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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皇书 | 美国大选谁在利用多数人的暴力【011】

段皇書 段皇书 2021-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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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克维尔在《论美国的民主》一书中,将法国大革命雅各宾党人的革命行为,定义为多数人的暴政。他的本意是指:在一个社会中,由一个正当且高尚的理由集结起来的社会大多数人,无视另外一少部分人的诉求,借助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利用多数人让渡的权力对少部分异见者施行限制、禁言乃至捕杀等行为,以确保多数人的意志得以贯彻执行。

  这种多数人的暴政,核心的对立双方,是滥权的多数,和异见的少数。暴政的执行手段,是人身甚至思想限制、禁止传播异见言论、通过恐怖行为阻遏异见乃至进行肉体消灭。

      多数人的暴政无关正义,也无关对错。它只是一种消除异见的手段。甚至于多数人的暴政也无关人数的多寡,因为所有的权力都是多数人让渡的,无论这种让渡是主动的,还是被迫的,甚至无意识中流失的。

  形成多数人的暴政,也不是事先规划,由某个权力者发起、主导并且实施的,这是独裁的特征。多数人的暴政是社会不同阶层和行业领域,在各自的行业内部自觉依照某个被广泛默认的原则实施,且实施的目标相一致:就是消灭异议。当然,在某些情况下,独裁者也会利用多数人的暴政,以达到更加独裁的目的。

  多数人的暴政中,多数人所秉持的理念往往是传统的、保守的以及长期以来约定俗成的。而被暴政迫害者们所坚持的信念往往是标新立异的、激进的和小范围传播的。但是当后者的理念在斗争中战胜了前者,并且广泛的传播开来,形成具有社会基础的主流意志,则多数人施暴的一方会转化为后者。这种情况在托克维尔的《旧制度与大革命》一书中另有论述。

  这些关于多数人的暴政的基本要件分析清楚之后,我们再来审视这次美国大选及所带来的后续动荡,可能就清晰很多。

  首先,是谁在这次大选迷雾中滥用了公共权力。

  其次,谁施行了思想检查、限制言论传播和进行人身迫害。

  段皇书撰文追求的是好玩儿、有趣、刻薄,希望让读者能感觉到轻松、愉悦和畅快淋漓,并且有所收获。但是本期评论为了逻辑清晰的分析「多数人的暴政」这一命题,不得不采用比较严谨的逻辑,因为这个词在最近被滥用的太多了,甚至这个词本身都成了”多数人的暴政“。很多知识分子读书不求甚解,滥用概念,扣帽子打棍子,拉大旗作虎皮,让皇书我实在看不下去,只好用严肃的笔法拨乱反正、澄清事实。多数人暴政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一群人上街,并且于其中闪现暴力行为这么简单。所有的概念必须有强大的逻辑支撑,并且可以分解为具体的要件。这是康德在「纯粹理性批判」中强调的基本原则。顺嘴多说一句:奉劝某些半吊子知识分子不要动不动就乱用他们根本就不理解的概念,他们的智商只能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因为他们的自身局限性决定了无论挖什么陷阱都只能为自己量身定做。

  因此必须明确的是,在这场饱受争议的选举中,谁滥用了公共权力。

  任何依法使用自己的权力都不属于滥用权力。而未经法律授权,以获得不正当利益为目的打击异己则属于滥用权力。

  在皇书看来,在这次大选迷雾中,明显的滥用权力至少有四次。采取暴力手段驱离国会抗议人员是第一次;自媒体平台封杀川普等人的账号是第二次;众议院弹劾川普是第三次;如果美国律师协会取消朱利安尼和另外两名律师的律师资格的话,那将是第四次。

  关于为什么暴力驱离抗议人员是滥用权力,我在前面的一篇文章美国国会的子弹打在谁的头上》中已经阐述过了,本文就不必赘述。那么自媒体平台对川普等人禁言为什么是滥用权力呢?

