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冬天树林是光秃秃的,那是说落叶树,也是能见到绿色的-常青树。
常青树不仅在大型公园常见,路边的行道树、口袋公园、即使小区里也能找到。
附近常青树最多的莫过于北陵公园,但那里没有白皮松,只有碧塘公园有一株。
昨天和今天一样的阴沉,一整天没见到太阳的影儿,可能是为了配合辽东南的雪,也表现得欲雪的样子。比昨天的风还要大,清晨去西北方向觅食的乌鸦都降低了飞行高度,那一群里突然有一只改了方向,变成单飞,显然是被北风吹得偏离航线。这种大北风天气出门,没戴帽子,北风呼呼吹的时候就懊恼,它累了间歇的时候还好。
去碧塘的目标明确,白皮松和侧柏。最多的是圆柏,几株营养不良的年轻白杄和油松,出门不易,遇到顶风就拐弯,路过百鸟公园,三株冷杉,这是碧塘所没有的,但树脚没有落叶,又曲折经过口袋公园,冷杉和水曲柳,其实总能找到独属于某处的植物。
(一) 白皮松
上个冬天,冬天吗,难免遇到松柏,能绕就绕,不敢碰。弟弟发现白皮松之后就试着接触。
就像遇到陌生人,第一次见面总会记住最主要的特征,白皮松的第一眼当然是树皮,斑驳得如同穿了条迷彩裤子。
这次没第一次的好运气,白皮松属于公园里的花窖园里的,四周是栅栏,也许太冷,等了好久,把公园北面的常青树挨个看了一遍,大门还锁着。好在它是个胖大的,旁边的栅栏外,寻到了一个藏着一粒松子的褴褛的松塔,两只苗宝宝,三束松针、几个单独的松针,返回来时又在门外徘徊,回到栅栏外找到几片剥落的树皮。
树脚下落满松塔,树枝头还有打开门的松塔吊着。
双人床的种鳞、种鳞背面菱形种盾,加厚加宽的横脊、种盾后背中央的鳞脐,背生,三角状,顶端有刺,详细都在第一篇推文中描述过,不再赘述。 幸存的一粒松子,栅栏外也落了不少松塔,都是空空的。上次也没见到种子的翅膀,可能像小鸡仔的小翅膀般短,扑棱扑棱,就掉了,因为有关节。种子都不易见到,更不要说关节。说到关节,第一次在酸模的果实上看清楚啦。借用酸模的吧,再回忆一遍。 白皮松三针一束,那合起来的一束就是360°,每个松针的外面都是弧线的,像扇面,两个腹面,想想它的横切面挺有意思。有限的三束中竟然有四针的! 怎么在手机里也没见到叶背和腹面的气孔线,不像杉松叶片那么明显。也没看到细锯齿,只逆着拂叶缘有些拂过细砂纸一般。 看裸子植物避不开气孔。之前观树,树干上各色的皮孔,很有特点,有的会成为辨别的关键。 它们都是水分与气体的交换通道,植物要呼吸,气孔就是它们的鼻子和嘴巴,它的开合与光照、温度、风,甚至空气质量及含有的化学物质有关。 树干呢?在树宝宝时,幼嫩的茎表面有气孔来呼吸,随着树干的长大,表面的气孔被撑破了,形成各种形状,于是,肥就不叫肥,成了胖,这么大的吨位,一下子就能被看见,更了名叫皮孔。 冬天观树,细节处不只有冬芽和芽鳞痕,皮孔看看,可以掌握更多特征,也是树的特征之一。 今年第一次关注气孔,这是上个冬天忽略的。杉松的两条气孔带肉眼可见,每个带是由气孔线排成的。 相对于其他松科,落叶松叶子软软的,气孔线也很多,可以很好地与外界交换气体,因此可以利用短暂的夏季来制造大量的养料,即使秋季到来时,就落光叶子度过严冬。相比之下,落叶松的生长速度要比它们快。
春晓‖落叶松之花
苗宝宝的叶与树不同,太冷,没分辨清楚,还没针叶高。 邂逅‖白皮松
总不能尽情地仔细看看白皮松,这次对它的认识也许是发现了两株实生苗,希望它们能长大,或者移到北陵公园?
