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图鉴

其他

除了我,还有谁在吃寒莓和高粱泡?

每年冬天是寒莓和高粱泡的果熟期,山间处处可见它们的红果。果实闪耀着红宝石般的光彩,引人侧目。反正我要是在野外见到它们,是一定会采上一些吃的。↑寒莓寒莓植株低矮,贴地生长,枝叶上刺比较少,可以放心大胆的采摘。往它那圆乎乎的叶片丛中一蹲,双手左右开弓,不一会就能采上一大把。稍事清理,一口闷~↑高粱泡高粱泡就比较危险一些,它是一种攀援灌木,枝叶上刺非常多,需要小心翼翼的摘取。当然,也可以直接摘下一串果实来,再慢慢品尝。寒莓比较耐阴,在浓密的常绿林下比较多见。高粱泡则比较喜阳,在林缘路旁较多。↑寒莓比较耐阴,贴地生长它们的味道如何呢?先让我来介绍一下它们的身世。寒莓和高粱泡皆属于蔷薇科,悬钩子属。鲁迅在百草园中摘的“覆盆子”,也是一种悬钩子。悬钩子的果实,是由一个一个小液泡聚合而成的聚合果,聚合果中央常常是一个空腔。显然,悬钩子并不是一类“野生草莓”,它的果实结构与草莓有很大的不同。而所谓的“树莓”、“木莓”与悬钩子是同类。↑寒莓一年四季,我们都能在野外找到正在结果的悬钩子。在杭州地区,秋冬季常见寒莓和高粱泡,春天常见山莓、蓬蘽和掌叶覆盆子,夏天常见太平莓和茅莓。这些悬钩子的口味大同小异,皆是酸中带甜。如果要给上面提到的几种悬钩子弄个口味排行榜。那么排在第一档的只有掌叶覆盆子,它的果味酸甜平衡,鲜嫩多汁。一口下去,就像在跑完八百米后喝可乐一样清爽。↑杭州地区的美味之王:掌叶覆盆子寒莓、太平莓和蓬蘽可排在第二档,可以尝到那么点甜味,采摘的乐趣有时更胜过品尝。剩下的第三档么,几乎就只剩下酸味和一点“水”味了。其实还有第四档的悬钩子,不仅不酸甜,甚至还有苦涩味。好在杭州地区没有这档的,云贵川的朋友就要留心一些了。↑高粱泡那么回到寒莓和高粱泡,面对它们那“巨量供给”的果实,我一直抱有这样一个疑问:究竟是什么动物会吃寒莓和高粱泡呢?回想一下,似乎过了一整个冬天,也不见果实被吃掉多少的样子。搞不好都是被我和其它人类摘走的。↑还是寒莓于是在去年冬天,我在一丛结满果实的高粱泡和一滩寒莓前装了红外相机,试图搞清楚这个疑问。三个月过去,红外相机倒是有拍到东西,但明确拍摄到取食寒莓的视频只有一段,画面中是三只灰胸竹鸡。而装在高粱泡前面的相机则一无所获。↑这是就是那个视频寒莓和高粱泡似乎鲜有动物问津,这倒不出乎我的意料。前面也说了,在我的观察中,这两种果实的消耗速度就是很慢。当然,也可能是我安装红外相机的位置不大好,事情不能就这么下定论。今年我还会继续拍摄的~
2022年11月29日
其他

葛藤丨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前不久,宜昌的朋友送我一袋野生葛粉,说是他们老家的特产。看到包装袋上的葛藤图片,我想到岩崎灌园《本草图谱》中的一张插图。这张图画得很精细,茎上黄色的硬毛、块根上细长的根须、小叶上的叶托,甚至叶片上的虫洞都如实地画了出来。更有意思的是,本应是绿色的葛叶却涂成了蓝色,导致整个画面有点浮世绘的味道。我把这张图发给朋友,朋友也觉得惊喜:没想到山中寻常的野生藤蔓,入画之后会这么漂亮。↑岩崎灌园《本草图谱》中的葛
2022年11月21日
其他

大吴风草 | 林荫下的金地毯

作者简介:一手画笔一手花,坐标广西。园林专业,从小深爱植物与自然,期待能一直从事植物相关工作,世间唯有美花与美食不可辜负,微博@一手画笔一手花今年特别干旱,雨好久都不肯光顾,园子里的秋日也格外寂寥,很多植物没精打采甚至定格于枯死。但自然又怎么舍得落寞,惊喜仍藏于其中,那林荫下的一片金黄,闪耀着本该属于秋天的灿烂,让人眼前一亮。大吴风草(Farfugium
2022年11月14日
其他

一年好景君须记

上周末去天目山秋游,处处皆是层林尽染、叠翠流金的秋景。真叫人心情舒畅,虽然杭州的夏天酷热难当、冬季湿冷难耐,但这里的春天和秋天可是美的很呐。坐上景区大巴直奔天目山的半山腰后,沿着石板古道前进,黄叶青苔为我铺路。山风轻拂,落果落叶噼里啪啦不停掉落。一颗锥栗砸在落叶堆里,长满尖刺的球体反弹跃起,顺势将内含的一枚小坚果甩出。送上门的美味当然要尝一尝。锥栗可以直接生吃,没有苦涩味。↑锥栗
2022年11月9日
其他