  首先,自媒体公共平台之所以称之为公共,那么他就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私有领域。只是其经营权和收益权在投资人手中,而内容权则在平台使用的公众手里。

  原则上,任何自媒体公共平台都无权对用户的内容分享进行审查,除非法律明确规定的必须审查的内容、平台曾明确向公众事先声明过的不予发布的内容以及约定成俗且显而易见的不适于发表的内容。比如在一个美食网站发表会引起读者食欲不振的内容,就属于最后一类。

        之所以媒体平台不具备审查内容的主体权力,是因为如果该平台拥有这一权力,那他就必须在屏蔽一部分他认为不合法的内容的同时,为其他他认为合法并放行的内容负责,一旦这些所谓的合法内容中有一条被判定非法,该媒体平台也必须承担连带责任。事实上,剥夺媒体平台的审核权,是为了免除其后面可能承担的巨大责任风险。

  推特封杀川普等人的理由,是因为“川普发布的言论具有煽动性,且符合明确和当前的危险”。我们在按照”明确和当前的危险“来审视川普的推文,似乎并不能得出这个结论。呼吁民众质疑且追求真相,绝对不能属于“危险”,鼓励人们向政府部门示威表达诉求,恐怕也不能划归为“危险”,否则,截取耶稣说“我来到世间是降刀兵的,要让父子反目兄弟成仇”这段话,要比川普所言的“危险”更加“危险”百倍。

  退一步说,即便是依据“明确和当前的危险”原则封杀川普的言论具有法律模糊性,合理与否在两可之间,那么也只限于具有“明确和当前的危险”特征的某些言论,而没有法律依据可以直接封杀删除川普本人的账号。

  美国的立法基础是「独立宣言」中“人人生而平等,上帝赋予人天赋权利即:生存权、自由权和财产权。政府是为了保障这些权利而成立。”在这个原则的基础上成立了美国三权分立的有限政府。而当行政权质疑程序正义和结果时,行政权并不具备这些权力,而立法权和司法权必须明确和令人信服地回应行政权的质疑,否则行政权在行政的过程中,也会因立法与司法权的不公正、不明确而导致滥权。

  美国政治权利的特点就是人人平等,这个人人平等中的“人人”,既包括街头的乞丐,也包括庙堂的总统。总统不过是三权分立中一权的代表,而不是权力的集大成者。总统的个人权利也同样受到保护。

      把权力关进笼子里的本质,是把“权力”关进笼子里,而不是把“被法律赋予的权利执行者”关进笼子里。否则就是“杀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因为权力之恶并没有被解决,只解决执行恶的权力的人,并不能解决根本性问题。

  皇帝并不一定都是独裁者,有些时候独裁者可能是太监。

  最可笑的是网上还有人做了个调查,问题是“你喜欢媒体封杀政府的国家,还是政府封杀媒体的国家”,这个问题就像问“你喜欢用屎拌饭吃还是用饭拌屎吃”这样的让人恶心,皇书我只吃饭不吃屎,那恶心玩意儿谁爱吃谁吃去吧。

       真正应该警惕的是封杀。

  封杀这种行为才是滥用权力。理解了这一点。我们再回过头来看是谁在滥用权力进行思想审查、限制言论传播和搞人身迫害就很清晰了。谁在利用多数人的暴政来进行异己清洗,也就不需要皇书我言明了吧。还是那句老话,无论是大选中川普撒谎还是拜登造假,最终都需要权力部门给出清晰、明确和经得起检验的解释,否则这个事情就没有结束,而后续的发展,也将如托克维尔论述过的剧本发展。《论美国的民主》和《旧制度与大革命》采用的是法国浪漫主义的写法,文词易懂,凡看过小人书和日本里番漫画的水平,都能看懂。我劝那些高级知识分子们有时间好好读一读,别总是拿起来就说,徒增笑耳。

本文为本刊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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