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注意了，看完这段twitter CEO的专访，你难道没有触电的感觉吗！
撰文：Sarah Frier、Felix Gillette、Brad Stone
编辑：肖瑶
翻译：任文科
去年，股价大跌、用户数量增速减缓、高管离职潮等负面消息，令Twitter公司陷入风雨飘摇的境地。在这一背景下，董事会决定让联合创始人杰克·多尔西(Jack Dorsey)再度出山，担任公司首席执行官。
10个月过去了，问题依旧。但对于想改变什么，以及怎么改，多尔西已经有了一种更为清晰的思路。就在投资者纷纷猜测谁将在何时收购Twitter之际，多尔西开始思考这家社交媒体的未来。接受《彭博商业周刊》专访时，他几乎无所不谈，并且暗示了自己心目中那个未来。现在，以展示当下发生之事为己任的Twitter，能否为我们预测即将发生的事情？它是杀手级增强的现实应用吗？
彭博商业周刊3月28日即将发布的特写封面
多尔西表示，Twitter在这个世界上的角色定位依然是，让人们聚集在这个信息流动速度最快的地方，一起观看实况事件。在Twitter成立十周年之际，他仍然信奉大众的力量，相信人们能够带来多样化的观点——以化解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不当言论的影响力。但他也谈到了让Twitter成为一个更安全的发言场所、让用户不必担心受到攻击或骚扰的重要性。
以下是经过适当编辑的访谈实录：
访谈实录
Q：Twitter已经陪伴我们整整10个年头。不管公平与否，外界的印象是Twitter正在走下坡路。你是否觉得这种势头已经被遏制？你是否觉得这些变化正在发挥作用？
多尔西：嗯，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但我对未来非常有信心。历经10年的发展，Twitter已经在全球各地产生了广泛而巨大的影响力。我们已经看到太多戏剧性的使用案例。
正如你知道的那样，第一波使用浪潮来自科技领域的早期采用者。但第二波浪潮波及到许多记者和撰稿人。过去10年，每一波浪潮都会伴随着全新的使用案例——人们在这里找到了一个新的发声渠道。对于这项服务的新用户来说，它就是一种简单快速地了解其感兴趣领域最新动向的方式。
大选年向来有利于我们的发展。Twitter在2008年实现井喷式增长。今年同样如此。人们能够随时进来浏览他们关心的评论。在这里，人们与他们此前不认识的人，或者不期而遇的人建立起了一种联系。
我们已经看到，出于安全顾虑，一些人适度减少了使用频率。我认为，在过去这些年，我们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工作，为人们创建了更好的工具，并调整了一些使用政策。
奥巴马在推特开通了帐号
Q：有些人认为，“Twitter绝对需要增加月活跃用户。”其他人表示，“Twitter应该对目前的规模感到满意，需要更专注于构想内容战略。”就Twitter应该如何成长而言，你有什么样的理念？
多尔西：我认为，任何一家正处于成长期的组织往往会进入这样一种模式，即更加关注那些它还没有获得的客户，而不是目前拥有的客户。而我们则致力于为现有客户构建一种更加强大的工具。当你真正专注于此，真正聆听客户时，用户群体自然就会发展壮大。
在过去，每每谈到Twitter，许多人总是认为，要想使用这种工具，你就必须得发条推文聊点什么。我认为，越来越多的人将这样看待Twitter：“在这里，我可以看到世界上正在发生的事情，看到任何事件的最新进展。”让人们更快地产生这种认知，每天关注世界各地任何特定事件的观众群体就会更快地增长。
接下来，我们的工作就是将这些新观众跟他们想长期关注的人联系在一起，并让他们相信，其实你也应该参与讨论，也应该分享点什么。我们是一个围绕这些实况事件的谈话媒介。这是一种最容易的参与方式。
因此，我们正专注于加强相关流程，简化路径。
