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搜索“越南新娘”,大部分内容都是买卖,谁能想到都已经2022年了,她们依然被当成一件物品,男人只要花几千到几万块钱,就能买回去帮他们生孩子。
其实,越南女性的悲惨命运,都是有历史原因可以追溯的。《三太太》是越南女导演阮芳英自编自导的一部女性题材影片,描写十九世纪越南大家庭中女性地位,情感,欲望在父权社会之下,压抑、扭曲、无奈的生存状态。
故事发生在19世纪末的越南乡郊,刚满 14 岁的少女小云,被嫁到了当地一户富贵人家,成为三太太。电影的开篇,在如诗如画的远山朝阳中,未谙世事的小云坐着小船赶往夫家,眼神中写满了迷茫,她不知道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人生。到了夫家,每个人都朝她贺喜,不过等着她的,是一个年纪大到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就这样嫁作商人妇。在一番歌舞升平,红灯高挂,推杯换盏的喧嚣过后,小云迎来了神秘又未知的洞房花烛夜,从女孩长成了女人。不过老爷可没把她当成自己的太太,而是单纯的泄欲机器,常常让她“跪下来、爬过来”,非常地粗暴。在小云之上,老爷还有两房太太,大太太长相清新秀丽,为人温良贤淑,秀外慧中,还为老爷生下家中的独子,在家里拥有一定的话语权。二太太明艳性感,多才多艺,还有一副余音绕梁的好歌喉,为老爷生了两个女儿。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但在电影中,这三个女人共同侍奉一个丈夫,不仅相安无事,反而相处十分和谐。二太太是小云在这个家中最好的姐妹,最爱教小云男女之事,为的就是让她早日为老爷生下一个儿子。小云也知道,自己作为三太太,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传宗接代,府里人一会儿让她吃石榴籽,一会儿让她喝黄芩、苦艾煲的大补汤。小云对这些都能接受,但她受不了跟老爷行房,二太太不断开导她,还言传身教告诉她怎么吸引老爷的办法。随着小云逐渐融入到这个大家族中,她也慢慢知道了这里的规矩,无处不在的重男轻女,就连妻子在家族中的地位,也是母凭子贵。终于,小云也迎来了怀孕的那天,两个太太不仅没有使阴谋诡计,做一些陷害她流产的事,反而十分关照她。大太太嘱咐她怀孕不要吃芭乐,二太太更是温柔地帮她按摩肚子,简直像她的两个母亲一样,对她百般呵护。不过,看似风平浪静的日子,其实背地里暗流涌动,某天小云半夜起床上厕所,在竹林里看到了二太太和大少爷苟合。令人意外的是,小云不仅没有泄露二太太偷情的事,反而想方设法帮她隐瞒,因为她也喜欢上了二太太。
躺在老爷身边,脑子里想的却是二姨太的拥抱,想念她为自己梳头,为自己揉肚,她向二太太告白,却被她拒绝了。这时,家里的男仆和女佣突然被发现未婚先孕,男方被罚,女方出家,目睹悲剧的二太太担心东窗事发,将大少爷拒之窗外,不再联系。可情窦初开的大少爷在遭到二姨太的冷漠时痛苦万分,在家里要为其安排一门亲事,娶一个陌生女子时以死抵抗。可在封建现实面前,任何举动都是徒劳,大少爷最终还是和自己不喜欢的阿雪结婚了,不过在洞房花烛夜,他愣是没碰新娘。父亲拗不过他,只得与亲家协商退婚之事,承诺会通知当地媒人,昭告乡邻,新娘没有“落红”,还可以再次结婚。可没想到,一场关于小雪的悲剧也因此上演,她的父亲认为这是对家族的最大羞辱,大发雷霆不同意废除这桩婚事。自己家回不去,夫家又不收留,心如死灰的小雪一个人跑到树林,用自杀的方式,离开了这个让她没有丝毫留恋的世界。
就在她死的同时,小云生了个女儿,在这位刚过门就过世的少奶奶葬礼上,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刚出生的女儿未来悲惨的一生。于是,她选择了一种激进的方法,亲手用毒草把自己的孩子毒死,既然不能让她逃脱和她一样悲惨的命运,不如让她不要来到这个世界。影片最终并未交代小云拿起毒花后的故事,而是以二太太的小女儿阿闲剪头发,来作为故事的结尾。头发对于那个时代的女孩儿来说,重要性甚至超过自己的性命,可阿闲还是果断地剪掉了自己漂的长发,还说长大后要成为一个男人。也许长大后,她的人生依旧逃不出封建的枷锁,沦为越南男权社会里的牺牲品,但她已经有了反抗的姿态,只要坚持,终会越来越好。作为一部女性题材电影,这部用纤细敏感的视角,东方含蓄隐晦的表达方式,讲述了一个暗潮涌动的女性悲剧故事。
有人说这是一部越南版的《大红灯笼高高挂》,但不同的是,影片没有刻意营造逼仄压抑的气氛来烘托主题,而是用山水写意表现女性在封建礼教的压抑下宿命的悲剧。
《爱情与灵药》未删减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