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贷、暴力催收、校园贷已成往事，消费金融整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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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现金贷监管细则落地，意味着消费金融市场从繁荣到乱象，开始逐步走向规范的发展历程。下面诺亚研究团队将为您解读消费金融市场的现状。
作者 | 诺亚财富研究与发展中心 刘敏学、任骋
11月21日，互联网金融风险专项整治工作领导小组下发的特急文件《关于立即暂停批设网络小额贷款公司的通知》，要求自即日起，各级小额贷款公司监管部门一律不得批设网络小贷。此消息一经放出，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而12月1日，现金贷监管细则落地：明确了“现金贷”业务开展六大原则，并将对网络小额贷款开展清理整顿，对银行业金融机构参与“现金贷”业务也会进一步规范，对P2P网络借贷信息中介机构业务完善管理，对各类违法违规机构则将加大处置力度。
六大原则主要包括：
一、未依法取得经营放贷业务资质，任何组织和个人不得经营放贷业务；
二、对借款人收取的综合资金成本应符合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间借贷利率的规定，向借款人收取的综合资金成本应统一折算为年化形式；
三、不得以任何方式诱致借款人过度举债、不得向无收入来源的借款人发放贷款，单笔贷款的本息费债务总负担应明确设定金额上限；
四、不得以各种方式隐匿不良资产；
五、不得暴力催收；
六、不得以“大数据”为名窃取、滥用客户隐私信息等。
文件做出了哪些禁止或限制性规定？
1）严管牌照：无牌机构不得放贷，银行业金融机构不得向无牌机构提供资金放贷或共同放贷。
2）放贷基本要求：利率应符合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间借贷利率的规定（36%红线）；进行年化利率、逾期催收等信息披露；谨慎评估借款人资质；不得暴力催收；保护借款人信息。
3）贷款类别限制：禁止发放校园贷、首付贷、用于股票期货投机的贷款；暂停发放“无特定场景依托、无指定用途的网络小额贷款”进行规范和整改。
4）融资限制：小贷公司禁止非法集资、吸收存款、通过互联网平台或地方各类交易场所转出信贷资产、通过P2P融入资金；允许通过ABS等方式进行信贷资产转让，但应与表内融资合并计算，合并后的融资总额与资本净额的比例暂按当地现行比例规定执行。（各地规定有差别，例如重庆金融办的比例上限为230%，预计后续文件将统一该比例）
5）投资限制：对银行业金融机构而言，“助贷”模式不得外包核心风控或接受第三方担保兜底，第三方不得向借款人收取息费；不得投资“校园贷”“首付贷”“现金贷”等为基础资产的（类）证券化产品。
6）P2P等撮合业务需满足同样的利率、借款人资质、贷款类别等的要求，不能随意收取“砍头息”等费用。
因此，诺亚研究认为，从这份文件的性质来看，是对不合规业务的规范和整顿，属于“先头部队”，并非此前市场普遍预期的“互联网金融监管办法”性质的文件。互联网金融管理规定仍在等待出台中。这份文件利好利率较低、靠风控能力盈利的机构，对利率较高、风控缺失、依靠高利率覆盖坏账的机构进行了沉重打击。
从日本消费金融行业发展看中国现状
国家互联网金融安全技术专家委员会日前发布的一份相关报告显示，截至11月19日，在运营现金贷平台数量达2693家，银监部门批准的消费金融牌照合计22张，另据网贷之家研究中心不完全统计，截至11月22日，全国共批准213家网络小贷牌照。由此可以看出，现有多数现金贷平台可能都不具备放贷资质。