Q：对于Twitter的未来，你想得究竟有多远？你有没有想过10年后的Twitter会是什么样子？
多尔西：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技术如今成了热门话题。事实上，过去10年来，Twitter一直在增强现实。无论你观看的是体育比赛、实况事件、还是政治辩论，Twitter都会让它变得更有趣、更好玩、更具娱乐性。我认为，通过把所有东西整合在一个屏幕上，流媒体视频直播应用Periscope实际上更进了一步。所以，如果你非常谦卑地认为Twitter就是一个聊天室，一个全球性的聊天室，那么它就是这样一个永远不打烊的全球实时聊天室。
在Periscope上，你会看到相同的事情。这些聊天室被放在一个实时视频流上面。这种模式创造了一些真正令人惊讶的互动效果。我不知道你是否在Periscope上看过那个大水坑直播？
Q：看过。有很多观众啊。
多尔西：有个英国人将他的摄像机对准窗外一个水坑，大约有这么深。最初有10个人关注这起实况事件，后来增加到100人，1000人，最高峰时有2万人同时观看。这个水坑直播总共吸引了65万名观众。重点并不是我们在观看一个水坑，而是我们大家一起看。“这是不是太疯狂了？我们真的在观看这个水坑。”
Q：你看过吗？
多尔西：我真的看过。重点真的不在于跨越水坑的人或者他们正在做的事情，而是这样一个事实：我正在与其他人一起观看，我真的能跟他们交谈。我说，“这难道不可笑吗？我们在看一个水坑。”随后，我又说，“哦，这个女的是打算绕开吗？她会不会弄湿自己？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芝麻大一点事竟然成为一起公共事件，这真的很酷。但这就是我们过去10年的历史。思路是一样的。
所以，在未来，我认为我们能够以一种非常有趣的方式来增强现实，Twitter将继续围绕世界上正在发生的任何事情，为广大用户提供一个对话平台。
但我认为，我们能够为任何实况事件带来的首要价值，是我们传播信息、洞见和娱乐的速度和敏捷度。我们甚至可以预测将要发生的事情。就像你打开手机上的天气应用，就能看到目前的天气状况一样。天气应用的有趣之处在于，它们还能帮助你窥探未来。无论准确与否，这些信息都能帮助你为新的一天做好准备。
Twitter的功能可简洁地概括如下：“这里有世界上将要发生的事情。这里有正在发生的事情。这里有将要发生的事情。”如果我们能够实时识别更多的独特声音，更迅速地将人们连接在一起，我们就有更大的潜力向人们展示那些即将发生的趣事。
Q：最有影响力的名人用户似乎正在迁移到Instagram和Snapchat等更加可视化的平台。吸引并留住这些人究竟有多么重要？
多尔西：我认为，文字是独立于视觉媒介的，总是在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我认为这种状况不会改变。谈论这些转向视觉平台的趋势时，务必要记住，书面文字总是很重要，很有用的。
颇具影响力的创意人士和名人用户当然让我们受益匪浅。但真正有趣的是，我们发现了新声音，并让这些新人才涌现出来。在Twitter上，诸如此类的事情一再发生，许多记者、喜剧演员、体育评论员和其他人士正借助于Twitter增强其言论的影响力。
但我们也在Vine和Periscope上见过这种情况。新涌现的人才，真的可以非常有趣地与人们特别关注的“优质内容”、“名人”，或者说“头部内容”搭配在一起。但观众们正在寻找差异化和独特的新声音。我们发现，他们经常是从Twitter上开始的。
Q：你们现在用一个词来描述Twitter的现在和未来，那就是“经历”(live)。你们是如何想出来的？
多尔西：回顾过去的10年，第一次真正感到这是一个实况媒介的时刻，是旧金山发生地震的时候。那是一个周六，我在办公室，身旁的手机突然响起，然后我真正感觉到发生地震了。所以，就这件事而言，技术真的比地震还快。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上面显示“地震”。然后，它不停地嗡嗡作响。真正有意思的是，我正在感受到地震，但我并不孤单。对吗？它正在切切实实地发生。
