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卸任后，靠什么来为生？
▲2017年11月28日，上海，第三届全球中小企业峰会晚宴，奥巴马现身演讲。（视觉中国/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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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任总统赚钱的方式不外乎几种：写回忆录、演讲、在大公司或者大组织的董事会或理事会提供有偿服务。总统回忆录是出版商的最爱之一，尤其是那些经历不凡的总统更受青睐。
不久前，奥巴马来到上海的全球中小企业峰会上演讲，会后和一些人握手合影。有媒体称，照一次相的价格是25万元人民币，不管照相的人花多少，奥巴马拿到的是一口价——来参加这次活动的报酬是125万元人民币。
本文首发于南方周末
卸任后，奥巴马总统开始好好赚钱了。这位前总统一露面就身价不菲——到华尔街的投行搞了3次演讲，每次收费40万美元。不久前，奥巴马来到上海的全球中小企业峰会，给两千五百多位企业家进行主题演讲，会后和一些人握手合影。有媒体称，照一次相的价格是25万元人民币，也不清楚究竟是真是假。有报道说，不管照相的人花多少，奥巴马拿到的是一口价——来参加这次活动的报酬是125万元人民币，折合不到二十万美元。远渡重洋，价钱还没有华尔街的一半。
根据美国宪法修正案第二十二条，总统任期最多只有8年。总统卸任之后干什么，靠什么来为生，这是令许多人都感到好奇的问题。
总统退休金
美国总统的出身五花八门，有人大富大贵，也有人囊中羞涩。当然，能够登上总统宝座的人也不至于穷得完全两袖清风。
历史上最有名的穷总统，大概首推当过南北战争中北军统帅的尤利西斯·格兰特。他在1869年后担任了两届总统。有趣的是，他的内阁中不少发了战争财并且通过当官致富的人，还出 46 32717 46 15287 0 0 3524 0 0:00:09 0:00:04 0:00:05 3523许多腐败丑闻。可是来自俄亥俄州一个皮匠家庭的格兰特本人却非常清廉。他从军队退休，本来有一笔还算过得去的养老金。但是军人必须离开军队才能从政。按照当年的规定，他辞掉了军职和退休金去竞选总统。可是那时候的总统却是没有退休金的，所以对于格兰特来说，当总统实在是个赔钱的买卖。
格兰特在任上存了一点钱，离任之后将存款交给儿子去管。不幸的是，儿子上了合伙人的当，不但将钱全部赔光，而且还欠下了15万美元的巨款。格兰特总统只好将一些心爱的纪念品卖掉抵债。看到总统的这种困境，国会通过了新的法律，恢复了他在军队的退休金。格兰特又接受了一家杂志的稿约，撰写南北战争的回忆录。这本回忆录成为畅销书，在他死后能够保证遗孀生活无忧。
在1912年，钢铁大王卡内基看到有前总统生活窘迫，曾经自愿每年拿出2.5万美元作为退休总统的年金，但是这项提议遭到国会的拒绝。
另外一位穷总统要数1945年继承了罗斯福入主白宫的杜鲁门。这位密苏里州农民出身的总统一辈子保持着乡下人的本色，说话直来直去，不耍花招。按照他的传记作家戴维·麦考莱的说法，杜鲁门一生中无论做什么生意都不成功。种地收成不好，开店没有生意，连房子也买不起，只好住在非常势利眼的丈母娘家，受各种窝囊气。但是，他从政却颇有成效。罗斯福总统当年挑上这位密苏里州的参议员做竞选搭档，就是看上了他诚实的名声。在罗斯福去世后，杜鲁门就任总统，与他6岁就认识的结发妻子贝丝走进白宫的时候，据说他对妻子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贝丝，我们终于有自己的房子了。”
杜鲁门当了七年半总统，离任前为身边的服务人员都安排好了工作，自己却回到家乡。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当过连长。拜托格兰特时代的立法，杜鲁门退休后每月有120美元的军队退休金。后来他也去写回忆录，却发现在付掉政府的税收和助手的费用之后剩不下几个钱。当时的总统艾森豪威尔和国会觉得让前总统生活如此之窘迫的确有点不像话，于是在1958年通过立法，为前总统提供每年2.5万美元退休金。当时在世的只有两位前总统胡佛和杜鲁门。胡佛是大富之人，却也去领了这笔钱，因为他不愿意杜鲁门难堪。从此以后，总统退休就不至于没有基本生活保障了。
从那时候开始，总统的退休金大约是在任工资的一半，相当于在任的内阁部长的工资。2017年，卸任总统奥巴马的退休金是20.78万美元。
前总统的福利
除了退休金之外，前总统的福利还不少。
重要的一项福利就是特勤局的保卫。这是1965年肯尼迪被刺之后的立法。特勤局在1865年成立的时候，其任务是打击伪钞。当时的总统身边只有数量很少的保镖，而且通常不怎么专业。林肯总统被刺，并没有引起太多关于总统安保的讨论。1881年，加菲尔德总统在巴尔的摩火车站被一位精神不怎么正常的人开枪打伤，当时他身边只有两个儿子，根本就没有保镖。两个月之后总统伤势严重去世。
