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杂多的军事新闻中有两条很不同寻常,具有重大意义。一是美国将在空间站上测试监控高超声速武器的装备,突破了自1963年以来防止太空军事化的国际条约。二是我国军事医学研究院陈薇团队的新冠疫苗在全球广受欢迎,夺得多个“世界第一”,这是军队在卫护人民生命安全的突出贡献。这两条重磅消息隐含着世界军事发展 “魔”“道”之争的新升级。 军事自人类有史以来可谓是相伴至今,并对人本身和自然环境产生了愈益严重的影响。战争把人性中最残酷最具破坏力的一面暴露无遗,同时也高贵地展现了不少人的勇敢和奉献精神;二战中在好些城市被炸成废墟的同时,人们的非凡创造力也在不断翻新,电子计算机、火箭技术、喷气式飞机等皆在这极端竞争中产生。历史上一些远征行动竟也 “歪打正着”地传播了文明,高超的战略战术等博弈智慧竞相辐射进工商业等领域。这军事犹如一个怪异的“魔方”,其“多面性”令人叹为观止。但随着现代军事所蕴含的能量不断增大,尤其是“核武器”的增加和使用“门槛”的降低。这特殊魔方并非像玩军棋那样可一遍遍重来,实际上它已悄然逼近一个危险的“极限”。人类,承受不起现代大规模战争的灾难
军事较量带给参与者不同的吸引力,斗智斗勇,高度的紧张感和刺激性,不仅令军人血脉喷张、连很多青少年也心向往之,一些军迷对兵器如痴如醉,从金戈铁马到战鹰呼啸,也催生了不少优秀作品。但纵观数千年历史,推动军事“魔方”越玩越大的主因是利益驱动,攻城掠地,获益高效。而自卫者的顽强抵御也让战争变得可歌可泣。因此人类在战争中所付出的代价也极大,所谓血流成河、“一将功成万骨枯”,无数士兵伤亡的背后是众多家庭抹不去的悲哀。以致有“军神”之称的刘帅等将领在晚年时都不愿看战争电影。由于军事是极为复杂的系统,与政治、历史、经济、文化、外交等领域密切关联,现代战争机器在这诸多支持下又饱吸了先进科技的丰富营养,它正迅速变得可吞噬一切的庞然怪兽,别说核武器的恐怖威力,如今常规弹药的破坏力也大增,钻地弹能深入山体中近百米爆炸,气象武器能引发洪灾泥石流。继美军“炸弹之母”后又有俄军的“炸弹之父”,其爆炸范围就超过一个足球场大,所产生的极高温能把附近造成缺氧的真空环境,使爆炸区域内的所有生物窒息而亡。
我想起去年因写抗美援朝的报告文学而到71集团军某特战旅采访,这支部队前身就是以坚守上甘岭闻名的12军31师,当年志愿军战士胡修道,创下了一人打死敌人280多名的战场奇迹,另一位汪明善用火箭筒分别击毁和缴获了美军巴顿坦克。
然而,像这样的优秀战士如遭现今灭绝性的大威力炸弹攻击,要坚守阵地几乎已无可能。当然这里并不是说“亮剑”精神将过时,而是说现代战争的某些毁伤性已达极致,过去有些战场被比喻为“绞肉机”,而下一场大战很可能就是真实版的“炼狱”!近年我曾接受我军著名军校邀请,参加对“未来海战”课题的研究。越深入研究我越对未来大规模战争带给人类的灾难前景感到震撼。美军核潜艇发射战略导弹
一枚“波塞冬”核鱼雷就能引起惊天海啸,把纽约这样的大城市彻底抹去。而如今在世界海洋游弋的多国的核潜艇中,又配备了多少核导弹!如美俄亥俄级潜艇所装备的三叉戟洲际导弹,其“誉为”海神皇冠的W88核弹头,这种小型化核弹重量仅360公斤,爆炸当量竟达47.5万吨,当年摧毁广岛的4400公斤核弹只是爆炸当量1.5万吨。而如今一艘这样的美军核潜艇所携带的核弹就可达两百多个,威力足可以把地球生态圈打烂数遍!问题严重性还在于美军近期放低了使用低当量核武器的使用门槛!并已将配备了战术核武器的“田纳西”号核潜艇部署于大洋战备巡航,而俄罗斯表示只要受到核攻击,不管是其类型,都将进行坚决的核反击!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地球人已一步步靠近万劫不复的深渊,我们必须竭力预防大规模战争的发生,因为人类实际已承受不了所付出的代价。我国早已明确宣布不首先使用核武器,但当今的世界军备竞赛在加剧,热点地区冲突不断。美军更有咄咄逼人之势,美军舰机不断在我国领海边缘出没骚扰,他们似乎深信“修昔底德陷阱”:一个新崛起的大国必然要挑战他们的全球霸主地位,并最终难免以战争一决高下。有多位外国军事评论家认为:这两个强国的迎头相撞将是空前的惨烈和不堪设想。