我所认识的加拿大一枝黄花

加拿大一枝黄花又又又刷屏了,在前两天一度登上微博热搜第二,朋友圈也都是它。在一些媒体口中,它是“生态杀手”、“恶魔之花”,极易侵占其他植物领地,威胁当地生物多样性与生态安全,是必须要铲除的对象。↑加拿大一枝黄花的危害加拿大一枝黄花并非是个新面孔。据《中国口岸外来入侵植物彩色图鉴》,它早在1926年就来到了中国,已经快100年了。引入之初是觉得它好看,能请进来做观赏植物。请来了以后才发现这东西长得太快、太顽强,控制不住,生物入侵已经发生。据资料,1980年前后,加拿大一枝黄花已经在全国快速扩散,到处都是。只是近年来,加拿大一枝黄花成为了媒体和相关单位重点关注的对象,因此频频成为社会新闻关注热点。能够让更多人认识到加拿大一枝黄花这种入侵物种,并理解入侵物种带来的危害,这当然是好事。只不过,仅在我个人的认识中,加拿大一枝黄花对生态的破坏力有限。回想我拍到、见到加拿大一支黄花的地方,无一不是在荒地、路边、休耕农田中,或者是在疏于打理的城市绿化、花园里和废弃建筑旁。这些场地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场地上原有的植被已经遭到铲除,这才给了加拿大一枝黄花可乘之机。那些长有原生植被或者成熟次生植被的地方,鲜有加拿大一枝黄花的踪迹。因此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原生生态先被破坏了,才会长出加拿大一枝黄花。或许可以把加拿大一枝黄花当作生态环境破坏的“指示生物”,而不能说是加拿大一枝黄花破坏了生态环境。那么,要根除加拿大一支黄花,实际上就是治理已经被破坏的生态环境。只是挖挖草的话,很可能会治标不治本,可供加拿大一枝黄花生长的土壤仍然存在。当然,以上论断仅仅基于我的个人观察、个人经验。我非常希望每一个关注加拿大一枝黄花的人,都去进行自己的观察,得出自己的结论。看看它究竟是货真价实的“妖魔”,还是言过其实。↑果期的加拿大一枝黄花但无论如何,加拿大一枝黄花的危害是实际存在的,积极响应外来入侵物种防控也是有必要的。那么,我们普通人要如何参与加拿大一枝黄花的防控治理呢?首先,绝大多数人注意到加拿大一枝黄花时,它已经进入了花期、果期。一株加拿大一枝黄花能长一人多高,枝顶举着硕大的黄色花序,非常醒目;它的果实于“蒲公英”形似,一旦从枝头抖落,便能随风传播。因此,如果随意割除处于花果期的加拿大一枝黄花,你可能反而帮它传播了种子,帮它“扩张了地盘”。简单割除地上部分也不起作用,因为留在地下的根茎来年还可能会生长。普通人不借助工具和一定的技巧,也很难做到“根除”。所以说,最适合我们普通人的做法还是“打报告”,可以向当地12345,或视发现地点向当地林业部门
2022年11月4日
其他

萝藦丨芄兰之支,童子佩觿(xī)

近些年,小区里的一块空地被居民开垦成了菜园,搭上架子种了豇豆、黄瓜,扁豆和南瓜则让它们爬到附近的紫叶李和臭椿上,盛夏菜园里花果清香、生机勃勃,有时间我就会去那里遛弯。秋日天气转凉,菜园逐渐荒芜,杂草疯长,又变成之前杂乱样子。↑萝藦的花萝藦顺着栅栏向上爬,仿佛在一夜之间窜出红紫色的花序,用不了多久就能结出纺锤形的果实。凹凸不平的果壳逐渐由青转黄,直到冬天干枯后裂开,带有丝绒的种子就会像蒲公英一样随风飘散。↑冬季开裂的萝藦果实1.《诗经》中的芄兰
2022年10月22日
其他

算盘子:我裂开了

在杭州这边,茶山上的算盘子尤其多,这可能是它们偏爱酸性土壤的缘故。它们或是像杂草一般,一支一支从岩缝里钻出来;也可以长成树木,高可达3~5米。作者:蒋某人图片:蒋某人本作品采用
2022年10月7日
其他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野山楂是什么味道

↑北京山里的“野山楂”和“野梨”回到杭州后,我时不时会怀念那些“野山楂”和“野梨”的味道,上网买过北方的山里红山楂和秋子梨,却总不是那个味儿。京西山里的“野山楂”,应当是山楂(Crataegus
2022年9月28日
其他

七月,地菍花铺满了山间小道

凑近看,叶片长得非常规整,卵形叶片成对生着。形状非常像是放大版纯绿色的西瓜籽。每片叶子有着3~5条弧形叶脉,据我观察以3条居多。叶脉自叶基出发,又汇聚在叶尖。叶脉都向下凹陷,就像叶面上有小水渠一般。
2022年7月24日
其他

