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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药喷洒费时费力?让农业无人机代你飞

2017-03-09 赵隽杨 商业周刊中文版

撰文:赵隽杨

较高成本的农业无人机植保解决了农村劳动力缺乏和人工作业效率低下的问题


“农业植保无人机产业还处于萌芽状态,没有到规模化经营的地步”


“农业无人机绝对不是一种低价格的作业方式,但对于我们这种土地规模比较大的组织,解决了人力资源不好找的问题。”李宁这样解释农业无人机植保市场火热的原因。


李宁是山东泰安岳洋农作物专业合作社的负责人,农户将土地以承包或托管的方式交给合作社,合作社便帮助农户进行耕种、植保等活动。目前,岳洋农作物合作社需要负责约7200亩小麦和玉米的植保。



每到农忙时节,给这么大面积的农作物喷洒农药都是一件费心费力的事。“人工每天作业也就35亩到40亩,每天请一百个人,也就3000多亩,”李宁回想道,“人一多管理起来就特别累、特别操心。”


在过去的七八年里,李宁在雇用人工进行植保时,最显著的体会就是现在农村劳动力资源缺乏,而且人力成本越来越高。由于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进城务工,李宁能找到的人工都是五六十岁的人。农药喷洒本属于繁重的体力活,即便李宁将人工费提高50%,农忙时,一下子也难觅那么多年轻力壮的劳动力。


除了农忙季节,病虫害爆发时,也是需要集中用工的紧迫阶段。农作物的病虫害特点是发展特别迅速,三到五天内必须把农药打完才能控制住,人工的缺乏和工作效率低下显然无法完成病虫害期间需要争分夺秒的植保任务。


农业无人机市场


实际上,早在2013年,农业无人机市场对于解决植保人工和效率的问题就有前期反应。深圳高科新农技术有限公司总经理助理吴义元回忆:那时市场对于无人机在农业上的应用还处于观望态度,“当时做农业无人机的推广和演示都得去找观众,才能让大家聚集过来看示范。”


吴义元说。行业风向标开始有明显转向是从2015年开始的。从2015年至今,吴义元表示,高科新农的角色有了180度大转变,从找人观看演示变成了很多农业活动主动找上门,“火爆到不行,人越来越多,业务需求也越来越多,始终都是忙不过来的状态。”吴义元说。对于业务量,高科新农不方便透露具体的数据,但称业务增速“百分之好几百地往上翻”。高科新农在进入无人机领域初期,联合袁隆平团队实现了杂交水稻制种的全程机械化。


李宁的合作社是在2016年与霍彬的农业植保队建立了合作关系。霍彬的团队用无人机给农作物喷洒农药、施肥,相比于人工作业,效率提升了一大截。


一个成熟的农业无人机飞手,给一亩地喷洒农药的用时不超过一分钟,一架无人机每天作业量大概在300亩左右。将植保服务外包给植保队,对于李宁的合作社来说,也省去了无人机购买、维护和雇用专业飞手的成本。



虽然农业无人机植保市场的火热引来了硬件、服务等各方的竞争,但就像李宁提到的那样,农业无人机作业并非是成本低廉的方式。霍彬的服务队在给合作社提供植保服务时,每亩的价格为10元,若遇到分散的地形或者高杆作物价格会提升至13元或15元不等。相比之下,人工服务每亩的价格仅在4至6元。


面对植保价格的提升,李宁选择了水涨船高的方式,从托管农户那里收取更多费用来贴补使用农业无人机带来的成本上升。农产品的利润率较低,所以农民对于植保的价格也比较敏感。由于近几年玉米价格持续走低,李宁收到了很多农民的反馈,不希望再以成本较高的无人机作业方式给玉米进行植保。


航空植保前景广阔


但对于小麦,李宁表示还是会选择用无人机进行植保。用无人机做植保是目前植保市场上十分火热的创业形式,霍彬的团队就是其中之一。原本从事多年纺织行业的霍彬,因为自小热爱航模,又看好航空植保的前景,便创立了河北辰鹰航空科技有限公司。


2016年,霍彬的团队购入8台大疆的农业无人机,加上电池、充电器和零配件等,每架飞机的成本约7万元,粗略估计硬件投入在56万元左右。2016年一年中,霍彬队伍的作业足迹遍布了大江南北,从江苏、安徽、山东、河北一直到东北,据他统计,每架飞机作业1万亩次,共计作业约8万亩次。经过这一年的植保作业,霍彬说收支已经达到了平衡,虽然还没有利润,但是硬件机器的投入已经收回。对于农业无人机植保队未来的盈利能力,霍彬颇有信心,“接下来继续作业,2017年就会有利润了。”