未来在期待,军队的走向能否改变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绝妙高深的论断出自《孙子兵法》。我最早读《孙子兵法》是在中学学农时,当时我的一位副课老师喜欢我这个求知欲强的学生,特地借给我一套他新买的先秦诸子著作。当时是文革后期,能买到这套书不容易,他用布爱护地包着让我带下乡去。至今想来令我感念不已,这使我在读这本军事圣典时又读到了其他优秀思想著作,得以较早获得认识高度和宏阔视野。没有光沉迷于军事装备或战役战斗上,当然对军事的喜爱也促使我不断地系统了解中外战史和重要军事著作。记得1975年我在吴淞军港对面的“五七干校”的半年期间,我每天比其他学员要早起一小时,研读好不容易借到的朱可夫的《回忆与思考》,那是厚厚的配有不少军事地图的上下两本,印着内部资料的字样。改革开放后印行的世界范围的军事著作就多了,不仅有凯撒的《高卢战记》,还有美军的最新军事理论书籍。但回过头来我还是觉得《孙子兵法》最高屋建瓴。真正的大战略!令人常读常新。关键它有丰富的辩证法思想,集中探讨了与战争有关的一系列矛盾的对立和转化,如敌我、主客、众寡、强弱、攻守、胜败、利害等相反相成的重要问题。重视转化是其精髓之一,把看似不可能变为可能。事实胜于雄辩,如解放战争中困守长春的国民党军60军,战力并不强,起义后改编为解放军50军,后在朝鲜战场上竟打出了威风,击败了英军的重型坦克部队。个中原因就是加入解放军后新式整军的成效,解决了为谁打仗的根本问题。我们还得注意到另一个重要事实,就是世界上进行太空探索的航天员也都是军人,因为不容置疑的是,军队可是人类社会中最有组织性纪律性,最富有献身精神、又集合了众多优秀人才的特别群体。在国防科技大学我看到,多次夺得世界超级计算机“TOP500”排名第一的“天河二号”等就出自该校的研制团队。而放眼世界范围,有许多重要的发明创造也来自于军队系统,包括支撑现代社会高效运行的互联网。我觉得,军队应成为能保卫全人类的重要力量,是重要发明的策源地,是探索地外文明的先锋队。未来军队的作战能力并不会因此而削弱,宇宙空间充满了未知和多种威胁。关于军队的“转型升级”有些外军将领出于人道主义也做过设想。这些并非天方夜谭!如今,非战争行为的军事行动在增加,如多国海军联合亚丁湾护航,维护了世界海上重要航路的安全。联合国维和部队又活跃在世界多地,无数次执行了监督停火、救援救灾等任务。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这次我军在新冠病毒肆虐期间应急科研攻关、疫苗优先研制成功并非偶然。
陈薇院士在前不久举行的全国两会上又建议说:要紧扣国家生物安全防御重大需求,在生命健康、生物安全等重大前沿领域系统性地谋划重大项目布局。”这与美军日军过去施行的细菌战形成鲜明对比。但要在世界范围完成军队任务使命的转变或提升任重而道远,如今的战争威胁,核武器这“达摩克里斯剑”随时都可能掉下。近年来,我国明确提出要把我军建设成世界一流军队!这样的军队又意味着什么呢?
中国军队,世界和平发展的“压舱石”
我国如今强军的目的首先是确保应对真正战争时能 “打赢”。
邪恶势力有种贪婪的特性,上世纪三十年代日军开始在东北是小动,后来见顺手便胃口越来越大,最后制定了全面侵华计划并加以实施。而70年前我志愿军的出国作战,起到了毛泽东所说的“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的极好效果,我们如今要建设世界一流军队并不是为了像当年成吉思汗在世界上横扫千军,我国一直明确表示不称霸。强军的重要目的其二是为了制衡,做世界和平发展的“压舱石”。
这世界有实力才有话语权和安全性。
我曾读过美国退役将军等写的关于中美战争的军事预测小说,还保留有多年前美国《大西洋月刊》网站主编费希尔的颇具世界影响的文章《引发中美核战的五种方式》,他认为美国和中国之间最大的风险是“意外开战”,并分析了美国意外卷入噩梦般战争的方式,“如果美中两国想要避免核战争,他们需要加强的正是这一点:明晰的立场、相互了解,以及如果不能信任彼此,那么至少信任彼此的动机和意图。
事态如何演变,将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美中两国现在能打下什么样的基础。”最近中美高层在安克雷奇的战略对话就体现了这种认识。以对话代替对抗,尽管“路漫漫其修远”。
世界上有不少学者认为战争的基因存在于人性中。
确实,要在世界上真正避免战争还得提高认识,形成共识。在军事方面,要积极发挥其正能量。前纳粹少校、航天先驱布劳恩就是位重量级的“转变人物”。美国航天局NASA这样来评价他:“毋容置疑的,他是史上最伟大的火箭科学家。他最大成就是在担任NASA马歇尔太空飞行中心总指挥时,主持土星五号的研发,成功地在1969年7月首次达成人类登陆月球的壮举。”美国著名的女调查记者琳达曾多年间一直关注他,并很渴望能面对面地采访到他,可惜未能如愿,她想了解的就是他的“灵魂。”
宇航之父齐奥尔科夫曾指出:”地球是人类的摇篮,但人不可能永远待在摇篮里”。我们如今正在迅速形成走出地球的能力,但如果人类不完善人性,不能和平解决争端,就可能把战火燃烧到太空中去,并很可能在走出地球前就自我毁灭,被取消“球籍”。
