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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彦永:真话的力量|

前言:网传SARS疫情“吹哨人”、解放军总医院前外科教授蒋彦永去世,终年91岁。维基百科上的资料显示:蒋彦永(1931年10月4日-2023年3月11日)。转载一篇《南方人物周刊》的旧文,以示纪念。《真话的力量》2012年10月7日,301医院普通外科的退休医生蒋彦永迎来了自己的80岁生日。亲朋们聚集在一起,讲述这80年来与他有关的记忆。罗成华是蒋彦永的一位学生,他走上台,说“他是非典时期的英雄”。这几年,人们在内地的刊物上很少能看到蒋彦永的名字。而当2013年到来的时候,人们重新思考10年前那个春天带来的影响时,他的名字无法忽略。2003年4月21日《时代》周刊封面,右上角是打了红叉的萨达姆头像,当时正值伊拉克战争之际。全世界当年关注的一件事情,可与战争相提并论。占据此期《时代》封面中心的是4个字母组成的词:SARS。下面一排小字是:What
2023年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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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家和尚留下的女人(二之一)

今早看到北大数学柳智宇还俗的新闻,令人唏嘘。曾经北京龙泉寺是何等兴旺,被誉为清华北大凤凰岭分校,香火鼎盛,蜚声海内。一到周末,挂单留宿的人排都排不上。那时是学诚法师的人生巅峰,他作为中国佛教协会会长,微博被翻译成15种语言传播,各种语录书和漫画书在不停出版。这一切在2018年戛然而止——学诚法师被被举报涉嫌性骚扰、龙泉寺涉嫌违章建筑。一时间,墙倒众人推,树倒人心散。山上的僧团,到外地挂单的挂单,还俗的还俗。再到灵泉寺,那种可以媲美台中市中台禅寺的新颖、鼎盛与人文气息,消散殆尽。它又重新变成了那种景点中的俗气寺庙。2016年时,龙泉寺声誉的顶峰之时,我在当时的杂志社做过一个选题“在家的女人”,采访了三位出家和尚的妻子或女友,以及一位法师的女儿。丈夫们毅然决然地出家,留给女人一个烂摊子,她们的心灵废墟需要一砖一瓦地重建。现在佛教的发展遭遇挫折,陆续听到当年的名校和尚还俗。这也产生了一个问题:出家的和尚还俗时,会回到原来的家庭吗?一,无情即有情?包括第一位采访对象惠欣在内,很多女人都经历过类似的一幕:1918年的一天,日本人雪子携幼子从上海赶到杭州灵隐寺,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劝说丈夫不要弃她出家。他的丈夫就是弘一法师。这一年,是两人相恋后的第12年。他们曾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28岁时,李叔同在日本留学时与妻子结识,她曾是他的绘画模特。这是两人最后的告别。据当时在场的黄炎培的文章所载:“几个人一同在岳庙前临湖素食店,吃了一顿相对无言的素饭。丈夫把手表交给雪子作为离别纪念,安慰她说,“你有技术,回日本去不会失业”,然后登船离开。岸边的雪子望着渐渐远去的小船失声痛哭,船上的人连头也没有再回过一次。历代的高僧出家的故事很多,很少有提及被抛舍的妻儿的。这是难得的一例。对于深爱着的女性来说,是在情感的高原上戛然而止,留下自己独面深渊。弘一法师在给雪子写的信中说道:“对你来讲,硬是要接受失去一个与你关系至深之人的痛苦与绝望,这样的心情我了解。但你是不平凡的,请吞下这苦酒,然后撑着去过日子吧。……我必须放下一切。我放下了你,也放下了在世间累积的声名与财富。……我们是早晚要分别的,愿你能看破。”出家的前夫曾向惠欣解释为什么走出家这条路,他说:所有的世俗的生活,包括事业上的追求,都解决不了一个终极问题——生死问题,走出家这条路是为了解决生死这个终极问题,走这条路是为了自己的身边人,现在的分开只是暂时的痛苦。