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4【九维评】教育内卷的臆想。

九维时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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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聊教育内卷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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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南京大学的招生海报，被网络指责为“物化女性”，然后南大官网被迫删除了。不少人就起哄，要姐说说此事。那还有啥好说的，作为南大人，姐当然旗帜鲜明的挺南大。这类所谓批评者，既不懂审美、也不懂物化，不过在秀自己内心有污——就是佛印说苏东坡那句话：心中有佛，就看见佛；心中有牛粪，就看见牛粪。

南大的后辈学子如此青春靓丽，姐很欣慰。

这说明，目前网络舆论的新常态是乱捶——手里拿着锤子，就看全世界都是钉子。乱捶舆论，对智商高的人没啥影响，但智商不够的就影响大了。比如有家长表示，不让自己的孩子考南大，免得被物化了。这就对了，南大可收不起这么蠢的学生。SO，姐今天就机智勇敢地谈一下教育内卷问题。 

一、内卷

内卷这个词，现在都被用烂了。经常看见一些人洋洋洒洒地分析各种内卷，最后又是（为什么姐老说又呢？）慷概激昂地呼吁：政府……赶紧管起来！不管不舒服司机太多了。最近，据说因着民间舆论对“教育培训”的不满太汹涌澎湃，各种呼吁，于是政府真出手管起来了：教育部成立教育培训监管司。这个监管司会怎么管，不好猜。不过要想通过监管，去解决所谓教育内卷的矛盾，缓解家长们的焦虑，大概率是无解的。理由很简单：中国的教育中心是高考。而高考的操作逻辑，不是考水平的，而是考比较排名的。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你水平高不高，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以“省”为单位的学生排名中，你与其他学生相比，排名得靠前。你水平很高，没用——得看其他学生水平高不高。他们比你还高，你就不行；他们没你高，你才算高。比较排名的实质就是：有人上，就有人下；排名靠前的，干掉排名靠后的。哪怕大家都是好学生，也总有人要排在后面。做个极端假设，假如某一天，人人都考满分了，没法比较出排名了，那……嘿嘿，高考就崩盘了。 很多人经常批判高考的地域歧视，比如江苏、山东学生考分高；北京、西藏学生考分低……所以不公平。一看就是不懂高考的人说的。以“省”为单位的排名，已经导致很多所谓高分大省高考“内卷”了；假如搞成以全国为单位的排名，那不过是要求所有省份都向那几个高分省份看齐——更不知会内卷成啥样子。有名的衡水中学、毛坦中学就是典型。其秘籍很简单：通过刷试题，提高该校学生在省里的排名。他们刷掉的还是本省的其他学生。假如衡水中学和毛坦中学在同一个省，那只会是双方激烈的厮杀排名，并不会增加该省考入大学的人数。幸好他们不在同一个省。 小结下：1、高考以省为单位，是在现有考试制度下，最大限度的保持各省的多样性。才有我们今天看到的现状：有的省高考内卷超级严重；有的省内卷还不太严重。所以，千万不要再呼吁什么高考统一了，全国内卷起来更可怕。想想把全国的中学都变成衡水、毛坦中学的样子。2、存量竞争都是内卷的。好大学就这么几所，在每个省就招收这么几个人，不惨烈厮杀怎么比出排名？

二、扩大增量

解决方案只能是增量市场和多样化市场。这个道理应该很简单。目前大学的扩招、允许民营办大学，就是做增量的措施。方向是对的。现在看不到明显效果，有以下几个原因：1、大学扩招是行政式的，不是市场式的。教育部一个指示，大家都扩招，或者说都赶扩招的潮流。每个大学是否需要这些扩招、需要多少，并没基于市场调查，所以也不可能满足市场需要——抢扩招名额，才是重点。抢到就赢。山东大学为什么外国黑人多，因为它抢到了国际学生的名额。如果搞市场式扩招，那要根据市场需求，再考虑自身师资力量是否匹配，才会扩大招生——但目前公立大学体制不支持这样做：名额管理在上级，没抢到名额，就不能乱招。 2、公立大学的管理也是行政式的，资源分配依照行政指标调整。高校一会比论文、一会比引用，一会比国际学生数量……说穿了就是教育部在不断调整考核指标，给大学排名。这样才能排出985、211什么的。排名的目的是提供资源分配、拨款的依据。所以好大学资源丰富、钱多，要不你怎么想上它们呢？ 3、私立大学理论上放给市场，但还是门槛高、管制多。加上教育部掌握的资源，肯定也不会分配给私立大学，所以目前它们的目标是活下去，质量一时没法提高。不过，如果教育改革目标明确，能坚持鼓励民营，放松其管制，那今后，会有更多的私立大学冒出来。等哪天，中国变成野鸡大学林立，每天求着你去上学，那就算市场到位了。姐不是说笑，只有在野鸡大学林立的基础上，好的私立大学才可能出来——千万不要又呼吁管制野鸡大学。你不喜欢，不要上就是了。又没有谁拿着枪逼着你去野鸡大学。 有人给姐说：如果中国搞成米帝那样的（私立学校为主），那底层就更绝望了。姐只能说，亲，你想多了！搞不成的。在目前状况下，公立大学有国家补贴，各种资源倾斜，私立大学基本上竞争不过（任何私人资本都干不过国家资本的），想出名校还有超多困难。但是，它给出了真正的增量和多样化选择。是解决教育内卷的靠谱方向——家长就这样想嘛，你比现在多了一个方向的选择，难道不好吗？在姐眼里，教育改革最好的情况是这样的：坚持放松私立管制，有一定比例补助（比如私立与公立2：8比），最后改到私立大学比公立大学略逊一筹（能平分秋色更好），两者并存、竞争，那就是中国之福了。

