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气‖雨水
昨天下午三点半(雨水的前一天)星星点点的雨终于洒落,阴沉一天总算有个交代。等真正地下起雨因为暗不觉得绵绵细雨,只是暗夜里的雨点儿在敲打,冷冷的雨丝斜斜地飞,没点春雨的气息。果然,夜浓时转了雪,细细密密地,也起了西北的风,这才觉得合适。
一夜的小雪也覆盖了原已露出的枯叶、曾深深雪藏的绿意。仿佛之前的升温和大风都那么遥远,恍惚。
漾着微波的河水曾跑过冰排,在大风的鞭打下撞击过堤墙,昨天黄昏还饮下无数的雨箭。如果不是阳台的年货化了,匆匆处理的痕迹还在,好像只是东南风转成了西北风。
雨丝?河水吞掉;冬芽?不曾醒过,那一株两株的榛,长长的雄花序变得柔软,毕竟几个人见?摇蚊和蝙蝠找个地方睡个回笼觉;那唱着山歌的大山雀,多少人听出了春的萌动?眼见的又是白茫茫的草地和林间。
怀疑飞扬任性的东南风是不是吹干地表,卷起落叶拍打窗棂?更别提昏暗下的雨。现在才是常态,北风推着雪沫,鼓着腮翻起一浪又一浪。
耐心地聆听鸟儿的鸣唱,它们知道春在来的路上,以为,绵绵雨丝催着柳条柔软、吐芽,却是雪的前奏。
突然的转变,打乱了或者是重回轨道。北陵公园的喜鹊都在觅食,哪里还理会它的窠,而运河边的喜鹊加紧整理,怎么差别这么大?灰喜鹊依然成群结队,无奈群集在山荆子树上,扯着一个个果干,仿佛在啃冷馒头;像太平鸟大小的,短尾似小剪刀,打开翅膀后腰是绯红,斑衣蜡蝉一般藏起它的艳丽,小群在啄食黄檗的干瘪的果子。它们只想填饱肚子。
路过运河边,一株柳树的树杈中间一只灰头绿啄木鸟,灰头的,在避风。想着总算有机会拍张照片,可它左躲右闪,顺着一个枝干向上,我只好放弃,它只想避开这西北风,在这树干间的小窝。今早的乌鸦群起得晚,七点钟还有从头上飞过的,这种天气,在城乡间通勤真是辛苦。看着它们凌乱的队形,吃力地拍打翅膀,想起大雁,也不知道这会它们的视野里是如烟春雨还是柳色青青?小寒开始动了念头,雨水时节返乡大军宿在哪里?瞥向东北大地的时候是不是春就随在你们身后?人字形犁开寒冷和坚冰。
今天,雨水。下午偶尔的晴空,恰巧大腹便便的月,微醺似的,在湛蓝的天,簇拥的白云旁,抚着微凸的肚子俯瞰。
又是泼了牛奶般的天色,昨天黄昏间的雨,没文人感慨“润如酥”,也许润泽万物,一定没春雨的暖意和气息,因为寒潮又杀回来。
这也许是雨水节气的深意,早春的料峭,冷暖的交锋。
才会有青青柳色,遥看的绿意。
快了,鸟鸣早就杂乱密集,雨水二侯:鸿雁来,离雨酥花肥不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