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版“小芳”
几年后,刘行军回上海读大学,临行前向二丫承诺.毕业后与她成婚。但二丫苦等3年,等到的却是一封分手信。
18年后,刘行军惊闻二丫仍然单身,并且身患重病,他毅然重返北大荒,将二丫背到上海治病、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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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在黑龙江德都县(今五大连池市)太平公社庆丰大队合影左起:杨东平、张家美、刘行军、赵家娟、裘锦文、解青、张耀祥、董爱玲、曲胜辉
01
刘行军语
我来到二丫的小屋,对坐在炕边的她说:“你怎么这么傻啊。真想不到你会这么傻!”我把她揽进怀里,两人放声大哭,诉说着离别后的这l8年,边说边哭。二丫18年的委屈和悲伤化做泪水的长河,不停地流啊流。我俩一直说到日上三竿,又说到日落西山。我说:“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这一次你得跟我走。”怀里的她瘦成了一把骨头,不把她带走,做最好的治疗,我担心她熬不过这个冬天。二丫哭了:“不了。见到你,我就没什么遗憾了。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可能跟你走了,我走不动了“我背你。背也要把你背回上海。后半生,我们再也不分开。”我坚定地说。第三天早晨4点多钟,我带着二丫离开了合心屯。二丫的身体太差了,严重的支气管哮喘让她的呼吸声粗得像拉风箱。她1.65米的身高,体重却只有38公斤,眼见油尽灯干了。我都担心她撑不到上海。火车上,我们俩舍不得合眼,不停地说着话,实在困了才打个盹儿。二丫说:“到了上海,我怕我不习惯呢。”“怕啥?有我呢。”“我不懂上海话,唧唧哝哝的,一句也听不懂。”“我教你,一句一句地教,总能学会的。”“我想家怎么办?从来没离家这么远。”“想家了咱们就回去。一年回一次北大荒,总行了吧?”二丫的眼珠转了转问:“你一个人住吗?”我说:“是的。”单位给我分了一套30多平方米的房子,我很少住,平时都住在单位值班室。这18年,除了跟前妻结婚的3年,我过的基本是集体生活。“房子还没装修,随便你怎么弄吧。”是的,我们的家,连同我的人,都交给她了。我凝视着眼前这个女人,我的骨中骨肉中肉,在忍受了l8年分离的痛苦之后,我们终于团聚了。我俯下身,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我将从17岁开始补偿你。”但造化弄人,厄运对我们的考验一直没有停止。继1996年二丫的肺大泡破裂,手术切掉了左肺后,2004年2月,我又出现了腹痛、乏力、食欲不振、皮肤瘙痒等症状。上海一家医院诊断为甲肝。在住院治疗的43天里,我的体重急剧减了10几公斤。病情不断恶化,高烧不退,还出现了肝腹水。4月9日,已为我妻的二丫见情势不妙,把我转到上海中山医院,经全面检查,结果出来了。二丫被医生叫去办公室,回来时两眼通红。她强作笑颜:“肝炎,有点儿肝腹水,得住院治疗,没啥大事。”她的目光躲闪着。在她11岁时,我们就认识了,我熟悉她就像熟悉自己的掌纹。她的故作轻松,对紧张和悲伤的掩饰是瞒不过我的。病房里有4张床,其他3张床住的都是肝癌患者!突然的醒悟,好似呼啸而来的铁锤砸在我的胸口。我知道肝癌是死亡率极高的一种疾病,那么我还有多长时间?我才51岁,死亡就这么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悄然而至?病情来势汹汹,我极度虚弱,时而昏迷,时而清醒。连日忙于护理又陷于焦虑之中的二丫终于撑不住了,坐着小板凳,趴在床边打起了瞌睡,手却紧握着我的手。深夜,微弱的光线透过玻璃窗落在她的脸上,她的眼角依稀有泪。我想给她拭泪,却虚弱得抬不起手。l0年前,我将这个女人背到上海,向她发誓:“我背弃你、伤害你18年,我要从17岁开始补偿你,让你幸福……”她刚刚幸福了10年,难道我要再次背弃自己的誓言弃她而去……
02
二丫语
03
刘行军语
2004年4月15目下午3点多,当手术进行了一半、坏死的肝脏被摘除时,传来一个天大的喜讯。匹配的肝源提前空运到了上海!医生马上放弃了植入人工肝脏的计划,新的肝脏被移入……肝脏移植手术进行了6个多小时,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身上插满了管子。医生笑着告诉我,手术非常成功,坏死的肝脏被摘除了,新的肝脏已经开始在我体内工作。但这并不意味着我逃出了死神的魔掌,接下来的几天,是极其危险的排异期。我用目光寻找着,看到了站在重症监护室玻璃墙外的二丫,她含泪带笑地望着我,向我摆手。我知道她的意思,她在说:“哥,你得坚强,你得活着走出来。”我示意她去休息,别在那里傻站着。她是只有半边肺的人,我担心她的身体撑不住。二丫摇头,倔强地站在外面,从手术开始,她就寸步不离地守着,生怕一不小心,死神就会带走我。我知道二丫心中的恐惧。1996年,二丫被推进手术室时,我的心里也曾这么恐惧过。我们不能再失去彼此了,我们跟别人不一样,因为我的愚蠢,我们曾失去了宝贵的l8年。04