三、臆想

我们现在谈思维。以前姐认为，很多人缺乏理性思维，只会道德思维。所以才出现什么事都往道德上评判，解决方案都是政府管起来。把教育问题归罪于培训机构正是这个标准思路：培训机构道德败坏，提高了考试门槛，让穷人补不起课，破坏了公平……最后呼吁还是：政府要管起来，关闭所有培训机构。真关闭培训机构，高考排名就解决了吗？显然不是。那为什么还有如此骨骼清奇的呼吁呢？除了这帮人思维链条短，还有以下臆想逻辑：1、占便宜逻辑：臆想别人都不补课了，大家水平都下降，那我家孩子偷偷补一下，就能排名提高了。你当别的家长都傻吗？那些举着公平大旗，呼吁高考全国一盘棋的，仔细看，都是内卷激烈的省份，他们臆想的心思是：反正我们分高，那还不乘机侵占其他省的名额。你当其他省傻啊！不想跟着你内卷而已。 2、自己在规则之外：臆想规则都是拿给别人遵守的，自己是特例。比如别人都遵守规则不补课，就自己可以偷偷干。其实规则是针对所有人的。假如哪天真的取消了培训机构，而高考目前的格局不变，那姐相信，偷偷干的人会很多，比如，请私人家教什么的。穷人更搞不起了。 姐要说的是：社会其实不按照个人臆想来的。但我们臆想家太多了。在臆想上的瞎呼吁，最后都会把自己内卷进去。很多事，都是这么歪楼的。目前而言，只要高考中心不变，增量不够的话，只会越来越内卷。极端就是所有中学都变成衡水或者毛坦。去年很多人告诉姐，四川考得特别好，高分超级多……姐就想：哎，咱大四川也内卷严重了。

四、选择权

上个世纪末，中国的教育都还算正常。我尤其记得当时鼓励各种民办幼儿园，家长的选择性可大了。由于面向市场，民办幼儿园都比拼对孩子好，以便吸引家长来……但就是有一批奇怪的家长，非要呼吁把幼儿园管起来，要提高准入门槛。理由是，有的幼儿园没教孩子什么知识——靠，幼儿园学什么知识啊？呼吁到最后，幼儿园又被管起来了，要牌照了——当幼儿园只需对牌照负责，不用对市场负责时，各种欺负幼儿的事件就层出不穷了吧？
姐不是说，民营幼儿园就绝对不欺负孩子，而是你有选择权啊！它们只要口碑不好，就办不下去，你能更好的维护自己的孩子。再不济，换一家就是了——但现在，只此一家别无分店的情况下，你家孩子受气了又能咋样？你能换吗？你能取消人家牌照吗？所以姐经常说：有选择权是幸福的。中学、大学的逻辑一样：多点私立学校，你的选择权不就多一些吗？这就是增量思维，比臆想靠谱多了。作为技术派，姐一直把选择权，作为衡量很多事情的标尺。换句话说：那些没事干就要呼吁“禁止”“取消”的人，其实在剥夺自己的选择权。

五、画蛇添足

 总结下，遇到问题不要瞎呼吁，学会用选择权去量一量。别没事自己整自己。最后画蛇添足，说两个新闻：一个是国务院将进一步对小微企业减税。在国际形势如此严峻的情况下，这个方向很靠谱；另一个是，国家把地方土地出让金，交给税务征收。于是很多人问姐，房价会受什么影响？太近，不敢乱说。姐只敢说两点常识：1、房价高低都是结构性的。想降低，最好是增加供给，而不是禁止或限售；2、地方如果财权小了，他们会从别的地方找补的。九尾女巫周日直播预告：教育改革及时评，周日直播讲解，欢迎收看。直播入口如下(长按下图二维码识别小程序），有问题加小编微信。
小编：最后惯例声明：

我们只是一家之言，千万不可当真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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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还是九尾凤凰姐姐，因为“九尾凤凰”是我公司商标，腾讯流程一律不让用商标，只好换成九尾女巫。以后大家就不要叫她凤姐了，叫“女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