梅子熟时栀子香

俗话说,梅子熟时栀子香。确实如此,在江南一带,栀子盛花期与梅雨季节高度重合。此时上山寻花,总是要在闷热、浓重的湿气中穿行。这个时节开花的东西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爬得久了又没有什么新发现的话,很容易搞得人燥热心烦。但如果此时有一缕栀子香飘来,那真的能让人瞬间神清气爽,登山的疲惫也一扫而空。花香总是先来一步,然后循香而去,才能在路边灌丛里找到那么几朵栀子花。野外生长的栀子花一般为单瓣儿,造型颇像一个大风车。其花瓣(花冠裂片)数目在5~8枚不等,每两枚花瓣(花冠裂片)之间都有一条花丝,而位于花朵中央的自然就是雌蕊花柱了。其花雪白,但只有新开放的栀子花能称得上洁白无瑕。可能是太香了的缘故,栀子花非常招小虫,蜂拥而至的小虫很快就会把花瓣祸害的坑坑洼洼。它的花瓣也确实比较娇嫩,要是突然出个大太阳,阳光透过露水都会灼伤花瓣。栀子花最吸引我的还是香味,但也有人认为栀子花香过了头。《花经》、《花疏》两部古代园艺著作均认为栀子品格不高。《花疏》中写道:“重瓣者花大而白,差可观,香气殊不雅。”有人嫌弃它,自然也有人为它抱不平。汪曾祺有一段特别有意思也特别暴躁的文字,他笔下的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可不是么,天地间的生灵,如果说它们的生命有目的,那也一定不是取悦人类吧。虽然被部分园艺家嫌弃。但在古时,栀子其实是一种重要的经济植物。那时人们栽植栀子主要不是观花闻香,而是取果实染色。司马迁《史记·货殖列传》载:“若千亩卮茜,千畦姜韭,此其人皆与千户侯等。”
2022年6月26日
其他

独头蒜,是什么蒜?

)的球状鳞茎;蒜瓣即组成蒜头的小鳞茎、鳞芽但发芽毕竟是自然生发的美意,是值得开心的事。与水或土相遇,萌动后的蒜头都能顺势而长。当白蒜瓣转生为青蒜苗,就是春天难得的蔬味,不能错过。
2022年6月19日
其他

半边莲和半枝莲

它的花期能延续到7-8月份,花朵掉落后花枝上还会留下铲子似的一个东西,是花朵宿存的花萼。我个人的臆测是,当雨水拍打宿存花萼时,可以把里面的种子(小坚果)弹飞出去。事实是否如此,就等几个月再验证吧~
2022年5月24日
其他

闻香识含笑

↑花朵一展开,香味就很淡了含笑花朵的颜值或不并不惊艳,而且藏在一堆绿叶中也不太起眼。但因它那香甜的气味,不是瓜果却有果香,与一般花卉的香味截然不同,含笑也得到了园林绿化、香水制作等行业的喜爱。
2022年5月16日
其他

桂花果落了一地...... 桂花也结果?

其实桂花结果并不罕见,每年十一月,还留有结果能力的桂花品种就会开始挂果。此时的桂果青绿色,外型颇似一个小芒果。一直到第二年的四五月桂果才成熟,整个儿变成了紫黑色,大小上倒是与去年冬天差不多。
2022年5月10日
其他

兰草 |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fortunei),为泽兰属植物;茎常为紫色;夏秋开花,头状花序粉红色,生于枝干顶端,花和叶片揉碎有明显的香味。佩兰最具识别性的特征是叶三深裂,能够与其它常见泽兰属植物区分来开。
2022年5月4日
其他

宝盖草,是蚂蚁种的 ?!

如今,披盖着一身与蚁堆相似的纹色(雪花纹是种子的隐蔽色、保湿层?),种子平躺在松软、透气的泥土上;又因为靠近蚁巢,慑于蚂蚁家族的威力,吃种子的动物不会前来啃食。它只用安心地等待时机,萌发。
2022年4月30日
其他

石斑木 | 花开枝头,却无人赏

哈喽大家好,真是好久好久没见,已经大半年没有出去拍花的我,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里带装备出门拍花了。4月中旬的校园,钟花樱桃的花早已经飘落,望春玉兰也早就长满了绿叶,但是学校中还有一些日本晚樱仍开着,看着这些晚樱,真是感谢长沙没有下大雨,否则我看到的就是满地的落花了。日本晚樱凭借它粉嫩的花朵吸引了许多学生赏花、拍照。我退出人群,在紧挨着樱花树的绿化中,发现了另一棵热烈开花的树木。这树开白色小花,阳光透过花瓣很是晶莹剔透,它叫石斑木(Rhaphiolepis
2022年4月24日
其他

我和我的野草

这几株龙葵非常懂“主次”。它们长得茁壮抖擞,却只在菜地边缘上生长,守着中间那堆不成器的韭菜。这几棵蓬勃高大的龙葵就像是戍守沙场的忠诚勇士,风里雨里守着一群弱主。
2022年4月20日
其他

长“兔耳朵”的大花菟丝子

我猜测这是一种避免自花授粉的手段:当小虫子往里钻,并不会蹭上花粉,这样就避免了把自家的花粉给自己的雌蕊授上。但虫子出门时必然会将花粉带上,再捎给下一朵花。↑兔耳朵似的雌蕊
2022年4月17日
其他

​巴旦杏丨梵高《杏花》的真实身份

但画中所绘并非我国江南春雨中的杏花,因为Almond的准确翻译其实是巴旦杏,其种仁就是大名鼎鼎的坚果——巴旦杏仁,又称美国大杏仁。“美国大杏仁”巴旦木巴旦杏在植物学上的中文正式名叫扁桃(Prunus
2022年4月2日
其他

