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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演义》第043回 东岭关刀挑孔秀

文学听书 2021-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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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云长用青龙刀挑过来曹操所赠的那件锦袍,然后他拨马上了官道了。曹操看云长去了,自己心里头好难过呀。没有办法,只好带着文武回了他的许都。

云长催马来到官道上,他寻找这车辆,一直找出来将近三十里路了,也没看见二位嫂夫人的车帐。

“嘶……哎呀!”这时候云长心里可有点儿发慌了:是不是曹丞相跟我使用了什么计策呀?不能吧?

就在这时候,云长只见从远处山头上飞来一匹战马,马上端坐着一个人,年纪也就在二十几岁的样子,他的马脖子底下悬挂着一颗人头。这人来到云长的跟前把马勒住了,他问了一声:“请问前面这位将军,您尊姓大名?”

云长赶忙把青龙刀这么一横,上下打量这个人几眼,云长心中暗想啊:这人是干什么的?难道说二位皇嫂的车帐,被他给劫走了吗?他杀的那个人又是谁呢?云长不能不小心呐!这是什么时候啊?——他心里头着了火了!现在这么半天连车帐的影子都没看见,突然来这么一个陌生之人。搁谁也得想一想啊。现在他在问自己姓氏名谁,“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关羽关云长!”

哎哟,对面儿这人这么一听赶快是滚鞍下马:“哦,此位就是斩颜良诛文丑的汉寿亭侯,我~~多有失敬!”说着,给云长磕了一个头。

云长没下马——怎么回事儿呢?这什么时候啊?下马我中了计怎么办呐?“我来问你,你是什么人?”

“哎呀,二将军,我姓廖名化字元俭。”

“你在此作甚?”

“回禀二将军,我~~我在这乱世当中走投无路,如今是啸聚山林。我聚集了五百几十个兄弟,就在这儿占山为王。”

“哦……那么你,为什么前来见我呢?”

“启禀二将军,我手下有一个同伴,他姓杜名远,下山巡哨。他就把二位夫人的车帐劫上山去了。我一问,这才知道,敢情是大汉皇叔刘玄德的夫人,当时,我~~我立刻给二位夫人赔了情、施了礼,可是我这个同伴杜远他不答应,破口辱骂我,我这才将他杀了,您看……”说着他指了指马脖子下那颗首级。

云长一看:“我来问你,二位夫人车帐安在?”两位夫人在什么地方?

“呃,现在山上!”

“赶快请下山来!”

“是!”这廖化给关公施了一个礼,随后他这么一招手,由打那树林子里边儿下来一二百号人呐,其中,也有关云长的那些随从人等。二位夫人的车辆,也推下山来了。

云长这才把随从叫过来这么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从这才说:“二君侯啊,好险呐!我们推车走在山前——也就是这个地方,遇上了一个山寇,把两位夫人和我等全都给劫上山去了。这个山寇姓杜叫杜远,他跟这位廖将军说,说要把两位夫人一人一妻,他们就给分了。这位廖将军一问才知道是皇叔的夫人,他当时给夫人磕了头,就把那杜远给杀了。”

“哦——”云长赶快上前,见过两位夫人,“二位嫂嫂,受惊了。”他深施一礼。

两位夫人确实吃惊非小啊:“哎呀,二叔啊,若不是遇上廖化将军呐,我等皆被这杜远山贼所辱!”

云长听到这儿这才转过身来,给廖化施了一礼:“多谢元俭将军。”

“哎哟……二君侯,我怎么敢受您的礼呀?二君侯,您带的这人太少啦。我知道了您这世上河北去投您家兄长,不过这点儿人,走这么远的路,这怎么能行呢?我给您,二百兵丁吧。”

云长一听:“呃……”心想:不能要。怎么回事?刚才廖化说的很清楚。说在这乱世当中逼得他走投无路,他才占山为王,那么他招来的这些人呢,都是些山林草寇,我怎么能要些这样的人保护二位皇嫂呢?“呃,廖化将军,不必了。这些人呐,已经够用了。”

“哦,那么二将军,您看我再给您拿些川资吧?”就是我再给您带点儿路费吧?

云长摇了摇头,心里说曹丞相,一盘满满当当的黄金我都没要,我怎么能要草寇的金银?

