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是不是悲伤的故事?
01
这原本是不值得记录的日子。
4月28日,当我走下悉尼史密斯机场,随即被“押送”到达令港NOVOTEL酒店时,我觉得,在新疫病毒面前,人类显得如此不堪一击。隔离,是地球人斗不过病毒的一种逃避。像战场前线的伤兵,转移进地窑一样。
● 隔离酒店的有关征询及介绍
人类的伟大,有时要以耻辱为代价。我反感今天网络上依旧像看戏一样笑话美国死了多少人?印度阿三又爆发了多少疫情的文字和图片,世界至今被隔离着,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向人类的挑战。
隔离酒店的窗外,是世界著名的情人港。
● 窗外的达令港
我不知启用这个酒店来隔离世界各地的人群,是想让窗外的风景来缓解一下低落的心境?还是在提示100多年前,悉尼这个城市原本就是英国人囚禁犯人的地方?
似曾相识的巧合。
02
医生每天会来个电话,问你身体的状况,特别是“你的精神状态好吗?”
“OK”。
我总是以这样最简单又准确的方式,结束同医生的对话。
笑话。被关在这个酒店的所有人,谁会有好心情呢?
文明、关怀?我怎么觉得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沉闷而虚伪的气息。
我想起了弗洛伊德,上世纪八十年代,他的哲理走进了校园诗歌中,今天,他的精神分析学说,来到了我被隔离的空间里,安慰着我孤独的心。
很多次,我写着、涂改着有些零碎的日记,想打发掉这些忧伤的时间,那怕这文字拼不出一个完整的主题。
心的流浪,也是一种经历。
03
隔离的日子,是无聊的。
我一直趴在窗台,看酒店外的达令港。看日出日落,看夜灯灿烂。这里,其实是我非常熟悉的港湾,是我在悉尼晚饭后每天散步的地方。
我喜欢这种海水映射的光影交错的夜,有些像浮动的抽象画,变幻着某种力量,让凝重的一天轻松了许多。
这个平时触手可及的地方,突然变成了窗外的风景,隔离成外面的世界!
我不习惯。心,有些不寒而栗。
谁都不知这个世界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你的明天会怎样?
隔离的一天早晨,打开门的一瞬间,我突然收到了悉尼朋友送来的鲜花,还有一张写着中文的贺卡。
那一天像往常一样,非常普通,却因为这张贺卡,变得唯美。
● 当地朋友送来的水果和贺卡
04
胃,是有国籍的。
饮食成为隔离期的折磨。
● 西餐和点心
因为隔离,让我好不容易在这几年时间里,对西餐积攒的一点点好感,变得荡然无存。
薯条、色拉、那些不软不硬的意大利面……14天从早到晚地重复这些,天哪,从难吃到反感,胃的抗议是真实的。
食物变得无味的时候,应该是心灵坠落最深的时候。
朋友曾告诉我,戒烟最难的是前几天里情绪低迷的戒断反应。为什么不利用隔离期原本就情绪低落的时间去戒烟?
我想起了奥斯特洛夫斯基,还有那本儿时喜欢的书《钢铁是怎样练成的》。有一句并不经典的话,一直在我的记忆中:人应该支配习惯,而决不能让习惯支配人。
吸烟37年来,我第一次开始戒烟。不知这是否是对悉尼隔离最好的纪念?
人世间,是生理和心理的一场人生考试。
一面是痛苦,一面是快乐;
一个叫开始,一个叫结束。
如果有一天,人类战胜了新冠病毒,我们今天隔离的故事,会配上如痴如醉的音乐,变成优雅的抒情诗。
文学可以想象,生活却不是。
隔离,难道不是悲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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