里根是最早提出“星球大战计划”的美国总统,我曾以他访华为背景,创作了有真假里根出现、并结合科技前沿的反恐科幻小说《相继消失》,并把出版的英文版寄给他。有幸他读后给我回了封热情洋溢的信,并说:“我将永远珍藏这份奇妙的纪念品”。这作品被转载了数十次,几年前又由作协安排外籍专家翻译,选入上海优秀作品集在纽约出版。
我想世界人民的心是相通的,在交流便捷的信息时代,通过广泛深入的沟通,避免新的大规模战争甚为可能。我们要坚信,正义的力量不可战胜,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新中国的建立和现代化进程充分证明了这一点。我军无论是在反侵略战争还是在非战争军事行动中都展示了其非凡能量。
在唐山、汶川大地震、长江几次大抗洪的救灾中,我军都调动了大部队乃至空降特种兵。而同样,在联合国维和方面我们的人员和资金投入也是最多的。
源自军事科技的北斗产业应用
我军的不少先进军事科技正积极转化为人民造福,北斗卫星产业的兴旺发展就是突出例证。上海北斗导航创新研究院院长郁文贤原是国防科大科研部的副部长,从部队到地方,他率领团队在雷达目标识别、遥感信息处理等方面不断取得重要成果,不久前世界瞩目的珠峰新高程精确测定,就用上了他们的技术。他不但创建了“国内北斗第一园”,还接任了哈军工—国防科大上海校友会的新会长,在授旗的现场,我听到藏龙卧虎的该校友会将大力支持创新创业!
如今,人类最艰难最重要的战役还在悄然进行中,那就是向着人性深处的阴暗面开战,这些东西也恰是至今所有战争的根源。我军的雷锋是这方向上最伟大的战士,他曾对形成高尚的社会价值观产生了巨大的引领作用,而我军的“亮剑精神”同样是极为宝贵的,它体现的不光是勇敢,其信念内核就是为了人民的利益敢于迎战任何强敌。现在,反对极端主义、追求世界持久和平和互利共赢等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正影响日增,这场没有硝烟的大仗如获胜,就会有力推进我们世界文明的进程。
但愿军事“魔方”能转出令人惊喜的新界面!
文/ 许仰东
未来,我们是否会面临一场战争?原先?歌燕舞的生活,是否会被战争所改变?我一直象很多的男人们一样,关心这个世界发生的大事,包括军事与战争。朋友圈内,著名军事学者达世新老兄,是不二的人选。我因此在《荒岛星空》公众号上线前,专程邀他担任专栏作家,开设《军事新境》栏目。
世新自然非常支持我的公众号。这或许与我们近三十年的友情有关。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在文汇报当编辑时,他在上海广播电台文艺部。作为上海媒体的同行,我们工作的单位很近,大家都喜欢写作,虽然涉及的题材不同,却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我当年在文汇报只有四个版珍贵容量的时候,我发表了对达世新的专访文章。自从我离开体制创业后,我们各忙各的,但互相一直关注着对方。我读过介绍达世新的文章,也读过他的很多小说作品,我惊讶他如此熟知当代军事。他的反恐科幻小说《相继消失》还经外国专家再次翻译,在美国纽约出版,过去美国前总统里根读后给他专门回信,将达世新这作品称为“永远珍藏这份奇妙的纪念品”。
虽然他近期一直在忙着几部重要作品,世新依然不断与我联系,商议在《荒岛星空》的选题。我颇为感动。作为中国作家协会军旅题材的高产名家,解放军预备役中校。达世新担任过上海广播电视台编辑记者、制作人、部主任等,后在SMG集团重大题材创作办公室工作。出版了文学、影视、理论等书籍20多本。有多部电视剧广播剧在央视等播出。编创的作品获得“五个一工程”奖和中国广播影视大奖等重要奖项。军事文学创作及报道是他最关注的领域。多年来,他深入海陆空、二炮到军事院校,从航空兵部队到潜艇部队,以及特种兵部队采访,长篇空天小说《玄机无界》继在《新民晚报》连载了近三个月后,又由文汇出版社正式出版。解放军出版社还出版了《超限突击一一达世新军事作品与评论选》。世新一贯善于打破一些写作界限,把政治、经济、科技、军事、新闻有机地融合起来,激发人们的想象和思考空间。我相信他在《荒岛星空》的专栏,会引起人们的关注和好评。
我身边很多的朋友们,关心着房产与股市。其实,军事与经济是密不可分的。当今,新的国际秩序正在重建,一个日益强大的中国,必然会挑战美国的世界霸权。台海、南海风云四起,潜伏着危机和火药味。我们渴望和平,但和平常常是无法用乞求去实现。我们安居乐业的生活,是以强大的国力和军力为后盾的。从这个意义看,达世新老兄能在《荒岛星空》开出他的军事栏目,是读者的幸运。今天,我们刋出他的首发稿《军事“魔方”的危局与新境》,值得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