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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CCA Edge回顾|“托马斯·迪曼德:历史的结舌”系列特邀导览

UCCA Edge UCCA Edge
2024-09-07


在刚刚落幕的“托马斯·迪曼德:历史的结舌”展览期间,UCCA Edge公共实践项目邀请了当代艺术领域内外的四位嘉宾为观众进行了四场“特邀导览”,他们分别是袁璟(译者、写作者)、柴老诗(摄影评论人、策展人、写作者)、猫弟(文学播客主播、译者)和刘艺(文艺学在读博士)。托马斯·迪曼德是一位难以被定义的艺术家,因其复杂性,他的作品如同一本阅之不尽的书,总在我们以为将要读完之时,又有新的线索将我们引向崭新的书页里。因此,我们尝试从不同的角度去观看、阅读、思考和理解他的创作:纸张连结历史与个体、摄影对纸张模型再转译、迪曼德的创作方法论,最终回到对展览本身的思考:历史何以结舌?



纸张连结历史与个体

“托马斯·迪曼德:历史的结舌”展览现场,UCCA Edge,2022。


袁璟

译者、写作者

首先,相对而言,纸是一种传统的媒介,按照麦克卢汉的说法,纸是一种冷媒介,需要我们通过思考、通过深度思考的身体,对其进行转化,再去认知纸的本质,以及它的变化。纸是一种冷媒介。“冷”,是相对于我们现在看到的电子图像而言的,这些热媒介给了我们太多信息,不需要太多的思考。但是如果仅仅是纸本身的话,我们就会被迫去思考它本身所代表的历史和世界。其次,迪曼德通过纸张模型这样的转变,将自己的身体性融入到了作品中。所以所有的作品,艺术家本人都在其中。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做一比一尺寸的作品。


“托马斯·迪曼德:历史的结舌”展览现场,UCCA Edge,2022。


猫弟

文学播客主播、译者

托马斯·迪曼德的作品给我带来亲切感,其中包含很多敞开的文学性的东西。有很多作家根据他的作品来写小说。根据这张作品《作坊》,一位名为Ali Smith的作家写过一篇小说叫《Really real》,这篇小说也收录在了展览的图录里,很有意思。其中一位主人公说了一段非常关键的话:“纸并不是不重要的东西,在历史上,我们通过纸钞去购买东西,我们也通过纸去交流,比如写信,也通过纸传播知识,比如出版物。纸根本不是一个不重要的东西。”所以在整个小说的叙事中,我们好像稍微能够理解一些,迪曼德为什么会把所有的历史现场用纸张去塑造。这不是一种准确的答案,但提供了一种思路,艺术家会以这样的方式去创作,这是他对纸的态度。



柴老诗

摄影评论人、策展人、写作者

虽然托马斯·迪曼德的作品大都是由纸来完成的,但质感足以乱真。在呈现放满烟头的沙盘时,我觉得他就是打印了一张沙子肌理的照片,然后将纸褶皱一下,折出来的抛面就会自带真实的光影感受,烟头也是用纸张自制而成的。蝴蝶结这张作品也非常漂亮,尤其是光感,其光影效果像是午后时分从画面后方往前投射下来的暖光形成的。迪曼德使用的纸张材料是很丰富的,但我又会觉得他实际上是没有那么多的纸,而是靠颜色、纹样和一定的后期处理达到的。并不是每次模拟都必须要找到精准对应的纸张,可以说他是概括的,但他概括得很好。通过有限的材料,托马斯·迪曼德能够驾轻就熟地还原事物的质地和光线,看似不同质感的铁丝、做旧的沙发、红色小花在壁板上的反光、下水道里的枯叶……


“托马斯·迪曼德:历史的结舌”展览现场,UCCA Edge,2022。


刘艺

华东师范大学文艺学博士

托马斯·迪曼德作为一个纸张艺术家,以这种建造纸质模型的形式,对他所处的历史环境和历史事件进行有一定的思考,这是他主要的一个表达形式……“模型研究”部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品就是墙上的墙纸,就像二楼的墙纸好似形成了纸张嵌进墙壁的图像,模型研究区域的墙纸上留下了一些折纸的印痕,也就是说托马斯·迪曼德对于我们整个在空间里面的展览路径、我们的视觉以及、我们的身体在这个空间当中的感觉,其实都是有所设计的。


“托马斯·迪曼德:历史的结舌”展览现场,UCCA Edge,2022。



摄影对纸张模型再转译

袁璟

他一开始是用摄影这个手段去记录自己的雕塑,作为雕塑家,他也更注重自己身体性这部分。他将所谓的物与历史之间的灵光的部分,用摄影的方式留存了下来,这本身是一种手段,也是对图像的质疑。当三维的东西再度被转变为二维,它又会变成什么样?他也带着对图像的质疑来形成这样的转变。


