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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被网暴的夫妻决定不死

声明自2023年2月14日至今,网络上出现了「结扎后才能在一起」「中国最后一个太监」「结扎后被分手」「结扎哥」等针对我和我妻子的海量造谣诽谤、人格侮辱的网暴言论。本文系对这些违法犯罪行为和网络账号的指认,并对相关谣言与诽谤内容进行积极澄清。现已对相关造谣诽谤内容进行证据收集、固定,报警立案之后,也将委托律师对相关账号及主体进行起诉,包括但不限于:*长达半年的部分造谣诽谤、人身攻击信息截图,全网点击率累计已过亿,对当事人已造成极大身心伤害·
2023年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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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穷的痛苦

世人皆苦,我常这么说,世人皆苦。但我今天忽然意识到,当我以某种人文视角说起这个词的时候,实际上是一种对那些真正痛苦,或者说更加痛苦的人的一种忽略和不公。我想,世上一定是有些人不痛苦的,并且他们的幸福和享乐要比绝大部分人多得多,世上真正痛苦、一直在痛苦的人只有一种,那就是穷人。所以只能说:穷人皆苦。很遗憾,这种本应该成为共识并且被改善的状况,不仅被社会刻意忽略,甚至还要对穷人们进行更加残酷地剥削、驯服和美化。穷人们为这个世界付出了他们的生命,获得的东西却极其有限。我们的文化、教育和宣传,则还在塑造着穷人们安贫乐道、听天由命、知足常乐等形象。人类社会发展至今再到未来,穷人们也许会一直穷下去,但是他们不应该再被这样看待,这个社会不应该一直对他们视而不见——不应该直到他们集体跳崖了,才能稍微激起一点儿无用的水花。现在,我们知道了那四个跳崖的年轻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贫穷。然后呢?我们的社会似乎还是毫无办法。但至少有一点,我想我们每个人都应该知道也不应该忘记,像这样的年轻人,还有很多很多,他们也都在跳崖的路上,并且没有被看见和帮助的希望。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可以这么说,看到这篇文章的人,或者我的读者们,我很可能就是你认识的人当中最贫穷的那个人。贫穷不是可以被描述、被形容的,贫穷就是最赤裸裸的残酷的现实。我的现实就是我的祖父因为脚伤而各种病症病发去世,我父亲五十几岁也去世,都是因为家中贫穷放弃治疗。父亲病发早期都没有告诉任何人,直到他躺在床上十几天没有吃饭几乎是活活饿死,而我为了筹办他的后事又不得不再一次四处借钱。我的现实,是2022年的中国,我的家,仍然是四十年前的老样子:土砖墙面,油纸窗户,连蜂窝煤都烧不起,碗柜餐桌用了三四十年,地上摆满水桶因为要把自来水沉淀干净了才能用。就是这样一个漆黑、破旧、狭窄的厨房,是我每年过年回家,和父亲奶奶三个人一起吃年夜饭的地方。这些,都可以说是从一开始就注定并且几乎不会被改变的现实。如果有人看到这里,说,命运可以改变,贫穷是因为太懒惰,或者说我只是不幸运之类的话,那么我诚心地为你感到欣慰,因为跳崖的那些人当中,永远不会有你。真好,真希望世上痛苦的人少一些,再少一些。这真的是我的真心话,当一个人越是穷,越是痛苦,他就越看不得和他一样的人。也正是因为,我在真正试图摆脱贫穷和痛苦带给我的种种禁锢。我坦然地接受了一切,我接受至亲的死亡,接受我贫瘠的生活,以及未来更多的遗憾与艰难,甚至我一直在努力超脱这一切。我很欣慰,很多事我做得不好,但在这一点上,我做得足够好了。所以,看到那个四个跳崖的年轻人,我深知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但同时也深知我不会是他们。我不会跳崖,不会去死,我甚至可以比绝大部分人都更加快乐、更加自由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今天突然说起贫穷?因为今天一件很小的事情,突然实实在在地像一块巨石在我胸口重重地砸了下来,让我感到浑身破碎而又难以呼吸。白天,我为了救助一条受伤的流浪小狗,把我在户外赖以生存的两个饭盒盖,给它装了狗粮和水。等到傍晚再来的时候,我的饭盒不见了。一瞬间,那种感觉,像是天清气朗突然日食,突然全世界都黑了,整个人都陷入到一种巨大的悲哀和虚无当中。对我而言,每天徒步流浪,饭盒就是我赖以生存的最重要的东西,只要我还有一点儿钱,我就可以很好地活下去。同样的事情,我经历过很多次。比如在还有电话亭的时代,夜里,我打完电话离开,但是有半瓶水落在亭子上,我不得不步行数公里回去拿。为什么感到巨大的悲哀和虚无?因为对我而言,那不仅仅是一个饭盒、半瓶水,更是一种可以握在手里的具体的保障和希望。尤其悲哀的是,我意识到,我的饭盒可能是附近的那个拾荒者捡走的,我见过她一面,佝偻得不成样子,白发苍苍步履蹒跚,她也许比我更需要那个饭盒。我现在已经不去菜市场买菜了,因为我一直在拼多多上买最便宜的菜,哪怕菜都不新鲜。我记着每样菜的价格:上海青0.99元一斤,胡萝卜1.49元一斤,这2.5元钱,可以够我吃三天。馒头略贵,6个要3.99元,但是因为我和狗都可以吃,并且很容易饱,所以我也总是一次买一斤带路上。有时候,我要从我的各种银行卡里尝试转账,试图凑够一顿饭钱。转账一块钱,手续费一毛也会让我心疼。我的生活,就常常陷入到这种几毛几分的计算之中。什么是贫穷的痛苦?这就是贫穷的痛苦,它让人不得不这样生活,甚至丧失掉了其他更多的能力和期望。比如我很久不写诗,因为我会告诉我自己,我活着都很难了,写不写诗,也没关系了。什么是贫穷的痛苦?前些天,我一个只见过一面的朋友自杀,我在外地电话报警,又提供了门牌号,救护车的人上门,最终是把她救了回来。我一边联系,一边在跟她解释和道歉,因为我真的理解,她重新活过来以后,仍旧是无尽的痛苦。贫穷不只是一个名词,形容词,它更是一种巨大的残酷的现实,从出生开始就无情地烙印在那些人类的身上,它不仅带来痛苦,更容易摧毁人的希望。我今天写这篇文章,并不是因为我想要告诉世人,我处在这种贫穷的痛苦中,我只是想说,这种贫穷的痛苦一直存在,跳崖的人也一直存在。我最想说的是,我们这些人,是可以超越这种痛苦的。我没法讲述如何承受和超越,每个人有它自己的方式,也许失败,也许成功,重要的是我们的确可以做到这一点:那就是即使贫穷,但并不痛苦。如果有和那四个人一样,和我一样的人,看到了这篇文章,我想说:我们这样的一些人,下一次结识的时候,将不再是结伴去跳崖,而是共同分享我们艰难而又珍贵的生命。我们没有被痛苦击倒,当我们超越了这一切,我们反而获得了更广大和自由的幸福。
2023年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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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永远记得这样一袭夏夜白衬衫