上世纪末开始，日本消费金融行业也经历了一段从繁荣到乱象到规范发展的历程。日本贷金业的高速发展与监管体系以及市场参与者财务和法律意识的不匹配等原因不可避免的衍生了一系列问题。日本消费金融企业利用《出资法》与《利息限制法》利率上限之间的灰色空间套利，中国的互联网平台则以各种名义的手续费突破法定利率上限。
日本贷金业以及中国现金贷面向的都是传统金融机构不愿意覆盖的次级人群，收入偏低且财务意识薄弱。这些贷款人在借款时对于借款利率并不敏感，加上法律意识缺乏无法维护自己的利益，因此悲剧事件时有发生。当时业界一致认为日本贷金产业普遍存在多头借贷、高利息及不当催收三大问题，被称为“消金三恶”。从目前的舆论导向来看，中国业内也普遍对现金贷的高利率、债务人的多头借贷以及暴力催收质疑颇多，政策强制介入逼迫行业洗牌不可避免。
图表1 行业乱象倒逼监管趋严
日本 | 中国 | |
高利率 | 贷金业从业者的利率都处于灰色地带，即超过《利息限制法》但没有超过《出资法》水平。 | 媒体称，市面上现金贷平台的平均综合利率早突破了36%的法定上限，高到近160%。 |
多头借贷 | 2005年，5笔以上债务借贷者达230万人，平均负债230万日元，其中资不抵债破产者18.4万人。 | CICC Finance研究小组草根调研，非持卡人群在3-4个平台借款。 |
暴力催收 | 自杀人数大幅增长，因经济问题自杀者中约有35%是由于多重债务问题的困扰，暴力催收成为社会问题根源。 | “刺死辱母者”案 |
资料来源：诺亚研究整理
“消金三恶”日嚣尘上，从2000年开始，日本政府陆续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治理消金行业乱象，提高行业准入门槛，严格限制利率上限，允许超出法定利率部分的利息返还。一系列的严监管给如日中天的日本消金行业沉重的打击，许多消金企业被迫退出市场，行业重新洗牌。经历了长达10余年的治理，日本消金行业最终逐步走向规范。
图表2 日本政府治理政策
资料来源：诺亚研究整理
由于我国尚未对还款利率推出统一的计算标准，很多现金贷平台为为了规避36%的监管红线，通常在实际操作中，将贷款利率、服务费、手续费等分开收取，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利率叠加等问题。如果逾期，还要缴纳滞纳金、逾期罚息等各项费用。有媒体统计了目前市面上78家比较知名的现金贷平台，平均利率是158%，最高的利率可达到598%，很多小贷公司通过高利率覆盖坏账率。
从日本经验来看，高息覆盖高坏账、债务人多头借贷借新还旧的模式难以持续，此类公司将会成为未来监管重点打击的对象。监管层或参考日本经验在利率上限、贷款额度上限、行业自律、数据共享等方面做出一定调整以去除行业中的劣质玩家。
数据来源：融360，猎豹大数据，诺亚研究
诺亚研究首席研究官金海年在参加华夏新供给经济学研究院和中关村互联网金融研究院主办的“消费金融市场发展与监管”研讨会时表示：“现在最大的区别就是有了互联网和大数据技术，可以更加科学和及时的发现风险。目前，中国大额长期现金贷的逾期坏账率的行业均值在14%-15%，而采用了大数据和互联网技术的一些优秀厂商降到了5%，持牌消金公司的逾期坏账率都在5%以下，有些优秀甚至在1%或更低，而同期的银行信用卡的逾期坏账率是1.9%，电商的逾期坏账率许多在1%以下，有的甚至低于0.05%。”
诺亚合作交易对手均为持有银监部门批准的消费金融牌照的消费金融公司，监管风险非常低。这些行业龙头企业在风控体系的技术投入也相对较多，风控模型更为成熟，能够更加精准地识别贷款人，对风险进行有效监测和及时反应，保障产品安全性以及投资者的利益。诺亚作为优秀的第三方财富管理机构，也是许多优秀的消费金融公司的重要融资渠道，一直保持合规经营的原则底线，建立严格的风控流程，对产品进行严格筛选，赢得了投资者和股东的信赖。
诺亚研究团队持续关注消费金融市场的发展，我们将在下一篇的内容中探究目前消费金融市场的风险，尽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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