作者手记
2009年l0月,我到上海重访刘行军和二丫这对多灾多难的夫妻。突然,他们养的鹩哥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叫声:“丫妹啊!”那声音酷似刘行军,在声声呼唤自己的爱人。
05
回忆
王亚文说,刘行军闯进她的感情世界,缘于一次偶然的“事故”。刘行军到庆丰村五年后成了村卫生所的药剂员,负责为村民发放药品。1974年,王亚文的父亲生病到村卫生所拿药,刘行军不慎拿错了药。服下这些药,王老汉病情加重,被抢救了一夜终于获救。此后,刘行军因为内疚常常去王亚文家帮着干活,一来二去,王亚文开始注意起刘行军来。在冰天雪地的异乡,善良热情的当地姑娘王亚文成了刘行军惟一的安慰。小伙子和姑娘就这么默默地相爱了。
那次见面以后没过多长时间,他们结婚了。幸福10年“那天早晨四点多钟,我弟媳妇先跑进来,说来了来了。
我妈说,谁来了?
她说,那个上海人来了。
当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反正我穿衣服都穿不上了,手一直在发抖。
等过了一会,我把衣服穿好了,我就坐在炕上隔着窗户看他们,他在跟我的家人聊天,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吧。
吃好饭了,收拾完了,家人都走了,就留下我们两个,这时候我们俩抱在一起都哭了。”
不久,王亚文从家乡出发去上海。此时的她由于长年的忧郁患上了肺炎,体重只有35公斤,整个人几乎垮掉了。身体极其虚弱的王亚文已经走不了路了,刘行军一路背着她回到了上海。两人结婚后的生活怎么样呢?王亚文说:“来上海前半年,上下楼他一直背我,这半年里我没烧过饭,没洗过衣服,没买过菜。他什么都依我,为了我多少钱也肯花。他说要从17岁开始补偿我,到2005年整整10年,所以我说今年我才27岁。”王亚文说:“说实话在这10年里,我真的是过得很开心很开心,我就感觉我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这10年里,我认为我虽然吃了那么多苦,但一切还是值得的。”然而,2004年2月,刘行军突然感觉浑身无力,40多天的时间里瘦了30多斤。刘行军得了肝衰竭,生命垂危,命运给了王亚文又一次磨难。
刘行军的单位支付了6万元,余下的手术费用,王亚文天天打电话恳求所有认识的人帮助他们,终于在当年4月15日把刘行军送上了手术台。刘行军说:
接着王亚文又给他唱了一遍:“世上只有刘哥好,刘哥的丫妹是个宝,离开刘哥的怀抱,幸福享不了。”“4月15日的早晨我去做血透的时候,当时小二丫(亚文的昵称)就跟我说,你要挺住呀,你要挺住。
我当时就唱了一首歌给小二丫听,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唱这么一首歌《世上只有妈妈好》。
我把它改过来,改成‘世上只有丫妹好,刘哥的丫妹是个宝,每天望着我的丫妹,心里乐陶陶’。”
王亚文说:
手术持续了6个小时。此后,亚文每天凌晨4点就站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一站就是一天,站到第6天,医生允许她进去看丈夫一眼。一见面,刘行军一下子拉住王亚文的手,他说:“我又回来了。”“18年前,心里痛苦,可他还在这个世界上,哪一天出现奇迹,也许我就会看到他,所以在心里面有个希望。
但这次面对他的病痛,我觉得是要彻底失去他,一下子觉得就要崩溃了。
我觉得我们俩就是一条命。
手术之前我跟他谈话的时候我就说,我们俩现在就是一条命,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说你就算是为了我你也要活。”
刘行军的身体十分虚弱,王亚文每天要陪着丈夫去楼下散步。每月医药费还要花好几千元,为了照顾丈夫,王亚文几乎寸步不离刘行军。“只要有爱在身边,我们就是最幸福的。”王亚文告诉记者。
“很多事是冥冥中注定的,以前的事我不怪他,那个年代的事说不上谁对谁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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