“托马斯·迪曼德:历史的结舌”展览现场,UCCA Edge,2022。


柴老诗

观众也许会感到疑惑,托马斯·迪曼德工作室费了这么大心思,一年可能也就做四五件作品,为何在搭建好和拍好照片之后要将作品再销毁呢?储藏空间可能是一方面的原因。另外,纸张是可塑的,又是脆弱的,纸张自然有它的局限性。综合看,迪曼德是一个出色的艺术家,但从已经被毁灭的模型只剩下影像证据的角度来看,他是可以被归类到摄影师行列的。尽管,他的艺术观念和实践都形成了哲学闭环。在他的创作过程中,并非是将素材码好后拍一张照片就收工,而是在创作的过程中一边建模、一边观看、一边拍摄,这个过程其实是很“摄影”的,既是“降维打击”了摄影师,又“升维攻击”了建筑师。摄影一般是按下快门记录外部世界的行为,门槛“并不高”,所以现在无论是时尚还是观念的领域,都流行自己置景、自己拍摄的现象,或是花费很大心思去等待拍摄罕见景象,艺术家永远饥渴于更理想的场所与景观。托马斯·迪曼德在一定程度上亦是如此,只是他的作品从头到尾都是他亲手打造的,他拥有了绝对的控制力,所以作品也更是绝对的,这是他作品中最重要、最有力的一点,所以,我觉得他的灵感来源并非重点。



迪曼德的创作方法论

袁璟

我会把迪曼德的作品整体分为三部分。一种是有人曾经参与过的,包括历史系列和新闻事件的作品,那些都是有人曾经参与过,但是人已经不在了,他去除了人的信息。还有一种是我们人时时与他共存的,就像《洞穴》和《林中空地》这样的作品,以及“日常”系列,都是与我们休戚相关的,或者说时时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中的。而像“模型研究”系列,我会把这些看作是人尚未来到的作品。在我感觉,这一系列作品与别的作品不同的是,在我感觉,这些作品没有那么的冷静,似乎对于人的来到抱着一种美好的期望。当我们觉得迪曼德描绘历史时是抱着一种冷静严肃的态度的时候,那么当看到这一系列模型研究的作品,我们又会回到一个心中柔软的地方。这是我对迪曼德作品的整体感知。


“托马斯·迪曼德:历史的结舌”展览现场,UCCA Edge,2022。


柴老诗

作为一个成功的艺术家,一定要有一套自己在技术层面的方法论。所以大家在看作品时,除了直接、直观的感受,还可以在脑海中运用自己的认知还原、揣摩一下作品制作过程,会更有意思。虽然托马斯·迪曼德一直不想被定义成摄影师,但从摄影结果的画面呈现角度来看,他是一个很好的摄影师。当然,他确实不仅仅是摄影师,托马斯·迪曼德还是一位蛮特别的艺术家,不那么容易被定义。相比雕塑设计师,他更像是一位建筑设计师。但如果去看建筑设计师的建模,则更多是从建筑层面进行的功能性的说明,而不会像托马斯·迪曼德做得那么精湛、漂亮。


“托马斯·迪曼德:历史的结舌”展览现场,UCCA Edge,2022。



历史何以结舌

袁璟

我对展览标题“历史的结舌”的理解是,历史和属于个人的记忆有时可能是背道而驰的。因为个人的记忆与我们现实生活息息相关,一直在与我们相互呼应,或者我们在储存它、记忆它。而历史是他人的叙述,历史也可以和我们距离很遥远。但是我们的个人记忆,又可能成为历史的一部分。所以当历史结舌的时候,可能是我们作为个体呼应历史时,去填补这样的空白。或者说我们的叙事是支撑或反射历史的镜子。虽然我把他的创作分为人曾经存在、人始终存在和人尚未来到三个部分,但是人的活动始终在他的作品中。他的媒介选择也可以反映出,虽然他的对象是看似客观存在的,但他最关心、最想要表达的,还是关于人本身。


“托马斯·迪曼德:历史的结舌”展览现场,UCCA Edge,2022。


刘艺

托马斯·迪曼德想要凸显的,可能是声音曾经在场,但此刻不复存在了,以声音在空间中曾经留下痕迹的方式显现……如果我们把真实正在发生的历史叫作“历史1”,被纸质的文档媒介图像记录下来的历史叫作“历史2”,那么托马斯·迪曼德所选用的source image(源图像)图像,也就是“历史2”的图像,并不是他对整个历史思考的终点,而是起点。当我们开始审视这样一个让我们思考历史的行为的时候,其实是在建构一种我们的历史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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