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经常被以下生活中各种各样的烦恼所困扰:
-长相普通,身材普通,学历普通,从上到下,哪里都很普通,羡慕那些长得好看,满是才华,不仅如此,家庭背景还很殷实的人。
-个人生活里,虽然总是信誓旦旦给自己立下了很多Flag, 但年终一看,似乎什么目标都没有实现,拖延症严重,自我效能低,怀疑那些优秀又自控的人难道都是来自其它星球?
-工作上,和同事上级的关系也总是处于被动的状态,为什么有些人可以如鱼得水地得到别人的信赖还很轻松地就可以驾驭那么多复杂难搞的办公室关系?
-和父母、恋人还有亲密朋友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言不合,观点不一致就总是很容易发生争执,于是选择了很多想法不敢直接表达,而是像机器人一样点头附和。
......成千上万的现实情景就不一一列举了。
只要作为社会人,产生的社会身份越多,所要面对的社会关系就越复杂,一旦深入人际关系的大网之中,我们就陷入了错综复杂的迷宫里,总是找不到出口,屡次碰壁之后还会丧失希望。
阿德勒把我们日常生活中产生的一切烦恼都归结于“人际关系”,或者由于人际关系衍生出来的各种羁绊和困扰。要想在任何一种社会情景下,任何一种关系里生活得自由舒心,那就要探究我们如何诠释和认知我们周遭的事物与人。
目的论的哲学原理支撑是—人并不是生活在客观的世界里,世界由我们的主观意识塑造,千万人的眼里有千万种世界的成相。世界是混沌复杂的还是简单明晰的都是因为个体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于是无论是对过去的悔恨抱怨还是对将来的担心害怕,都来自于我们对事物的诠释角度。物理学中的量子力学现象-态叠加与坍缩也很好地诠释了我们主观意识是如何决定客观事物基础的过程:一个电子在我们不观察的时候,它是处于叠加状态的,既可以在A点也可以不在A点,而一旦开始对它的观察,这种叠加状态就消失了,而是变成了确定的在A点或者B点出现。
当我们的意识参与了观察的过程,意识就开始反过来通过波函数坍缩,使量子从叠加态分离,在随机概率下展现出确定的结果,原本同时出现的众多可能性消失,只出现一种由我们意识观测角度而决定的特定存在。
从量子力学的角度来诠释现实生活问题的话就是:当你观测到了问题,问题才存在,而你让问题落位于何处,问题的根源就在什么地方。目的论的核心思想可以用一句话进行总结:决定我们自身的不是过去的经历,而是我们自己赋予经历的意义。
目的论与因果论最大的不同在于:目的论由果导向因,我们的行为和态度不是由于之前的经历所塑造的,而是服务于我们本身隐形不被察觉的目的。比如,我不敢对一个人表白,不是因为我之前经历了表白被拒绝的伤心与难受,而是出于我不想表白的目的,于是我可能会各种推迟甚至错过表白的机会,并最后寻找一个自认为还不错的理由来掩饰深层的目的—“我其实根本就不想表白,但我会告诉别人是因为对方太优秀我配不上”。而一旦我们决定了不表白,我们的行为就被支配着配合我们的表演。
而弗洛伊德心理学基础却建立在事物之间的因果关系(因果论)上。其通俗易懂的解决心理问题的手段就是:要找出我现在痛苦和难受的原因,从本源上斩除祸根。这种理论思维会让我们变成经历的承受体,由于无法回到过去改变当时的情形,会让我们陷入一种对“痛苦经历”的反复纠结和追忆中,从而产生无能为力的失望和悔恨。从量子力学的角度来理解的话,我们会不断观察和体验产生痛苦的场景,从而让已发生的事情原本可被赋予多种意义的可能性,在一次一次的反复追忆中被坍缩成为一种可能:痛苦的记忆。一旦这种认知定型,我们就会产生一种自怨自艾,追悔抱怨的心理状态。因为弗洛伊德心理学注重的是在经历中寻求痛苦产生的原因,而不是重新塑造记忆的形态。
目的论则鼓励当事人深入观察自己的内在目的与动机,将人的观察角度调节至“此刻当下”,而不是“彼时过往”,并且一步一步牵引当事人成为主动的探索者,勇敢承担起由于“自己”潜意识输出的目的而衍生出的一系列行为和后果,而不是“过往经历事件”对自己施加的影响太深刻,导致无法改变现状。目的论毫不留情地掀开了披在我们身上的遮羞布(这块遮羞布便是为我们承担了所有责任的过往经历亦或者父母老师),要我们直面自己行为背后的目的。当我们的观察角度由外事外物转向了自我责任与义务的时候,我们会被逼着走向赤裸的事实真相,而在那一刻,所有从前可以当来当作挡箭牌的借口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实被坍缩成为一种可能:那就是只有关于自我目的的可能。而也正是这个时候,我们被赋予了主动的角色,而这个角色也带给了我们前所未有的力量和勇气。如果说因果论的本质属性是“过往旧时”、“已经发生”,“线性发展”、“无法重塑”, 那么目的论的属性则恰好相反, 目的论探究的是“此时当下”的心理动机, 它“正在发生”,同时,不呈现时间线性发展的规律—即从过去到现在,而是独立于过去和未来相关联,也即是说,目的的产生不在乎过去发生了什么,而是会指向未来会产生的结果。所以目的论让我们注重当下,从此时此刻觉察到自己的目的,也从此时此刻调整自己的动机,从而改变自己的行为和态度。比如和父母经常争执证明自己的想法和观念是正确的这件事情上,我们不应该拿父母观念落后作为自己“不想和父母关系变好”这个目的的挡箭牌,我们必须要承认的是自己之所以会和父母争吵,就是因为自己内在有一个不想缓和关系的目的,一旦承认这个目的,我们就不得不痛苦地审视自己屡次争强好胜行为下的惯性与无意识。正是这种观察角度的切换,让我们多了一份智慧的觉察和一种可以随时调整自己行为的主动性。
在谈及我们对自己的身高、长相以及才能这些从出生开始就无法改变的事实的时候,阿德勒是这样给予自己的见解的:“重要的不是被给予了什么,而是如何去利用被给予的东西”。在一百多年前的医学技术下,人们还无法通过断骨增高和整容手术来改变自己的外在,所以很多人会认为既然现代医美可以快速直接地让我们变成自己想要成为的人,又何必去接受阿德勒这一套晦涩难懂的心理哲学呢?