天目玉兰,绚烂而短暂

说来惭愧,当这篇推送发出来的时候,杭州植物园那棵天目玉兰的花期已经过去了。这个时候才推文的我,似乎有点得瑟、炫耀的感觉,但其实是因为我周末出去玩了拖着没写。今年错过了天目玉兰花事的朋友们可以留个念想,明年开春的时候再去一饱眼福。位置也很好找,直接在导航软件里搜索“天目玉兰”就能找到
2022年3月14日
其他

“假死柴”山胡椒要复活了

angustifolia)。除了叶片宽度的差别外,狭叶山胡椒的冬芽里没有花,因此看起来芽要瘦小许多。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有空就去野外见证山胡椒的“华丽复活”吧~作者:蒋某人图片:蒋某人本作品采用
2022年3月7日
其他

红花寄生 | 福建城市绿化中常见的寄生植物

去了一趟福州,朋友带我看了在绿化里“遍地开花”的红花寄生。回到宁德后,我对此物心心念念,按常理来看,挨得这么近,或许也能在自己的城市中找到。于是我骑上小电驴,在红花寄生可能生长的地方寻找起来。当车开到一拥挤小巷中时,随行小伙伴指着前方一颗水杉树说:”发现了~“。树冠上那一团一团的东西就是了,树干上的绿色是其他附生植物我定睛看面前的水杉树,枯黄的水杉叶片摇摇欲坠,但树枝间却有一团一团异常的青翠。没错,那就是红花寄生。一丛丛红花寄生树枝从水杉枝干中抽出,扎扎实实地与水杉融为了一体,这一丛,那一丛,这棵高耸的水杉上足足寄生了十几棵红花寄生。远远的能看到几朵红花红花寄生是一种半寄生植物。不同于这棵水杉树干上攀爬的附生植物,附身植物只是站在巨树的肩膀上享受高处的阳光;而红花寄生还能入侵寄主植物营养运输的“物流系统”,或者说”血管“,半路拦截寄主植物的水和营养物质。红花寄生与菟丝子之类的全寄生植物也不同,半寄生植物能够自己进行光合作用,为自己制造营养物质;而全寄生植物完全不进行光合作用,全部靠寄主供养。红花寄生的幼果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红花寄生寄生在水杉身上。现在正是红花寄生的果期,变换角度才勉强找到一朵开放的花。水杉过于高大,观察和拍照不太方便,于是我另去寻找较为低矮的植株。紫薇树上的红花寄生这些都是扎根在宿主体内的红花寄生枝条往前也没走多远就找到了。一个小花园里种了几棵桂花树和紫薇树,也寄生了数棵红花寄生,尤其是紫薇树上的十分明显,紫薇树落光了叶片,只露出白净光滑的树干,这和红花寄生粗糙树皮和常绿的树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紫薇树很矮,我拍照就方便多了。凑近看红花在此处也同样找到了一小丛花,红花寄生嘛,它们的花色必然主要是红色,这是吸引鸟类授粉的色彩(昆虫一般对于红色非常不敏感)。它们的花筒特别长,里面的花蜜不是蜜蜂能吃到的,对于大部分鸟类来说也非常困难。我猜测应该是当地比较常见的叉尾太阳鸟起到了传粉者的角色,叉尾太阳鸟的嘴很长,还带点小弯,吸食花蜜时,花粉就粘在它们的头顶或者是喙上了。宁德常见的叉尾太阳鸟更多的枝条在结果实,但此时果实都还没有成熟。成熟的红花寄生果实同样是非常吸引鸟类的红色,它们需要鸟类吃它们,帮助它们传播果实。非常黏的种子我挑了一个块头相对比较大的果实破开来,黏腻的果肉便展现出来。鸟类在吃完红花寄生的果实后,无法消化的粘性种子会粘住鸟类的屁屁——泄殖腔。想要摆脱它们的话,鸟类只能找个树干作为“厕纸”将种子擦掉,于是种子就被精准投放,在新的树枝上萌发、寄生。在福州,红胸啄花鸟就是这位专职投递员,那在宁德会是什么鸟呢?会不会也是红胸啄花鸟?还是其他喜欢吃果实的鸟?或者可能任何一种鸟都会来品尝一下吧。就默默等候果实的成熟吧。杭州常见的槲寄生当然,全国各地常见的寄生植物都不同,在杭州、北京常见的都是槲寄生类,菟丝子亦常见。西南地区的寄生植物种类就更多了,大家可以点击下方栏目,认识更多寄生植物↓作者介绍:叶峥嵘,网名翁溪地菍,毕业于山东农业大学,热衷于自然观察,昆虫、鸟类、植物、苔藓鉴定皆有涉猎。当然,最为喜爱花卉种植。个人公众号:此间自然编辑:蒋某人本作品采用
2022年1月12日
其他

捡苦槠,做豆腐

各地对于苦槠子的叫法都不大相同,我问了问在林子里捡拾的叔叔阿姨,有的叫它“阔”,有的叫它“驹”,有的叫它“珠子”。讲着各种方言的老一辈人们,今天在同一片林子下捡着苦槠子。
2021年11月28日
其他

葛 | 强制覆盖的紫色

作者简介:一手画笔一手花,坐标广西。园林专业,从小深爱植物与自然,期待能一直从事植物相关工作,世间唯有美花与美食不可辜负,微博@一手画笔一手花秋高气爽,去山上转悠,这时节最耀眼的野花,便是串串紫色的葛(Pueraria
2020年10月11日
其他

吃不够的蓬蘽,刻下来才开心

许可协议进行许可https://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nc-nd/4.0/deed.zh转载请务必保留以上声明
2020年7月25日
其他

热心市民给路人讲解山桃和杏的区别,结果...

