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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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目录

图,文:ナイフ(小刀)原创小说目录长篇小说《猫岛》(已更新至第五节)《猫岛》序幕
2022年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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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岛》序幕 第5节

作者:ナイフ(小刀)封面图:マリン创作笔记:这次更新序幕第5小节,全文约5100字。欢迎留言交流哦。这次分享的音乐,是ヨルシカ的『パレード』(歌名:游行),觉得这段歌词很好,也恰好贴合我的故事主题“失去”,分享给大家(歌词翻译来自网易云音乐。)作词:
2022年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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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猫岛》的创作进度

第4节……以下为初稿已发布章节:《天津丼·猫岛》上《猫岛》中《猫岛》下
2022年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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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岛》序幕 第4节

作者:ナイフ(小刀)封面图:マリン创作笔记:这次更新序幕第4小节,全文约4000字。欢迎留言交流哦。《猫岛》序幕
2022年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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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岛》序幕 第3节

作者:ナイフ(小刀)封面图:マリン创作笔记:更新序幕第3小节,严格来说,这算是第2节的补充。完稿后我可能会把发布在公众号的所有章节打乱重新组合,所以朋友们可以把我每次更新都当做短篇或者长篇片段来读就可以了。同样,欢迎留言交流哦。《猫岛》序幕
2022年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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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岛》序幕 第2节

作者:ナイフ(小刀)封面图:マリン创作笔记:Hello,大家好,今天带来的是《猫岛》序幕
2022年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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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岛》序幕 第2节

作者:ナイフ(小刀)封面图:マリン创作笔记:Hello,大家好,今天带来的是《猫岛》序幕
2022年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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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岛》序幕 第1节

作者:ナイフ(小刀)封面图:マリン创作笔记:Hello,大家好,最近我对《猫岛》做了较大篇幅修改,故事开头几乎是全新写的,特别是增加了序幕部分,今天给带来的是其中的第一小节。读完后如果有什么感想,欢迎私信、留言交流。送上一首歌,ヨルシカ的『老人と海』。《猫岛》序幕
2022年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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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节选) | 五郎归国

文│ナイフ(小刀)图|マリン前面说几句:今天更新一篇《猫岛》的片段,纯粹娱乐,属于上下文不了解也不影响阅读的那种,大家开心就好。如果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欢迎留言哦。五郎归国作者:ナイフ(小刀)
2022年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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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习作 | 直到“故事发生器”坏掉之后

明日世界は終わるんだって若是明天世界终结それならもう那就直到那一瞬间その時まで何度でもずっと一次次地奏响好きな音を鳴らそう喜爱的旋律——アンコール(安可),YOASOBI创作笔记:随便聊点和今天这个短篇习作没什么关系的。昨天恰好与笔友聊起近况,她感叹:“一个是疫情,一个是飞机。世事难料,赶紧多写点东西才是正事。选择走小说创作这条道路,注定要思无邪。只有你身边的人和作品是真的。”无独有偶,睡前翻到一条朋友圈信息:“每一个人都应该被记录,证明他们来过,活过,留下过……‘飞机’事件后,有人告诉我他默默把朋友圈设为全部可见。”我更喜欢把这句话换成主动句式:每一个人都应该记录。除非天赋异禀,或出身名门,不然没有人会主动为你记录些什么,一次空难,一场车祸,出门左转被砖头砸死,洗澡滑倒磕马桶爆头死……意外无处不在,更不用说遭遇各类绝症病痛了,人类太脆弱,随时随地说死就死。不主动记录,尘归尘土归土后什么都不会留下。当然并不一定都要去写小说,记账记日记也是可以的,我妈妈就坚持记了十几年账,广州财米油盐姜醋茶物价变化,在我家没有比她更清楚的,这也是在记录生命。努力赚钱为家人留下一笔可观的财富,那也很好啊。如果你还有余力写写自传,那更好,这是留给家族后代最宝贵的精神遗产。想起『アンコール』这首歌,如果明天世界末日?你会在毁灭前做些什么呢?欢迎给我留言,如果你想聊聊这个话题的话。至于我,如果明天要挂掉,我会和家人在一起,也会继续写故事,就像平时一样。直到“故事发生器”坏掉之后图文:ナイフ(小刀)封面:CWONG新买来的“故事发生器”坏掉了。这台破玩意就长得像个涂成屎黄色的马桶,坐垫是块乌黑色面板,平整光滑,看起来就像上个世纪Thinkpad
2022年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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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 | 从诅咒开始的回南天生活