Twitter拥有这种惊人的能力，让你觉得这个世界变得更小了，即使你并不是某个人身边，你实际上也正在经历同样的事情。它感觉就像是一种真实的联系。
我们过去将Twitter描述为一个“公开的”、“实时”和“对话”平台。“经历”仅仅是一种比“实时”更好的、更友善的说法而已，因为它是一贯的。
Q：人们喜欢实时媒体。这种媒体的缺点一直是，它有点吓人，因为当不好的事情发生时，大家会觉得不够安全，而没有事情发生的时候……
多尔西：这是令人惊异的事情。看看过去10年的模式。我们特别擅长传播实时事件。比如，迈克尔·杰克逊(Michael Jackson)刚刚去世，一场恐怖袭击或辩论等等。
但当世界风平浪静时，互联网总会创造出新话题。比如，有人会问大家，这件裙子是什么颜色？它随即就变成了一个实况事件。即使没有发生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广大用户也会没事找事。我们不仅仅是一种实时推送的直播机制，还是一种对话机制。
Q：同时也要让人们觉得这是一个展开对话的安全场所。你刚才谈到，你希望使之成为一个更安全的环境。这似乎是一个艰巨的挑战。
多尔西：这个问题的实质是，要让人们觉得Twitter是一个更小的地方。所以，你未必要向全球广播。你正在谈论的可能是一场辩论，一个发生在你面前的事件，一个发生在你的家乡圣路易斯的事件，即使你目前在旧金山。
Q：借助Moments和其他措施的人力策展将推文流去神秘化，似乎是你的策略之一。你是怎么考虑把推文流进行编辑，让它变得更易于理解的？
多尔西：Twitter一直致力于为人们提供更多的控制权。你选择你打算关注的人。我认为，我们必须确保用户首先获得这种体验，我们在这方面做得很不错。但与此同时，我们还在努力推荐用户关注一些合适的账户和话题，并帮助他们梳理各自的时间线（即Twitter用户的主页内容）。
所以，Moments其实是一场赌博：我们能否真正地挖掘出相关领域中最有趣的专家意见？我们能否围绕体育比赛、辩论、名人和特定事件，挑选出最好的推文，并将其置于一个按时间编排的故事中，然后将它融入用户的时间线？大部分用户浏览的，主要是其时间线上的推文。但看完这些内容后，Moments就是一个发现新知的好去处。
Q：它是否达到了你吸引更多用户参与的预期？
多尔西：我想我们可以做得更好。当人们真正在同一时刻发布推文时，这个讲故事媒介的表现就一直是现象级的，超出了我们的预期。我们其实可以更好地利用这个向导本身，以及那个闪电球标签。
我们希望确保，任何时候进入Moments时，人们总能发现一些引起他们兴趣和想象的东西，随即产生跟进的冲动。我们当然可以做得更好。
Q：使它变得更加个性化？
多尔西：是的，必须的。
Q：更加实时？
多尔西：是啊。Moments最出彩的时候往往是发生某个实况事件之际。我不知道你是否关注过某个事件，它旁边有一个闪电球。你关注它，相关推文就会进入你的时间线。妙不可言。
所以，我们正在投入更多的资源开发这项功能。但需要强调的是，这就是为什么实时这个概念为这家公司提供了一个如此好的发展方向。在产品的每一个部分，无论它是搜索、时间线、对话、还是让人觉得真正实时的回复，我们都要专注于那些能够带来兴奋感，现场感的东西。
Q：我想知道Twitter公司目前的士气如何。显然，有很多人离职了。你打算采取那些具体措施，来确保这里成为一个人们安心工作的地方？
多尔西：重返公司时，我发现员工们的情绪其实挺不错的，很有干劲，都渴望成功。我们要设法移除所有障碍，更充分地发挥大家的积极性。我认为，正是过去存在的很多障碍，拖慢了我们交付产品的速度。
首要任务就是确保所有的部门发挥协作效应，这样我们才能以一种让人们感觉正确的节奏交付新产品。事实证明，让亚当·梅辛杰(Adam Messinger)出任一个负责产品开发和设计的新职位，推动两个部门合并，对我们的帮助很大。他在过去这6到9个月的成绩有目共睹。