相比于2016年才入行的霍彬团队,2014年创立的极飞农业已经有些行业积累和体会。由于无人机价格高、散地作业成本大,所以农民们购买无人机并不实际,极飞农业便决定选择走为农户提供植保服务的商业模式,希望以建立品牌和规模的方式来抢占农业植保服务市场。就像快递公司一样,只发单个包裹可能没有利润,但当一个片区都由某家快递公司承包,利润就出来了。极飞科技CEO彭斌说,


“我们的规模越大,喷洒的亩数越多,我们的服务成本就越低。”


像霍彬团队和极飞农业这种只提供农业植保服务,从中赚取服务费是一种商业模式。另外一种商业模式是只出售无人机硬件,而不进军农业植保服务。在消费型无人机有多年积累的大疆在2015年推出了第一款农业无人机MG-1,这款机器在2016年卖出了超过2500台,但目前大疆的农业无人机产品线还未能盈利。对于实现营利与否,大疆全球农机销售总监曹楠显得不急不躁,“农业植保无人机产业还处于萌芽状态,没有到规模化经营的地步。”


面对市场上涌现出的大量以无人机做植保的创业团队,大疆在现阶段并没有抢占农业植保服务市场的想法,认为提供硬件同样具有竞争力。“美国拖拉机厂商约翰·迪尔做了一百多年的拖拉机,也没有进入农业服务领域。”曹楠说道。但他思考片刻,又补充道,“也不排除未来合适的时候,我们可能会以资本的形式进入植保服务领域。”其实,曹楠也深知“这个行业光靠卖机器是做不成的”。


整个产业从无人机操作手、无人机硬件、适合航空施药的农药到配套的金融服务,任一个环节的缺失,都会拖后行业的发展。所以大疆在卖农业无人机之外,开始构建行业生态,主要的方式是与植保队、金融机构和农药厂商合作。


新型产业的挑战


新型产业的兴起不免伴随着一系列的挑战和问题。农业无人机植保产业的问题集中在硬件稳定性不高、无人机行业和从业人员对于农业知识和规律缺乏了解,从而导致植保服务的质量有待提高。


“没有哪个厂家可以说自家的飞机不会掉下来。”中国农业大学副教授刘云玲表示,目前市场上的农业无人机“炸机”(行业内对无人机掉下来的俗称)事件常有发生,农业无人机的稳定性都有待提高。


与消费型无人机不同的是,农业无人机经常需要在高温下作业,喷洒的液体农药会带来较大的湿度,飞行中又难免遇见风沙和尘土,所以对于农业无人机最主要的要求之一就是“皮实、耐用、禁得起折腾”,不然的话,就会发生炸机。


新生的农业无人机植保队由于经验不足、飞手操作不熟练等原因,在喷药时把庄稼喷出问题的事情并不罕见。没有太多农业背景的霍彬在2016年里就曾有这样的经历。一次为小麦施除草剂作业中,他的团队怕用药不够,便让飞机多飞了一会儿,直接导致麦苗发黄。在对农民进行了理赔后,霍彬的团队决定吸取教训,不再进行对于飞机稳定性和人员操控技能要求都较高的除草剂作业,主要进行难度较低的杀虫剂和叶面肥的作业。



无独有偶,湖南金骏科技有限公司的飞手陈寅在初入行时也曾有把农作物喷坏的经历,“当时不熟练,不敢飞得太快,而且一飞远了就不敢动,又忘记关药泵,悬停的时间太长,农药喷洒就过多。”


中国农业大学副教授刘云玲指出,现在有的农田,被喷出来一道一道的痕迹,或者黄了一大片,都会涉及到赔偿问题,


“无人机的飞行控制应该和农业喷施需求紧密结合。农业植保的用药量、用药时间都有严格的规定,不了解农业喷药的规律,就可能达不到理想的植保效果,甚至会把农作物打死。”


然而,农业规律的发现和经验的积累都需要日积月累的观察和实践。曾经,挂在高科新农无人机上的药箱是锥形的桶状,位于飞机正下方。在喷洒农药的过程中,随着药量的减少,农药就开始在桶中晃动,影响飞机的姿态和稳定性,导致喷出的农药会有漏喷或重喷等不均匀的情况。后来,经过改良,把药箱做成了独特的U型,便解决了这个问题。“像这种问题真的只能在田间作业中发现,并不是一开始能想到的。每天不停地看,才能发现问题。”吴义元说道。


极飞农业刚到新疆开展农业无人机植保业务的时候曾感到非常困惑,不知道该在什么时候作业,摸索中发现白天太阳温度太高,影响农药效果,而且白天虫子会钻到土地里,晚上才出来进食,这才悟出在新疆要晚上做植保服务的道理。


成本高、效率高的农业无人机植保行业刚刚起步,无人机生产商和植保服务队都在探索这个行业的可能性。未来,农业无人机在精准农业方面应会有多种应用,除了农业植保外,还能用于农情监测。刘云玲副教授说,


无人机是一个平台,搭载什么系统就干什么事情。搭载相机可以监测农情,搭载喷药系统便是植保机。


编辑:赵建凯 、管文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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