ナイフ(小刀)封面
2022年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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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习作 | 玲玲

ナイフ(小刀)封面
2022年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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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习作 | 豆豆

图文│ナイフ(小刀)豆豆作者:ナイフ(小刀)万万没想到,我第一次cos
2022年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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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束般的恋爱》中的小说、漫画和音乐

NOBODY」(写真集)花沢健吾「アイアムアヒーロー」フィリップ・K・ディック「アンドロイドは電気羊の夢を見るか
2022年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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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岛》下 (2)博多駅-高桥有纪子(2)

作者:ナイフ(小刀)封面图:マリン创作笔记:这次带来
2022年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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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岛》下 (2)博多駅-高桥有纪子

作者:ナイフ(小刀)封面图:マリン创作笔记:本次更新4000字,算是下一章的铺垫……祝各位情人节快乐。故事中穿插了甲壳虫乐队首张专辑,作为推动情节的重要线索。具体我就不上传了,这张专辑各大平台都能搜到。高桥有纪子这个人物,成长于一个奇奇怪怪的家庭。她爸爸战前是棒球员,战争中有幸活下来没死,却断了手臂,后来跟一个白人护士结了婚,生了有纪子,50-60年代他到一所美国人捐助兴建的学校做棒球教练,是深田的老师。有纪子是个混血儿,外貌和性格跟普通战后成长的日本小孩会有些不一样,但她却是一个挺有趣的角色,希望各位喜欢。《猫岛》作者:ナイフ(小刀)5(2)博多駅-高桥有纪子远处夜空中,忽然出现一个极亮的点,快速往上窜向夜幕深处,到达极高位置后,随着一声轰鸣,呈放射状散开,御笠川上空瞬间变得五彩斑斓。紧接着又是一发,两发,三发……烟花如万花筒般,一个接一个,刚刚御笠川两岸还看不见几个人,现在已经零星聚集数对情侣。才想起又是一年花火大会。以往每年这天,我都是一个人。队友们约会的约会,回家的回家,只有我在训练。慢跑20公里,投800个球,挥棒1000次……天天如此,风雨不改。我相信只有坚持不懈训练,才有希望冲出预选赛,进入甲子园。我眼里只有棒球,而高中三年级那年夏天输掉比赛后,我还剩下什么呢?一个人看花火大会,一个人乘坐路面电车,漫无目的在市区游荡,一个人回到公寓,推开壁柜,里面是已经尘封的球服,球帽,球棍和手套,还有数十个形态各异的博多人偶上百只眼睛冷冰冰看着我。“你喜欢棒球吗?”想起下午高桥教练的问题,我想我还是喜欢棒球的,仅仅只能是喜欢吧。花火大会结束,御笠川两岸又恢复平静,我正打算回去,听见有人喊我。“喂喂……我还在这里……”我才想起,那个叫“有纪子“的女学生还在这里。她背靠护栏坐在地面,双颊被打得有些红肿,领带一边被扯断,另一边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白衬衫全是脚印,身旁几缕被扯断的金色头发散落一地,她一手扶着岸边护栏,见我要走,她想要站起来,大概是腿上有伤,稍一用力,痛得哇哇直叫。“喂喂……我走不动了……”多年以后,回想起那天晚上,如果我稍微心狠些,不去管这个破事,就这样一走了之,我的人生可能是另外一番境遇。更何况,“有纪子”这个名字,在日本女孩中太常见了,未必她就是高桥教练的女儿,就算眼前这位真的是高桥有纪子,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后悔刚才出手太过冲动。从刚刚那群中洲高校女生出手打人的狠劲看来,说不好我这多管闲事,还会惹上麻烦,那个叫“真白子”的带头女学生临走前甚至还清晰报出我的全名。她手臂上,似乎还有纹身,很可能是黑道的人。我有些后怕。想到这里,我顾不上什么君子风度,也不管“有纪子”那么多,转身撒腿就要跑。她骂道:“深田隆浩同学……笨蛋……我回去告诉父亲,他教出来的好学生欺负我,还把我打成这样……”换做是现在的我,被骂得再狠,也如清风吹拂山岗一般,她骂她的,我走我的路……福冈县警卫厅那个北原警官长就经常骂我是狗屎,我就当听歌,泡壶热茶,满脸堆笑毕恭毕敬给他端上,事情也就过去了……可毕竟那时候我还是个热血少年,不太懂事,自尊心强。“我送你回家吧。”我示意要拉她起来,刚伸出手,却被她狠狠踹了一脚。“才不要你送!”她咬紧牙,扶着护栏,忍着痛终于站了起来,一瘸一拐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说:“帮我捡起来可以吗?”她指着地上一张黑胶唱片。那是一张外国唱片,封套被对折,把它摊平后,封面上是四个站在走廊上的白人少年,他们看起来像大学生,有可能是一个外国音乐组合。上面还印着几个金色英文字母,大概是乐队或专辑的名字:THE
2022年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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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岛》下 (2)博多駅-真白子

