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游记｜情迷惹巴拉

游记

湘西人游湘西

情迷惹巴拉

文、图/刘红春

　　当浦市古镇、永顺王村、默戎苗寨、边城茶洞这些富有地域特色和文化符号的湘西景点，像一桌满汉全席呈现在面前时，我竟然一时难以下箸，无从抉择。在众多美景面前取舍，需要一颗静得下来的心。朋友建议我去惹巴拉走走，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无心插柳的惹巴拉之行，仿佛命运的安排，更像一场猝不及防的美丽爱情。

　　一路向北，蜿蜒的公路在大山之间穿行，引导我们探寻惹巴拉深不可测的秘密。

　　先从名字开始。比起王家沟、杨柳湾这些朴素得像村姑一样的名字，“惹巴拉”三个字刚刚说出口，浓郁的土家风情就从唇齿间蔓延开来。网上一查，惹巴拉景区由捞车、惹巴拉、梁家寨三个土家族村寨构成。“惹巴拉”意为“美好和美丽的地方”，传说土家大王曾经来过这里游玩。

　　过里耶古城之后，公路不再平坦。汽车不断盘山向上，把我们带到离天很近的地方，白云在头顶盘旋，天空澄澈湛蓝。难道惹巴拉在神仙居住的地方？那捞车河是不是也来自天上？细细一想，也有可能。要不怎么土家大王会去那里玩耍。

　　正当脑海里满是天河美景，汽车却忽然下坡行驶。飘带一样的马路又把我们带下山脚，细长的捞车河在马路右侧缓缓流淌。河水清澈、安静如天池之水，洗涤我们的眼睛。

　　惹巴拉风情园停车场车辆不多，游人更少，显得有些孤寂。疫情的缘故，之前很多生意火爆的商铺均已关闭。古朴雅致的风雨桥像一个安静的老人，在五月的阳光下，悠然地享受着捞车河凉爽轻柔的风。我想风雨桥一定知道很多土家王的传奇往事，更见证了土家人几百年的沧桑经历。

　　风雨桥建在洗车河、捞车河、靛房河的交汇处。与别处风雨桥不同的是，它以河流交汇处的中心点为中心，分别向三条河岸的彭家寨、梁家寨和惹巴拉延伸，形成“Y”字形状三桥相连的独特景观。站在风雨桥的三岔路口，面对通向三个不同的寨子的岔道，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不知走哪条路才好。

　　索性在桥上驻足停留，刚好可以仔细欣赏一下创意独特的“白河飞虹”的气势和壮美。桥上飞檐、翘角，有古朴陈旧之美。大红灯笼悬挂在廊檐之下，把石板、石墩辉映得祥和喜庆。桥下是从远处奔涌而来的河水，它们来到这里，猛然收住匆忙的脚步，一改平日的野性，变得乖巧温柔。安静下来的河水，在树影的映衬下，变成一汪醉人的绿汁。明明是一弯河水，此刻却是一块巨大的墨玉，静静躺在河床上，看得让人有些恍惚，感觉来到人间仙境。

　　桥头有几个摆摊的老奶奶，小小背篓上横着一张竹编簸箕，簸箕上摆的都是本地特产或者小零食。让人忍不住慢下脚步，蒿菜耙、糯米粽、米豆腐，买来尝尝，满满的童年味道。桥上的美人靠聚集了三五个老头，他们笑容灿烂，心无挂碍，悠然地抽烟、闲聊。

　　走下风雨桥，沿着青石板路且走且停。绿树掩映处，是古香古色的黛青瓦、花格窗、木扶手建成的小碾房、吊脚楼。偶遇一处农家小院，尽管院门紧闭，不得进去，然古旧的木门和长满青苔的石阶、石墙依然让人感受到浓浓的古村落气息，不禁联想那扇院门的后面，一定有几天几夜也说不尽、道不完的土家人风土人情，家长里短。

　　摆手堂在错落有致的吊脚楼民居中间，开阔的广场由大青石铺就，看起来跟平常人家的晒谷坪没什么两样。正犹豫接下来该往哪里去，滚滚乌云悄然而至，一时间风雨大作。仓皇中，我躲进摆手堂旁边的土家文化展厅。展厅不大，门也很小，以至来的时候居然忽略了它的存在。

　　展厅内的书籍、图片和服饰，像一个个热情的向导，把我带进神秘幽深的土家文化世界里。“土家织锦，承载了土家民族祭典、摆手舞、茅古斯、民间吹打乐、土家服饰等传统文化现象。是一种极其古老的民间手工织造工艺。”被称为中国戏剧活化石的“茅古斯”既有表演性，又有祭祀性，展示了土家族先民打渔、狩猎、农耕的生活场景。摆手舞、咚咚喹……

　　靓丽的服饰、灿烂的文化、古朴的民风在这小小的展厅里浓缩、凝聚，密集地呈现在眼前，让人目不暇接。直到屋外大雨停歇，同伴催促，我才把自己从浓厚的文化氛围中抽离。走出展厅，阳光耀眼。忽然间，眼前出现一番热闹的景象。空旷的摆手堂沸腾起来，身着土家族盛装的人们围着篝火跳起了摆手舞，赤裸上身的茅古斯们尽情展示先祖们刀耕火种的场面。所有土家族人在摆手堂载歌载舞，自由欢快。他们感恩先祖，赞美幸福的田园生活，他们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终于明白，摆手堂是土家族文化灵魂的聚集地。比展厅的文字和图片更生动直接，更具活力、感染力和穿透力。古老的土家族文化在歌声中活了，在舞蹈中活了，焕发出无穷的魅力。

　　我的目光追随缥缈虚无的歌声朝风雨桥望去。雨过天晴，一道彩虹从吊脚楼的檐角连接到风雨桥背面的群山，画面玄幻绮丽。大自然的神奇天象增添了惹巴拉的神奇迷离。

　　没有夸张的叫卖声，没有步履匆忙的人群。没有奔腾的车流、失控的言语、紧张的表情，焦躁的情绪。没有满腹心事，只有柔肠百结。在这里我是淳朴的惹巴拉人，河流、群山、绿树、彩虹给我孩子般透明的快乐与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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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本文为首届“湘西人游湘西”主题游记有奖征集活动获奖作品。

活动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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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红春  编辑|杨世芳  初审|杨帆  终审|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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