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王家林【江苏•扬州 】:失独之痛

王家林 作家文选 2023-02-21

  编者按:王家林先生的这篇论文很长,但是绝对值得阅读,本文曾被刊载于广州日报,目前身居大洋彼岸的他把文章发给我,希望在我们的公众号上再次发表,因为文中的一个典型案例就是我们镇江知青。

       


失独之痛

    英国哲学家培根说,“白发人送黑发人,与死亡一同到来的,往往比死亡更令人窒息,更骇人、呻吟、痉挛。”

    对失独家庭而言,让他们窒息的,不仅仅是亲人离去的悲痛,更是对老人生活的担忧与恐惧。更多的失独者,已经进入退休养老的年纪,也正在演绎电影《老无所依》的凄戚的现实版本。

    2012年春节后,央视《新闻联播》报道,春节假期结束,有一些失独家庭却因为永远失去子女,而黯然神伤哭泣。当很多家庭在享受天伦之乐时,我们怎能忘却,有这样的一对对父母,有这样一大批失去独生子女的家庭,他们生于上世纪50年代经济困难时期,他们赶上60、70年代的上山下乡,赶上了70年代末,第一批执行独生子女的国家政策,却痛苦地遭受了独苗夭折的厄运。老年丧子,尤其是丧失独子无疑是人生天崩地裂的悲痛,因为孩子没了父母依然可以长大,但是父母没了孩子,就好比地球上没了阳光,他们的心在泣沥。

    孩子的不幸离世,断根绝代,失独家长陷入了漫长的痛苦熊熬中,有些家庭甚至还因为孩子的重病,变得一无所有,一生白忙,他们的生命失去了根基和方向,生不如死,失去父母的孩子或许可以长大,但失去孩子的父母却永远无法走出来。他们原本也有幸福的家庭,但命运夺走他们唯一的孩子,他们变成了“失独者”。这是一群人的悲伤,也是一个时代无法抹除的伤痛史。中国失独者问题,是非常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问题!失独家庭难以承受的人生之痛!一种特殊国策下产生的群体。失独父母在中老年时期失去唯一的子嗣,成为孤立无助的失独老人,生无所恋,老无所依,死无所送。肝肠寸断之苦,撕心裂肺之痛,仰天嘶喊嚎哭,以泪洗面,痛不欲生。

     一【失独概况】

    我国正承受着“失独”之痛的父母又有多少?

    统计局发布的数据显示:2011年,全国总人口约为134735万人,此前抽样调查则显示,2009年我国15--19岁年轻人约占总人口的7.17%,20--24岁的年轻人约占总人口的7.52%,25岁--29岁的年轻人约占总人口的6.48%

   人口专家,穆光宗先生在《独生子女家庭本质上是风险家庭》(《人口研究》2004年第1期)一文中说,“到2000年,全国领取独生子女证的数量已达到5578万,比1995年增加672万。如果再将没有领证但实际为独生子女的人数考虑进去,那么1999年全国独生子女数量估计在9000万左右。如果按每年增加500万计算,那么现在肯定超过了1个亿。”如今离1999年又过了12年多,以每年增加500万计算,目前独生子女总人数应该在1.5亿以上。由于农村城市化和生育意愿下降,实际上每年新增独生子女家庭远不止500万个。

     人口学者易富贤根据2005年1%人口抽样调查所作的推算表明,到2010年底我国独生子女人数可能已达到2.18亿。但即使以1.5亿计算,我国曾经失去独生子女(以下简称“失独”)的家庭有多少呢?据卫生部发布的《2010中国卫生统计年鉴》显示,以年龄段人口疾病死亡率来推算,15岁至30岁年龄段的死亡率至少为40人/10万人,由此估计,目前我国每年15岁至30岁独生子女死亡人数至少7.6万人,这也意味每年约有7.6万个失独家庭出现。《独生子女夭亡家庭生存状况调查》(《中国经济周刊》,人民网2009年6月1日)一文告诉我们,我国大约有“5.4%的人在25岁之前死亡,12.1%的人在55岁之前死亡”。我国人口学者易富贤说;这个数据是靠谱的。仅仅以1.5亿独生子女计算,这意味着我们已有或将有1500万个左右家庭已经或将要蒙受失去独生子女的痛苦。当然痛苦的程度不一样,失独较早的大多数很快就补生了孩子,失独较晚的其独生子女已经给他们生了孙子女或外孙子女。广州日报所称每年增加7.6万、总数超过百万的失独,应该是指最痛苦的一类失独,就是父母已丧失生育能力而独生子女死亡前又没有孩子的。另根据卫生部发布的《2010中国卫生统计年鉴》所显示的该年龄段人口疾病死亡率来推算,15岁至30岁年龄段的死亡率至少为40人/10万人,由此估计,目前我国每年15--30岁独生子女死亡人数至少7.6万人,由此带来的是每年约7.6万个家庭的分崩离析,难以补救。


     江苏省太仓县总人口71.72万,据调查,共有115个失独家庭,如果以太仓县作为全国的样本,那么,全国失去独生子女的家庭肯定超过百万个。 

     北京市计划生育协会数据显示,截至2012年5月,北京失独父母人数为7746人,其中农村1269人,城市6477人。北京整个西城区失去独生子女的家庭大概超过500户“这一人群年龄偏大,精神和身体状况欠佳,有一定的生活困难”。怕老怕病成该群体最大担忧。