廖化一看——给人马二君侯不要,给川资路费二君侯不受,这怎么办哪?“要不二君侯,我放火将山寨一烧,我随同您去吧?我愿在鞍前马后侍奉君侯。”

“嗯。”云长看了看廖化,心说:这个小伙子不错呀。不过——他当过山大王,这性子,很野呀。现在收他也不是时候。“咱们来日方长吧。”现在,云长算勉强答应了,说可以收廖化。后文书,还真把廖化给收了。廖化听到这儿,又跪下给云长磕了一个头,然后站在高坡之上,目送君侯登程上路。

云长催赶着这些车帐往前走着,天渐渐的黑了。他手下的从人,过来提醒君侯:“天气可不早啦。要是上不着村下不着店就不好办了,应该早早的投宿。因为二位夫人这一路上也很劳乏了,还担着惊受着怕……”

云长一听:“有理呀!”他举目一看,前面黑压压乌沉沉,“你看,不是村庄便是镇甸,我们就在此处投宿。”

“遵命。”

果然前面是一个小村儿。村子里面,有一家大户,也就是这一村之主——此人姓胡名华。云长带着人来到胡华的门前,这位胡老丈是远接高迎啊,接到外边儿来,给云长将军施了一个礼:“请问,您这是由何处来向何处去,尊姓大名呢?”

“老人家,我由许都而来,去河北寻兄,我家兄长刘玄德。某,姓关……”

刚说了这么一个字,这老人惊叫了一声:“哎呀呀!莫非您就是白马坡斩过颜良,在延津诛过文丑的汉寿亭侯——关羽将军?”

“呃~~不才,正是!”

“哎呀呀呀,我想望将军非止一日,没想到啊,将军今天贵足踏贱地,来在我的寒舍前,真是一饱老汉之眼福。快快快……请来上座!”他要把云长请到客厅,让到上座。

云长一看:“不行啊,因为车上还有两位皇嫂……”

“噢!二位夫人!快请快请!”老汉跑出去,把两位夫人亲自接进来,坐到了客厅之中,再看云长将军,往两位夫人那儿叉手而立,站那儿了。胡华老汉一看:“诶?嘿嘿,君侯,您怎么不坐呀?”

“哦,老人家,二位尊嫂在上,我焉敢就坐?”——嫂子在这儿呢,我怎么敢坐下呀?看兄敬嫂啊。

这老汉才明白:“哎哟对对对……”他赶忙到后边儿,把他老伴儿请出来了:“你快把两位夫人请入后堂……”嚯把这老头儿给忙的呀,又杀鸡又宰羊啊,然后他亲自在前面儿这儿陪着云长将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一谈话,云长这才知道,敢情这位胡华老人呐,不是一个村中的长者——老庄家户,敢情在桓帝在位的时候,他曾经做过议郎,后来致仕归乡了,因为宦官当道,这个差事没法儿干了,所以呀——什么叫致仕呢?就是辞官,老头儿就回老家来了,现在乐守田园吧!他一问云长的这去向,说是到河北袁绍那儿找他的兄长刘备。

“嘶诶呀……”胡华听到这儿连连摇头啊——面有难色。

云长一看:“诶?老先生,您说我此行前途艰险吗?”

“哎呀,二君侯啊,您不问则已,你这一问,我可不能不说啦。您此去呀,是有五关之阻哇。哪儿像您想的这么容易呀?曹丞相把您亲自,给送到城外,又赠金,又赠袍,对您不错呀。可是我问问您,他给没给您一纸文凭啊?”

“嘶……呃——这个……”云长听到这儿把酒杯停住了,“没有。”

“嘿嘿嘿……看来,他还是有留将军之意。赠给您几件锦袍,就把金子堆成山,财过北斗,也不如给您一张文凭啊!——那您好从这几关过去呀!”

云长一听:“着啊,怎么?胡老先生,您所说这五关是哪五关?都有哪些将帅在此镇守?”

“哎呀,云长将军,这关口啊都非常险要,都是一人把手,万夫难出入啊!您明日要离开鄙庄——就是离开我这小村儿啊,恐怕行路不多远,就要到东岭关前。这就是您要过的第一关。东岭关守将姓孔名秀,此人十分骁勇,胯下马掌中刀,您想想,要没有本领,能不能让他在此守关呢?第二关,那就是洛阳啊,洛阳太守韩福,他手下有一牙将姓孟名坦,此人年纪虽然年轻,但是足智多谋;第三关您要过是汜水关,汜水关守将姓卞叫卞喜呀,此人胯下马,手使一对流星锤,也十分了得;您要过的第四关是荥阳关,那荥阳太守王植,就是卞喜的亲家【念“侵”家】,这亲家说白了,就是亲家呀【念“庆”家】;第五关,恐怕就是黄河渡口啦,尤其这五关更为难过,黄河渡口有一员大将在那儿把守,他是夏侯惇手下第一员猛将,老将军蔡阳的外甥,此人姓秦名琪。嘿哟,云长将军,就是您这匹马单刀,带着二十几个随从,要想过五关,我有句话,可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先生有话只管请讲当面。”

“恐怕呀,您就是插上双翅,也难以,飞过!”

