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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春之惑

尖毛草の惊蛰 值此方城
2024-09-04

       尤其这两天,大风,如脱缰野马的暖空气,西南风行使春风权力肆意扫荡,加上升温,树林和草地上的积雪消融得那么脏,原来的洁白被打回灰头土脸,落叶下的泥泞,有的地方汪着水,冻土没化。河冰消融,水面跑着冰排,有的融化的河水漫过低处没来得及融化的冰。在大风和这个时节的高温下急冲冲地流淌,像是在庆幸终于获得了自由。

       河岸已经有两个钓客在垂钓,替换了滑冰的,不知是不是钓了个寂寞,也许就是想逃了年的热闹。

      雪下昨年秋日的青草和野菜被雪藏得绿莹莹的。我担心有谁受了诱惑,急不可耐地脱了御寒棉衣的冬芽。沿着运河一路看过去。

       在钓客的头上,高空中绕圈圈的,平展-收翅-振翅,看着这飞行姿势是太平鸟,看不见尾端,以往见的是太平鸟,小太平鸟没见,它们的快乐在高空中溢出来,看着也高兴。

       一路看过去,没冬芽撑开衣服,柳条仍然保持睡眠状态。它们是如何判断要不要输送树液?是平均温度多少且持续多久吗?或者脚知道,冻土层没融化呢?那株榛的雄花序已经变得柔软,冬芽隐约红,它是这里最早开花的树之一,也许不顾脚的反对吧?执意要嫁!

      其实曾有一年春天,花开得早,并且大家几乎同时开,乱得很,仿佛昏君选秀,大家急忙嫁了,不讲顺序,胡乱拉郎。但那一年气温没再跌落,匆忙嫁对了人。担心的是气温的起伏,兴冲冲地然后夭折,也曾经山桃开得正浓的时候降了大雪,三月的桃花雪。


       胡思乱想地担心哪个冬芽禁不住诱惑,天色真是颓丧,太阳也没精打采。思量着回家吧,夕阳隐在其后的岸边的柳树还能记得:倒映在冰冷河水中清晰的身影,被冰排撞碎,拉长了夕阳的影子,波光粼粼的。

      天色渐渐柔和,一弯月牙儿,如同用一支铅笔画了弧线,指腹沿弧线向里抹糊了弧线,起了毛,又再加粗了弧线。被日月同辉,实际是月牙儿浅淡得像久远的一道伤疤,在柳梢;太阳已经沉到树脚,仿佛变大,有了生气,红红的,不刺眼,在树干间。



       被它们吸引,等到日落吧,又等疤痕似的月牙儿清晰些,柳模糊不清才好。于是,西天边没个云样子,如纱的云稍微变了脸色,又融进天色里,今天的太阳本也不正常。

      乌鸦一群一群归家,有的群,鸦多,在河面上空盘旋两圈再继续飞向沈阳站,这么多的乌鸦竟然一声不吭,下班的情绪,只想早早到家。它们匆匆从月牙儿旁边路过,借着今天被心情不佳的太阳克扣的余晖,无视渐渐清晰的月牙儿。



越冬‖头上一群乌鸦飞过

      再没乌鸦飞过,下了决心回家,突然舞得蹁跹的,直向桥上的我冲来,突然折回消失在树影里,那么快,那么诡异!蝙蝠!又兴奋地架好手机,像雷达,等待着。又越过手机看向河面,来了来了,紧张地按快门都觉得这么慢!

       默默归家的昏鸦在空中盘旋向上,像龙卷风,那时是震撼和敬畏。而这只出没无常的蝙蝠则是恐惧又兴奋,一次次的突然出现又消失,即使知道自己是安全的,那不会是吸血蝙蝠,脑海里各种相关的血腥画面还是出现,不由地看向月牙儿,它会吸取其精华?更等待着它冲向月牙儿,即使不是满月。


      去年初夏黄昏,在池塘的上空也曾见到蝙蝠,那时还不敢确定。曾经在运河旁的小区里,昏暗的光线中突然从身边飞过的也应该是它。

      在恐怖电影中,待宰羔羊中第一个无声无息地死掉的是幸福的,活在恐惧又不知死亡何时降临的才真要崩溃。现在,昏暗中看不清它的面目,想象力才造成跌宕起伏,矛盾的心理。也疑惑,它要冬眠吧?是哪种?超声定位在这么多噪音的地方不是无形中增添了麻烦?今天见到飞舞的摇蚊,是食物?还是吃素?

       在越来越暗的光线里捕捉它的身影,直到身后的那辆大客车司机发动了车子,它不再出现。岸边的柳树也变得模糊,回家。

       木星,亮了,其他星还没出现。此时的天,深蓝的,直爽的样子,看着痛快,不像白天,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看着着急。沿着运河边上的柳树在深蓝的夜幕下,灯光里,显得更柔和。



      月牙儿随着夜色渐浓,显出月华,天色却又开始含含糊糊的。从最高气温的12度走到现在的7度,凉意又袭来。


      夜色浓,虽冰雪在消融,吹面不寒的西南风起,可不是春;虽鸟兽甚至某些虫虫精神亢奋,可植物仍慎重,春不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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