作者:ナイフ(小刀)歌词翻译:ナイフ(小刀),封面图:マリン创作笔记:《猫岛》博多駅-真白子篇章中,我加入了一些带有时代特点的元素,比如:日本传奇歌姬——美空云雀60年代初开始流行的甲壳虫乐队1964年东京奥运会福冈市区内红黄色路面电车,岩田屋百货等故事中出现的音乐《哀愁波止场》,我实在找不到中文歌词,于是厚着脸皮自己翻译了一段,如有错误,欢迎指正。福冈路面电车(图片来自网络)《猫岛》作者:ナイフ(小刀)5(2)博多駅-真白子海风吹来,像熟睡婴儿的呼吸一般,柔和绵长,除夹带腥臭味道外还带着一丝凉意,深田冷得浑身发抖,思绪又回到警察署,他看了眼那口被他撞烂的窗户,还有墙上的钟:“11:15”才过不到半小时,今晚注定难熬。远处有骚动,仿佛有人经过,他拼命呼救,使劲挣扎,手铐和桌子腿撞击,“哐哐哐”响了一阵,他几乎把嗓子都喊哑,依然没有任何回应。也许是情绪起伏强烈,他感到尿道口阵阵刺痛,膀胱几乎要炸裂。他扭动身体,夹紧双腿,深呼吸调整情绪,试着转移注意力,不去想上厕所的事情,这样会感觉好些,极力回忆今晚发生过的事,思维迅捷如闪电,无数记忆细节如电影搬呈现眼前。深田记得傍晚时候,他的故事刚讲到“真白子”的时候,听见窗外各种昆虫鸣叫声像菜市场一样吵闹,忽然觉得胸口隐隐作痛,头晕目眩,于是去倒了杯水。他本没打算继续了,明天一早,交接完毕,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不如早早回去睡觉。拎起那个马克杯,想要放回壁柜里。指尖刚触碰到杯子就被烫到,他忍不住喊了声:“哎哟”,迅速缩手,仔细观察,手指完好无损。他小心翼翼碰了一下杯子,感觉温热如高烧病人的额头,却不如刚才那般烫手。再看杯里只装有一小口威士忌,根本没热水。深田对着马克杯,又自言自语道:“很抱歉,我忘记你不能喝酒。”马克杯发出幽幽蓝光,闪烁不停,仿佛在回应。“诶?想继续聊聊吗?”深田看了眼办公桌上那喝剩半瓶的三得利威士忌,坐了下来,拿起酒瓶喝了一小口,然后靠到椅背上,闭上眼睛,仿佛在组织语言,又像是睡着了一般,久久没有说话。马克杯蓝光闪烁频率逐渐变缓,像是刚刚闹完脾气,终于安静下来的孩子,在静静等着深田讲他的故事。窗外,夏虫鸣叫此起彼伏,深田觉得太吵,关好窗户,又坐回到办公椅上,现在感觉安静多了。真白子高中第三年,夏休还未开始,整个博多市区,街头巷尾都在讨论两件事:-下月的夏季甲子园决赛-明年的东京奥运会对于我来说,高中最后一年冲击甲子园失败,棒球生涯已提前结束。想知道梦想破灭是什么感觉吗?那就像是下午3点半,学校所有课程结束后,学弟学妹都在忙着参加各种社团活动,备考京大东大的奔波于各类补习社……而这些统统与我无关。我的未来忽然失去奋斗目标,余生只是拖延死亡时间。那还有什么意义?不能靠棒球谋生,成为职业棒球员无望,我的人生在高三那年早已彻底完蛋。记得那时候博多新站还未落成,旧站前广场因为设计原因,高峰时段总被汽车包围得水泄不通,听说明年奥运会前,新干线就要开通,数小时就能直达东京。国家在战后集中力量发展,又恰逢邻国与美国交战,日本经济总量早已超过战前水平,前几年大家吃饭都还成问题,停电是家常便饭,现在大部分人家里都能用上黑白电视机,出门有国产小轿车代步。可是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依然是个无用的人。
2022年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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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岛》下 (2)博多駅-深田友美

