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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他的女孩,爱的就是他那颗“花”心。

2017-09-19 桑活菌 生活周刊


从京城的金缕梅

到束河雪山的瑞香狼毒,

从崇左的球兰

到川西的红花绿绒蒿,

再到台湾的玉蕊和玉叶金花……


“花日历”里

记下的是爱和成长。





“花日历”第一集上线的时候,

他跟她还只是男女朋友关系。


随着“花日历”一集集的制作,

也记录下了他们

升级成为夫妻档的过程;


再到女儿米花诞生,

状态又演变成了“扛着娃四处拍”。 




他就是顾有容,

植物科普界的“网红”。


被粉丝称为是

“完美地把秀恩爱、

带孩子、讲段子、

搞科普联系在了一起,

文笔生动,故事有趣,

描写细致,既有人文色彩,

又有科学之光”。


简直是完美人设,

难怪还把自己的“偶像”

都变成了“迷妹”。



他还是《物种日历》植物方向的作者,

目前在首都师范大学教植物学,

兼任山水自然保护中心的科学顾问。

但在大学选择学习生物学之前,

顾有容坦言其实对于植物的喜爱,

是比较泛泛的那种。


生物学是一个很大的学科,

起初对于自己要专攻哪方面很迷茫,

直到某天在学校图书馆

偶然发现了《中国高等植物图鉴》,

当时这种图鉴类的工具书还非常少,

配图还都是墨线图,

需要一些想象力才能将图和实物对上号。


但是这本精细的书

却让顾有容觉得很有感觉,

他看着这大约八千种植物的图鉴,

当下感觉茅塞顿开,

“觉得这辈子就是它了!”

顾有容自认有收集癖,

对于需要分门别类的东西特别感兴趣,

于是决定将植物分类学作为毕生的追求。



顾有容学习植物学早期

主要是满足自己内在的需求,

但在加入科学松鼠会之后,

他开始写起了科普文章。

为《物种日历》的撰稿就有约80篇。

不过时间长了,顾有容慢慢觉得

也会陷入一种套路,失去新意。


“科普文章写来写去都是如何识别物种,怎么吃,是不是濒危等等,诸如此类,文章从结构上看都差不多。不过,每个作者在处理上都会有自己的特色,像我自己在开篇都会有一个脑袋小剧场或者是一段冷笑话。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吸引更多的人来看,但是对我自己来说没有太大的突破。


在去贡嘎种玉兰的自然保护活动中,他碰上了当时的“偶像”作者桔子——芝加哥大学生物学博士、科学松鼠会第一批作者和译者,那时在科普圈已小有名气。顾有容对植物学丰富的信息量让桔子颇为惊叹。“你知道这么多植物的故事,不如我们用视频的方式分享出来。



在桔子的建议下,2013年,

两人开始拍摄植物科普系列短片,

取名“花日历”——

每集三五分钟,讲一种应季植物。

顾有容负责发现和讲解,

桔子负责拍摄和剪辑。 

主要是讲一些跟进化相关的故事。


虽然,一开始只是自娱自乐,

结果视频出来,

很多人觉得挺有意思的,

两人就持续做到了现在。

目前已经拍摄了将近百来条视频,

但并没有完全发布出来。


我希望做这样一个视频,是能通过这种方式把植物背后的故事讲出来,包括它适应环境的方式、繁衍的方式等,大多都是有科学家已经研究过,有一个完整的故事,这样植物的形象就会丰满很多。”



“花日历”的第一个视频,

是《劝君莫惜金缕衣》,

“北京最早盛开的露天花卉是什么?

迎春、连翘还是玉兰?都不是……”


顾有容以这样的方式引人入胜。

伴着清婉悠扬的旋律,

他对金缕梅的外形、

繁殖等特征娓娓道来,

还冷不丁地搞笑一把增添趣味,

比如当镜头中出现一只食蚜蝇

飞向金缕梅时,他解说道:


“金缕梅的花粉花蜜很少,

蜜蜂是不屑一顾的,

但似乎食蚜蝇

却不嫌弃这么少的报酬,

非常知足啊。”