      以北京为例,依据“独生子女伤残死亡家庭扶助制度”,会给失独家庭每月补助200元,以及5000元左右的一次性补助。根据对北京市某区257户“失独”家庭的调查结果显示,有33. 2%的家庭主要收入依靠的就是这笔补助。2013年08月22日中新网电:上海市妇联今日披露,根据人口学人口预测办法估算,上海失独家庭总量约为3.9万户,养老问题正成为失独家庭最突出的生活需求和社会问题。2012年07月30日《新京报》报道:失独的家长们,大多生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大多文革中上山下乡,赶上八十年代首批执行独生子女政策,人到中年遭遇独子夭折。专家估算,我国至少有300万个失独家庭,每年新增失独家庭7.6万个。当前,失独家庭问题正逐步显现,并日益严重。作为中国率先开展计划生育的城市,上海独生子女家庭比重更高,伴随而来失独家庭问题也更加严重。此前相关部门公布的上海失独家庭总量为7000户,很大程度低估了申城失独家庭的规模。

    上海市妇联联合复旦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共同开展了一项关于失独家庭的专题研究报告,内容包括,申城失独家庭状况、失独父母生活需求以及对开展相关社会支持计划的建议研究。根据报告,上海失独家庭中主要是中老年群体,50岁以上失独父母数量失独家庭总量的60%。对大部分中老年失独父母而言,独生子女死亡意味着家庭没有延续后代的可能,养老问题日益突出。报告指出,未来,上海地区失独家庭还会增加,将给家庭生活、政府和社会管理带来更加严峻挑战。

    上海市人大代表,天山街道办总支书记张雅玉介绍:天山三村1600多户家庭中有五六户失独。去年底举行的一次市人大座谈会上,来自市人口计生委的市第十三届人大代表邵又娟曾透露,上海有329万户独生子女家庭,其中7245户不幸失独,占0.22%。而张丽丽等20名代表针对失独家庭生存现状开展的专题调研则显示,上海2010年发放计划生育家庭特别扶助金的失独家长约3.6万人、近2万户失独家庭,其中大多为中老年群体。调查显示,他们收入不高,身体状况欠佳,过着留守空巢、寂寞无奈的生活。与其他正常家庭相比,他们在养老、医疗、老年照料和身后事安置方面,面临着诸多困难。从2008年起,上海开始对失独家庭实施特别扶助政策,包括对父母每人各一次性的5000元补助和每月每人150元的扶助金。截至2011年支付帮助款8000万元,平均每年支出1800万元左右。重庆市2008年在册的49岁以上的独子死亡家庭的父母就有10845人;

     全国人大代表赵超调查发现:陕西省咸阳市独生子女家庭近20万户,独生子女伤亡家庭424户,其中子女伤残家庭178户,子女死亡家庭 246户。独生子女伤亡家庭承受精神打击的同时遭遇经济困难,成为新的社会弱势群体。

 二【知青失独】

     1979年,我国实行每一个新婚家庭只准生一个子女的“独生子女”政策。恰巧,这段时期是1000多万知青返城,结婚生子的集中期。据有关资料统计: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至七十年代,中国城镇青少年有2700万之多,其中上山下乡有1730万,占同龄青年的64.1%。占三分之二。按这个比例来类推,上山下乡知识青年中的独生子女家庭及失独家庭应该占到三分之二左右,此比例只是保守算法,因为在城市工厂、机关、事业单位工作,在部队当兵,上学的同龄青年人,因条件较优裕,结婚早,在1979年实行计划生育政策前,社会上倡行一个家庭生二个孩子政策,留城青年基本上是按这种家庭模式实行的。而知青中的绝大部份属于社会底层的民众,生存环境与生活条件都较差,返城后待业多,物质条件匮乏,结婚迟,恰巧碰上计划生育政策,理应在独生子女家庭,失独家庭的比例,还要高些。失独者逐渐年老,困扰他们的将不仅仅是心理问题,养老问题将是更大的问题。

     武汉的失独家庭建立一个“连心家园”微信群,共同遭遇与命运,他们互相倾诉,互相抚慰,互相搀扶,在孩子刚走的时候,他们精神几乎漰溃,有的精神失常,有的要自杀轻生。“连心家园”会长李铭兰说,成员们由于心情压抑,几乎每个人的身体都患有疾病,他们中三分之一的人得了癌症。

     但这种抱团取暖,并没有真正消除失独者们失去孩子的伤痛,甚至可能放大了这种情绪。大家聚会往往泣哭,一人哭泣,大家都流泪,传染全场嚎啕大哭,最后一醉方休,麻痹神经。伤痛之深,难以自拔。

      失独者几乎都经历的60年代的文革、70年代的上山下乡、80年代的一胎限制:90年代的下岗分流,等到退休的年纪,他们唯一的孩子却不幸离世。

       我的知青朋友,女儿80年出生,肤色白晢,漂亮秀气,大学毕业后在南京合资企业实习,后发现患上白血病,公司号召全公司员工捐款救助,二次筹积35000元。因为是实习生,不是正式员工,没有医保,以完全靠自费看病。父母都是普通下岗工人,沒钱给女儿治病,只好卖掉房子给女儿治病。但四年后,女儿还是不治而亡,一个含苞待放的美丽女孩过早凋凌夭拆,家长痛苦致极,以泪洗面。