加菲尔德去世后，国会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是否为总统配备专门的安保机构。结果多数人认为，既然当总统，就已经承担了这种风险，纳税人没有必要为此增加负担。于是，美国总统身边继续没有专业安保机构。1901年，麦金莱总统在缺少保镖的场合下被一位无政府主义者刺杀。国会再次展开激烈争论。这时候的美国已经相当富裕和强大了，国会于是立法，让特勤局去保护总统。
1963年，肯尼迪总统被刺，再次凸显了总统安保的重要性。1965年，国会通过立法，不仅加强了总统安保，而且也给前总统和前第一夫人以及他们16岁以下的子女提供特勤安保服务。这项服务开支巨大。1994年，在克林顿总统任上国会通过新的法律，从克林顿之后开始只给前总统提供10年安保。不过，奥巴马总统在2012年签署的新法律，重启终生保护的法律，而他自己现在也成了受益人。
比特勤局安保更费钱的，是纳税人为前总统提供办公室和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没多少钱，一年也只有大约六万美元，但是租金这些年越来越贵。最近透露出来的消息，奥巴马在华盛顿租下的一处800平方米的办公室，一年租金53.6万美元。克林顿在纽约哈莱姆区的办公室稍微大一些，却便宜点，只有51.8万美元。小布什在休斯敦的办公室一年49.7万美元，他父亲老布什却只花了28.6万美元。卡特总统在亚特兰大的办公室最便宜，只有11.5万美元。
卸任总统的福利中还有很少为人所知的一项。在白宫对面有一座小小的五层楼，专门供来访的前总统使用。小布什总统的时候将里面重新装修了一番。到那里去过的人都说，比白宫还舒服。
五花八门的赚钱门道
卸任总统赚钱的方式不外乎几种：写回忆录、演讲、在大公司或者大组织的董事会或理事会提供有偿服务。
总统回忆录是出版商的最爱之一，尤其是那些经历不凡的总统更受青睐。让格兰特总统脱贫的回忆录，出版商预支的稿费是2.5万美元，换算成今日的币值应该超过50万美元。不过，和今日总统回忆录比较，这个数字真是小巫见大巫。2001年克林顿总统卸任的时候，出版商预支了1500万美元稿费，当时被人惊为天文数字。小布什的稿费要少不止一半，也有700万美元。不过，奥巴马夫妇不久前签署的出版合约让所有前总统相形见绌——他们的稿费是6500万美元。
不过，写书毕竟还要费不少事。卸任总统来钱最快的就是演讲费。这些竞选上去的总统大都讲话都很有魅力，即便像小布什那样笨嘴拙舌的，到了台上也总能抖几个包袱，让下面的听众高兴一番。况且，曾经是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无论到了哪里都能吸引大量的听众。
历史上最大的一笔演讲费，是卸任后的里根接受了200万美元，到日本做了两场演讲。可是对于里根来说这是个特例，他并没有将出场费作为收入的主要来源。里根的退休生活是相当安静的。不幸的是，这位被人认为是美国历史上最佳演讲者之一的前总统很快就得了老年痴呆症，完全退出了政治舞台。
会赚演讲费的，首推克林顿总统。在他之前，一般的规律是前总统随着离任年头与演讲费的收入成反比。但克林顿却不然，他的费用在许多年间直线上升。根据他的报税表，从他离任之后到2012年的12年间，他靠演讲一共赚了1.04亿美元。每次的出场费在25万至50万美元之间。最贵的一次是2011年在香港的演讲，收费75万美元。
克林顿的演讲费多数是在美国之外挣的，这要得益于他在政坛上非常活跃、在上次大选之前一直在政治上被看好的妻子。在丈夫离开白宫之后，希拉里·克林顿立即成为有权有势的参议员，两次竞选总统，当了4年国务卿。想通过克林顿总统和他太太搭关系的人不少。不过，在2016年希拉里输了大选，克林顿总统似乎也挣不到什么演讲费，连办得红红火火的克林顿基金会也宣告要大幅度裁员，看来离关门的日子不远了。政治真是一桩残酷的生意。
其他几位前总统没有这样大起大落。他们的演讲费收入基本上在递减。小布什每次出场收费大约17.5万美元，他爹老布什原来只有7.5万美元。而差不多被人忘记了的卡特总统难得出场，收费只有5万美元，还不如去年克林顿夫妇的女儿切尔西的7万美元。往下，就要看奥巴马的了。
前总统收入如此丰厚，怪不得国会有议员提出议案，要根据收入来扣除他们的退休金。
在华盛顿，“前”字是很值钱的——前国务卿、前部长、前参议员、前众议员、前官员……在这个城市著名的西北区K大街上，随便走进一座堂皇的办公大楼的任何一个拐角办公室，十有八九能找到个“前”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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