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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小红楼”,和被它囚禁的性奴们

咖姐 云音咖 2022-09-07


每日一曲经典伴读 | 咖姐推荐


在上海市杨浦区许昌路631号的一个路口,你会找到一栋6层高的老式楼房。


就像所有上个世纪的建筑那样,外墙上粉刷的颜色已经开始黯淡,露出年久失修的斑驳。



与普通到毫不起眼的外表不同,这里处处充斥着诡异。


不管是在公开发行的纸质地图,还是各种APP的电子地图,你都找不到这个地方,甚至连外卖和快递都无法在这里签收。


如果你去问上海本地人,绝大多数人都会告诉你,他们从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只有极少数年岁颇大、或是住在周遭的居民,才会对这个地方稍有印象。


不过你要是以大楼外墙上“创富大厦”那四个字问询,他们大概也是不知道的。


因为人们更多地把这里称作“小红楼”


最近,它终于上了热搜。



这座“小红楼”里,诉说着比韩国“N号房”更黑暗的故事。


强奸、取卵代孕、强迫卖淫、圈养X奴、X贿赂......



“小红楼”的主人,是赵富强。


现年49岁的他出生于江苏泰兴农村,初中辍学后就给裁缝店当学徒。


在那个实业至上的年代,赵富强靠着一手裁缝手艺,倒也混得不错。


后来在江苏省内几经辗转,最后在上海安了家。


不过,来到这里的赵富强不是为了过太平日子。


他憧憬着“夜上海”的传说,笃信着“上海滩”的信条,做着夜晚皇帝的美梦。


靠着裁缝店的营收,在2000年左右,他又包下了两家“美发店”。


正如你想的那样,他的美发店,打的是粉红色的灯,干的是卖淫嫖娼的勾当。



美发店的第一个小姐,就是赵富强的女人。


这女人名义上是他的妻子,但他老婆实在太多,很难考究是第一个还是最后一个,还是中间的某一个,只好用“女人”代称。


而且,美发店往后的每一个“小姐”,也都是赵富强的女人。


他假借招聘的名义,将年轻貌美的女孩骗进他的淫窝。



然后通过威逼利诱、威胁恐吓,逼迫这些女孩跟自己发生关系。


并以拍摄照片、录制视频的手段,控制这些女孩,唆使她们卖淫。


为了更好地奴役这些女孩,赵富强的手段极其恶毒。


他在女孩们的隐私部位刺上“赵富强专用”的字样,对她们实施精神控制,也就是PUA。


一旦女孩反抗,就会马上遭受非人的对待。


拳脚相加当然是家常便饭,更有甚者被迫切断输卵管、或是被取卵代孕,成为彻底的“人型工具”。



时间久了,女孩们逐渐忘记了反抗,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奴隶。


她们开始站在赵富强身边,帮他物色新的猎物,帮他控制新来的女孩,成为了他的共犯。


“美容店”经营稳定了之后,赵富强利用积攒的原始资本,开始发展自己的黑恶势力。


他主要经营的“生意”,是“商铺租赁”。


不过,他的手段跟一般房地产中介有很大不同。


他先是大量搜寻可租赁的商铺,然后通过威胁、恐吓、欺诈的手段,以几乎“空手套白狼”的成本,和一房东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


然后以“二房东”的身份,与租客签订转让合同,从而赚取高额转让费。


他的转让合同,也堪称“霸王条款”——收取高额保证金、强征“保护费”、10倍赔付的逾期声明等。


从2012年到2019年,通过这种暴力租赁的方式,赵富强控制了上海9个区、1300余处的商铺,获利9.7亿元。


除了“商铺租赁”,赵富强还有另一个业务——强制拆迁。


其“业务模式”,和我们所熟知的“强拆强征”没有太大区别。



唯一不同的是,在赵富强的暴力手段下,很多“钉子户”的房源,最后都以极低的价格落到了他自己的手中,仅判决书记录的非法获利,就高达5400万元。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赵富强都与一般意义上的“黑恶势力”并无二致。


为什么这样的人,这样的暴力团伙,可以在上海这座特级城市里扎根近20年?


其中的秘密,就在“小红楼”里。




“生意”壮大之后,“美发店”的生意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但赵富强并没有就此释放他的“奴隶们”,依旧牢牢地控制着她们。


根据判决书记载,赵富强手下的女人们,大都与他发生过性关系。


其中更有3个女人与赵富强有过婚姻关系,至少6个女人为赵富强育有子女。



她们早已成为赵富强黑暗帝国的“精神股东”。


2014年,赵富强租下“创富大厦”——也就是小红楼,和女人们一同搬了进去。


如果女人们能讨得赵富强的欢心,就能把自己的亲戚朋友一起带进“小红楼”,让赵富强“安排工作”,发放工资,安排吃住,也就慢慢地变成了黑恶势力的一员。


和外表的破旧不同,小红楼的内部装修,称得上是“金碧辉煌”。



这种富丽堂皇的“上流”,和小红楼的存在意义本身有关。


在小红楼里,女人们摇身一变,成为了“女公关”、“女助理”。


她们的主要工作,就是“性贿赂”。


这也就是“小红楼”的真面目。


“小红楼”从来不曾对外开放,它的主要客户,就是那些被赵富强“请”来的各路官员。



是一个专门提供给社会各界有头有脸人物享乐的“声色场所”。


赵富强还在楼内无死角安放了摄像头,将各层官员纵欲的场景全程记录,以更好地威胁控制他们。


于是,一个以“性贿赂”为纽带的超级关系网,编织出来了。


在靠山的保护下,赵富强得以堂而皇之地实施各种违法犯罪活动。


“小红楼”里的女人们没有被强制扣押,但一旦被抓进其中,就在另一种意义上,被永远地囚禁了。


一些理智尚存的女性,在深陷泥潭后试图求助有关部门时,居然会被当做“家务事”进行调解,甚至被警告。


求助无门、诉讼被压,连JC都很难干预。




直到2018年,一名女性从小红楼中逃了出来。


代价是,赵富强把她的裸照,散布在整个上海。


但她没有妥协,不断地向上举报。


然而现实很残酷,就像以往那些逃出小红楼,试图举报赵富强的女人一样,她的声音根本没有激起一点水花。


被逼无奈之下,这个女人堵上了自己的未来,冒着潜在的种种风险,与赵富强为首的整个黑恶势力团伙,展开了最后的对决。


她以微信群发的方式,再次举报赵富强,并实名举报了多位涉案的商政警界的高层官员。


那一年是2019年,恰逢全国扫黑除恶。


中央扫黑除恶督导组,正巧路过上海,他们终于听到了求助的声音。


在督导组的施压下,一场规模宏大的肃清开始了。


赵富强的保护伞轰然倒塌,他本人也终于落网。


好消息是,赵富强被判处死缓,他团伙里的魑魅魍魉均被判刑;



坏消息是,帮助他一手遮天的保护伞们,被判的只有13个,有些甚至只判了不到2年。


更坏的是,这个2020年的判决结果,直到前几天,才终于为人所知。


前有孙小果,后有赵富强。


事情曝光前,如果你跟我说起他们的故事,我会觉得你病了,这片土地上不应该存在这样的人,不应该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在事情曝光,反复确认了真实性之后,我才发现病的不是你我,而是这个社会,这个世界。


明面上的大树倒了,背后的猢狲也就真的散了。


至于他们有哪些人,最后去了哪里,我们“不知道”。


但是总有一天,我们“会知道”。


因为我们不甘于沉默,永远不会妥协。


哪怕只有一个人,哪怕过去了很多很多年,我们也始终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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