这两天目睹了我的一位女性朋友,被另外几个所谓的支持平权的男性围攻堵截,这让我再次确定,现有的环境下还远远做不到两性平等对话。这些声称支持平权的人,尚且都在指责一个女权主义者不够优秀,在质疑女权行动是否应当,其他的男性,更是身为压迫者与侵害者而不自知。有趣的是,女权主义的一大成果,就是让这些自诩有美德、有知识的男性,不得不戴上伪君子那一副面具,因为他们声称支持平权,却好像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支持平权」这个说法,他们也不愿承认从过去到现在以及未来,女性一直也将可能永远处于被压迫的境地,弱者只会更弱,尤其是强者还在假意支持的时候。一直以来,我都在试图努力平权并且行动,如果有针对男性的指控,我不会把自己摘出这个群体,在两性议题中,我永远是男性一员,而非我自己,非李倦容。事实上,假设李倦容是好的,那是因为我自己是好的吗?并不是,是因为我是男性,所以我才可以在各方面成为这样一个人,可以去说那些话,做那些事。我才可能每年徒步,孤身享受这个世界,并且可以免于许多顾虑去思考,去生活。如果我是女性就截然不同,等待我的话语将是「流浪女」「矫情女文青」「放荡」「三十多岁还不嫁人」「你在外面不怕被人强奸吗?」「下雨了,来我家睡吧」等等,如果我是女性,我面临的将是现在每位女性都面临的所有一切,我绝对不可能成为现在的我,这就是我作为男性在讨论两性议题时必须承认的,我必须只能把自己当成男性一员而非我自己,我因为男性的身份而获得了太多优待与不同。我认为,每个男性都至少应当了解这最基础的一点,这无关平权与否,而只是一个最基本的长久以来的事实。你将永远记得这样一袭夏夜白衬衫烟雾中女子面容近似一种车水马龙童年时代那些遥远喧闹的末日暑假香港回归与金融危机与无聊的初恋到底一切是如何发生又是如何沦亡你必不能忘却远处还有无数个某人和你有同样的生理结构与命运特征你必不能原谅你裸露而脆弱的手臂被想象被折断却一再冠以美丽之名——《地球琐事》
2022年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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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凄美的汽笛到底在为谁而响

即使是在如此黑沉沉的夜晚雨水落下却依旧清白透亮你仔细看就能发现,我就在雨中朝你走来,步履漫涣、缠绵如此迟钝,但永远朝你走来即使是在如此淅沥沥的回忆你的低语却依旧清晰可闻整个世纪,雨水都汹涌不绝那凄美的汽笛到底在为谁而响——《地球琐事》有时候夜晚还没有找到住处,在路上忽逢大雨,夏天闷热,索性就脱了衣服,任凭雨水浇下。有意思的是,夜里什么也看不见,天空是黑的,树是黑的,什么都是黑的,但那雨水落下来的时候,我知道它是透明清亮的。我知道,即使全天下的雨水都覆盖住我的眼睑,我依旧能透过它看到我面前的一切甚至更加清晰。因为雨水就是雨水,无论白天黑夜,它总是透明清亮的。我想起人生中很多际遇,就如所有的夜晚一样,频繁而持续地出现,让人误以为这就是人生的常态——事实的确如此,黑暗的确是人生的常态,但是我们身在黑暗中,所拥有、所感受、所追寻的从来是别的事物,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尤其是这事物中还有你的存在。《银河诗集·地球琐事》全部诗歌见豆瓣音乐:窦唯摄影/诗文:李倦容
2022年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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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在某个夜里道别,你骑马入海我乘舟返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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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7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