     著名知青作家刘晓航在《风吹来,滿天都是白色的伞》一写到:上海知青老金,66届老高中。民办教师,富有才气,不善言辞,待人友善。1975年招工到南陵县化肥厂当钳工。因工作出色,当选省人大代表,1980年与上海女知青结婚生子。儿子从小寄养在上海奶奶家。上海住房狭小简陋。只有14平方米。祖孙三代蜗居,生活艰苦。平时祖孙沟通很少,儿子不幸患上了严重的精神忧郁症。1998年5月,离高考还有两个月,儿子跳楼自杀了,死时还不到十八岁。奶奶听到噩耗,当场昏厥,不省人事。老金夫妇整日以泪洗面,沉浸在极度悲痛中。

    笔者有一位知青朋友老徐,回城后赶上高考末班车,毕业后在中学当老师。后结婚生个女儿,长大后姿容艳丽,颀长俊美,在市级机关工作,女婿也是公务员。后女儿不幸患白血病,三年后不幸去世。这对老徐夫妇犹如睛天霹雳,天塌地陷。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徐夫妇欲哭无泪,悲痛欲绝。过年过节,别人家团聚,他们俩选择出走旅游,远走异乡,躲避痛苦与悲伤。

     杭州王某,1969年插队,后考取水电中专技校,毕业后来到常山水电站工作,1977年结婚,第二年女儿泱泱出生。1995 年,高考三天后的泱泱不幸被倒塌的楼房压死,父母知道后昏厥,倒地痛哭,三天不进食,经协商处理,得到赔偿款8.9万元。

    女儿去世一年后,老王卖掉住房,离开杭州,他说:“现在落世无趣,就是为了85岁的老母亲活。

    知青老李与同下放的女知青小玲结婚,1982年女儿百玲出生,百玲活泼可爱,聪敏灵巧,成绩优秀,担任班干部。大学毕业后,在外资企业工作。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女儿患白血病,夫妻倾财力,借债几十万,三个月后,24的女儿离世。老俩口悲痛欲绝,肝胆欲裂,他们拒绝见朋友与家人,自我封闭,经常相对而泣,2012年他们卖掉以前女儿在世时,三口之家常充满笑声的住宅,以免睹物生悲,触景生情。形容枯槁的老俩口,在上海市长宁区天山三村租房,女主人从未迈出过家门,男主人也难得在外现身。从不串门,大多时候,两人整天闷在家里,相互舔舐伤口。市人大代表、长宁区天山街道天山三村居民区党总支书记张雅玉回忆说;“老房子充满了关于女儿的回忆,老夫妻俩没有勇气再住进去,无奈之下选择搬家躲避。母亲每天一睁开眼,女儿的倩影就在面前晃。臆幻、失眠、食不甘味,老俩口在痛苦中煎熬。明明只有60多岁,但那副憔悴的模样,起码比真实年龄老10岁。玲妈妈本来身体就不太好,女儿病逝后不久,她胰腺炎发作,接到好几张病危通知单。”失独家长年龄已老,无法再生育,精神崩溃,健康恶化,空虚度日,老无所依,但不得不咬牙面对养老的压力。

     2011年3月5日,一场车祸,使南昌知青扬维国夫妇永远失去了当时正在江西财大读研的24岁女儿杨菲。老夫妻悲痛欲绝,2012年1月22日,除夕,大年三十,家家忙做年夜饭,喜喜洋洋过年。然而,杨维国夫妇,迎着凛冽的寒风,步履跟跄地来到女儿坟头。北风呼啸,寒风刺骨,母亲趴在女儿的坟头,哭泣地对着地下的孩子说:“今天过年了,我们吃年夜饭你吃一点啊。”

    回家后,蔡丽流着泪水写了日志《别样的团圆》“在女儿的坟头,枯蒿盈阶,凄凉阴森,爸妈陪女儿过年……。”

     白发爬满了这对知青夫妻的双鬓。丈夫曾两次试图自杀,都被妻子拦了下来,“他每天都喊着女儿的名字,有时激动地敞开衣领大叫,一次想从楼上跳下去,一次又把菜刀架在了脖子上,妻子撕心裂肺地劝他,‘你死了,我可怎么活’?”

     失去女儿后,生活也变了。原本三口之家一起逛的商场,夫妇俩再未踏足。原本合家团圆的节日,夫妻俩却逃避亲友,妻子哭诉“一见到别人家的孩子和父母快快乐乐地在一起,情绪就控制不住了。什么饺子、汤圆,原来都是我们喜欢吃的,但现在从来不吃了”。

     妻子有时穿起杨菲生前的衣服,也惹来一场无明的口角。丈夫哭喊;“为什么不让我穿,我穿上衣服后,就感觉女儿在我身边一样!”

     老年丧子,白发送黑发,人生大悲。特别是独生子女家庭,若发生丧子之事,悲之更深,痛之愈切。

     江西九江的知青廖先生有一位漂亮聪明的独生女儿“小丫”。小丫从厦门大学毕业后,在福建一家外企当中层干部。过年的时候,廖先生和妻子为女儿购置了一套新房,为的是等着以后女儿带男朋友回来时住。全家等待喜事莅临的时候,却传来了惊天噩耗,造化戏人,女儿不幸遭遇车祸,生命垂危。经抢救不幸死亡。夫妻倆号天蹬脚,寻死觅活,嚎声痛哭,两个月的粒米不进,只靠在医院输液维持生命,丈夫将一家三口住的房屋出售,精神极度痛苦,却依然要在妻子面前假装坚强,有时候控制不住,就跑到屋外去流泪、狂吼,老夫妻经常抱头痛哭。