作者:ナイフ(小刀)图:マリン创作笔记:《猫岛》博多駅这个章节,篇幅过长,为便于大家阅读,我将分成三次推送。第一个故事:深田由美,希望大家喜欢。故事中提到“博多人偶”(日语:博多人形),是博多地区传统工艺品,它们长这样:图片来自网络:(www.hakataningyou.com)《猫岛》作者:ナイフ(小刀)5(2)博多駅-深田友美夏天的猫岛,越到深夜,越是凉快,海浪有规律拍打岩石,声音渐细,各种昆虫经过一轮又一轮鸣唱,也趋于平静,几乎听不见任何野猫活动的声音。深田打了个喷嚏,从梦中惊醒,以为要从扶手椅摔下来,却发现侧卧榻榻米上,背靠办公桌。他想要弄明白身在何处,脑袋却像是泡在浆糊里面,被装在一个玻璃容器瓶中,两只眼球凸起,使劲撞瓶壁,眼前全是混杂着各种颗粒状杂质的粉白色液体。除此之外,他什么也看不见。电视不知道是被谁打开,正循环播放晚间新闻,音量忽高忽低。“近日,一名外国游客在京都北山游玩时发现人体骨骼,经法医坚定,死者为女性,死亡时间约在四十年前……头骨缺失,暂无法确定身份……”“……畅销推理小说《志明院的夏夜》作者失踪……此前警方曾怀疑其与北山无头女尸岸有关……”还没等听完这段播报,困意袭来,深田脸贴着榻榻米睡着。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深田缓缓恢复意识,仿佛在梦中经历许多,他极力回忆,想要拼凑一个完整的梦境,重现梦中遇见的人,记忆却是支离破碎,毫无关联。他隐约记得梦中想要小便,一直找不到厕所。『哈戚——哈戚——』一连串喷嚏过后,深田越来越感到膀胱胀痛,仿佛要失禁,他想要站起来,上个厕所,洗洗脸,擤擤鼻涕,然后回旁边的住处睡觉。却发现双手被反剪到身后,手腕像被什么东西箍住,和桌子腿固定在一起,他挣扎了几下,哐哐哐响了几声,把桌面上的圆珠笔,啤酒罐都震了下来。他不知道被谁用手铐铐住了。抬头看墙壁上那钟。“10:40”来交接的警官最快也要明天早上8:30才能到,现在憋了一肚子的尿,仿佛小腹都快要绷不住。“混蛋!”刚刚还是宿醉状态头昏脑胀,他现在憋着尿,陡然清醒许多,仔细回忆今晚发生的事。傍晚,他记得当时刚值完班,把工作交接清单整理好,然后两手撑着桌面,看窗外景色。远处暗红色太阳正一点点下降,天空也被染成橘黄色,飘着大片云,白色云团边沿被阳光照得金光四射,甚是好看,随着时间流逝,颜色逐渐由浅转深,太阳沉没在海天交界处,直到天空也变成暗红色,不远处防波提沿岸道路亮起灯,海风夹带阵阵腥臭,野猫开始活跃,叫声此起彼伏。数十年来,他已在猫岛看过无数次夕阳,今晚除了海风特别腥外,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他觉得有些恶心,于是关好窗户,开了电视,他知道今晚有棒球比赛,提前准备好啤酒和威士忌。看甲子园,喝冰啤酒,泡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等明天一早,和新来报到的警察交接好,就可以永远离开这里。今晚是福冈筑阳学园对战宫城东北,电视直播比赛还没开始,现在是广告时间,深田走到壁柜前,推开柜门,取出那个绘有图案的蓝色马克杯,把玩了几下,小心翼翼,轻轻放在办公桌上。