画面上还为认真采蜜的食蚜蝇

配上一行解说词“舌头舔花蜜ing”,

让科普内容也接上地气。




最初,顾有容只是打算

随着季节变换,

拍摄北京花开的状况,但慢慢地,

他们开始走出北京,

去到全国各地找寻植物进行拍摄。

因为顾有容的很多工作

本就需要在野外开展。


从那时起,拍“花日历”

成了他们特别的谈恋爱方式,

也成了他们各地旅游的“借口”。



虽然视频的剪辑和后期比较花精力,

但两人并没有让做视频科普这件事

影响到正常工作和生活,

本就是当做生活中的余兴节目,

极少会特别为了拍某种植物

而特地去做功课,

也就没有所谓的选题策划。


“经常是今天去了植物园,就地取材,看看有没有适合分享的故事,如果有就把机器架起来先拍,非常随机,一般来说,出去一次,能拍个两三种。”



这并不代表

视频的制作是随意而为的,

不需要选题

是因为内容和信息

都在顾有容的脑子里了,

并烂熟于心。


他完全可以凭脑内的知识积累

来进行脱稿的自由发挥。

不过,要掌握如此丰富的信息量

需要持续不断的积累,

平时顾有容会看很多文献资料,

碰到有意思的内容,

他就会有意识地记录下来,

为日后的素材做准备。 


除了在线上活跃,顾有容也积极参与到线下的科普活动中去。因为担任山水自然保护中心的科学顾问,他做了很多跟濒危物种保护相关的工作,也算得上是这几年的工作重点。这是一个相对更有难度的科普领域,据顾有容介绍,濒危植物最主要的濒危方式是栖息地破坏,由于这种原因导致濒危的植物,其实大多都不被人们所了解,所以这类植物的科普文章就很难写,除了基本描写,没有什么故事可说。




但还有一种濒危方式是由于过度运用导致濒危,“这些就相对好写一些,因为其中大多数植物有重大的经济价值或者是拥有很长的应用历史。比如人参和石斛就是很典型的濒危植物,但很多人并不清楚这个事实,更有甚者还在大肆渲染这些东西多么值钱,这对濒危物种的生存会造成极大的挑战,所以急需通过科普和传播来引起重视。”



为了支持这项调研,

山水自然保护中心联合一些组织

制作了一款名叫“自然观察”的移动端应用,


“如果出门看到奇特的植物,

你就可以把照片和位置信息

上传到App的数据库,

以便我们来进行物种分布方面的分析。”


参与这项工作,

并没有专业门槛,

任何人都可以参与,

并且上传者也会收到鉴定信息的反馈。



“这是国际上比较流行的公民科学,但在国内,植物方面几乎是空白。”所幸,这两年,随着植物爱好者逐渐增加,形成了一些松散的小团体,他们会一起爬山看植物,顾有容希望这些力量能凝聚起来,为濒危植物做点事情。“我们会为此组织一些线下活动,来召集大家把这套信息收集方法利用起来,类似的活动在四川、青海、广东等地都开展过,也影响了一批人,但影响力还是比较小,希望有资源来做更多的活动,把更多的人调动起来。”



“科普工作与我的绩效考核毫不相关,

如果完全脱产去做科普,

是肯定养不活自己的,

所以只能当做一个业余爱好。”


“实际上,要把一个科学问题

用普通人能理解的语言表达出来,

需要做的功课是非常多的,

此外还要写得有趣好看,

更是难上加难。”


在顾有容看来,

写科普作品是一种在短时间内

更加密集的脑力劳动,

而科研则是在相对较长的时间内

需要不断做重复工作的“体力活”。



科研和科普虽然只有一字之差,

所要付诸的工作实际大相径庭,

但两者都是顾有容所热衷的领域,

他的付出或许并没有直观的回报,

但他依然充满热情。



“科研工作者来做科普应该算是天职,

可以说科研工作者是拿着纳税人的钱

来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

所以我们是有义务

把自己学到的这些知识来反馈给公众的。


因此,在我做的研究中,

自己觉得非常有意思的东西,

它不仅能让我很兴奋,

我也希望能把这种兴奋

以及得到答案的快乐分享给更多的人。



延伸阅读:




本文刊载于《生活周刊》1695期,转载请联系,并注明“来自生活周刊,微信号lifeweekly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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