【知青失独二】

     江苏太仓知青老蒯的儿子20岁患癌症去世,他参加一个失独家庭组织的网络QQ群,他常发表失去儿子的思念与痛楚,他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然而我经常洒泪,因为我太伤心了,失去唯一的儿子,是人间最悲伤的事,我宁愿用父命換儿命。因为儿子还年轻”。老蒯还深情回忆“儿子生病的时候,我答应过我儿子的,一辈子就只有他一个儿子。儿子去世后,民政局的人拿来几张孩子的照片,说是孤儿,让我挑选领养,我一口回绝了,我年龄大了,孩子还这么小,他稍大一点的时候,我已经七老八十了,还怎么有能力去抚养他?”白天的时候,老蒯总是西装革履,体面地工作,可是晚上回到家里,他又成了另外一个人,整夜抱着孩子的骨灰盒哭泣入睡,口中喃喃着;“孩子,让爸爸抱抱你”,他就这样睡在地板上将近8年。

     镇江市失独家长叶儿黄了与丈夫老庞,失去女儿后,万般痛苦,欲哭无泪,羞于面世,住进了位于京杭大运河西岸,镇江丹徒区新丰镇大圣寺庙宇。

     老庞下乡期间,被打成反革命,后忙于申诉平反,39岁女儿出生。女儿在天津某大学毕业后在厦门航空公司工作,2007年6月,女儿突发病毒性脑膜炎,在医院抢救45天后离开了人世,夫妻俩哭天号地,悲痛欲绝,后老庞皈依佛门,住进寺庙,他有中医针灸医术,小有名气,于是在寺庙开诊室行善,从此,夫妻俩没有回过镇江城里的家。寺院的寂静环境使们的心境得到暂时宁歇。老伴讲,女儿的事是她们的禁忌,不能提。她知老庞静思瞥眉,不停抽烟,就是想女儿了。如今,他们已经在寺里住了许多年,老伴叶儿黄了得了乳腺癌,开了刀,妈妈和妹妹先后去世,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寺里没有电视、网络,吃的也不合她胃口,她更喜欢每天和失独者QQ群里的同命人们聊聊天。目前像这样的QQ群在全国已经有很多个,失独者们每天在群里相互慰藉、抱团取暖,也会时不时地相约一起去旅游。也许只有这种相聚能让他们感受到平等和安慰。老庞年岁也大了,有严重的心脏病和高血压。他沉默寡言,很少露出笑容,早晨,他在诊室里给慕名而来的人们针灸,空闲时就坐下来抽烟,表情总是很凝重。他说:“你问我还有什么要求,我什么要求也没有,我只想死的时候能痛快一点。”数年前,老庞在思念女儿的痛苦中,离开了人世,撇下了夫人孤灯只影。养了一只小狗叫大宝独自度残生。


      知青笛妈的女儿1983年出生,大连理工大学读研,之后又公派美国读博,女儿孝顺,在家常帮助妈妈做家务事,常给妈妈捶背揑腰,还安慰妈妈;“妈妈不要怕,以后老了,还有女儿照应你呢!”2008年春节,女儿还打来越洋电话给全家人拜年。几个月后,5月底,大洋彼岸传来不幸的噩耗,女儿在美国遭遇车祸不幸去世。爸妈随即赶到美国,看到女儿的遗体,老俩口当场昏厥,不省人事。女儿去世一年半以后,笛妈和老公搬离了原来居住的城市,几乎断绝了和从前生活圈子之间的所有来往,开始了与世隔绝的生活。笛妈说,中国的老百姓活的就是孩子,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共同的话题也是孩子,没有孩子,什么都没有了。笛妈女儿的墓地在八达岭陵园一片幽静的山坡上,墓碑上刻着一家三口的名字,墓碑的右上角还有“永远在一起”五个小字。笛妈说,再过些年,她不知道自己还爬不爬得动这段山路,她今年已65岁了。已年老心伤体更衰。

    中国失独群体引起媒体关注,新华社记者经过调查了解,写了采访稿,虽不能登上官方媒体,但在网上热传,一看题与副标题,就令人心酸凄憷,《中国失去独生子女家庭超百万悲恸摧毁夫妻身心---痛失独生子女,面临晚年困境——失独者,路在何方?》:育儿养老是我国的传统观念。然而有这么一群人,他们的年龄大都60岁开外,一直和唯一的子女快乐地生活,一场意外却夺走了孩子年轻的生命,而自己也很难再生养孩子。被称为“失独者”的他们,除了情感的煎熬,还要面临养老的窘迫,亟待社会更多关爱。在很多父母的眼里,孩子一直是家庭生活的全部理由与希望,如果一场变故,使这样的理由与希望骤然化为乌有,会是怎样一种打击?这种打击,显现在身体上,更显现在精神上。但若不了解他们,你就根本无法感受那种难以形容的绝望与心痛。悲痛哀伤,面容憔悴,目光呆滞,毫无生气。

     这是记者采访一位失独母亲的第一印象,立刻意识到这就是“自暴自弃,心灰意冷”。经历巨大灾难的失独母亲说;“你就叫我‘贤明之子’,这是我儿子的网名。”儿子去世已经1年,她依然沉陷在巨大痛苦中,往事总是像放电影一样,一遍遍地在她脑海呈放。