他从冰箱拿了个啤酒杯,又到小仓库搬来一箱朝日啤酒,坐到转椅上,斟满酒,左手握着啤酒杯,喝了一大口,又拎起那个蓝色马克杯,抱到胸前,轻轻抚摸杯上绘的那个少年画家图案,就像抱着一只小猫一样。比赛进行到一半,筑阳学园大比分落后。镜头离开球场,转向筑阳学园的观众席,快速从应援队伍一个个学生面前略过,画面中他们统一穿白色制服,手举蓝色喊话器或金色绣球,高喊口号,其中一个女生眼中含泪,摄影师给了她两秒特写,镜头再回到球场,筑阳又有一名球员被三振出局,他脱下头盔,低着头,一边揉搓眼睛,一边往出口方向走,忽然跪下来,手指插进甲子园球场地面,抓起一大把土……主持人旁白:“……热血少年含泪挖土,三年级最后的夏天,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可能是一辈子的遗憾,难道这是宿命吗……”“这几句,说了几十年……NHK除了煽情,屁都不会……”他觉得今晚比赛没啥意思,虽说筑阳是本县高中,但这批选手没一个是他喜欢的类型,大比分落后,看来铁定会输,他正要去关掉电视,刚站起身,又坐下,抚摸着怀里的马克杯,说:“好吧好吧,想看就看……要来点威士忌?就一点点……”深田刚喝完一箱啤酒,觉得不够过瘾,又去找来一瓶三得利威士忌,拧开瓶盖,把鼻子凑近闻了闻,给蓝色马克杯倒了一点,又像是和朋友敬酒一样,举起酒瓶,轻轻碰了碰马克杯:“干杯!”然后仰头,直接拿酒瓶喝了一大口。“怎么样,还是纯的好喝吧。”想到这里,深田稍微调整坐姿,现在似乎尿意没那么强烈。他继续回忆今晚发生的事,记得当时电视还在直播球赛,他对着马克杯,像和朋友聊天一样,一边喝酒一边聊了些中学时代的话题,从本县各中学制服,聊到棒球战力排名,又从打架斗殴,聊到校园怪谈……不知不觉,半瓶威士忌喝完,他感到头有点晕,恰好直播结束,他起身关了电视,又坐回原来的地方,抱着那个蓝色马克杯。当时也不知道是一箱朝日啤酒和半瓶三得利威士忌终于发挥了作用,还是甲子园棒球赛勾起他对某些记忆,也可能是人老了单纯爱讲陈年旧事。深田对着马克杯,聊起他的故事:深田友美我从未讲过这个故事。就像大多数出生在太平洋战争后期,旧日军投降前夕的日本孩子一样,我没有父亲,自有记忆开始,家里全是女人。妈妈当时还年轻,战后最初那几年,福冈经历过大轰炸后,几乎所有人都住在临时安置区,那时候物资匮乏,粮食紧缺,她会说简单英语,偷偷和驻军做皮肉交易,也偶尔走私些生活必需品倒卖赚钱,她靠这些“本事”养活一家人,没过多久就从安置区搬到博多站附近的新家,所以我的童年,也过得比其他孩子稍微滋润些。妈妈从前做“皮肉交易”的事,是小学二年级那年,姐姐友美告诉我的。友美比我大6岁,那时候已经是初中生,姐姐说不上漂亮,单皮眼,满脸雀斑,但胜在皮肤白皙,胸部丰满,穿上水手制服,跑起步来,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气息,再加上那一头乌黑秀发,甚是可爱,每逢情人节,又或是夏季烟火晚会,总有学长送礼物或告白,却没有一个她看得上眼的。我问姐姐:“什么是‘皮肉生意’。”她说:“就是……男人和女人抱在一起……结束之后,男人要给女人钱。”我没听懂,一直追问,友美也不回答我,只是仰天躺在榻榻米上,抱着肚子哈哈大笑。