“他说他想在最终的那个大痛苦来临的时候,帮助我。所以他告诉我:‘无情即有情。’”惠欣说道。据赵朴初考证,在佛陀的时代,出家修道在印度已然成风。西汉时传入中国后,汉传佛教历经近两千年,有光大昌盛的时期,也经历了“三武一宗”灭佛,各代都有出家后得道的高僧大德。当代以来,从反you到文ge的过程中,寺庙建筑遭遇破四旧,弘法僧团遭遇浩劫:例如中国佛教协会会长传印法师,在1966年9月被遣至云山垦殖场城山分场种菜;副会长净慧法师1963年被定为极右分子,辗转于京、粤、鄂等地接受劳动改造,1978年才被摘帽;禅宗著名长老虚云法师逾百高龄仍被划为右派,被遣送江西监督劳动;本焕长老1958年因反右蒙冤到坪石农场参加劳动,1980年才被平反……佛教精英受到压制,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佛教都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前进的方向,出家剃度修行的人数锐减。闽南佛学院释恒道所撰的《佛教已面临危机,僧人必须自救》指出:改革开放后,老一辈的出家人散失得所剩无几,佛教出现了严重的人才断层。没有了师长的传承与亲授,许多宝贵经验遗失了,缺少了师长的监督和引导,许多不正之风也渐渐地渗透进了佛教的内部:各大寺院的殿堂楼阁越来越完好,而道风道貌却越来越差;僧人的数量越来越多,素质却良莠不齐。截至2012年,中国的佛教徒人数有1亿多人,其中汉传佛教寺院2.8万余座,僧尼10万余人;藏传佛教寺院3000余座,僧尼13万余人——2015年两会期间十一世班禅提案指出“西藏不少寺院的僧人人数感到不够,满足人民群众的信仰需要还是有不小的差距”,这反而更可对比出汉地与藏传佛教的差距。目前,除了少数佛教寺院外,大部分汉传佛教寺院的常住僧众都不足20人,有的寺院只有一两位出家人。很多是游方和尚,住寺研习佛法的僧人比例低下。很多寺院在社会风气的熏炙下日益商业化,部分僧尼的身份也正逐渐从“修行者”向“职业和尚”转变。台湾佛教史学者江灿腾曾抨击大陆佛教界乱象:“少林寺已经变成了一个精致的杂耍推广团!”“大陆佛教极少有高僧,大量的是中低僧!”二,事诚可敬,行不可法?而信仰危机、精神空虚等问题,实际上是佛教发展的契机。近年来(2018年之前),年轻人、知识分子出家的人数不断增长,从北京京郊的龙泉寺到雪域高原的四川东祉寺,相当多的年轻人和知识分子剃度修行。年轻人和知识精英为佛门注入新鲜的血液。京郊的龙泉寺已吸引了相当一批高学历人士剃度修行:比如贤启法师,出家前是清华大学核能和热能物理博士;贤威曾是中国科学院生物物理研究所博士;贤清是清华大学硕博连读的研究生;贤庆法师来自北大哲学系等,自然也包括数学天才柳智宇……数学天才、IT精英、外国留学生都在龙泉寺披上僧袍。2017年,我曾几次探访龙泉寺,烟火鼎盛,人流汹涌,看起来与一般热门名山古刹无异,但稍加了解就会发现差异:沿途没有声嘶力竭叫卖香烛的小贩;一到周末“挂单”免费留宿甚至多的要排队,有时一个大房间里会住进一百多号人,鼾声都是多声部多重奏;除了很多穿黄衣的僧人,还有很多灰衣的男女,相互打招呼都互称师兄。灰衣人是居士或义工,寺中除了近百名僧人外,还有几百名义工常年服务于此。这其中也有丈夫出家为僧后,妻子皈依佛门,成为居士在山上修行。在龙泉寺,真正出家要经过准净人、净人、沙弥、比丘四个阶段:发心出家者,首先以义工身份上山常住;然后成为准净人;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其中的合格者得以与僧团共住,成为净人。再按照出家人的日常作息接受一段时间的锻炼,其中的合格者得以剃度出家,成为沙弥;待因缘合适时,沙弥受具足戒,成为比丘。至此,才算真正出了家。剃度之前的阶段,是双向选择的过程:寺院对出家者进行磨炼、培养和选择;出家者重新认识自己,了解出家生活,之后再做出慎重选择。寺里的考察方式很简单:劳动。龙泉寺起源于辽代,但2005年之前只有残破的遗址,是僧人、居士、义工和工人们一砖一瓦建造起来的。净人们每天“出坡”在工地上劳动,那些心志坚定又能吃苦的人被遴选出来了。