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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一个月,我养的十几盆植物陆续死掉了。看着它们的叶子一点点干枯、凋落,心里好像也有一个角落变得萧瑟起来。很喜欢植物。还在武汉的时候,卧室阳台外有一面蓝色的墙,我把房东遗留下来的旧木梯子擦干净,摆上几盆多肉,又偷偷从绿化带里剪了几丛合欢树的枝叶插上去,造出了一个一平米的“小花园”。每次看到都会快乐很久。搬来广州后,同样的房租只能住在城中村。走在路上,我时常会留意那些冒出绿意的窗口或阳台,偷偷猜测它们和主人的故事:比如一株无精打采的吊兰,它的主人或许和我一样,喜欢植物却没有太多精力来照料;还比如一个只孤零零摆着两盆多肉的小阳台,可能是朋友们送来的礼物……就像一个有趣的解谜游戏。猜测这些故事,会让异乡的我,觉得与这座城市、以及生活在其间的人,产生了某种隐秘的亲缘关系。在非必要不聚集、不交谈的日子里,我想把这个游戏分享给你。写完亚娥和志鹏的故事,我的手很长一段时间停滞在键盘上。很羡慕他们的勇气,可以去敲开一扇扇陌生的门。上面的这些故事,其实也都来自志鹏和另外两外同学江萍、晓曼共同完成的毕业设计作品:《植物房客》。他们向广东城中村的居民征集了36盆植物,又把它们转赠给另外36户居民,由此收集了72个有关植物的故事。左滑查看更多志鹏和晓曼都有过在城中村生活的经历,这个项目起初进行得并不顺利,他们准备了很多问题,想去实地做调研,但一开口就被拒得体无完肤。江萍假装问路,晓曼假装让人拍照,但都没能套到想要的「故事」。某个同样即将折戟而归的傍晚,三个人垂头丧气地蹲在一所房子后面,盯着对面一株长相潦草的「碧玉」随手涂鸦。房主阿伯路过看见,居然主动跟他们搭起讪来:「画得很好嘛,到时候把画挂我墙上吧。」破冰成功,从此植物就成了他们观察城中村的切口。他们在深圳岗夏村遇见过一位常年在窗台养着几株石竹和龟背的阿姨,20年的时候,因为疫情她很久没能回深圳,原以为窗台上的植物肯定已经枯萎或死掉了,没想到回来时,却欣喜地发现所有植物都生长得很好。后来一次浇花,碰到对面握手楼的大姐,才知道疫情期间,对方每次给自家花浇水的时候,都会隔着窗网用喷壶顺便把她的花也喷一下。「这是独属于握手楼的浪漫。」而《植物房客》,就是希望以植物为媒介,让这种城中村里的人情脉络变得更具体可感。因为想要保留城中村的特色,所以他们捡了很多「废品」来做花盆,比如洗衣粉盒、易拉罐、餐盘等,表面涂上一层厚厚的丙烯颜料,再贴上房主微缩门牌号,来记录「功与名」。左滑查看更多今年夏天,他们带着《植物房客》报名参加了「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