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对肺炎疫情,现在大家除了关心特效药就是啥时候能有预防疫苗了。
但也许疫苗这次帮不上什么忙。
何以见得,让我们来聊一下疫苗的话题。
疫苗是怎么发挥作用的
我们知道人体对大部分病原体有天然的抵抗力,所以大部分时间,虽然环境里都是病原体,我们却活得很健康。身体有两套免疫系统:一套是通用的免疫,另一套是需要经过学习的“适应性免疫”。
一般身体遇到外敌入侵(比如皮肤、粘膜),先响应并采取行动的是固有免疫,好比步兵队伍。
而适应性免疫,就是对一些没见过的病原体,好比这次的2019-nCoV。身体要先和它交过一次手,然后专门针对它开发出一套武器。
比如说水痘,来势汹汹,但得过一次就不会再来第二次,就是适应性免疫发挥的作用。其实适应性免疫拥有很强大的力量,要说最大的缺点,就是反应比较慢,你得给它时间去学习去准备。碰到些厉害的病,免疫系统还没来得及学好,身体就快不行了,这代价也太大了。所以就需要疫苗这种药品——先模拟一下病原体的特征,在体内激发一波轻度的免疫反应,搞个模拟演习,让身体适应并留下记忆。等日后病毒真的来袭之时,身体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就能把感染扼杀在萌芽阶段。比如水痘疫苗、流感疫苗。和大多药品研发上市的过程类似,疫苗也要经历许多必要的步骤。
正如上面所说,“适应性免疫”有个适应的过程,须经历“区分是敌是友”,然后针对性地产生杀灭该病原体的武器。今年1月10日,中国科学家就公布了这次病毒的完整基因组序列,这个速度真的是史无前例的快了。之后,疫苗研发人员便能按图索骥,找到病毒那些编码特殊蛋白质的核酸片段。我们都学过“中心法则”(如下图)。蛋白质是由RNA翻译而来。病毒的蛋白质也是一样。中心法则示意图:基于DNA和RNA的生命遗传信息的流动方向或传递规律理论上,只要模拟出编码(指导合成)2019-nCoV特殊蛋白质的RNA,再将这些RNA片段注射到人体,身体就会用自己的原料,在其实病毒并未入侵的情况下,合成出病毒的蛋白质片段,激发一波免疫反应,令身体获得对其的抵抗力。
但合成的RNA片段,注射到体内后,是否会如我们所愿,顺利合成蛋白质片段呢?合成了又是否能顺利引发免疫反应呢?第一个总是最困难的,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病毒序列,第2,3,4,5…个只是重复相同的工作。
疫苗既然是药品,当然要同时保证有效性和安全性。即确保免疫反应可被适度激发,又要保证没有其他严重的副作用。
同时,还要考核药物合成工艺、提取方法、理化性质及纯度、剂型选择、制备工艺、检验方法、质量指标、稳定性,药理、毒理、动物药代动力学等等指标。非常详细和复杂。只有顺利在动物研究阶段获得了足够证据,研发机构才能获得I期临床试验许可,即在一小部分健康志愿者身上试验药物,评价药物耐受性,免疫反应等。
然后再是进入II期、III期,扩大人群进一步验证更多的项目。
而按照通常的节奏,如果I期临床试验非常顺利,大规模人群的研究至少要到夏天才能获批。但这次针对2019-nCoV的研究速度是前所未有的,想必会有顺利突破。快速实现量产也是个巨大的挑战。首先有巨大的人口数,其次厂家把生产力全部给一个产品也不现实,另外多厂家短期、大量制造也须有品质稳定性的考量。夸张地讲,如果情况发展得很糟糕,照这速度,可能这次都等不到疫苗来保护我们了。
但更有可能是,这次2019-nCoV也和其他呼吸道感染病毒一样,是季节性的,那变暖的天气就可以缓解科研人员的时间压力。就像流感病毒,典型的秋冬爆发,夏天消退。如果2019-nCoV也是这个调调,那么在可能的大规模席卷前,将有足够的时间给疫苗的研发生产,并且在下一个季节性复燃之际发挥重要的作用。另一方面,现在仍在处于扩散中的传染,也有可能使许多人体内形成更长久的免疫力,未来对疫苗的需求量也会有所降低。这几天确诊人数的激增,有一部分原因是大量诊断试剂盒到位,诊断效率提升了。国家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新华社、人民日报、央视新闻、“科学辟谣”微博等;还有整理得非常棒的“全国新型肺炎疫情实时动态”(来自“丁香园”):https://3g.dxy.cn/newh5/view/pneumonia?from=timeline&isappinstalled=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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