我刚升上小学三年级那年暑假,妈妈生意似乎有些变化,她从前每天晚上都要外出,现在却有时间在家做饭,刚开始每周都还能吃上咖哩鸡肉饭,慢慢我们菜单却统统换成纳豆或者面豉汤拌饭。姐姐说:“妈妈老了。”为了帮补家用,姐姐决定放学后到博多车站前广场摆摊卖工艺品。她似乎颇有做买卖的天赋,第一天就把货卖出去大半,回来的时候,从包里抓出一把纸币,小心按面值从大到小排序叠好,微微鞠躬,双手递给母亲。本以为妈妈会夸奖她懂事,没想到她抬手对着友美的脸就是一巴掌。那数十张纸币散落一地,仔细看,竟然还有五六张“千円”,恰好全部都是印有“圣德太子”的那面朝上,每张都可以买10碗豚骨拉面。“友美,你老实告诉我,这些货是哪里来的?”妈妈指着散落在榻榻米上那些“货”,不住发抖。姐姐掌心托着被打肿的半边脸,“唰”地站起来,也不说话,往门口方向走,在玄关穿好鞋,就要推门出去。她把门推到一半,又拉回来,仍然背对着我和妈妈,微微侧脸说:“人都死了,东西还留着干嘛?”知道那个死了的人是我生父,那也是数年后的事。姐姐摆摊卖掉的“货”,是父亲的遗物,他是个陶艺工匠,昭和20年被陆军征去参战,裕仁天皇宣读“终战诏书”前,战死于太平洋上某座岛屿。那晚,福冈全市大停电。我还记得姐姐重新推开门,一声不吭就往外跑,消失在转角处,门前小路对面那盏路灯恰好熄灭。那一晚,姐姐没有回家。妈妈哭了一会,拿袖口抹干净眼泪,摸黑找来一根蜡烛点亮,借着烛光,把凌乱散落在榻榻米上的纸币一张张捡起来数,然后把钱整齐叠好再对折,塞到钱袋里。“这些都扔掉吧,友美说得对,已经没用了。”她让我把那剩下的几件没卖出去的工艺品拿去扔掉。其中有一个杯子引起我注意,单从外形上来说,它就是个马克杯,和其他造型新颖的工艺品混在一起,过于普通,却能在黑暗中散发幽幽蓝光,相映下它反而显得独特而诱人。最后我还是把它们统统扔了。我处理完后回来,妈妈说:“明天,我们要吃咖喱饭。”深田看了眼那个蓝色马克杯,喝了口威士忌,他继续说道:就像妈妈从前一样,姐姐昨晚离家后,整夜未归。早上阳光照进窗户,蝉鸣在空气中沸腾的时候,姐姐回来了。她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嚷嚷着说要洗热水澡。我问姐姐是不是昨晚去做“皮肉生意”了。她听了,狠狠瞪着我,抓起玄关那把扫帚,追着我就要打。我没想到姐姐会生气,毫无防备,屁股被扫帚重重抽了一下,痛得我快要晕过去,眼泪忍不住流出来,一边哇哇大哭,一边往墙角靠。恰好那天上午,妈妈一早就外出,当时没有在家里,我知道再怎么哭叫也毫无用处。壁柜的门恰好打开,我看准机会,快速往壁柜方向跑,想要钻到里面躲起来。姐姐那时候比我高,力气也比我大,我哪里能躲得过?她抓住我双脚,不让我钻到柜里,一把脱掉我的裤子,举起扫帚,照着我屁股又狠狠抽了几下。如果惩罚只是到这里结束,我和姐姐的关系也不至于变得像后来那么奇怪。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忽然改变主意,姐姐不打了,也不知道姐姐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她把扫帚扔在一旁,说:“现在告诉你什么是‘皮肉生意’!”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脱光我的衣服,连拖带拽,把我拉到浴室。