上次还摸到它的树皮,详细介绍看上面的推文吧。什么时候能实现白皮松自由?
(二) 侧柏
碧塘公园有四株侧柏,两株在这园子里,长势不错,看着就是家境优渥,另两株在公园土丘上,可能生境贫瘠,第三株结果,第四株体质更差。
园中挨着围墙的这株,这一侧的大门开着!鼓足勇气去看它,远看与门口那排高大的圆柏气质不同,忐忑地凑近看果然是侧柏!
土丘上的两株,上次在这里还拾到种鳞,这次有短的断枝在斜坡下,踩着枯黄的榆树叶不受控制地滑下去,拾到,太少,收起来。 附近还没见到侧柏,匆匆忙忙拾围墙上和地上的种鳞、种子和一截断枝,不知道这个种子能不能发芽,地上落了这么多的种子怎么没实生苗?
树梢上栖息许多小麻雀,鳞叶交互对生,排成一平面,小枝扁平,扫一眼好像插好的乐高,一点儿不扎手,小麻雀不担心扎脚。 “花”(孢子叶球)单性同株,春华秋实,当年开“花”当年结果,它是个急性子。而且球果成熟后,开裂的,种子无翅落在树冠势力范围之内,如同老母鸡护着的鸡仔。 这种方式是不担心幼崽分不到阳光,因为生长速度缓慢? 与侧柏相似的圆柏随处可见,我走到侧柏下,小麻雀一哄飞到旁边的山皂荚树上,抬手拍球果,它们吓得飞到墙外的圆柏树梢上,恋恋不舍是因为侧柏的种子吗?难道果了它们的腹?百鸟公园的圆柏茂密的枝叶里藏了许多小麻雀,与侧柏的温和不同,圆柏可是睚眦必报,锱铢必较,小麻雀不怕吗?曾经见到灰喜鹊在吞食它的球果,煮过,那肉质的种鳞是不是Q弹,像吃汤圆。 圆柏虽司空见惯,一直敬而远之,因为梨锈病,冬天,它是菌丝体的寄主,相当于候鸟冬天去的南方,匆匆看过,另一次是喜欢松脂香,拾它的球果。菌丝体怎样变成蝴蝶结和羊胡子的? 与侧柏最大不同是叶,如果没有球果的话。侧柏的叶是从一而终,鳞形的;而圆柏叶与年纪有关,像孙悟空,小时候桀骜不驯,浑身是刺;壮年棱角渐渐磨平,刺叶与鳞叶共存;老了老了,一切都圆滑如鹅卵石,只有鳞叶。 曾经在北陵公园湖的石壁上见到一棵圆柏宝宝,满身的刺叶。
对于一株已经开“花”结果的圆柏来说,在远处就可以分辨出来,它是雌雄异株的,黄色的雄球花满树都是,而被白粉的球果坠满树的是雌树。 与侧柏的急性子不同,此时圆柏慢下来,第二年球果才成熟,而且变得温和,滚了层白粉的球果不开裂,这么诱惑着鸟吞下,带去远方,真是当了母亲两个性子不同的柏选择的育儿方式这么不同。
圆柏的种子有棱脊,在娘胎里就个性十足,而侧柏的种子要乖巧。 可能圆柏常见,各处的长势都不错,这里的圆柏已经算高大,但与北陵公园相比不论数量,树形都要降一级。 没修理的,仿佛套着长袍行走的小矮人,修过的,露出长腿,立刻显得高了;黄色雄球花或者着了白粉的肉质的球果坠着,远远看甚是分明。 拾到了一个长长的圆柏断枝,好像它比侧柏易折,去掉外皮,里面是红粉佳人。 外面冷得鼻子都失灵,也是冬日里它们也收拢了自己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