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娟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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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徒手| 荒诞的时代没有干净的人

文:李晓婷;编:木叶陈徒手在北京档案馆手抄了几十万字档案,把真相展现给世人。这些档案,有的人恨不得永远埋起来,这时,陈徒手就像一个“盗墓者”。▍他从档案中挖出残酷的真相挖出来的值钱货攒了好几年,放进《故国人民有所思》和《人有病,天知否》这两部作品中,写新中国知识分子在“思想改造运动”当中的种种难堪,讲述11位大学教授1949年后“思想改造”的过程。黄宗英曾经打电话给陈徒手:“冯亦代看了你这本书,看哭了。书中说到的这些人都是他的熟人,但是你说的这些事他又不知道,所以哭了。”1990年代,陈徒手在中国作协档案室用纸笔抄录了几十万字的档案。“主要是会议记录,还有作家来信、交代、检查。每搞运动就留下一堆。”
2022年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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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灾难面前,请检查自己和孩子被驯化的程度

这些平和花纹,都是过往伤疤
2021年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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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生活在巨大的认知差距里

我说:“孩子在老家被爷爷奶奶带着,你两是不是在一个店里工作和孩子无关啊。你们挣到钱一起支付孩子的抚养费就行了。另外,既然为了孩子不能分开,就复婚啊,好好过日子。”
2021年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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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观一致必将取代血缘关系,成为新的人际纽带

有无数的可怜人,长期生活在单一的信息里,而且是一种完全被扭曲的,颠倒的信息。
2020年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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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悲伤的农民后代

我不仅是农民的后代,我本身就是个农民。六七岁的时候,经常跟着姥姥出门捡牛粪,回来烧火。十几岁的时候,还会跟着大人,用镰刀割麦子。累了,就坐在麦子地里喝水。长大后,虽然在城市里有了自己的工作,但我知道,我的骨子里,思想里,还是个农民。比如,我至今无法适应大城市。看见福建农村水田,贵州的梯田就特别兴奋。觉得他们这的农民挺好,下地干活没那么多黄土。再比如,从来不喜欢去酒吧迪厅,大商场,觉得太吵了。但一有空就往村里走,一个人躺在麦子地里,听虫叫,风吹,一会就睡着了。我从来不觉得黄土和鸡粪是脏的。小时候在村里,村里的水巴子里全是黄泥糊糊,男娃娃们光着屁股往里面跳。女娃娃们离的远远的眊瞭,又羡慕又不好意思靠近。但我们都认为那是“游泳”。农村院子很大,院子里只有狗是拴着的,羊是圈着的。猪,鸡,都是散养着,他们和我一样,随便在院子里撒欢。鸡下蛋很随机,我每天从草丛里,树底下,柴火堆找鸡蛋。30年前,北方的农村里不产水果,农民种的是马铃薯和莜面,和白面。马铃薯的营养全面,农村人身体需要的维生素,基本都来自马铃薯。所以,我们自诩是“吃土豆莜面长大的人”。那时候不分家,姥姥住的地方,一排低矮土房,一个超大的院子。她的几个儿子都在这个院子里一起生活。农村的院子没有平米限制,只要你垒墙的石头够就行。每年秋天,一大家子人会把割回来的麦子用石碾脱皮,再用簸箕扬走糠。最后再加在磨面粉的机器里。每到这个时候,邻居们都会来帮忙,全村热闹非凡。每年秋天,也会有人拉着一卡车白菜和其他蔬菜,到村里卖货。他们每次来的时候,都用车上的大喇叭喊,他们一来,就是村民的集市。每年冬天,“落窝鸡”会带回家里孵蛋。就放在炕沿边上,它这个时候性情大变,比狗还凶狠。总有那么几天,羊在半夜要下羔子。羊羔接生后,怕冻死,人都会把他们抱在炕上,用奶瓶喂奶。家里的铁锅,每天给人熬土豆莜面糊糊,给猪熬碎土豆泥的猪食。冬天的夜里,我们会在纸糊的木头窗户上挂着棉被的窗帘。把房门插上木头插销,把一屋子的熬土豆的土腥气和人关在一起。把冰霜和寒冷关在外面。那个时候看似很苦,但大人们每天都是笑呵呵的。秋天农忙那几天,干农活的人回来,直接躺在土炕上。土炕没有东西铺,会被汗水浸透成一个人影子。印象中,虽然累,每个人也是开心的。后来我长大了,老家的下一代逐渐都考上了大学,最后留在了城市。农村的人陆陆续续搬了出来。只有每年夏天,一大家子人会回村里住几天,聚一下。但是,我不知道是我长大了,还是人们变了。我们都脱下了毛毡鞋,穿上了新皮鞋;我们改掉了土话,说起了普通话;我们不再喝土豆糊糊,吃起了进口水果;我们离开了小土房,搬进了楼房;我们不再骑毛驴,开上了小汽车。但是,愁容和焦虑却在每个人的脸上弥散开了。升了官的亲戚,总想找机会秀优越感,却没人买单,逐渐变的焦虑愤怒;有的人做工程挣了钱想请大家吃个饭,混的不好的叔叔借酒劲给了他一巴掌;表哥表姐都陆续考上了大学,最小的那个天天被家长施加压力,最后学会了伪装;
2020年3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