“哦……”胡华老人几句话不多呀,说的云长心情十分沉重,喝了一顿闷酒。

第二天,吃过早饭要走了,云长这才辞别这位老人:“关某来此打扰了。”

“哎呀将军,这算得了什么?诶对了,您此去,我但愿得平平安安,渡过五关。您要走到荥阳的时候呀……”说着话,老人递过一封书信来,“这是我给我的孩儿写的一封信,我儿胡班,就在太守王植手下做从事,一旦您的鞍前马后要有用他之处,把这封信交给小儿。”

“哦,多谢先生!”云长把信交给手下的随从带好。

老胡华一家人,把云长将军和两位夫人给送出老远,这才拱手分别,云长催动车帐,直奔东岭关而来。

走着走着,只听前面一声号炮响——“叨!”云长“吁……”用手一带缰绳,手提青龙大刀,举目远望,只见从东岭关上下来一哨人马,为首的一员将走到最前面,此人就是东岭关守将,孔秀。孔秀昨天就知道了,说是汉寿亭侯关羽关云长,亲自保护车帐,要过东岭关。

“嗯?”孔秀纳闷儿啊:这位将军与众不同啊,听说是我家丞相,最好的一位爱将,而且还是爱将加挚友,不单是丞相喜欢的一位将军,而且还是最好的朋友。三日小宴,五日大宴,上马献金,下马赠银,曾经献美女十名,锦袍一件,赠过赤兔胭脂兽,怎么丞相又把这位给放出来了?这是要上哪儿啊?说过东岭关,过关行啊,只要有丞相的文凭,我呀还得远接高迎,而且是酒饭款待,我得送出几十里去。

孔秀这儿正在想着,探事马来报,说关云长车帐已到关前。“哦?来的够快呀?赶快,出关相迎!”就这么着他就接出来了。

云长一看东岭关守将来了,仔细一瞅啊,头没顶盔,身没挂甲,手无军器——不像是来拦劫打仗的样子。

这时,孔秀已经翻身下马了,拱手施礼:“不知君侯驾到,有失迎扬,东岭关守将孔秀,这厢有礼。”

“吁……”云长赶忙把青龙刀交给随从,自己是翻身下马。这得下马还礼了?那当然,这是起码的礼节,“哎呀孔将军,云长来得鲁莽,还望孔将军海涵!”

“岂敢。不知二君侯从哪里来意欲何往?”

“孔将军呐,我这是,由许都而来,去河北前去寻兄。找我家兄长刘玄德。”

“哦。”孔秀一听这儿眼珠一转:从许都来?哦?那甭问呐,是从曹丞相身边来呀。“呃,二君侯,河北袁绍乃是我家丞相的对头,将军此去~~不用问,一定有丞相过关文凭。”

嘶,关云长听到这儿把眉头一皱:“咳,孔将军。我行路过于急迫,没有向丞相讨得文凭。”——我走的太急了,这文凭我没要。

“哦呀呀……嘶——”孔秀听到这儿很为难呐,“云长将军,这么办吧。您先到关中歇息歇息。待我派人去许都禀过丞相,然后我再送您出关?”孔秀话说的挺客气,可是呢,他不让关公走啊。

云长一听:“哎呀,孔将军。如果你要去到许都禀过丞相,那不耽搁了我的行程了么?”

“啊这个……呵呵,二君侯,这是法度所拘,我不得不如此啊。”没文凭啊,呵~休想过关。

云长一听就明白了,他又拱了拱手:“呵呵,孔秀将军,虽然我没有文凭,可是丞相亲自把我送出许都,在桥头赠金……你来看——”说到这儿,他让孔秀看看自己那件锦袍,“这就是,丞相所赠。”——他亲自给我送行,我虽然没有文凭,可这也就够说了,他要不让我走的话他能亲自送我吗?“你就放我过去得了。”就是这么个意思。

孔秀一听摇了摇头:“呵,二君侯,我不管丞相赠你几件袍,给您多少金,还是把您送出许都多远。如果丞相一直把您送到东岭关,那我没这么些话说了,您爱怎么过去怎么过,丞相陪您来的呀,那我还有什么说的呀?现在,您想空口无凭从此过去呀,嗯~不行。”

“嘶~~哎呀!”云长把眉头一皱,“孔将军,这么说,你是不许关某过你的东岭关了?”

