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吼出了最棒的《将进酒》,没有之一!
弹唱、曲:中科院博导陈涌海
指挥:中国著名雕塑家钱绍武
作词:唐朝摇滚诗人李白
场外指导:当代艺术家杨一
此曲兴之所至,呼啸而来。
当年李白在嵩山前醉倒,把压抑在胸口的《将进酒》喷涌而出,何曾有人考究他的发音是否标准?
当音乐到达灵魂共振的平流层,全部技法与修饰早已脱落。
正如歌中所唱: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他本人如此评价自己:
漏洞百出、贻笑大方。
那股气一旦提起来,根本就压不下去,非一口气唱完不可,就像暴风雨不会喘气一样。
也许这就是一个业余音乐人的毛病吧。
此刻,他不做天上的圣贤,只做人间的饮者。
1986年,陈涌海考入北大物理系。
那是理想主义浪潮席卷社会的时代。
一考入北大,他就被众多“靡靡之音”吸引。开学没多久,就拿两个月饭钱换来一把60块的“翠鸟”吉他。
90年代初,与清华民谣的白衣飘飘不同,北大的音乐走上了一条与众不同的“摇摇滚滚的道路”。
因常去圆明园的废墟喝酒,1993年陈涌海写出了一首《废墟》:
我是典型的无话可说者
我只盛开米粒儿大的花
我是历史的人证物证
谁有钱有权,我给谁开门
给他上一堂生动的教育
你晚上来,我愿意向你奉献
这残缺是我所有的一切
歌曲收录在北大人的音乐合辑《没有围墙的校园》中,那是一帮摇滚青年合作的一张唱片,唱着一代年轻人忧国忧民的理想。
30年前,我们的校园拆除了围墙。
30年后,我们的校园却让大学生遛起了纸狗。
2005年,纪念北大原创音乐20年的专辑《未名湖是个海洋》发行,其中收录了陈涌海多年前创作的《张木生》:
这个城市一定有病,
但他只嫌自己病得太轻,
白天夹着尾巴西装革履,
黑夜里拿着刀子自己修理自己
人人都是张木生。
25岁时憧憬爱情,幻想前景,一手拿着尊严,一手握着理想。
然后我们发现,爱不到最爱的女人,工作反过来挑选自己,尊严和理想打包出售,卖不了几块钱一斤。
于是我们只能在黑夜里拿起刀子,修理自己。
从渴望成功到接受失败,只是希望姿势不过分丑陋。
2017年,他在窦唯的专辑《山水清音图》录制中担任吉他手。
当记者询问到两人的关系,他的回答很简单:
顺其自然。
2020年,EP《天天拨动我的琴弦》发行,专辑介绍中写着是“一些新歌老歌的大杂烩”。
其中,一首创作于1994年的老歌《时代广场》的歌词与唱腔让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消失的男人:
都说你像广场上的红旗
立场坚定却又飘乎不已
你双眼望着橱窗玻璃
你说你像一件过时的商品
这是时代广场啊,这就是时代广场
已故的北大诗人胡续冬如此形容:
“研究量子、纳米之余,弹琴复长啸,纵情民谣中……十年一觉民谣梦,当年乐手多不再,惟陈兄涌海,虽步入怪叔叔之年,琴上行走如故。”
多年以来,他仍是这样一位歌者:
歌声如虹,琴砭时弊,弦动民生,从未改变。
2011年爆红之后,陈涌海收到无数综艺节目的邀请。
他一一拒绝,多次表示自己专心科研,在音乐上只是小打小闹。
做科研,他心无旁骛。
面对澎拜新闻的采访时直言到:
签字不是权利,是义务。
不太适合搞人际关系,个性不喜欢…按同事的话说就是不求上进。
或许他的长发在“领导圈”格格不入,但学生却这样评价他:
一个有操守的知识分子。
合照中的窦唯、杨一、陈涌海三人身上带着不同的侠气,而这种侠气背后蕴藏的共同的四个字:
理想主义。
这四个字是他们走过半生后依然纯洁的秘密。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他常说这样一句话:
“做不了刀子,也要做刀把子。哪怕做生锈的、钝刀的刀把子,也要跟刀子在一起。”
写到这,止不住两瓶雪花下肚,再听他唱一遍《将进酒》: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将进酒,将进酒,与尔同销万古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