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为什么沉迷于ASMR(自发性知觉经络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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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tterstock/YuliaLisitsa
每当秋天临近，道路地面总有不断掉落的树叶，当落叶被晒干时，踩在上面会发出清脆的令人感到舒适的声音，这就是一个ASMR的典型过程，包括现在许多美食博主在吃酥脆的东西时喜欢加音效，也是为了唤起ASMR特有的平静和满足感。那么，ASMR为什么令我们如此沉迷呢？ASMR的全称是自主感觉经络反应，当被特定的视听刺激触发时，有些人的头顶会产生平静和愉快的酥麻感。这种感觉通常起源于头背部和颈部;当这种感觉强度更大时，会向脊柱和四肢辐射。引发ASMR体验的因素有很强的个体特异性，但是它的神经活动特征却是有普遍规律的，最近，研究人员通过首次通过EEG分析ASMR体验过程大脑会出现特定波段的振荡活动，发现了与ASMR刺痛感相关的动态EEG振荡模式的显著变化，即增强低频振荡和降低高频振荡的过程，发现并识别了其潜在的脑网络。
研究选取了26个健康个体作为参与者，每个参与者选择观看能引起他们ASMR的视频，分别播放两次，第一次为原始形式，第二次按随机顺序播放，作为对照。实验为每个参与者设计了四种主观的自主报告状态，分别定义为：1)不变的正常状态(基线)；2)没有酥麻感的放松状态(放松)；3)以微弱酥麻感为特征的状态(轻微ASMR)；4)以强烈酥麻感(强烈ASMR)为特征的状态。在每个视频播放时，观众自己体验到ASMR时根据当时的主管状态迅速按下对应的按钮，同时用64电极系统记录参与者观看视频和自主报告时的EEG信号。
EEG实验范式中每个记录模块的计时模式
受试者先闭眼记录5分钟静息状态下的脑电图和心电图，然后再记录5分钟睁眼状态。随后观看两个ASMR视频，并在观看过程自主报告了当前的状态，随后有一个2分钟的注释屏幕过程。接下去播放一段随即顺序的ASMR视频，并再次记录最后静息状态的EEG。
结果：EEG振荡特性
ASMR阶段Sensor-space算法对比
在Sensor-space中进行基于聚类的随机排列测试，比较PreRelaxed vs PreBaseline；ASMR vs PreRelaxed；在各频带(行)下的ASMR vsPreBaseline(列)。图中所示的脑地形图分别代表了从PreBaseline和PreRelaxed到PreBaseline的占比变化。在1阶段，Prerelax显示中央和顶叶部位的δ波功率显著减少；在中央区和前中央区θ波功率显著增加；全脑α波功率增加；β波功率集中在某一脑区增加。在2阶段，ASMR过程显示出后侧大脑γ波功率显著下降。汇总对比下，ASMR降低集中脑区δ波功率，增加全脑α波功率。时间尺度表现为从PreBaseline到PreRelaxed再到ASMR的变化。
Sourse-spaceASMR阶段对比
在Sourse-space进行基于聚类的随机排列测试，比较PreRelaxed vsPreBaseline；ASMR vs PreRelaxed；曲面图分别代表了PreBaseline、Prerelax和PreBaseline的比例变化。时间过程为从PreBaseline到PreRelaxed再到ASMR的变化。ASMRvs Baseline列表示变化汇总。在1阶段，PreRelaxed阶段显示在顶叶、额叶和颞叶区域的α波功率显著增加，额叶和颞叶低频β波功率增加，枕叶和顶叶区域高频β波功率降低，枕叶γ波显著降低；在2阶段，ASMR过程显示额叶δ波功率明显降低，颞叶高频β波功率降低以及枕叶γ波功率降低。汇总对比，ASMR过程显示额叶δ波功率显著减少，顶叶区α波功率增加，枕叶和颞叶低频β波功率增加，枕叶和顶叶区域高频β波功率降低，而颞叶γ波功率降低。
结果：ASMR衰减效应
当视频播放时，参与者自主报告ASMR过程之间，有一部分时间属于ASMR缺失状态(PreRelaxed vs PostRelaxed)，将这个状态下的EEG振荡活动定义为ASMR的衰减效应。
Sensor-spaceASMR衰减对比
相比Relaxed组，PostRelaxeed组的γ波功率显著下降；和Baseline相比，PostBaseline表现全脑α波功率显著增加；后侧脑γ波功率下；相比静息状态，ASMR后静息状态表现全脑δ波和θ波功率显著下降，α波功率增加。
Sourse-spaceASMR衰减对比
相比Relaxed组，PostRelaxed组的枕叶和颞叶的高频β波和枕叶γ波功率显著降低降低。对于基线对比，PostBaseline组表现顶叶区域的α波功率显著增加，枕叶和顶叶区域高频β波和枕叶、颞叶γ波功率显著降低。相比静息状态，ASMR后睁眼状态表现枕叶和顶叶δ波功率显著降低，枕叶θ波功率降低，顶叶区α波功率增加，以及额顶叶低频β波功率增加。
该研究进一步定位了ASMR引起的EEG振荡变化及其潜在的衰减效应。首先，ASMR反应与多个大脑区域五个EEG频段的显著变化有关。主要表现为前额叶区域的δ波功率下降；在顶叶、额叶和颞叶区域的α波功率增加；顶叶和颞叶区域的低频β波功率增加，顶叶和枕叶区域的高频β波功率降低，枕叶区域的γ波功率降低。其次，在参与者自我报告间隙，存在ASMR的衰减效应；即ASMR高频功率调制的时间分布向低频(1-8 Hz)转移，除了α波的持续增强，α波的增强在自我报告ASMR后持续长达45分钟。α波增强往往在人处于放松状态时出现，大范围的α波增强代表大脑处于一种抑制状态，这时候大脑处于不活跃状态，因此人会感到精神放松；但是特异性脑区的α波增强有可能是活跃的认知过程导致。因此，研究学者们推测PreBaseline阶段α波较低的基值说明了在观看ASMR刺激时的初始状态下高度的多感觉处理过程。随后，α波功率增加，就反映了一种增强的放松状态。在ASMR与PreRelaxed对比中，α波没有额外的显著增强，这可能表明在ASMR来临时没有明显的放松增强，有人将这种现象解释为，一旦达到这种放松状态，来自外部环境的刺激相比于内部导向的注意力将被被更快抑制。这种增强现象和AMSR状态下和感觉有关的区域γ波能量降低很有可能有关联。
另外，ASMR对β波的调制与处理ASMR刺激和感知ASMR刺痛感特别相关。在ASMR刺激时，从耳语或轻声说话中提取复杂的声学特征过程，可能是引起高频β波功率的下降。另一个新发现是在对比中看到的δ波功率的下降，δ波活动和内侧前额叶功能有关，该频段可能与对奖励的预期相关，因此可以解释ASMR与PreRelaxed状态和PreBaseline状态对比中出现的δ波功率下降，和这个现象一致的是，精神药物治疗应用可以诱发与奖励相关的δ波功率的降低，因此额叶皮层δ波的降低可能代表了与奖励相关的处理过程。
参考文献
Swart TR, Banissy MJ, Hein TP, Bruña R, Pereda E, Bhattacharya J. ASMRamplifies low frequency and reduces high frequency oscillations. Cortex. 2022Feb 2;149:85-100. doi: 10.1016/j.cortex.2022.01.004. Epub ahead of print. PMID:351893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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