医美可以从外在改变一个人,却无法从内心深处解决我们如何看待自己的心理问题。凡事未曾历经过心理上的磨练而获得的“利好”都是脆弱不堪的。我们想要快速地通过手术和医美科技改变自己的外在,是因为我们内在胆怯懦弱的自己不想直接面对心理塑造的漫长过程。我们的目的就是“不想长大,但想快速获利”。那么,那些接受既定事实,从目的论出发,思考如何去利用被给予的东西的那些人他们最后变成什么样了呢?阿德勒的心理学是一种以希腊哲学思想作为指导的科学,目的论的思想是为了塑造一种全新的人生观和价值体系,当新的观念一旦成形,它就会对现实生活产生一系列的影响。
当我们开始认识到生活可以被选择,我们并非完全受出生背景和外貌身高所左右的时候,那么对事物的诠释就不再被局限于传统的且被视作真理的因果论,也就是不再刻板地认为—“长得好看就意味着更幸福”;“美女帅哥都一生顺遂”; “漂亮的人什么方面都是最好的”。我们从单一的思维方式中跳脱出来,不再寻求原因,并执着于改变原因,而是直接改变认知方式。把因为“漂亮”所以“善良”所以“容易获得幸福”这样的无厘头因果逻辑(外部因果律)抛掷脑后,而重新建立起目的论思维“我想要自信大方那就先要自我接纳”;“想要自我接纳那就专注于我擅长的领域并不断自我肯定”。而在量子力学的“意识决定客观事实”的理论支持下,越观测什么,越能让事物坍缩成为你想要的现实,这也正好应证了“自我实现预言效应”。在问题面前,我们一直有一种潜移默化的行为指向, 那就是尽可能地将问题发生的原因归结于他人他事,而将自己对其产生的影响轻描淡写。因为承认问题产生的原因来自于自己,就意味着面临风险和失利,可是从古到今,我们已经进化成为一种“趋利避害”的生物,推脱责任是我们的强项甚至是求生本能。在前文中我们已经提到过目的论不探讨原因,只着眼于当下的自我目的,所以在一个具体的问题面前,我们不是要大张旗鼓地告诉所有人“责任都在我,都是我的错,我有罪”,而是直视问题中自己需要在行为和态度上进行调整的细节。比如在新年之初立下了众多Flag, 而年终却无一实现或者并没有达到理想的状态,于是自我抱怨和怀疑的情绪每天都盘索在心中,难以释怀。在我们向外界描述这件事情的时候,为了达到内心的平衡,我们往往会寻找诸多借口,例如“这一年工作太忙”;“设定的Flag任务量太大”;“身边的人总是影响我”或者干脆自我否定“我没有能力实现它”。借口越多,自我否定越频繁,我们越容易掉入“逃避责任,产生自卑”的陷阱里。甚至在逃避责任的过程里,我们会无意识进行“自卑夸耀”来获取别人的同情和担心,从而理所当然地支配别人的言行。我们希望整个世界都配合我们来上演自己人生的不幸和无能大戏,从而进一步对自己的弱势进行合理化。阿德勒甚至指出:“在我们的文化中,弱势其实非常强大而且具有特权。如果要问谁最强大,那答案也许应该是婴儿。婴儿其实总是处于支配地位,他们通过自己的弱势特点来支配大人”。目的论便如同皇帝新衣故事中的诚实小孩,在“假装虚弱"的大人面前直指他们“逃避自我责任”的谎言。撒谎的人在这个时候总是面露难色地从自唱自演的独白中落荒而逃,他们内心的戏剧舞台崩塌了,目的论要他们直面自己“未穿衣服”的尴尬和羞耻。
所以演戏的人也大概分为两种,一种是走火入魔,不知自己已成为了戏中人,而另一种则是戏袍上身,演了一生荒唐,但戏袍落地,也不过是幻梦一场。目的论便是把你从幻梦一场中拽出来的哲学思想。当你在自我说服中亦醉亦醒时,它一盆凉水浇在你的头上,让你噤若寒蝉。于是不得不承认没完成新年立下的Flag是因为自己根本就不想完成,往后做的每一次拖延和忽略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服务的。
人往往在口头承认了自己责任的时候,为了达到认知和行为的协调,总是要做些什么来支撑这种责任感,于是行为便随之改变了。最后的最后,愿你在知晓了一点阿德勒心理学的要义之后,把它放入你的生活实践,如果实践没有任何效果,你就直接怪这碗毒鸡汤太温和治不了你的疑难杂症好了,毕竟谁都没有要求你从此时此刻就要鼓起勇气承认“自己其实根本就不想改变”。岸见一郎&古贺史(2015).被讨厌的勇气. 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