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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安慰肖主任

单眼鱼 板凳社 2022-10-26 23:43 Posted on 重庆



文丨单眼鱼



开局一张图:

面对图上信息,我有些五味杂陈。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安慰肖主任了。

说来惭愧,我最近越来越不会安慰人了。

这些天,有很多朋友在微信上找我诉苦和求助,面对他们的苦情与愤懑,我无能为力。

一开始,我还在无奈地回了个“哎”字,一声长叹。

后来,看到这样下面这个截图了,我吓得连“哎”都不敢发了。

所以,面对肖主任发的朋友圈,我一时无话可说。

但是,我试着想象一下,某些人会如何来看待肖主任的委屈和愤怒:

肖主任,请你先去你刷一下朋友圈,拿自己遭的罪,去比比西宁网友遭遇的悲苦,去照照郑州网友的窝火。

没有对比就没有安慰,肖主任,你是不是太情绪化了?

要知道,有人在去世前连口饱饭还没吃上呢,有的吃个白菜就跟吃海鲜是一样的消费规格。

对比此情此情,发这样的朋友圈,肖主任,你是不是格局小了?

肖主任从15日到24日都奋战在抗疫一线,结果在劳累体衰中被感染,好不容易做成了疫战英雄。

没想到却受不了方舱环境,如此将此前英名毁于一旦,肖主任,你是不是不分轻重,代价太大了?

特别是,作为一个体制内人士,把方舱医院说成是“菜市场”“难民营”,肖主任,你的正志站位实在太低了!

没有地方洗澡不能忍吗?烧开水还要抢不懂让吗?吃饭不及时不能当作是在减肥吗?没急用药就不能用锻炼来弥补吗?

肖主任,你还是思想境界太低了!

怎么就不去算正志账呢?怎么就能把自己等同于戾气的网民呢?怎么就要给自己的单位和组织抹黑呢?

我相信,这次肖主任一时怒火焚心,发个朋友圈一时爽,捅出舆情后,再想安慰,就更难了。

因为我们正在面对一个很残酷的现象——遭遇了委屈,面对着困苦,无法抱怨和辩白,否则就是错误叠加,就是惩罚加剧。

这一点,我这几天就尝尽了滋味。

最近,一个文章让号休息了,我用其他号来说下委屈,就连带着号也就休息了。还觉得委屈,又说。结果,真进入这种循环了。

有了委屈,你别说!切记!

我现在,真的不敢求安慰了!

所以,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肖主任。

同时,对很多朋友找我诉说委屈的朋友,我也无法用文字来安慰了。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不是屁滚尿流的。

这几天,我没有写文章,正在恶补专业。

我专门找了两个某圈的大师来指导我,教育我,批评我。并且,让他们给我划划边界,过滤一下不宜的词汇。

诊断的范例,就是前两天给大家汇报情况的文章,内容除了讲点自己生活,还讲了一个在《收获》杂志发过的海豚故事。

当然,这文章也失踪了。

第一个大师拿起这文章读了两篇,然后一脸绝望地说:“哥们,你这个就纯粹是散文嘛,我真找不出问题在哪!”

第二个大师,瞪大眼睛,像是用两个巨大的放大镜来挑刺。经过长久地屏气凝视,最后,他兴奋地说说:“找到啦!找到啦!”

他指摘我在文章中用了“霜降”两个字,然而给出了一大堆理由。

当时我就震惊了,先是目瞪口呆,然后心如死灰。

打死我也想不通,这种节气词,竟会被他联想得如此深远复杂。

天啦,他是知道的,我是多么喜欢已故散文家苇岸写的“二十四节气”。然而,这个节气词,也是雷?

写作以来,我一直活在“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神秘文字游戏中,经常对着大大的红竖号,想破脑袋。

朋友这次的解释,对我来说,就是一种谜之存在。

我承认,我正在失去语言表达能力。所以,那天,在喝酒的时候,想到我可能连吃饭的手艺都要丧失了,竟是悲伤欲泣。

于是,朋友就开始安慰我了。但是,他越安慰我越焦躁。

那种情势,也就跟我在上面想象如何安慰肖主任是一样。

所以,今晚,我一直在想,生在今世,我们如何彼此安慰?!

不由又想起了这段往事:

1918年11月7日,梁济正要出门,遇到儿子梁漱溟来讨论欧战新闻。

那天,梁济问道:“这个世界会好吗?”梁漱溟回答:“我相信世界是一天一天往好里去的。”

能好就好啊!”梁济说完就离开了家。

三天后,梁济留下一篇《敬告世人书》,投净业湖自尽。

梁漱溟是新旧交替的真正儒家,对我影响极深。

梁老曾受过强权者痛骂,还是扛过去了。他不仅有独立人格,而且坚持理想人格。

直到上世纪80年代,梁漱溟还是坚持“社会发展总是在向好的”。尽管,也承认这是他的“我执”。

今晚,我不知道如何安慰肖主任,但是,很想把陀氏这句名言送给所有感觉到痛苦的朋友:

我只担心一件事,就是怕我配不上我所受的苦难。

你即是我,我即是你。有因有果,互为因果。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至少,以后肖主任也应该更加明白这个道理:

在人性和良知面前,选择枪口向上一厘米,本质也就是在救赎自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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