如果员工能够自豪地声称，“我做出了这件产品，我妈妈正用着呢，”或者“上亿人正在观看我的工作成果，”那么他们就会对自己的工作感到非常满意。这种感觉太神奇了。这就是鼓励人们不断前行的动力。从创建至今，这家公司始终都有一种强烈的自我感、使命感和自豪感。我认为，缺乏稳定的优先事项，是我们过去迟迟无法交付新产品的一大原因。
我们不打算继续改变一切。唯有当你走在一个稳定的地面上，你才能理解你应该怎样前行、怎样发展、怎样完成下一步升级。
自从年初为营收定下基调之后，我们似乎每周都在不停地升级再造。这种感觉很棒。工程师和设计师的感觉也很棒。对于我们将前往何处，今年底应该是什么样子，如何完成下一步升级等等这些问题，我们目前都有明确的规划，这种感觉棒极了。
Q：但你还是进行了很大的变革。你在思考如何调整董事会，还说招聘是当务之急。你觉得领导团队应该如何改进？
多尔西：我们将扩充员工团队，来增强力量，拓宽视野。我认为，董事会和公司领导层当然也需要补充新鲜血液。所以，我们将继续招募那些热爱这个平台，信奉公司使命的精英。我们并不缺少希望加入Twitter，帮助我们改善服务的人才。
Q：最近这些月以来，你一直在同时运营两家上市公司。你觉得能应付过来吗？你是怎样保持清晰的思维的？
多尔西：我感到充满活力，始终如一的管理架构也有助于我保持旺盛的精力。就在昨天，我们这个管理团队在两家公司，共花了大约四、五个小时商讨本周的工作。然后，我们每周会对两家公司的现状和业务进展分别进行了一次评估，每次大约30分钟。我相信团队成员有能力制定正确的决策。我的时间主要用在招募新员工，与产品团队一起交流创意等方面。
我觉得，我们现在比过去更具前瞻性。这种始终如一的架构让我可以专注于那些最有意义，能够给公司带来最大价值的事情，也让我有时间与员工进行大量的交流。
为了让自己头脑清晰，我每天都起得很早。我喜欢锻炼，非常喜欢金州勇士队(Golden State Warriors)。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特别是那种团队合作精神。
我认为，作为公司领导者，我务必要理解如何构建一支伟大的团队，而不是招募一些喜欢单打独斗的个人英雄。我时常思考，如何才能建造一支真正具有协作精神，每一位成员都能做出贡献的团队？我希望打造一支像金州勇士那样的团队，它并不是完全依靠某一个人，它还得具备足够强的板凳深度。
Q：但斯蒂芬·库里(Steph Curry)的作用也很大。
多尔西：是的。
Q：你是Twitter的库里吗？
多尔西：不，我不是。亚当·贝恩(Adam Bain)可能是。
Q：我们正处于一个如此疯狂的大选年。你能否评价一下特朗普在Twitter上的言论？他是名人堂一员吗？
多尔西：我觉得，他一直是Twitter上的名人。我们乐见于这些候选人将Twitter作为他们向世界发声的一个麦克风，在这里与选民进行互动。我认为，我们为一件如此重要的事情（不仅仅是对美国而言，对世界也是如此）提供一个强有力的对话平台，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Q：人们可能会说，特朗普正在利用Twitter传播错误信息和仇恨。这是否会给你带来一定程度的困扰？
多尔西：恩，许多人也在这里纠正、批评和评论他的言论。所以，我认为最重要的就是掌握好平衡。整个世界都在谈论这件事情。我们可以看到各种观点和对话。在Twitter上，无论什么样的观点，都有一个与其针锋相对的论断，也总有一个兼顾二者的中间立场。
Q：我想知道，当你在“黑人的命也是命”(BlackLives Matter)抗议活动期间回到密苏里州时，你对Twitter如今扮演的角色有什么新的认知？
多尔西：我本人？那是一种触电的感觉。你觉得你并不孤单。对于这家公司创造的一切，我都倍感自豪，因为我们正在放大这些声音，你知道吗？看到人们正在利用这个平台实时地连接在一起，真是一种很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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