区变得更加常见，并向目前火灾风险较低的北纬地区延伸(图1)。

虽然火灾是驱动全球生态系统动态、功能和生物多样性的一种关键生态干扰，但所谓的特大火灾越来越频繁，给环境和健康保护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新挑战。事实上，在过去几年里，我们目睹了这些大型火灾越来越普遍，以及它们如何超越现有的消防系统，对健康、经济和生物多样性构成越来越大的威胁，并显著增加了全球碳排放。因此，种植更多的树木或让森林自然重新生长，不仅对减缓气候变化，而且对社会和生物多样性都可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成本和适得其反的后果。这将是整个欧盟的大片地区的情况，那里有很高的森林恢复潜力(考虑到气候、土壤和地形变量)，但未来的天气条件预测也指向野火危险的大幅增加(例如，西班牙北部和葡萄牙，法国南部，德国南部、奥地利或巴尔干半岛;图1)。那么，值得冒这个险吗?还是我们应该投资于更能抵御火灾的气候智能型替代方案?

在这个背景下，火灾和其他风险可能抵消森林恢复所带来的好处的区域，为减缓气候变化而进行的恢复努力必须以一系列更为均衡的替代办法为目标。例如，湿地恢复或草原恢复可有助于减缓气候变化，同时也有利于防火。这些替代方案还有助于平衡由于土地弃耕和森林扩张而导致的栖息地急剧减少的保护问题，并保持传统和文化习俗以及景观。此外，投资恢复这些其他栖息地也适用于更干燥和更容易发生火灾的地区，如地中海，那里的森林生产力有限，而且普遍较低，植树造林在减缓气候变化方面的有效性令人怀疑。

 Conclusion 

总之，通过植树或允许自然恢复来恢复森林无疑将有助于减轻气候变化影响的全球战略。然而，在决定在何处和如何投资于森林恢复时，必须承认并考虑到气候变化背景下与这一战略相关的火灾风险的增加。这里列举的欧洲范围内的问题适用于地球上其他同样致力于恢复森林栖息地并面临类似火灾风险的地区。例如，将于2021年商定的《生物多样性公约》的早期目标建议包括恢复世界上3.5亿公顷被砍伐和退化的土地。在全球范围内，应该优先考虑那些在过去几十年里承受着更大的森林砍伐压力的地区，或者投资将更有效的地区，如热带地区(更高的碳封存率)，并始终牢记，森林恢复(或任何其他栖息地)不能取代减少温室气体的直接排放，以应对气候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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