回北京后终于等到花开了。上周末出门的时候,虽然在阳光下还挺暖和,但不时袭来的阵风依旧裹挟着凉意。植物世界依旧一片沉寂,杨树和柳树的树冠上鲜有绿色。只见到成双成对的喜鹊,往往复复地衔着枯枝,在树上搭建自己的爱巢。这周出门,春风解冻,已经不再让人觉得寒冷;杨柳发芽,树冠一片新绿。喜鹊们却大都恢复了单身,这一周里发生了什么引人遐想。上图为山桃下图为杏花紫花地丁、二月兰、蒲公英等野花稀稀拉拉开了。山桃花和杏花则已经盛开,吸引了不少游人合影留念。地铁里空空荡荡,公园里人还是蛮多的嘛。上图为山桃下图为杏花走过一道小桥,闻到一阵淡香。我知道,附近大概是有杏花开了。山桃和杏花的第一个区别,就是杏花有明显香气。上图为山桃下图为杏花遂走近观察。当看到它那圆乎乎的花瓣,和在花开后翻转的花萼时,我才确定这就是杏花。山桃和杏花的第二、第三个区别,就是花瓣的形状和花萼。杏花花瓣圆乎乎的,山桃花瓣带点菱形;杏花花萼在开花后会反折,山桃不会。当然其它还有很多区别,比如树皮、芽等:另外要说明的是,桃花和山桃是不一样的。桃花花期晚很多,基本上是衔接在山桃花期之后,所以现在(指三月中下旬)看到的都是山桃。樱花花期基本也是衔接在山桃之后。上图为山桃下图为杏花作为北京最早开放的木本春花,山桃和杏花引来了很多游人围观、拍摄和讨论。大家纷纷讨论这究竟是桃花、杏花还是樱花。上图为山桃下图为杏花作为热心市民,我自然是要给讲解一下的,就带着大家一起看了看杏花的花萼和花瓣。正在这时,一位自带BGM(背景音乐),左手提播放器、右手拎板凳和铲子的大爷路过。大概是看到我们在讨论,便喊话:“这是杏儿,我吃过,黄的,苦!”上图为山桃下图为杏花上图为山桃下图为杏花洪亮的声音甚至盖过了高亢的“好运来”,大爷在喊话时并没有停下脚步,我们显然是被镇住了,目送他的背影走远。路人们也得到了令人信服的答案,一哄而散了。作者:蒋某人图片:蒋某人(除注明外)本作品采用
2020年3月22日
其他

槲寄生 | 国外最受欢迎的圣诞饰品之一,杭州也很多见

许可协议进行许可https://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nc-nd/4.0/deed.zh转载请务必保留以上声明
2019年12月24日
其他

栀子 | 何日君再来

今年清明回老家时,于野外看见一株半人高的栀子树,绿叶青葱的枝头里,已然有淡绿色花苞孕育间。过不了多久,想必是满树繁花,芳香四溢。栀子花确实教人难忘,但它成熟后的果子一样叫我难以忘怀。
2018年12月3日
其他

栀子丨千亩卮茜千户侯

所以,秦汉时,栀子在黄色染料方面可谓处于垄断地位,加上汉武帝对黄色的尊崇,且那时黄色尚未成为帝王的专用色,所以朝野上下对栀子这种染料的需求想必是相当大的,也难怪大面积种植栀子就能够匹敌千户侯了。
2018年6月15日
其他

