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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罗庄《减字木兰花》:回首神州,一夜乡心万斛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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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字木兰花罗庄

去年今夕。满酌流霞金盏溢。不负清秋。醉倚西风百尺楼。    

今年依旧。大地清辉翻白昼。回首神州。一夜乡心万斛愁。

【精华赏析】

中秋节本应该是阖家团圆的欢乐日子,因此罗庄无比留恋地回忆起“去年今夕”,那是一个怎样中秋呢?“满酌流霞金盏溢。不负清秋。醉倚西风百尺楼。”去年的中秋之夜,她和亲朋好友欢聚一堂,共赏明月,共醉清秋,美酒佳肴,天上的明月与人间的灯火辉煌相映成趣,流光溢彩,那是何等令人沉醉的日子!


时光仅仅过去了一年,天上明月依旧,人间却已是沧桑巨变,而罗庄一家却已背井离乡,异国的明月虽然并不逊色于祖国,“今年依旧。大地清辉翻白昼”。可是罗庄的心情却不复从前了:“回首神州。一夜乡心万斛愁。”去年中秋,她满斟美酒,喝下去的是赏月赏秋的豪兴,今年中秋,她喝下去的却是“万斛”乡愁,满目疮痍的神州大地,何时才能恢复往日的平静与神采呢?


显然,这首《减字木兰花》寄寓了罗庄流落异国、心系祖国的乡愁乡心。然而,乡愁,还不是这首词情感的全部。其实,在罗庄的作品中,还隐隐地蕴含着一种遗民情怀。


出身书香门第,经历国家易代之乱,与王国维、况周颐等词坛大师关系密切,杰出的天赋与才华令当时词坛瞩目,这些都是罗庄独具的词人特质。而遗民情怀、旅居海外的经历见闻又成为罗庄词作中与众不同的个性特点。这首《减字木兰花》作为罗庄的代表作之一,虽然只有短短44个字,却折射了一个时代的动荡和一个传奇词人坎坷的一生。


【知识点·速读】

1.《木兰花》是唐代教坊曲,用作词调,和《玉楼春》的格式相差无几,因为欧阳炯词有“同在木兰花下醉”的句子,庾传素词有“木兰红艳多情态,不似凡花人不爱”,所以别称《木兰花》。


“减字”则是音乐术语,词的曲调都有定格,可是在具体演唱的时候,歌手对音节、声腔可以随机进行一些变化。齐言的《木兰花》是双调56个字,一共八句,每句七个字。罗庄的这首《减字木兰花》则是在这个基础上减掉了12个字,在第一、三、五、七句各减掉了三个字,变成了双调44个字。


2.罗庄(1895-1941),字寤生,一作婺琛,又字孟康,以孟康字行,生于江苏淮安,世为浙江上虞人。目前收集罗庄诗文作品最齐全的是2013年由上海辞书出版社线装出版的《初日楼稿》,共有诗45首,词160首,文8篇。


3.罗庄的父亲罗振常是清末非常有名的学者、藏书家、词人和词学家,不仅著有词集《徵声集》,词学方面也曾编校过南唐二主李璟、李煜的词和同时代王国维的诗词。罗庄的母亲张筠也是一位女诗人,著有《练潭书屋诗》。罗庄的伯父罗振玉是当时最著名的文物、古文字学者,他对文物的收集、整理、传播与研究,都堪称是当时最突出的人物之一,也是最早引起欧洲学界关注的中国学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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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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