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李白《菩萨蛮》：平林漠漠烟如织
《菩萨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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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原文】
《菩萨蛮》
唐·李白
平林漠漠烟如织。
寒山一带伤心碧。
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
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
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
【精华赏析】
“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起首两句就颇具太白的非凡气度，和一般闺情词的儿女情长不同，一开始就渲染出一派辽阔高远的意境。放眼望去，近处是一片密布的树林，由近而远一直延伸到远方，树林间烟雾缭绕，更显出一种迷离的风致。而视线的远方，树林的背后，是连绵起伏的层层山峦，青碧的颜色让人心醉：“寒山一带伤心碧。”
因此“寒山一带伤心碧”，不应该解释为寒山也呈现出令人伤心的碧绿色，而应该这样翻译：那远处的寒山呈现出碧绿通透的颜色，真是美哭啦！美到爆啊！
“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这两句词到底是写什么地方的景色，已经很难考证了。不过既然有人将这首词题写在湖南常德的一座驿楼里，说明那里的风景，和《菩萨蛮》中的描述很有些相似的地方。而题写这首词的人，也真的深深体会到了李白那种浪迹天涯的游子情绪。
李白是酷爱旅游，我曾经说过，爱上李白，就是爱上了一个不回家的人。不过李白并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当离家太久太远的时候，他也会不可遏制的想家，这也是事实。因此接下来两句“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既可以理解为是游子在驿站的楼上思念家乡，思念亲人，其实也可以理解为游子在想象远方的家中，他的妻子是不是也像他一样，苦苦地思念着远行的丈夫呢？
“暝色”当然是指黄昏的暮色了。黄昏是游子最思念家乡的时候，也是亲人最牵挂远方游子的时候，当暮色渐渐降临，也是相思愁绪越来越浓的时候。“有人楼上愁”，这个“愁”才真的是伤心的意思了。
“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换头两句，承接上片的最后两句“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而来。既然已经登楼望远，接下来便是在楼上久久的伫立了——“玉阶空伫立”。
宫怨当然也可以引申为闺怨，尤其是当游子的思乡之情，与闺中的怀远之情联系起来的时候，“玉阶空伫立”，同样既可以是写游子，也可以是写闺中的思妇，像这样的蒙太奇手法，不仅李白常用，其实早在《诗经》的时代，就已经被诗人们运用得炉火纯青了。
“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久久伫立的孤独的人，看到匆匆忙忙飞回鸟巢投宿的鸟儿，思归情绪会愈加浓厚吧！鸟儿尚且如此急着回家，何况漂泊已久的人呢！
用归家的鸟儿，来反衬有家不能回的游子乡愁，触景生情，这也是李白常用的手法。站在高楼上远望的游子，看不到回家的方向，只能看到没有尽头的道路。
从游子的角度来看，《菩萨蛮》是一首结构非常清晰的作品，“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是远景，“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是由远及近；“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是近景，“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视线再由近及远。整首词的角度由远而近，再由近而远，在脉络井井当中见情韵流转，而且愈转愈深。可见词人功力之深，情感之真。
【知识点·速读】
1、我们一般认为李白是有少数民族血统的，他出生在碎叶，在今天吉尔吉斯共和国的托克马克附近，随父亲迁回四川绵州的时候，李白已经五岁了。
2、乐府诗是可以合乐而歌的歌词，唐宋词也被看做是乐府诗歌的一种延续。到李白生活的年代，很多古乐府已经从音乐文学转为了案头文学，但唐人歌诗的风气依然还很盛行。
3、这首《菩萨蛮》往往和《忆秦娥》并提，都被视为“千古词坛纲领”、“百代词曲之祖”，李白正是因为这两首作品，才被推尊到词坛鼻祖的地位的。
4、伤心”在这里是非常、万分、极度的意思。
5、玉阶，是楼梯的代称，阶梯用“玉”来形容，也是一种美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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