对于一心出家的人来说,工地上的石头和父母、爱人的阻挠一样,都是对自己的考验。平日里沙弥和净人不许使用手机,若与外界的联系,可以借用“客堂”的两部电话。僧众之间联系则通过电话留言或寺里专用的步话机。同时配备多部手机,按照工作需要发给相关法师使用,一旦调离岗位,手机即被收回,以减少世俗打扰。万丈红尘的滋扰和苦恼,让人想逃入宗教的怀抱寻求安慰,寻找答案。在外人看来,出家有内心深处的根本原因,也有现实中的“扳机事件”,但在出家人时候回顾时,却把它更多地归因于缘分。丰子恺曾经这样解释为什么有人愿意献身于宗教:我以为人的生活,可以分作三层:一是物质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灵魂生活。物质生活就是衣食。精神生活就是学术文艺。灵魂生活就是宗教。“人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三层楼。懒得(或无力)走楼梯的,就住在第一层,抱这样的人生观的人,在世间占大多数。其次,高兴走楼梯的,就爬上二层楼去玩玩,他们即所谓“知识分子”,“学者”,“艺术家,”。还有一种人,“人生欲”很强,脚力很大,他们不肯做本能的奴隶,必须追究灵魂的来源,宇宙的根本,这才能满足他们的“人生欲”。这就是宗教徒。弘一法师出家后,他任教学校的学校全校震动,校长告诫全体师生:事诚可敬,行不可法。这也是普通人对待出家人的普遍态度。弘一法师的妻子曾在法师出家后寄给他一封信,其中讲道:“我知道万事不必勉强,对你,我最崇爱的人亦复如此;请放下一切,修行佛道吧!我想通了,世间竟是黄粱一梦,梦醒时,什么都是一场空。”弘一法师在出家前曾预留了三个月的薪水,将其分为三份,其中一份连同自剪下的一绺胡须托老朋友杨白民,转交给雪子,并拜托朋友将雪子送回日本,体现了弘一大师内心的柔情和歉疚。但有些法师出家时,是不辞而别,著名法师倓虚法师曾回忆自己的出家心路,他因收到一位僧人送的一张名帖而离家出走。在前往寺庙出家的路途中,他内心有过一番挣扎:“先前因为父母在堂,自己没有三兄二弟,舍不得去出家。后来又为妻子受累,熏染了一些世俗习气,熏得挺厉害,仍然不得出家,所以心里很难过。……结果也都放下了,觉得一无牵挂,万缘皆空。”龙泉寺的一位法师起意出家后也曾不辞而别,以致未婚妻一度想要自杀。除了少数几位外,我联系的其他几位出家人的伴侣,无论男性还是女性,对爱人出家都不愿多谈。一旦没有做好善后工作,会给在家人带来很大的伤痛,久久不能愈合。依照一般人的理解,出家就脱离了俗世生活。但在今天佛教更主张人间佛教或生活禅,寺庙不仅上网信息化,也比往昔更富有人情味。在龙泉寺,每年重大节日,可能请家属来寺里过节。2014年中秋节,几十位法师,和他们的家属在寺中团圆,僧人周围是他们的父母、孩子或以前的妻子,共有十几桌,法师和家属其乐融融地共享素斋。三,还是很相信爱情惠欣的丈夫军曾是北京一份杂志的主编,2014年夏离家成为净人,两人2015年1月离婚。惠欣曾多次上山寻夫,最后那次她印象极深。“那天下山时,他送我去坐公交车,车站离寺里很远,一路上,我就特别伤心,就觉得这是我这一生,和这个男人一起走的最后一段路了,”惠欣说。那次是她专程前往丈夫——现在已是前夫出家的寺院,同之前的数次一样,她“觉得他是一时想不通了,可以把他劝下山。”上山前,她已经看了很多佛教的书,两天时间里,她同所有的义工、居士一起上早晚课,拜忏,在佛前默默诉说心曲。其余的时间两个人在禅堂、在不远处的小山上,都在深谈。最后惠欣没有说动丈夫,自己却又要独自返回万丈红尘继续“受苦”。下山的路很长,前夫一路相送,她感觉“走过这段路,就不可能再劝他了”。曾经相约携手共度一生,今后人生的漫漫长途上只有自己了,她哭了一路。他们两人的爱情曾经是朋友圈子中的童话,她深爱着他,也觉得他仍爱着自己。“如果他痛苦或者纠结就会好些,但看着我哭,他就很平静。”那未必是惠欣和爱人见的最后一面,但她很清楚他们在世间的缘分尽了。惠欣和爱人07年相识,现在她回想起来仍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缘分”。