   2011年7月25日,星期一。“贤明之子”清楚地记得这一天。她突然接到儿子单位的电话,说他被送进医院了。儿子在杭州一家机关单位上班,每个周末都会回富阳的家,陪陪爸妈。赶到医院,医生的脸色很沉重,“贤明之子”才感到情况不妙。不幸很快降临,儿子当天就因突发心肌炎,抢救无效去世。这曾经是一个普通而又幸福的小家庭。“贤明之子”和丈夫都是知青,回城后,都在厂里当工人,结婚生育时,恰逢国家实行计划生育政策,就一个独生子。父母年青时,逢文化大革命,后又上山下乡,荒废学业,没文化。现在只有把上学梦寄托在儿子身上,倾尽所有的精力和金钱培养他。儿子很争气,读书时,几乎年年是三好学生。从北京外国语大学毕业,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杭州一家机关单位工作。本以为天伦之乐的生活有了保障,谁知儿子工作不到10个月,这个巨大的灾难却无情降临。“就像天快塌下来,头发几乎一夜之间就白了。”这个近“从耳之年”的母亲虽然将白发染成黑发,但仔细一看,头顶那一圈白色还是很刺眼。儿子走了,她的心也像被掏空了。每个星期五晚上8时,她都会去自己家附近的514路公交车站,因为以前儿子每到周末就会坐这趟公交班车回家,她要等儿子回家。车来车往,却再也无法看到儿子的身影,丈夫要拉她回家,她就对着丈夫又打又骂。原本不会喝酒的她,也开始一大口、一大口地往嘴里灌白酒。喝醉了,她便摔杯子、碗筷、桌子。数不清的夜晚,在她和丈夫抱头痛哭中悄然流逝。

 【失独后遗症】

     全国人大代表赵超提出:“凡是独生子女的家庭都是在走纲丝,只不过失独家庭从钢丝上掉下去了。”掉下来就跌入万丈深渊。

     失独之痛,一般人难以想像。除了黑发人送白发人的痛苦之外,更深的悲伤将会陪随余生。当别人都儿孙满堂享受天伦之乐时,他们却可能在回忆中加剧痛苦。更严酷的是那些没有社会保障或低社会保障的城市低收入者,除了情感的煎熬之外,还有生存的窘迫与艰难。失独父母承担着失去唯一子嗣的巨大痛苦,常言道“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人世间最大之不幸。常言还道“多子多福,绝子绝福”。失独父母还要承担嗣族香火传承的巨大世俗压力。人们常听见有人诅咒世间最恶毒语言“断子绝孙”。他们常认为是被这最不吉利咒语言中的人。子女是父母的希望与未来,失去了子女,就失去希望与未来。父母常陷入巨大的痛苦煎熬中不能自拔。经调查了解,失独家庭普遍有后遗症:

   【一】严重的心理障碍:他们万念俱焚,自暴自弃,心灰意冷,离群索居,拒绝或羞于与亲戚朋友见面,特别是传统节假日,休息天,或闭门自休,或外出到人稀冷僻处躲憋,一位失独母亲曾跟记者泣诉;“别人是过节,我们是躲‘劫’。”甚至有的躲背到山谷寺庙里居住,有的离开原先的住宅,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重新租房居住。他们平时不大出门,在家形影相吊,孑然茕立,孤凄落泊,他们承受不了巨大打击,很难从失独的阴影中走出。普遍有严重的心理障碍。患有不同程度的抑郁症,自闭症。有的企图自杀。有的精神失常。武汉的失独家庭建立QQ“连心家园”群体,其中的成员说;共同的遭遇使他们走到一起,他们互相倾诉,互相安抚,在孩子刚走的时候,他们精神几乎漰溃,有的精神失常,有的要自杀轻生。

  【二】离婚率高:孩子是维系三口之家的“纽带”,没有这个“纽带”,家庭稳安度很差,夫妻间很容易“散伙”。北京大学人口研究所教授穆光宗说;“孩子是父母的希望与保障,中国人更是把儿女看得比天还大。一旦独生子女家庭失去唯一的孩子,‘失独’甚至引发连锁反应。夫妻之间会互相埋怨,感情可能就破裂,悲恸摧毁夫妻身心,家庭可能就瓦解。独生子女家庭本质上是风险家庭。”许多失独家庭因失独原因,互相埋怨,影响夫妻感情,有的躲避失独带来的痛苦,在外喝酒寻欢,还有的因女方已过生育期,为了再生育,离婚续弦,重找年青有生育能力的女子结婚。笔者的一位知青朋友就是失独者,夫妻已离婚,两方经济条件并不好,都是企业退休职工,不同住在同一屋檐下,老死不相往来,各有兴趣爱好,男方整天打麻将不归家,有好心人想“破镜重圆”,撮合他们,但难有成效。在北方的一座大城市,10年前,一场车祸让刘秀兰独子小伟英年早逝,然而让刘秀兰没想到的是丈夫在儿子去世半年之后就跟她提出离婚,分崩离析的家庭悲剧交织在一个中年妇女身上。她失去了儿子,又失去了丈夫。