沉重的竹子

在南方的崇山峻岭之间,覆盖着漫山竹海。竹子的种类数不胜数,而在我的家乡岭南一带,最常见的则是漫山遍野的毛竹。毛竹是多年生禾本科植物,高大挺拔,在山间林地成片生长。因此,“群山玉峦叠嶂起,葱郁竹海绵延漾”,成了推开家门就可见到的别样风景。胡兰成在《今生今世》里说,他一辈子都不喜桑树,因为“桑树叫人想起衣食艰难”。同样,毛竹因为富含经济价值而与农家生计相连,卖竹,伐竹成了一件重要而艰苦的农事。所以毛竹烙印在我心中的并不是它的脱俗之美,而是挥之不去的沉重二字。“挖笋立夏边,伐竹七月半”。农历七八月间,新竹已经欣欣向荣,而旧竹尚未结芽,正是伐竹的好季节。但七月流火,酷暑当头,虫蛇活跃,注定了伐竹丁丁的辛苦。伐竹前要满山转悠挑选合适的竹子,深山里既有成群结队的山蚊如轰炸机一般嗡嗡地围剿你;也有巨大的黑色蛇蚁冷不防在你脚上留下火辣辣的叮口;既有花花绿绿的毒蛇不知盘旋在哪条树枝上吐着蛇信子;也有那动不动就倾巢而出大动干戈的黄蜂让你步步惊心。悬着一颗心砍倒竹子去掉枝叶后,取可用的竹茎约七八米长。竹子虽然中空,但新砍的竹茎厚重富含水分,且茎为木质很是坚硬。所以,每根可卖的毛竹重量都在二十到四十多斤不等。山区偏僻,一条公路只能通到村口,深山里的竹子砍倒之后,只能靠村民们用一双肩膀一根扁担两条绳子将其拉出去。讲到拉竹子,只要经历过的人肩膀可能都会陡然一沉,因为它实在是伐竹过程中最艰辛的一个环节:村民们首先要将长长的毛竹分成左右两堆齐放在地上,接着用两条长绳子捆牢靠竹头的一端。等把拴紧绳子的扁担往肩膀一放,弯腰起身时,山里的纤夫们便拉着身后沉重的竹子迈出了第一步。山路崎岖不平,每走一步都是那么艰难。上百斤重的竹子压在他们瘦弱的肩膀上,身子须尽力往前倾,脚掌抓地腿部紧绷用力地向前迈步,手得牢牢抓紧左右晃动的绳子。拖在他们身后的竹子,就像几条僵直沉重的长蛇那样在人力的带动下缓缓前行,在泥地里发出轻一阵重一阵的沙沙声。而此刻,拉竹子的人往往因为倾尽全力而肌肉紧绷青筋暴起,步履蹒跚喘息沉重,汗流不止衣衫尽湿。他们长期承受重量的肩膀是一层永远也褪不去的深色老痂,他们的腿是经常被竹子撞出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特别是下雨之后,路上湿滑,粘满黄泥的竹子赖着路面不动,更是倍加费力。毫不夸张地说,这里出去的每一个人,都是踩在父辈的肩膀上走出去的。他在外面的世界走得有多远,竹子的长度就能铺到多远。父辈们拉竹子的场景总让我想起了《伏尔加河的纤夫》,那艰辛沉重,卑微无望的画面,一直让不能我释怀。直至看到《麦田守望者》的作者塞林格说:“一个不成熟的男子的标志是愿意为某种事业英勇地死去,一个成熟的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卑微地活着。”此话也许有些偏颇,但我忽然间明白了,他们用尽所有力气如牛马般卑微尊严地活着,养家糊口,抚育儿女,就是对生存的大庄严。拉毛竹主要是父辈们的活,但我们在寒暑假也是需要上山帮忙的。有一年为了凑够学费,刚到年初六就要上山伐竹了。家门口的鞭炮余音未散,香喷喷的瓜子尚未磕完,我们就要脱下新衣,从温暖的火炉回到阴冷的竹林劳作,内心说不出的委屈和凄凉,但又不敢抱怨。因为它是柴米油盐,是学费,是衣服鞋袜。休息的间隙,妈妈看着脸冻得通红的我们,轻轻地唱起了山歌:一个妹子红扑扑,可惜拿来做工夫(农活)。一阵日头一阵雨,蛮好的人皮都变乌。歌词虽浅显质朴,但却如预言一样指向一种可悲的命运。我们听得惊心听得沉默,早早辍学的二姐更是内心难过当场落泪。回望那一重山,两重山,山山都是绵延不绝的沉重和无言的叹息。何时才能逃离那梦魇般的竹林和父辈们走过的路呢?风飒飒吹过暗绿的竹林,心中也是一片飒飒的黯然。砍掉的毛竹换作了日常开支,没有砍掉的则继续在山中亭亭玉立,摇动着婆娑有致的竹叶,四季常青。文人墨客特别喜欢这狭披针形的竹叶,在国画中经常用浓淡有致的叶子来体现竹的神韵和气节。