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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气||大暑

尖毛草の惊蛰 值此方城
2024-09-05

     


     今天在北陵的陵后听到蝉鸣,开始只是短促的“命-命-”,没有尾音,好像是刚刚挣脱束缚的轻呼,隔了阵子于别处又一只爬上了树的,在小试。然后归于沉寂,第三次在西侧的池塘边的柳树上,带着尾音,有了暑热的意味。

      昨天凌晨开始的大雨,今天清晨去往北陵的路上,运河公园的草地里,细弱的虫鸣,一直在唱,你要驻足、侧耳细听,那片草丛,刚长出寸高,估计草尖还是受伤后的僵硬,那鸣虫要藏伏在草底,咏叹世事多变与欢欣,只它孤独地倾述,而之前北陵陵后曾有一次虫鸣合奏,可能是彩排吧?再没听到。

      而运河这里的蝉鸣于夏至和小暑各一次,猝不及防地嚎了一嗓子,再无。推断是天气还不够热,暑气被风刮跑了,它们没被暑热润好,在等机会。

      预计会被蒸煮,那风,即使西南,也让你说不出暑气弥漫,运河岸边和湖边,风摇曳着柳条,杨树叶片大惊小怪地,那些钓客坐在树荫里,其实是躲着烈烈的日光。

      可是,天空不是扯来厚重的云就是蒸煮着湿气,那朝阳和落日,被水汽夺了光辉,只剩红彤彤的火球,一点儿也不刺眼。

      小暑的日子就在风云变幻,雨水殷勤中受着潮,凉丝丝地入了伏。习惯了干爽和豁朗,这潮湿的日子,有了风的慰籍也没多少脾气。

      明天,大暑。

      依小暑的雨水和天气预报,大暑的水分更多,“大暑小暑,灌死老鼠。”可能要应验。

      其实是极言雨水之多,北陵陵后的树林里有的树被昨天的风雨折断。那排槐的花铺了一地,稠李的黑果子更是层层叠叠地落在小径,没被居椴真斑蚜迁飞的那棵椴树果实累累,总苞片像小舟似的,那果又圆润了一圈。

      最得雨水滋养的菇,争着钻出地面开了“花”,于是,那拾菇的乐不可支。草地上的蘑菇、松林脚下的黏黏的乳牛肝菌、不太挑地方的红绒盖牛肝菌,今年也肥肥胖胖的,最讨喜的是那群居的紫褶十字孢口蘑,拍着它的脑袋砰砰砰的,像擂鼓。



      它们都得益于今年的温湿度的最佳配比。大暑会继续吗?

     在这里别妄想夜空中的萤火虫的荧光,倒是可以关注那些个款款飞的蜻蜓。

     它们在日出之后开始出现在河面上空,如同满是自信的大鱼怡然自若地游弋。直到早晨,水面上空和半空,甚至外溢到距水很远的空中,它们乌泱乌泱的,各有各的航线。于是,微抬头盯着半空的密密麻麻的蜻蜓,在越来越热的太阳地儿,一只突然从你眼前掠过,收回目光,眼前又是一群,它们自在地徜徉在自己的世界,却和已经有直直的莲蓬下面还缀着花丝的荷一样,是夏深沉的伙伴。


      谁还为绿欣喜惊叹?欲滴的青翠在凝结,仿佛最后在收汁儿一般,绿变得凝重,有的舍弃,满眼膏腴的黄的叶片在风雨里堆在角落或草根,像刺槐的小叶;杨树的金黄叶片,它们还有无限的生命力;柳的叶片有长有小,表示它们出身不同,也和杨树的金黄手掌一样贴在地面。

      明天,大暑。夏季的最后一个节气,这里,虫鸣要细听、蝉鸣不燥、土润溽暑被微风解,酽茶般的绿已经凝固在每片叶里,有些树在疏叶,俨然有了秋味。



      明天,大暑。
      该来的暑热会来,现在,窗外风拂树叶沙沙沙,凉意在那声音里,风浮过手臂,心就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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