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护照将成新常态？
疫苗护照能推动经济重启、生活回归以及遏制病毒的大流行。
作者 孙滔
“疫苗护照”议题或将成为两会热点。
已经有代表委员提到“疫苗护照”。据《环球时报》报道，全国政协委员、中华全国律师协会副会长、浩天信和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会议主席朱征夫称，将提议用“新冠检测+疫苗护照”来取代入境旅客的14天强制隔离期。
全国人大代表、前海管理局香港事务首席联络官洪为民更进一步。有报道称他建议已接种认可疫苗的港人持证可自由过关内地，毋须持有阴性核酸检测证明。
各国已有行动
一些国家已经先行先试。早在2020年4月，智利政府就在考虑向新冠肺炎痊愈者颁发免疫护照，获得该护照的人将不再受到封城令等限制。以色列在今年1月份推出了疫苗护照制度。其疫苗护照其实是一个手机端的二维码（QR 码），其中囊括了接种者姓名、年龄、接种日期和疫苗种类等信息。
以色列疫苗护照示例。图片：以色列卫生部
以色列对健康证明的规定有一定灵活性。核酸检测阴性者可以获得3天的临时绿色护照，而疫苗接种者（第二剂接种一周后生效）可在专门网站上申请，成功后即可获得6个月有效期的护照。新冠疾病康复者亦可申请恢复证书，其证书有效期截止时间是今年的6月底。持有绿色护照者可以畅通出入健身房、酒店和电影院。
这类健康护照（证明）并非新生事物，中国很早就实施的手机端健康码其实就是一种先例。
更早的时候，疫苗接种证明就已经是国内儿童入学的必须提供材料。国际上，按照世界卫生组织的相关规则，人们入境到黄热病盛行的西非国家，就必须提供黄热病疫苗接种证书。只是上述疫苗接种证明均为纸质版本，考虑跨国旅行以及国内日常活动，如今需要数字版本的新冠疫苗护照。
以色列卫生部官员说，接种疫苗是一种责任和义务，那些拒绝疫苗的人群将被抛弃。
据以色列卫生部数据，截至3月4日，以色列已经接种至少1剂疫苗的人群超过了485万，比例达到52.13%。900万以色列人口中，16岁以下人群和新冠疾病康复者（约74万）占了300万，这些人群暂时无需接种疫苗。也就是说，目前还需接种疫苗的人群仅剩百分之十几，这一进展在全球遥遥领先。
除了以色列，冰岛、丹麦、希腊等多国已有动作，其它国家包括美国、英国也均在讨论疫苗护照的可行性。
航空业也是疫苗护照的积极推动者。美联航和国泰航空早在2020年10月就在某些航线开展了试点。澳大利亚航空公司也表示，旅客需要证明已接种疫苗才能登机。国际航空运输协会也发出了核酸检测和疫苗接种信息的护照建议。
争议中前行
毫无疑问，疫苗护照能推动经济重启、生活回归以及遏制病毒的大流行。不过，疫苗护照同时遭到了多种质疑，这些质疑涉及科学、法律和伦理等诸多方面。
德国“疫苗护照”的象征图片。图片：CFP
首先是在科学层面，护照的“资格”边界尚存不确定性。以色列等国将感染康复者纳入获得免疫护照的范畴，但对于体内有抗体的人群，尤其是无症状感染者获得的新冠免疫力还有待确认。有研究表明，自然感染产生的抗体在至少6个月内具有70-90％的保护性，但无症状感染后的保护作用较弱（约20-60％的保护性）。
在此，各国没有特意考量二次感染新冠病毒的个案报道。
必须指出的是，目前上市的疫苗也无法保证100%有效率，以及尚未确认其提供免疫保护的有效期，从这个层面看，以色列给疫苗接种者和新冠疾病康复者发放为期6个月护照的做法有其合理性。
法规层面已经有了争议事件。伦敦一家水管工公司在今年1月表示，该公司考虑改变其雇佣合同，包括要求员工强制接种新冠肺炎疫苗，并提出了“不接种就下岗”的口号。很多人认为，这样的做法会导致歧视无法或拒绝接种疫苗的人。还有看法称，如果疫苗护照从结构上排除了无法很快能接种疫苗的人群，将导致歧视。不过希腊国务副部长阿基斯·斯凯尔佐斯（Akis Skertsos）不认同疫苗护照会造成歧视。他在接受BBC采访时辩称，未接种疫苗的人群也可入境希腊，只是程序会比较繁琐，必须经过测试和隔离。
澳大利亚的劳动法专家也认为，企业雇主有履行职业健康和安全的责任，有权让员工接种疫苗。
另外还要考虑的一个问题是数字鸿沟以及隐私泄露。鉴于纸质护照很容易伪造，那些暂时无法接种疫苗的民众可能冒险去伪造护照，所以多国都在考虑数字护照。但这也会引发其它问题，比如不使用智能手机的人群就可能被排除在外，要知道，全球智能手机普及率仅约42％，而数字鸿沟在富裕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同时存在。智利的免疫护照包括了纸质版和数字版。
疫苗护照期待国际标准
瑞典计划在夏季之前发布疫苗护照，但前提是这类护照需要出台国际标准。比如疫苗护照需要明确其用途，其功能适用于哪些场所和场景需要确定，否则会造成不同护照标准下的混乱和冲突。
图片：以色列卫生部
世界卫生组织对疫苗护照持保守态度。该组织担忧，现阶段疫苗供应有限，以及其遏制病毒传播的功效尚不完全明确，那么将疫苗护照纳入国际旅行要求就暂不可行。
世界卫生组织的表态并不能阻止各国之间互认疫苗护照，旅游业主导的国家已经先行先试。作为旅游业在GDP占比高达20%的国家，希腊不仅自2月19日起正式向本国公民发放疫苗接种数字证书，还在2月初放宽了对持有疫苗护照的以色列人入境希腊的旅行限制。
朱征夫也建议，国际上应开展双边或多边谈判来推动各国“疫苗护照”的互认和快速准确识别，以推动国际旅游和国际经贸活动逐步恢复。
疫苗护照政策的实施有助于鼓励人们积极接种疫苗，并消除疫苗犹豫思潮的蔓延。但需要强调的是，疫苗护照并非万能灵药，即使该政策成为主流，依然需要保持社交距离等并行防疫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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