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拐个女友回家过年
过了年,气温在回升,北陵公园陵后杂木林覆盖满积雪,被踩出的蜿蜒的小路上的积雪在融化。
回来的路上,运河边的散步道上,落着,许是爬过来的,许多摇蚊,好奇怪:红油漆地面的都是雄的,石头地面的都是雌的,隔着一条马路。只有这段河边出现搖蚊,可能是荡漾的河水吧,其他地段还是将要融的冰面,它们的翅膀像糯米纸,雄摇蚊前面一对长发,雌的不装饰。它们踉踉跄跄地爬行,碰一碰,有两只飞走了,地上许多尸体,许是被踩踏?今年最先出现的竟然是它们!
有情饮水饱的摇蚊,真不吃东西,这么早出现是不是饱了鸟肚子?至少换了口味,有鲜肉吃不用吃冰箱里的。
那些在空中绕圈圈的太平鸟是不是边飞边拦截一只高飞的摇蚊?还没女朋友呢!
这几天风一直似有若无,今天大风,在陵后的树林里,高高的树梢被摇晃,有时听到吱扭的声音,不知哪个枝干撑不住。
此时,运河边的高高的加杨树梢像波浪一样摇摆,抓着树枝的鸟像波涛中的小船。那么多,开始以为是蜡嘴雀,又瘦了点儿,有一只落在稍微低点儿的枝上,看到它的大背头,不是呢!起落的鸟,看清尾端的亮黄,是太平鸟!
与第一次在碧塘公园见到的不同,那群是吃饱了懒得动弹,站在高枝上望向远处的渐渐坠落的夕阳,它们是那么的不食人间烟火,如老僧入定。而现在的,瘦了,它们争相去入场,这起伏摇摆的树梢仿佛是运动场的看台,累了来歇一歇,然后继续去参与比赛。
它们飞快地煽动翅膀,收一下,像滑雪时夹紧雪仗,也可以翅膀平展滑翔。它们绕着圈子,在运河上空。停歇在树梢的不知是喊加油还是在召唤它们来歇息,在轻柔的声音里,似温柔软语,太平鸟起起落落,今天不在吃大餐和冥想,这样在进行相亲大会吧?
同样在相亲的大山雀的鸣声清脆“彼此彼此彼”、“几位几位”,不停地呼唤,有的唱起小夜曲,有的絮叨着缠绵的叙事诗,倾述衷肠。大山雀相亲范围广泛,不仅仅是北陵公园的树林,沿着运河公园,你总能听到它的执着和热情。
今天的灰头绿啄木鸟也着了急,怕催婚,节前,才几天,在运河公园岸边的杨树上还有心思和我们斗气,总是不远不近地吊着我们的胃口,肥硕的身子在树干低处啄一啄。今天站在树梢,亮开喉咙去喊,也没了心思去啄虫。呼喊几声,停下来倾听哪个女孩会回应,许是听不出来那声音里的嘲笑意味?
真真反常,它的本家姊妹-大斑啄木鸟,那高高的银杏树上的三只,也放下枯干,不再是树木的颤音,站在树下,看着其中的两只在“斗舞”吗?是雌鸟,头发是黑的。相对于它们啄木时的狠劲和声音,它的叫声太柔和又谦虚。两只雌鸟分别站在临近的两个树枝上,突然互换位置,关键是每次交换之后,它们的头左右摆动,像新疆舞扭脖子。开始以为是一对情侣,至少是两只雄鸟,三只雌鸟,那第三只不参与,半路飞走了,那么它俩是啥情况?
在发现恩爱的喜鹊夫妻男耕女织的时候,循着长长的木头的颤音,是不怕脑震荡的大斑啄木鸟在木屑横飞地啄呢,后脑勺的红,一只雄的。雌鸟只负责美美哒吗?
靠谱的是喜鹊,在选建材造爱巢。从巢下的地面选了一个短枝,先飞到临近的杨树上,停一停,再飞去新房,而不是直接回家。曾见到一只喜鹊,咔咔地啄树枝,像用锯子在锯似的,停下来,叫几声,真吵,又如此反复,不知它要说啥。
鸟儿们是知道春天已经匆匆忙忙地开过来,如高铁,风驰电掣,等我们反应过来只见它的尾巴,而鸟儿是嗅到了气息?那轻巧蓬松的小汤圆-北长尾山雀,十天前遇见时也开了口,尖细的。
这是都要拐个女朋友呀,不管早熟的还是迟钝的。现在大雁飞到哪儿的上空?又让我想起大雁阿卡,什么时候记录一下在中国的旅行。
春天来了吗?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