   【三】普遍身体状况较差:遭受失独的巨大心理打击,精神状态极差,势必影响身体健康,影响情绪、饮食、睡眠,身体会很快垮下来。我国从1979年实行独生子女政策,至今,失独父母大都进入老年,其中70%左右是知青,他们在农村艰苦的环境中,经历了多年生活、劳动,落下诸多病痛伤疾,例如关节炎,腰椎盘突出症,心脏病,高血压,糖尿病等,再经历丧子的打击,身体状况急剧恶化,有的过早离开人世。三口之家,三根撑柱,缺一不可,唯一的儿女是家庭的主要支撑,缺少他,“忽啦啦,大厦倾覆”,整个大厦就会倾毁。一位自湖北的失独母亲曾哭泣:“儿子毕业于武汉大学,2006年在深圳工作时因劳累过度去世2009年,老伴又查出身患癌症,后又去世。我的精神是彻底绝望,身体是十分衰弱,只有等死。”

     据武汉失独QQ群“连心家园”会长李铭兰说,成员们由于心情压抑,几乎每个人的身体都患有疾病,他们中三分之一的人得了癌症。

  【三】离婚率高:孩子是维系三口之家的“纽带”,没有这个“纽带”,家庭稳安度很差,夫妻间很容易“散伙”。北京大学人口研究所教授穆光宗说;“孩子是父母的希望与保障,中国人更是把儿女看得比天还大。一旦独生子女家庭失去唯一的孩子,‘失独’甚至引发连锁反应。夫妻之间会互相埋怨,感情可能就破裂,悲恸摧毁夫妻身心,家庭可能就瓦解。独生子女家庭本质上是风险家庭。”许多失独家庭因失独原因,互相埋怨,影响夫妻感情,有的躲避失独带来的痛苦,在外喝酒寻欢,还有的因女方已过生育期,为了再生育,离婚续弦,重找年青有生育能力的女子结婚。笔者的一位知青朋友就是失独者,夫妻已离婚,两方经济条件并不好,都是企业退休职工,不同住在同一屋檐下,老死不相往来,各有兴趣爱好,男方整天打麻将不归家,有好心人想“破镜重圆”,撮合他们,但难有成效。在北方的一座大城市,10年前,一场车祸让刘秀兰独子小伟英年早逝,然而让刘秀兰没想到的是丈夫在儿子去世半年之后就跟她提出离婚,分崩离析的家庭悲剧交织在一个中年妇女身上。她失去了儿子,又失去了丈夫。

 【政策倾斜抚慰伤痛】

    【1】国家养老政策向失独家庭倾斜: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博导、宪政与行政法治研究中心副主任杨建顺认为;庞大失独群体出现,他们的疾病、养老都面临着种种问题,经历失独巨大悲痛,国家有责任义务对他们实施救济或救助的,这是责无旁贷。

     北京大学人口所教授乔晓春则从政策层面给出建议。他认为“中国实行计划生育结合了当时的国情,主要是为了使人口发展与经济水平相适应,目前亟需做的是完善保障制度,对失独家庭,政府应当做的是建立良好的养老制度和医疗保障制度,在人们因为政策限制时没有后顾之忧”。   

      2012年3月11日全国两会,人大代表赵超提出:“失独”夫妇年老以后,养老和医疗无法解决,应由政府出资,将其送到敬老院、养老院,免费安度晚年。

    本来咱们这个社会的老龄化趋势就越来越明显,独生子女再出点什么意外,老人们的晚年还真让人担心。赵代表的这个建议一提出来,马上得到了大多数网友的赞同。觉得这是政府理所应当的责任。

     【2】建免费失独养老院:

     全国政协委员张晓梅认为,当前无论是建立救助基金,还是提供居家养老服务,还是为孤寡老人进养老院打开绿色通道等等,国家和社会都已具备了较好的物质经济基础。此外,应对独生子女伤亡家庭进行扶助的问题进行综合性立法,或充实有关法律内容。比如,由国家和地方出资,为失独的父母办理独立养老、医疗等社会保险;又如,有条件的地方不妨先行一步,为失独家庭建立“失独养老院”,实行免费供养。由“补缺型”向“普惠型”转变。

   有一项“社会应该怎么救助失独者?”的网络调查,或许能给人们更多的启发。调查显示,近八成网友认为应推行政府主导的失独者家庭社会保障机制,六成网友认为应放宽对失独者的领养条件,近五成网友认为应提高对失独者的养老保险投入,近四成网友认为应组织专业人员加强心理救助。

    北京大学人口研究所教授穆光宗说,“孩子是父母的希望与保障,中国人更是把儿女看得比天还大。一旦独生子女家庭失去唯一的孩子,父母养老送终便成难解之题。失独甚至引发一种连锁反应,物质不能弥补。夫妻之间会互相埋怨,感情可能就破裂;悲恸摧毁夫妻身心,家庭可能就瓦解。独生子女家庭本质上是风险家庭,人生难免有意外,而他们就是其中的不幸者。”不管怎样,随着中国人口老龄化的加速,养老问题已不单是一个道德问题,更是一个法律问题。伴随家庭规模缩小和子女相对减少,必须改变家庭养老的传统模式。对那些失独家庭,政府和社会更有责任及时采取措施,完善社会化养老和救助机制,合力帮助他们在社会的关爱中找到心灵的慰藉,安度晚年。中国老龄科学研究中心副研究员王海涛:加强对失独家庭的分类指导,如果是经济能力较强的,可以重点在精神慰藉上予以帮助,比如开展心理辅导、义务巡诊、临终关怀等多元化服务。如果是经济上有困难的,应该加大扶助力度,保证他们老年衣食无忧。当他们需要入住养老院时,应当为其提供优先入院的机会。通过政府和社会各界的共同努力,让失独群体过上幸福生活。其实,近年来随着失独问题的逐渐凸显,失独群体的养老问题已经引起中国政府的重视。

