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抑郁药是不是通过“麻木”或“钝化”情绪来起作用？

不是！抗抑郁药不能麻痹情绪。

最近随机安慰剂对照试验（1979年至2016年）的证据表明，在大约15%的抑郁症患者中，抗抑郁治疗远远优于安慰剂——这与经常重复的说法相反，即抗抑郁药“并不比糖丸好多少”。目前还不清楚哪些临床或生物学特征使该亚群对抗抑郁药如此敏感，尽管目前尚不清楚是什么临床或生物学特征使这一亚组对抗抑郁反应如此强烈，不过随着抑郁基线严重程度的增加，药物和安慰剂之间的差异显著增加(P<0.001)。

也许如果我们更好地了解抗抑郁药的作用机制，以及这些机制如何与这个药物反应亚组相互作用，我们将能够更好地预测抗抑郁药对哪些患者更有效。不幸的是，重度抑郁症（MDD）的明显异质性使这个问题进一步复杂化，MDD几乎可以包含几种生物亚型。

抗抑郁药治疗的反对者有时认为，抗抑郁药通过“麻木”或“钝化”情绪来起作用。因此，Moncrieff假设“抗抑郁药引起的情绪麻木可能会直接降低人们抑郁感的强度。”同样，Moncrieff和Horowitz认为：“......抗抑郁药似乎具有普遍的情绪麻木作用，可能会影响人们的情绪，尽管我们不知道这种效应是如何产生的，也不知道它是如何产生的......[但是]如果抗抑郁药作为安慰剂或通过麻痹情绪来发挥作用，那么就不清楚它们是否利大于弊。”

最近的一篇评论提供了更细致入微的证据，结论是：“许多被诊断患有MDD的患者报告了情绪迟钝，但其神经心理学基础仍然不确定。大多数患者将这种症状归因于他们服用的抗抑郁药物；然而，一些心理学家认为，情绪迟钝也是抑郁症的残留症状，这是由于治疗不完全造成的。”

在这篇文章中，我们对3项关于抗抑郁药物治疗重度抑郁症及其对情绪麻木或钝化的影响的独立研究。其中两项研究与许多关于抗抑郁药的批评著作之间的关键区别在于，它们使用了《牛津抗抑郁药情感副作用问卷》（OQESA或OQuESA），可以说是该领域评估的“黄金标准”。（该量表现在被称为牛津抑郁问卷，简称ODQ）。

这些研究都不支持抗抑郁药通过情绪迟钝或“麻木”来减少抑郁症的说法。这并不是否认在抗抑郁治疗过程中评估情绪迟钝的临床重要性，也不是以任何方式低估患者在治疗期间的感受体验。

来自法国的随机对照研究

Corruble及其同事进行了一项随机、对照、双盲研究，比较了阿戈美拉汀（25-50毫克/天，n=164）和SSRI，艾司西酞普兰（10-20毫克/天，n=160）。阿戈美拉汀是一种非典型抗抑郁药，是褪黑激素受体MT1和MT2的激动剂，也是5HT2B和5HT2C的拮抗剂。它未获准在美国使用。

该试验涉及12周的积极治疗，然后是12周的双盲扩展。在完成OQESA的患者中比较这些药物对情感体验的影响（阿戈美拉汀：n=25；艾司西酞普兰：n=20）。阿戈美拉汀和艾司西酞普兰同样改善了抑郁症状，但60%服用艾司西酞普兰的患者报告情绪迟钝，而服用阿戈美拉汀的患者报告情绪钝化的比例为28%。

在抗抑郁治疗前的基线，情感体验在两个治疗组中都是一样普遍。在20个OQESA项目中，8种在艾司西酞普兰组更常见，12种在阿戈美拉汀组中更常见。钝化项目的发生与汉密尔顿抑郁量表（HAMD）和临床整体印象（CGI）测量的抑郁状态有关。经过2周、12周和24周的治疗后，情绪迟钝明显不那么突出。在24周时，尽管两组的抑郁症评级相似，但艾司西酞普兰组的情绪迟钝比阿戈美拉汀组更频繁。

作者得出结论，“情绪迟钝在基线的MDD患者中很突出”，并假设情绪钝化“......总体上表现得像抑郁症状的相关因素”。具体而言，他们认为：“情绪迟钝是一种没有在常规量表中测量的抑郁症症状，与阿戈美拉汀相比，SSRIs不能完全治疗抑郁症。”

简而言之，研究结果没有支持抗抑郁药具有广义情绪麻木效应的说法。

另外两项研究得出了类似的结论

Aşçibaşi等人分析了抗抑郁药SSRI和SNRI对抑郁症的影响。作者认为，“......在抑郁症的治疗期间，与抑郁症相关的情绪迟钝症状和与抗抑郁药相关的情绪副作用可能会并存”；然而，“......随着抑郁症综合征的严重程度降低，抗抑郁药引起的情绪不良反应的严重程度也会降低。”

这些发现也与抗抑郁药通过情绪麻木效应减少抑郁症状的说法不一致。

最后，Peters等人对文拉法辛、安非他酮、艾司西酞普兰以及安慰剂治疗抑郁症进行了对照实验。研究发现，所有治疗组的情绪反应平均都有所改善，只有不到6%的参与者在抗抑郁治疗后经历了更多的情绪钝化。“研究药物并没有显著降低情绪反应，也没有证据表明情绪迟钝介导了治疗反应。”

与前两项研究一致，作者假设“在急性治疗中，情绪迟钝可能被概念化为残留症状，而不是药物的不良影响。”

最后的思考

在服用5-羟色胺能抗抑郁药的患者中，情绪麻木或迟钝是一种相当常见的负面反馈。而服用去甲肾上腺素能/多巴胺能药物如丁丙酸则不太常见。因此，医生需要告知患者所服用药物的这一特性，并定期询问患者，因为情绪迟钝既令人痛苦，又与抗抑郁药治疗依从性差有关。当然，也不应把情绪迟钝作为药物的不良反应，因为在治疗前也经常报告有情绪迟钝或麻木。

总之，没有可信的科学依据告诉患者抗抑郁药是通过全身性情绪麻木来起作用的。这篇文章也表明，抗抑郁药不会显著降低情绪反应，治疗反应也不是由情绪钝化介导的。更有可能的是，在大多数情况下，情绪麻木是原始抑郁症的残留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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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 Dawson, MD, Ronald W. Pies, MD. Antidepressants Do Not Work by Numbing Emotions.  September 26, 2022. Psychiatric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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