“我们都在北京生活了至少十多年,但在北京我们没有遇见,而是在一个很偏远的地方相遇。”惠欣当时大西南非常偏远的一个村子当志愿者,军去当地旅游,然后听说村子里有两个北京的老师支教,就跑去看望,见面后他说:“你们这里的文化生活太匮乏,我回去后给你们邮寄些书来。”直到惠欣支教即将结束也没有收到书。马上离开学校时,村长过来找惠欣,说是她有一个包裹。一看时间是两个月前寄的,里面有邮寄的杂志和1000块钱,军觉得和班上的一个孩子很有缘,想要资助那个孩子。回北京后两人也保持了联络。惠欣说自己对另一半精神上要求比较高,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些引领。两人兴趣很相近,他比惠欣大8岁,惠欣觉得他很细心,也很有责任心,也很包容。“我性格上比较任性。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他无条件地支持我。”惠新说道。他们两个有些传奇的爱情故事是周围朋友圈的佳话。2009年,两人结婚。军一直对传统文化比较感兴趣。接触到佛教后,06年底他就在河北赵县的柏林禅寺皈依,身份是居士。后来他曾和惠欣回顾自己的生命史,觉得和佛特别有缘。小时候,在八大处,他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寺庙,去了寺庙就像回家了。他说有很多机缘让他走这条路,中间某些缘没了,红尘又把他掰回去了,但最终他觉得出家是他的宿命。丈夫对佛学越来越心炽,渐渐地,佛经、念珠、香炉、佛像,家里越来越多佛学的东西。刚开始结婚的时候,惠欣仍在读书,所以两人没有急着要孩子。但是慢慢地,随着军对佛学理解的深入,他的看法变了,不想有孩子了,两个人开始有了矛盾。加之,工作上纸媒正在被读者抛弃,作为主编压力很大。那一年,军的身体也除了一些问题,由此他更觉得生命无常。很多因素的累积,促成了军想要离开红尘。惠欣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下了最后通牒。没有商量,只是告知。惠欣只能被动地接受。惠欣此前对丈夫学佛很支持,根本没有意识过丈夫要出家。以下是与惠欣的部分谈话记录。路:你什么时候知晓他要出家的?惠欣:我身边的朋友居士很多,我从来没想过他会走这条路,我一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他也不太愿意谈内心想法,慢慢地我们之间的沟通变得不太通畅了,他觉得我做的事情和他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了。路:不在一个层次?惠欣:慢慢发觉,他生活的重心不放在过日子上了。他本身是一个生活能力比较差的人,渐渐地你会觉得他对日常生活失去了兴趣。他会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来挑剔我,比如他会觉得,买衣服,买包,为什么要买这些?他对工作和事业也没有什么激情了。我建议他换换工作,他说,去哪工作都一样啊,我想要解决的事情同样解决不了。他觉得这些所有的世俗的生活,包括事业上的追求,都解决不了一个终极问题,生死问题。路:他什么时候上山的?惠欣:那几天都在谈,从白天到晚上,有时候也会沉默。也会出来找朋友,和朋友一起聊这个事。有时候我都觉得我抑郁了,就会觉得特别虚无,他把我人生的意义都否定了,那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他说这件事之前我跟我的闺蜜曾相约一起去旅游,等回来的时候,他人就不在了。拿了一个箱子走的,只带了些随身的衣服。路:之前没有什么端倪吗?惠欣:原来的我可能有些自大,有朋友问我,你老公会不会出家?我说怎么可能,他那么爱我。就是太自大了。但直到现在,我觉得一直以来,他都很爱我。所以就想不通。这段时间我非常非常地艰难,让我有了一个很大的改变。路:什么样的改变?惠欣:这件事对我的最大冲击就是,你会觉得很多事情你无能为力,你也没办法抗拒。