村民也喜欢它,因为根据竹叶颜色的深浅就知道竹子是否健康以及冬笋是否丰收;连蝗虫也格外喜欢它,竹叶的清香质薄让它们爱不释口。有一年就爆发了大规模的蝗虫灾害,不知突然从哪里冒出来那么多蝗虫,一团团如乌云般扑棱着翅膀朝竹林遮天蔽日而来。那段时间,整片林子都是蝗虫贪婪噬咬竹叶的沙沙声,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大批被强行剥了绿衣的竹子枯黄死去。竹子虽然给人黑压压的窒息,但要是没有它,村民的希望也将破灭。于是每家每户紧急杀虫,方法是用刀在竹子的最下端轻轻劈开一个小口,再用镊子把泡了剧毒农药的小棉球塞进去。这样,蝗虫吃了带毒的竹叶就会中毒身亡。那一年,我们以这样的方式几乎把每一座山的每一棵竹子都抚摸了一遍。这样的痴情,到底是爱还是揪心?但有时,叶子太繁茂也会给毛竹带来毁灭性的灾难。本来,竹纤维材料强度高、弹性好且密度小,再加上它环形的竹子截面等特殊结构,使得它具有较强的抗弯抗压能力。所以飓风能轻易将齐腰大树吹断,却不会令“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竹子折断。但08年那场百年一遇的大雪,却压垮了多少傲雪凌霜的竹子啊!坚硬厚重的冰块冻住了每一片叶子每一根枝条,本来挺拔的竹竿被沉重的冰枝雪叶压得弯了腰低了头。从直指云天的傲气到低至尘埃的俯首,这是多么难以承受的生命之重啊!雪一直下,不久山上就传来了竹子噼噼啪啪肚腹爆裂的声音。首当其冲的是新竹,新竹纤维当年不能充分木质化,经不起干旱和寒冷;紧跟着蒙难的是枝叶繁茂者,枝叶越茂盛冰块就越厚重;最后罹难的是缺了弹性饱经风霜的老竹。这一声声清脆的爆裂,像是决然的玉碎,也像一个忍辱负重的女子,在崩溃前的痛苦呐喊。每传来一阵爆裂声,村民的心就紧跟着跳一下,希望就破灭一次。静谧的晚上,村子里的人睁着眼睛睡在屋子里,辗转反侧无奈叹息。雪融之后的残败更是触目惊心,元气大伤的竹林要蓄养多年才能回复往昔的青葱。夜读正好翻到王禹偁赞美竹子耐寒的诗句“不随夭艳争春色,独守孤贞待岁寒”“犹得今冬雪里看”,我一声叹息:若不是亲身经历,谁能懂得这称为“岁寒三友”之一的竹子也有不能承受的切肤之痛啊!清理完残山败竹后,山上到处是竹枝。竹枝因为分支多而细密非常适合拿来引火或者做扫把。扫把做成,把剩得的一两枝往屋檐下一插,家规凛凛。竹枝在农村的家庭教育里起着一种不可替代的妙用。有时睡懒觉了,妈妈就从檐下取下又大又长的竹枝,来到床前故意把它甩得咻咻作响。毛竹的枝条柔软而富有弹性,所以软而不弱,打过无痕,只痛外不伤内,是所有制童利器中的佼佼者。有时候姐妹们做错事,看到妈妈满脸怒色拿起这个就赶紧作鸟兽散。小的躲进床底,大的远远跑向田间地头,等夜色四合了才敢夹着尾巴回来。那时觉得妈妈就像一个身怀绝技的女侠,可以把手上的枝条舞得风生水起刀光剑影,令我辈闻风丧胆。在竹枝有形无形的鞭策下,我们也慢慢地走向了外面的世界。回到故乡,看见竹林依然苍翠袅长空。风沙沙地吹着,林海的绿色波涛摇过来涌过去,美得让人陶醉。但那些还要继续在这里依靠毛竹生活下去的父老乡亲,是我永远的乡愁。不过我也明白,沉重的毛竹既攥紧了他们的命脉,也维系了他们的抚慰和希望。这希望,是山里纤夫们凌乱的脚步,却也是他们永不止步的奋进;是鼓起的筋骨,瘦弱的肩背,却也是他们顶天立地的担当;是洒落的汗水,矍瘦的面容,却也是他们乐观面对生活的质朴。我想把这先人的赞歌《竹之十德》献给他们:竹身形挺直,宁折不弯;是曰正直。竹虽有竹节,却不止步;是曰奋进。竹外直中空,襟怀若谷;是曰虚怀。竹有花不开,素面朝天;是曰质朴。竹一生一花,死亦无悔;是曰奉献。竹超然独立,顶天立地;是曰卓尔。竹虽曰卓尔,却不似松;是曰善群。竹质地犹石,方可成器;是曰性坚。竹化作符节,苏武秉持;是曰操守。竹载文传世,任劳任怨;是曰担当。图文作者:生如夏花本作品采用
2017年10月15日
其他