“嗯——呵呵,不是,二君侯,您一定要过也行,那您就自己走,到河北去寻您家兄长,您就把车辆老小暂且留于关中。”

“呸!”云长一听火了,“这还了得?你想留下两位皇嫂做人质~~不成!?”说到这儿把蚕眉往上这么一挑,把凤目瞪起来了,回手,就由打随从手里头接那刀去了。

孔秀一看不好,他抹头就跑啊。飞身上马,带着人,呜啊——进了东岭关了。

云长担心了,担心什么呀?怕他进到关里边儿,哗啦一下再把锁一上,关一闭,多备雕翎和滚木,那自己就过不去了。现在再上马追他有点儿来不及了。

敢情孔秀并不是跑到关里头猫起来了,他干嘛去了?顶盔冠甲,着袍束带,然后带领着人马,由打东岭关里杀出来了。

他这往外一杀呀,云长倒高兴了,为什么呢?——哼,只要你跟我一打,我就过关有望。

孔秀二次来到云长将军的跟前,把枪往手里头这么一托:“哼嘿,关羽,别看你在白马坡前斩过颜良,在延津渡口诛过文丑,此处东岭关非白马所比,这儿也不是颜良文丑,你可要多加小心。我许可你过关,我这条枪~~不放!”

“哼!”云长一听,“娃娃,撒马过来!”

吡啊~两个人往前一催坐骑“哇啦啦啦”——二马一打对头,孔秀想在云长跟前走几个回合,哪儿有那事儿啊?只一个回合,只见青龙大刀刀起刀落~咔~噗~~一刀劈孔秀于马下。孔秀那些军校一看:“我的个天呐!连一个回合都没走上。跑!”哗——要跑。

云长将军把青龙刀一举:“军校等不要脱逃!你们不要跑!我杀孔秀是迫不得已呀,你们还可以在这儿守住东岭关,我就从你们这儿一过,我借你们大家的口,回复许都曹丞相,就说孔秀欲加害于我,我迫不得已,才刀斩了孔秀。”真是这么回事儿,这孔秀啊,什么也不明白,他拿他自己比颜良文丑,那不差远了吗?所以连一个回合都没走过来呀。

这些军校也明白了:“二君侯且请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回复丞相,请您在关中暂且休息几日吧!”

“不必了。”云长摆了摆手,心说:我怎么能够在这儿耽误啊?我得赶快走啊!他保护着车辆,由打东岭关是穿关而过。马不停蹄呀。

关云长这算闯过了五关的第一关,刀劈了守将,孔秀。

这车帐往哪儿走啊?奔第二关呐,向洛阳进发。探事马已经飞报进了洛阳,洛阳太守韩福,吓了一激灵:“我的个天呐!关云长夺关斩将,保护车帐已经从东岭关过来奔我这儿来了,我怎么办啊?”他赶忙聚众将商议。

他手下的那员牙将孟坦这么一看:“呃,将军不必担忧。”韩福瞪了他一眼,心说你说得倒踏实,还不担忧?不担忧关云长来了,你给我挡啊?“咱们可以不让他过去嘛!”

“什么?!”韩福一听,“不让过去?就你我还有这些人?咱们能挡得住关云长?颜良怎么样?……”

“将军你听我把话说完呐,我说咱既不让关云长从这儿过,咱们呐,也不伤害他。”

韩福糊涂了:“那得怎么办呢?”

“咱们把他捉住。捉住之后送到了许都,交给丞相。诶,不单咱们立功,而且咱们还能请赏!”

“哎——”韩福一听,“这主意不赖!你快说,我得怎么才能把这员虎将捉住呢?”

“我看这么办,等关羽来了的时候啊,我领一哨人马,假意跟他打,打一打我打不过他往下这么一败,随后您多准备绊马索和绷腿绳,再预备些弓箭——诶可别把关云长射死,最好把他那赤兔马给他绊倒。”

“诶,言之有理!”

“报!”

“报上来。”

“汉寿亭侯车帐已到关前。”

“再探!”

“快。”

孟坦领着人马就出去了,和关公打了一个照面儿他就往回败,关云长催马就追上来了。孟坦没想到,云长这马这么快呀。他听耳后生风,这么一回头,头还没等回过来,噗——脑袋掉了!门旗后边儿藏的那韩福哆嗦啦,韩福一看怎么这么厉害?“呃?”咔——他赶快用尽全身的力一拽这弓弦,他用劲太猛了,弦断弓翻呐。

云长听到那边儿有点儿动静,这么一甩脸,只见门旗后飞出一支箭来,这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听“嘭”的这么一声,这只箭正中云长,是红光迸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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