我用尽全力挣扎,手脚胡乱挥打,但毕竟那时候我还是小学生,在比我年长6岁的姐姐面前,根本毫无反抗能力。讲到这里,深田大口喘气,胸部不断起伏,他感到有些头晕,倒了杯冰水,仰脖子一口气喝完,他双手有些发抖,于是把马克杯放桌面上,不知道是醉酒产生幻觉,还是真实发生,杯身上绘的那个少年扭转头来正朝他微笑,散发着幽幽蓝光,待定睛看,杯子又恢复原来的样子。深田揉揉眼睛,他就是想要这种梦幻的感觉。友美姐姐把我拖到浴室,她问我想不想被打屁股。我哭着求饶。她扭开龙头,往浴缸放热水,然后让我先用喷头洗干净身子,我哭着照做,洗完后乖乖坐到浴缸里面等她。姐姐就在旁边一件件脱下衣服,整齐叠好放在篓子里。从小就经常一起洗澡,我已经习惯了看姐姐的裸体,但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怪怪的。准确点说,是害怕。我们光着身子对坐着,她盯着我下体一直不说话,水温有些过热,我似乎流了许多汗,姐姐鼻尖,额头也全是汗珠,最后还是她先开口:“怕痛吗?”“怕!”最后可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因为妈妈回来了。她早上出门买菜,回家见乱七八糟,我的裤子挂在电视机顶上面,上衣乱丢在茶几上,旁边还有三个打翻的茶杯。她心里有气,听见浴室有动静,气冲冲推开门。当时姐姐正背靠浴缸一侧,两腿张开,左腿挂在浴缸边沿,另外一只脚掌踩着墙壁,而我正趴在姐姐身上,双手紧紧抓住她手臂上的肉。妈妈见这个场景,用力把门关好。大声骂道:“在干什么?赶紧穿好衣服,出来帮忙。”那天午餐我们吃了咖喱鸡肉饭,全家人谁都不提刚刚这件事情。姐姐似乎胃口不错,还添了饭,我却吃到一半就想要小便,还没来得及赶到厕所就尿了裤子。友美姐姐高中毕业后就出来工作,先是在加油站打工,后来嫁给了一个制作“博多人偶”的手艺人,两人在天神繁华街开店,夫妻两人合力经营,生活也过得去。家里就剩下母亲和我相依为命。可是不久母亲也改嫁了。继父曾经是驻日美军的翻译官,现在是博多区政府官员,听姐姐说,这个人和妈妈做过不少“皮肉生意”,不知道为什么会疯狂爱上妈妈,感情这些事情,我也说不清楚,当时也不懂。我升读初中那年,母亲把老屋卖掉,搬到继父家住。继父似乎不太喜欢我,于是在我就读的学校附近租了个公寓,让我在那里住,给我支付学费还有提供少量生活费用。母亲改嫁后,很少再过问我的生活,友美姐姐却常常来公寓找我,婚后她变得更加会打扮,脸上也没有了雀斑。她每次来都会带上一个“博多人偶”,陪我一起躺在床上,相互拥抱着聊天,我们就像小时候一样。来的次数多了,人偶也越来越多,公寓本就不大,空间有限,最开始每个人偶都能有她们各自的一片陈列区域,或在书架,或在床头,后来人偶实在太多,只能塞到衣柜里面,统统用纸皮箱装好。
2022年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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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岛》下 (1)梅花印记