承载着童年味道的悬钩子们

作者介绍:华中农业大学,园林专业,大四,从小深爱植物与自然,期待能从事植物相关工作,世间唯有美花与美食不可辜负。看到那满地红红的小果果,嘴里立刻泛起了酸酸甜甜的味道,恨不得立刻将她们一个一个摘下全部吃掉。悬钩子,满满的都是童年的回忆,啊啊啊,我要沦陷了。↑各种悬钩子的集合↑一把蓬蘽↑一把山莓得益于广西山清水秀植物丰富,我从小便尝过不少野果,桃金娘、野酸枣、拐枣、余甘子、金樱子等等,但我最喜欢的野果还是悬钩子属下的小尤物。悬钩子家族庞大,有接近两百种,大都能吃,而我吃过的只不过是九牛一毛。我家这边也是各种中文名俗名混着一起叫,有山莓、茅莓、树莓、三月泡、插田泡、野草莓等等各式各样的名字,但她们的身上都写着:能吃,好吃。原谅我每次遇见她们就只顾着吃了,到现在还有好多分不清哪种对哪种呢。↑掌叶复盆子,即中药材中“覆盆子”。小时候很喜欢《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这篇课文,其中写到"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像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葚要好得远。"复盆子(
2017年5月10日
其他

春笋 , 半山云雨中的呐喊

春笋的破土必然是从一声呐喊开始的。几场春雨过后,在绿意初绽的山头,一个埋藏在地底的生命再也不甘束缚,大喊一声。这强有力的呐喊沿着地底的竹根传到地面,再沿着山底山腰一直传到山巅,初醒的大地为之震颤。就像壁画《创世纪》里的上帝自沉睡中醒来,翻转身体一声呐喊,于是宇宙初始山崩地裂。春笋的力量势不可挡,没有任何一片硬土、一块岩石可以阻止这争先恐后的生命。竹林遭冻曾枯死,春笋连年再发生。天与岁寒终倔强,泽分淇澳转敷荣。狂鞭已逐草侵径,疏影长随月到楹。嵇阮欲来从我余,开门一笑亦逢迎。一如苏辙笔下的《林笋》,春笋顽强的生命力令人惊叹,恶劣的生存环境没有摧毁它的形体,而是造就了它不屈不挠的意志。刚钻出土的笋尖像小黄鸡尖尖硬硬的嘴,似乎是急不可耐地想要去探寻这个世界。等它们长得像地上林立的小宝塔时,由黄变绿的笋尖下一丝不苟地包裹着严严实实的笋壳。褐色的笋壳着有深色斑点,外面覆着一层茸茸细毛,像是一件加厚加绒的贴身呢子衣。正是这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保护着稚嫩的笋芽在地底下安然无恙地度过凛冽的寒冬。直至守护的使命完成,护花使者才随之一层层剥落,化作春泥。人们常说“砍竹需等七月半,采笋要到立夏边”。毛竹的出笋期可从2月上旬持续到5月,有经验的村民往往会将春笋中难以成竹的老弱病残全部采挖,只留下那些个子壮硕身强体健的养育成竹,以繁衍子孙传承香火。偶尔漏掉几个身体孱弱的,到冬天便会发现它们夭折腐烂的身影。一想到挖笋,我就觉得有一场连绵的春雨,在心里下了许多年依然没有消停。春雨潇潇,幽幽竹林烟雾迷蒙,弥漫着无边无际的氤氲水汽,平时稀疏的竹林此刻已是云深不知处。青苍的竹干上蜿蜒流下水滴,仿若伊人的泪痕,更显竹林幽暗凄迷,令人恐惧暗生。而且又常听老人说有一种山鬼,披长发穿白衣,一边“叩叩叩”地敲击竹子,一边凄厉地号叫,呼啸着从一座山穿行到另一座山。我的大脑顿时塞满了面目可怖的鬼怪,一颗心总是高高悬起,紧随大人其后,寸步不离。有那么一刻,鸟儿的一声啼鸣,或是细长的竹叶掉落一两个雨点时的滴答声,也令我惊心。直到出了林子才长舒一口气,回望竹海雾海,不知今夕何夕。从半山云雨里回到现实的家中,第一重要的事就是挑选上等的春笋来饱餐一顿。据说春笋有“利九窍、通血脉、化痰涎、消食胀”等诸多功效,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它足够美味。李渔在《闲情偶记》里称春笋是“至鲜至美之物”、“蔬食中第一品”,但其实挑选春笋是很有讲究的。剥开笋壳,如果你看到的笋玉体白皙、丰腴肥硕、笋节紧密,那便是上品了,而皮肤发黄发绿,笋节稀疏的则是次品。春笋的做法实在是不胜枚举,但农村食材匮乏,没有那么多花哨的做法,其中最美味的当属腊肉炖笋片。厚切腊肉,笋切片,再放几片生姜八角,大火炖之。还未进家门,远远地就闻到了一种属于炊烟,属于俗世的的浓香,引得饥肠辘辘的我们口水吞上咽下。有时趁大人不注意偷偷夹几筷子,猛吹几口便迫不及待放进嘴里,那一阵香就烫在舌尖上,融化到心里。笋因为吸收了肉汤的精华,清脆可口新鲜肥美;炖得糯烂的腊肉,因为在晒干的过程中丢失了一部分水分,因而使得肉质有一种微微粘牙的黏性。但又因沾染了笋的小清新肥而不腻,唇齿留香。只要想到美味的晚餐,一个下午都流溢着幸福和喜悦,难怪古人要“一心咒笋莫成竹”了。除了挑选几个留着吃,其余采挖的笋全都拿来烘制笋干。笋干也就是“笋脯”,是佐菜的无上妙品。不过它的美味背后,则是烘制笋干费时费力的艰辛。挖回的笋须先煮熟,接着放到清水中浸泡几日,泡软后放在厚重的石块下榨干水分,最后才能上篮烘烤。烘烤是最辛苦的一道工序,正如袁枚所记载的“须昼夜环看,稍火不旺则溲矣”。但火太旺了也容易烘焦,颜色不好卖不出好价钱。每年春季那一个多月,便是村里人最繁忙劳累的时候。白天是无穷无尽的农活,晚上则要坐在炉火边烘烤笋干,夜不能寐。早晨从烘房里出来的人,无一例外地面容憔悴,满眼血丝。家家户户都在忙着烘制笋干的时候,那些基因优良的幸存者则在恣意生长。“清明一尺,谷雨一丈”,在清明和谷雨这两个生长旺期,春笋正以“一夜千尺”的惊人速度生长着,只需要一个多月,就可以完成从破土到成竹的华丽蜕变,据说是世界上生长速度最快的植物。虽然我没有一双地耳,但每到这个季节,都似乎能清晰地听到整座山都是“咔嚓咔嚓”生命拔节的声音。当第一片忠诚的笋衣脱落,第一条绿枝伸展,第一片绿叶如细长的眼睛般张开,一片郁郁葱葱,直耸云天的新竹很快就要长成了。图、文:生如夏花,投稿作品编辑:安娜
2017年5月8日
其他

葛 |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葛是一种豆科藤本植物,秋季,漫山遍野维叶莫莫,紫花遍开。【
2016年10月20日
其他

商陆 | 那葡萄一样的野果子叫商陆

样貌醒目的垂序商陆有个别称叫美国葡萄,果子紫黑色,汁液丰沛,鸟类喜欢吃。垂序商陆生长力非常强劲,屋顶的积灰,阳台的花盆,都可以是他生长的温床,几天功夫就长的老高了,真正可以算是“飞来的植物”。
2016年8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