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界在民众眼里已经很贱
中国古代,专门做学问的学者不多,多数人都有另外的职业,这职业就是官。古代的中国,是个官僚帝国,读书人不做官,没别的好出路。经商、做幕,都是不得已的另途。所谓的学问,大抵是公务之余的消遣。只有改朝换代之际,那些不乐意投奔新朝的遗老,才会专门做学问。比如明末清初的黄宗羲、顾炎武和王夫之这些人。这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换了的朝代,居然是异族统治,让这些人实在是心有不甘。清末西学东渐,学科体系整个地换了。即使从国外学成回来的海归,主要还是想进入政界做官,但毕竟出现了专门做学问教书的学界。民国时期,由于学界中人饭碗稳定,收入不错。大学教授,每月的工资跟政府的部长也差不多。所以,学界中人也比较地让人尊重了。漫说教授走在大街上,警察毕恭毕敬,连闹运动学生上街,警察也得客客气气。民国的北洋时期,教授日子过的最滋润,可以天天下馆子,想吃什么,都可以吃到嘴里。一年省下来的薪水,就可以买套四合院。家里有佣人、门房,出门还有专用的黄包车。当年鲁迅在教育部做佥事,简任级的官员了,但由于政府的工资经常拖欠,于是就跑到学校兼职,日子也开始滋润,买了四合院。国民党时期,由于战乱,教授的日子难过了一点,但大体也过得去。学界的人,即使小人物,在社会上也都有地位。自我感觉,也很牛。见了当官的,眼睛翘到上面,只看天。在今天,学界还在,而且比当年更为发达。但是,不知怎么,学者却贱了很多。尽管,跟建筑工地的民工相比,学者的自我感觉还算不错,但见了官员,却不知不觉矮了半头。官员级别越高,矮的就越多。很多在学界地位很高,拥有众多官方头衔和社会兼职的大学者,穷其一生,似乎就是给官方的政策做解释。今天官方说要向东,他说向东太对了,完全符合科学理念。明天官方又说要向西了,他接着说向西挺好,符合世界潮流。能把政府的政策,用所谓的学术语言加以包装的都是高手,如果能把这些政策,上升为符合某个西方理论所谓的“新理论”,则是高手中的高手。这样的学术高手,也有地位,但这样的地位都是凭借官方的认可来的。如果他的文章,或者政策建议,能够得到某个大官的批示,那他所在的单位,都会引以为荣的。见过这样的教授,与人吃饭,每每要提及他的什么报告,被某某副总理批示过,言毕,得意洋洋。做了教授,一定要争取在学校里弄个官当,哪怕是副处长,也身价高了不少。只要官家有令,有人肯出钱,让学者们上电视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涨价有理,收费有功,都没有任何问题。即使把煤说成是白的,钱足够,也没问题。当今的学界,在民众眼里,已经很贱了。学界贱,学者当然也贱。但是,身在其中的我,却不想自轻自贱。不贱的唯一办法,就是说实话。上课说实话,写文章也说实话。今后只要活着,一直这样说,遭人烦,遭人厌,遭人恨,都说。没法子,生就这副骨头,这辈子,就这样了。这几年,张鸣老师明显露面少了,却打趣说,“没有判刑,却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已经有好几年了,我的书一本也出不了,新书不能出,再版没有戏,到了版署,就泥牛入海。连已经出的书,各个出版社也不敢加印。”
这本《历史的坏脾气》断货多年,集结了一位脾气倔强、正直敢言的历史学者对历史和现实不合时宜的思考,读起来酣畅淋漓,意犹未尽。在当下,更显珍贵。
正如张鸣老师自己所说,“我总是有意无意地把所观察到的历史颠倒过来看,非要把漂亮孔雀后面的屁股示人。总而言之,一肚皮不合时宜。”
陈丹青说:能不能找到真历史?张鸣就是告诉你们,你们知道的事在当时不是这样的。
易中天说:张鸣的书是我一向喜欢的——有思想,有见地,有学问,无官腔,十分好读。
张鸣说史,睿智、明白,让人眼前一亮。感兴趣的书友,识别下图二维码,即可一键收藏(多次断货,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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