你越抗拒,你内心的冲突越大,你只能越痛苦。无论好与坏,用佛家的语言讲,就是我执,你会觉得受伤害了。路:最难熬的阶段是?惠欣:刚开始发生的三个月是最痛苦的。本来我觉得生活是一个平衡的状态,很平顺地就这么过下去,然后突然间一下子全改变了,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冲击。他给我发了短信,说他们所有人走出家这条路,都是不告诉父母的,因为告诉了障碍会更大,很多人是什么都不说就先上山了。突然失踪了很长时间,这样的人很多。因为周边的人都理解不了,但是我一直在试图理解他。路:他父母的反应怎么样?惠欣:他父母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他们很痛苦,非常痛苦,他妈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他的父母,我的父母,之前从来没接触过佛教的,但他们现在都在看佛教的书,想搞清楚,为什么他会走这样的一条路,都会去找原因。比如他父母会问,你们的婚姻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路:他是怎么解释的?惠欣:他对父母来说,出家看似不孝,实则大孝。任何人都觉得他这么做是对我无情,他觉得是真正的有情。他觉得人生、感情、包括身体,都是虚妄的,那生命的终极问题怎么解决,在那个生死关头,那个终极问题怎么解决?他觉得他去寻找答案。他说他很感恩,能走这条路,是需要身边最亲近的人去成全的,他觉得我和他的父母都是在成全他。路:你身边的人是怎么评价这件事的?惠欣:我身边有一些很智慧的人,包括我的师长,他们告诉我你要去恭喜他,这是好事,你成全他,他就可以帮助更多的人,对你也是好事;我的朋友则认为:既然这样,那就让他赶紧离开,以免耽误你。一种更加超脱,一种更加世俗。我更倾向于前者。每个人的认知都很有限,我非常非常地尊重佛学。所以我不会去妄加评断。路:他上山之后你们见过吗?惠欣:我工作很忙,但那段一有空就会去。他也不排斥我上山,恨不能我能多了解,受到佛教的感化。他父母问我,他看到我会痛苦难过吗?我说不会啊,但我见到他我就会哭,一直哭。他就给带他的法师打电话,法师问我是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那种,如果是那种,他就不见了。因为有人闹得很厉害,说要一把火把庙给点了。他说,还好。他就问我愿不愿意见那个法师,我说就见一见吧。在寺庙里面,一般人进不去的地方,见到了他的师父,很年轻的一个法师。那次碰面的大半天里,我一直是情绪很激动的。我就问那位法师怎么看待人生的意义事。法师说:当然有意义啊,不是人人能当和尚的。路:你们两个怎么结束的?惠欣:他们要把世间所有的东西都抛下,所以办离婚手续。他一直在催我去办这个手续,我在抵触,也在逃避,他给我发短信,我拖了很久,一直没有回复他。我们肯定没有像一般离婚的那种吵闹,他很平静,我也不是吵吵闹闹的人,但我的内心很不平静。办离婚手续的那天,北京刮起了九级大风。离完,我请他吃了一顿素餐,之后他要坐地铁回去,我也要坐地铁,我想了想,说我不坐了,我走一会。走到家,第二天就发烧了。
2022年9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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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午:梦想尚未死去

坐在车尾从保定来此泡温泉的几位保定大姐下车,笑闹着走进“大午温泉城”,去享受从3000多米地下汲来的温泉水。除了之外,这个周一上午的大午城静谧祥和,听不到机器的轰响,偶尔才有几个悠然而过的当地居民。
2020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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