     2013年4月国务院公布的《国家人口发展“十二五”规划》就明确提出,鼓励有条件的地区在养老保险基础上,进一步加强养老保障工作,积极探索为独生子女父母、无子女和失能老人提供必要的养老服务补贴和老年护理补贴。在我国现有的养老保障体系下,家庭养老还是大多数老人的首选。但对失独家庭而言,这样的选择近乎残酷。如果选择去养老院,大多是人满为患,去年媒体报道,公办养老院的标杆,北京市第一社会福利院“得到一个养老床位要等上166年”。略感宽慰的是,“失独家庭,政府养老”这样的理念在部分地区已经提上议事日程,在日前结束的沈阳市两会上,就有委员建议设立“以社区为依托,政府投入为主”的失独家庭养老服务中心。

照片:北京市第五福利院(简称五福)迎来了多位70岁以上的失独老人。

    【3】给予失独补贴:

    长期研究计划生育的独立学者何亚福对《投资者报》记者表示;“从1980年到现在,若平均每个超生人口实际被征收的超生罚款为一万元,由此可以计算得出:1.5亿至2亿超生人口的超生罚款总额是1.5万亿至2万亿元。可是,这笔庞大钱的去向却很有问题!”新京报讯4月21日,来自全国的240余名失独父母代表进京,向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咨询政策、表达诉求。前日,卫计委发布答复意见书,针对失独者提出“给予独生子女死亡家庭国家行政补偿”的要求,答复意见书中称“对独生子女死亡家庭给予国家行政补偿没有法律依据”。

     2012年6月5日,全国一百多名失独者向原国家计生委递交了《关于要求给予失独父母国家补偿的申请》,集中表达诉求。此标志性事件让失独者群体首次受到广泛关注。从去年起,失独者群体曾有过两次集体签名活动,签名者均超过2300人。2012年12月26日,国家卫计委在官网上发布《国家卫生计生委等5部门关于进一步做好计划生育特殊困难家庭扶助工作的通知》,失独者群体发现,通知中没有提及行政补偿方面的内容。2013年1月6日,几名失独者代表进京同计生委沟通,希望在行政补偿方面能给予明确答复。但截至4月下旬仍没结果,4月21日,240余名失独父母代表再次进京表达诉求。这次进京表达诉求,核心问题就是关于失独群体的“行政补偿”?随着计划生育国策的深入人心,几十年来独生子女家庭明显增多,现在城市绝大多数家庭都只有一个孩子。孩子既是家庭的中心,又几乎是夫妻和双方家庭的全部希望,一个孩子遭遇不测,不只是孩子的父母希望破灭,对双方的老人打击也是非常沉重的。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失独者”是我们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无法避免也不容回避的社会问题,如何让他们摆脱失子、失女之痛的阴影,回归到正常的生活,安然愉快地度过后半生,政府应当有所作为。在很多父母的眼里,孩子一直是家庭生活的全部理由与希望,如果一场变故,使这样的理由与希望骤然化为乌有,这是对父母的毀灭性打击。而事实上,上海当前对失独家庭的认定也似乎较为苛刻,根据有关规定,只有子女在16周岁前去世才算失独,为此独生子女超过16周岁死亡的父母往往还领不到一次性补助。该规定饱受质疑,因为独生子女超过16周岁,父母的生育能力更面临丧失的可能,却无法得到应有的扶助。金哲民等12位代表为此提议,扩大对失独家庭的扶助范围,取消目前的“独生子女在16周岁前去世才算失独”的年龄限定,“建议凡独生子女先于父母死亡的,均认定为失独家庭。”失独家庭非常茫然痛苦,不知所措,他们只有找政府。2012年6月5日下午,80多位失独者(失去独生子女的父母)聚集在中国国家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人民来访办公室的小院内。他们想和计生委的领导见个面,谈一下自己的未来。但领导迟迟不肯露面,计生委的工作人员选择了另外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他们在得知上访者所在的省市后打电话给各地计生办,让他们来“接人”。当天晚上,拥挤的小院内外一片喧嚣,各地“计生办”工作人员的劝说声和失独者们对峙争吵的声音此起彼伏,路边停着3、4辆警车。最终,双方谁也没有说服谁,这80多位失独者在“计生办”办公室一直坐到第二天下午4点,直到领导同意见面。一个小时后,失独父母中的5个代表和国家计生委副主任王培安等工作人员在计生委的8楼会议室里开了一个座谈会。会上,失独者们表述了自己的诉求:他们希望得到相应的经济补偿;由政府给失独者提供集中的廉租社区;而最主要的,是希望相关部门出台相应的制度和法规,明确管理失独群体的机构,让失独者知道出了问题该去找谁。2015年5月5日,各地上千失独者齐聚北京,到国家卫生计生委集会,要求“老有所依,老有所养”,多名失独者被抓捕。上午8点起,各地的失独者陆续到国家卫生计生委门口聚集,9点正,失独者打出“计划生育,断子绝孙”等横幅、标语,要求政府兑现“只生一个好,国家来养老”的承诺,要求见李斌主任。持续到当天上午10点,聚集人数已超过千人,目击者称,仍有大量失独者正赶往现场。但李斌主任一直不予理睬,不予接见失独家庭代表。并出现大量警察抓走部分代表。

     【4】超生罚款专款专用:

    人大代表建议“失独”夫妇应由政府养老国家实行计划生育的独生子女政策,相应地也出台独生子女奖励政策和超生罚款政策。2012年5月15日,中国经济周刊发布的《中国年200亿超生罚款去向成谜截留挪用时有发生》中披露:每年全国有将近200亿超生罚款。以前,它属于国家秘密;现在,它还是敏感信息。这些钱需要一个合理的去处,而不是整体打包上缴国库后不知所终。甚至挪用贪腐。应当要有透明度,这笔巨款对社会应当有个明确说明公布。只有如此,才能体现《计划生育法》中所规定的“社会抚养费”的真正价值,也能让失独者们老有所依。中国网一篇评论文章指出,“独自凄凉无人问”是很适合失独者现状的一个简单描述。失独者只有无助痛苦地“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地渡过漫长的难捱岁月。计划生育政策是国策,是法律。在失独的不幸时候,国家理应给予政策经济按撫。师出有名,理所当然,超生群体所上交的罚款属于“社会抚养费”应当用于此。长期研究计划生育的独立学者何亚福对《投资者报》表示,"从1980年到现在,若平均每个超生人口实际被征收的超生罚款为一万元,由此可以计算得出:1.5亿至2亿超生人口的超生罚款总额是1.5万亿至2万亿元。"可是,这笔庞大钱的去向却很有问题!“失独者”有一种无以挽回之痛。因为年龄太大,他们已经没有从新再来的可能。而这一切局面,皆因为“计划生育”政策的原因,使他们必须做出牺牲,但这样的付出,却不应由一个人来承担。生活上的苦还可以承认,但“无后”之痛,无疑让失独家庭从失望而走向绝望。我们每个人都会扮演子女和父母的双重角色,对此应当有最基本的情感认同。而对于国家来说,怎么安慰陌生的“失独者”群体,如何用制度善意、政府善意,给他们以关怀和温暖,同样是一个无以回避的问题。“失独者”既是一个家庭问题,更是一个社会问题。在我们这个注重家庭伦理,讲求代际传统的国家,如何慰藉失独者失落的心灵,解决他们的现实困境,以及长远的生活、情感需要,尤其需要政府表现出应有的态度。毕竟,他们所面临的这种情况,更多是为了支持国家政策而做出的牺牲。全国一百多失独父母齐聚北京,在国家计生委提我们的诉求。但是国家计生委主任王侠一直不出面。大家还在那里等待。上午是五位代表先去,计生委不理不睬。然后就是一百多位失独者都去了。这才让大家到会议室集中。但是王侠一直不出面。一百多人,三餐饭没吃。其中还有身患癌症的人......”国家计生委不能让执行国家“计生”政策的“失独”父母没有赡养保障!这是一个国家的起码职责!全国人大代表赵超致力于失独家庭的关注与调查。他撰文《“失独”夫妇应由政府养老》:独生子女去世后,父母容易陷入自行封闭,精神濒临崩溃;而子女伤残的家庭则容易陷入经济困境。经调查,因子女伤残求医治病而导致家庭返贫的占到50%以上。同时,他们的养老也是难题,因为现有的养老院、敬老院绝大多数属私营且收费昂贵。现行的国家计生特别扶助政策,每月对独生子女伤亡家庭进行补贴,每人每月一两百元,但在年龄方面有所限制,要求女方年满49周岁时,夫妻双方才能同时纳入扶助范围。赵超认为这样的救助力度不够,而且经调研60%以上对象由于年龄原因享受不了该政策。建议政府设立专门养老保险制度,“失独”夫妇年老以后,养老和医疗无法解决,应由政府出资,将其送到敬老院、养老院,免费安度晚年。赵构建议国家应该加大对独生子女伤亡家庭的政策倾斜力度:独生子女伤亡家庭参加新合疗时,对他们的补助标准在原标准的基础上适当增加10%至20%;优先对其提供大病医疗补助;在按人头分配集体福利、落实惠农政策和各类经济补偿时,对农村独生子女伤亡家庭按照1.5个子女计算;建立计划生育补偿机制,将征缴到的社会抚养费拿出30%,列为独生子女伤亡家庭救助经费。同时,建立独生子女特困家庭的救助机制:在独生子女死亡的第一时间对其家庭进行慰问,给付国家补偿金;对有特殊困难的独生子女家庭进行救助,每人每月补助标准定为相应城镇或农村人均纯收入的50%,发放到父母亡故或子女康复:为止;建立独生子女伤亡家庭养老社会保险制度,为独生子女伤亡家庭办理养老保险,父母退休或满60周岁后便可以随时支取,独生子女意外伤残或死亡、其父母不再生育和收养子女的特困家庭应优先纳入低保范围。

 

作者王家林简介:

  中共党员,退休干部,高级经济师,江苏省作协会员。与教授合作编写大学商学院正规教材《消理心理学》,写卷烟消费市场调研论文选入大学正规教材《商业写作》课本范文〔仅两篇〕连续四年获江苏商业论文评比一等奖。文章多次登《人民日报》《经济日报》《中国商报》《中国物价》《文汇报》《新民晚报》《扬子晚报》《新华日报》《记者文学》《记者写天下》《瞭望》《新世纪》《中国烟草》《经济时报》《东方烟草报》《扬州日报》《扬州晚报》《人民网》等。

  写有专著《睿智铸金叶》、《红花绿叶》、《悟游欧洲》、《欧美行思》、《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兵团岁月40年祭》。

 



鼓励原创  欢迎投稿

邮箱

812905642@qq.com


点击二维码  关注公众号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