作者:ナイフ(小刀)图:マリン创作笔记:《猫岛》初稿写到第5小节,按原本规划,本章节一共6个故事,预计6000字写完。我却在第1个故事“梅花印记”就砸了将近一万字。作者小刀说:
2021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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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岛》中

作者:ナイフ(小刀)图:マリン创作笔记:本次更新《猫岛》中,也就是第4小节的初稿。新人物福原惠登场,作者挺喜欢她的,希望你也喜欢。第一次进来,先读读《天津丼·猫岛》上欢迎给我留言交流哦。《天津丼·猫岛》作者:ナイフ(小刀)4福原惠见警察署内一片狼藉,人影全无,似乎还发生过打斗。她有些害怕,当时就想要走。推开门,见外面黑暗中已聚集数十双闪闪发亮的眼睛,正在看着她。“还是在这里等等吧。”她找到墙上海报张贴的报警号码,翻出手机,正要拨号求助。却听到窗台有动静,她躲在玄关转角处偷偷观察。窗沿处先是冒出一个光头,迅速消失,没多久又再出来,一双眼睛乌黑贼亮,眨巴眨巴观察,似乎房间里有什么可怕事物。福原惠恰好站在玄关转角,那人看不见她。现在室内灯光明亮,那“光头”前额淤青,似乎受了伤,眉心处渗出的血沿鼻梁两侧流下,在鼻翼处朝外转了个弯,又在嘴角往内拐,最后汇聚到下巴隆起那个点,远远看去,脸上像是被画了个“内八字”变形的红色“人”字。“光头”双手按住窗台,正要往里爬。听到外面野猫叫声此起彼伏,福原惠心跳加速,脾胃和肾脏所在位置附近肌肉甚至有些酸痛,她脑海里想到各种曾经在恐怖电影和游戏中看到过的画面,她仿佛看见窗外正有无数面目模糊,行动迟缓,手举镰刀、斧头、电锯和棒球棍、纱布包扎蒙面或歪戴护士帽只露出一只眼睛的人形怪物源源不断从窗户爬进来。她再一次想逃跑,可是却感到全身僵硬,无法动弹,像是被点了穴一样。听见光头骂了句:“八嘎……”他从窗户爬进来,正好踩到地上一个空的“三得利威士忌”酒瓶,差点又摔跤。“光头”背对玄关,穿深色警察长袖制服,肘部、臀侧还有皮鞋上全是泥巴,似乎并没有发现有人在玄关转角处偷偷看他。福原惠想起刚才那场阵雨,又看见那破烂窗框外月光下树影微微晃动,还有室内散落一地的素描页,数十个空的朝日啤酒罐。她稍微松了口气,正想要说句礼貌话,打个招呼。却见“光头”俯身捡起那个空“三得利威士忌”瓶,用袖口擦干净瓶身,把它放回桌面。福原惠忽然想到一个细节。就在“光头”站立的那块榻榻米上,有两条黑色短棍,它们原本应该是完整一根,现在却断开两截,那切面平整光滑,似乎是被什么锋利的刀具砍断。福原惠想起吉冈纯的刀。“啪!”“光头”忽然扇了自己一巴掌,声音清脆响亮。接着又是一巴掌。“啪!”她听得心惊肉跳。眼前这一切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独自一人,在远离闹市区的地方,与陌生醉酒男人共处一室,随时可能受到伤害。何况,这次吉冈纯不在身边,她更加没有安全感。福原惠感觉身体稍微可以挪动,不像刚才那么僵直,趁那个怪人还没发现,现在逃跑还是来得及的,她手已经放在门把上,就要开门。想起那被砍断的两截短棍。“惠,不能走!”怀疑吉冈纯的去向,和眼前这个“光头”有关系,不能走。她握紧拳头,心跳得厉害,深呼吸尝试调整状态,暗暗给自己鼓励。想起吉冈纯常对她说的话。“小惠!请你加油吧!”福原惠每次都回答。“是!我会努力的!”
2021年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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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丼·猫岛》上

一路上他们聊了许多,岛上各种奇闻异事,比如猫岛东北方向海边山崖上的“猫之鸟居”,村民相信念咒语穿过鸟居,愿望就能实现,又比如海边大小不一各种“积石塚”,石头底下埋葬着历朝历代各种惨死的冤魂……
2021年7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