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与科学

其他

哎,这帮人,真是没一点长进啊

前言:有经验的高明的骗子,常常不会在病程的“上升期”接手,不会在最危急的时刻上门,不会在短期内必死的疾病面前宣传,他会先挑选疾病,然后看准时机“出手相救”。1我还记得,小时候总是发烧的我,常常被妈妈带去镇上的医院和诊所看病。后来听妈妈回忆其中的细节,我常常对其中的治疗过程后怕不已。心想,我能活到现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命大。我小时候常常会晕倒,奇怪的是,几乎总是在起床小便过程中,突然就“眼前一黑”,等到清醒时,发现自己倒在便盆前。有时候会去后院的泥地里小便,晕倒后醒来,发现自己身上都是一身泥土。妈妈为我这个病很是担心,我猜,在养育我的过程中,她多半都是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生怕我哪天晕过去就没醒过来,或者晕倒在非常危险的地方。所以,妈妈从来不让我和其他小伙伴去河里玩水,以至于在河边长大的我至今都不会游泳。为了找到反复晕倒的原因,妈妈带我到处看医生。有一位乡村医生说,我这是癫痫,乡下叫羊角风,需要吃一种叫做“羚羊角粉”的药。顾名思义,这种药粉是用羚羊的角磨碎的。当然,至于是不是真的羚羊,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对于淳朴的妈妈来说,病的名字是羊角风,药的名字的里又有“羊”,想着应该是有效的。于是,妈妈就用平时省吃俭用的钱买来了一包一包的药,用水兑着药粉,一勺一勺的强迫我吃。据说,我从小就挑食,对食物的口味很“讲究”。可想而知,对这种药粉的味道我是非常拒绝的。有几次都吃吐了。得亏我“吐”了几次,妈妈看着心疼,同时,发觉我吃了这药粉后,人的脸色更加不好,也就没让我吃了。后来学了医,很自然的知道,我这种晕厥根本就不是癫痫,而是“反射性晕厥”,再说细一点,叫“排尿性晕厥”。总体上是个良性的问题,处理方法是减少诱因,以及在感知到不舒服时做一些“抗压动作”。对我来说,就是睡前不要喝太多水,如果早上排尿时感觉有头晕的迹象,就停止排尿,然后蹲下来或坐下来。虽然,等到我知道这些知识时已经是成年了,此时已经极少再发生排尿性晕厥了,但我一想到我妈妈过去对我的担心,我就迫不及待地告诉她这些“新知识”。当我看到她“如释重负”的表情时,我强烈的感受到了真理那抚慰人心的力量。当然,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癫痫,也不是吃什么“羚羊角粉”。传统的这些所谓的“药物”,借着“以形补形”的朴素想法,被臆想成可以治疗各种疾病。好处当然是没有的,坏处却一大堆。除了对人体有害,还害得某些动物“家破人亡”——本来数量就稀少,还要被某些自私又愚蠢的人类杀死并做成毫无作用的“药”。2小时候除了被喂各种乱七八糟的药物外,巫术、道术等迷信活动的“参与治疗率”也很高。我还记得,在我刚发烧的前3天,妈妈会带我去医院打针吃药。可是,见我发烧老不好,退了又烧,就开始着急,也开始怀疑医院的医生是不是也束手无策了,开始怀疑医生是不是诊断错了。有一次,镇医院的院长跟我妈说:哎呀,算了,也别再打针了,回家买点“纸钱”,叫懂的老人教你在米缸身边“叫叫”。所谓的“叫叫”,就是“收魂”这类意思。老人们认为,我这总是发烧,不是病了,而是被谁给吓着了。这里的“谁”是指已经死去的人。烧纸就是给点钱,然后说点好话,求他放过我。我妈说,起初她听到院长给这个建议,很是惊讶。“没想到,连医生也信这个。”院长说,哎,你别说这么多,去试试。连医院院长都这么说,想必多少是有点道理的。妈妈和如今很多纯朴的群众一样,对名头很响和头衔很多的“院士专家”们总是报以天然的信任。而那位院长也和如今的很多推荐“十全大补丸”的医生一样,对一种疗法是否有效这个问题脑子里也是一股浆糊账。我妈就抱着我回家,向村里的老人学习如何“收魂”。说起来其实就是一个仪式:把缸里的水打满,盖上盖子。准备一碗米,要满。点3根香,插在米缸旁。如果有准备“纸钱”就更好,在屋外的某个空地上,烧掉,同时心里默念“保佑我家孩子”之类的话。如果没有纸钱也不怕,但最后一步一定要做:坐在米缸前,一遍一遍地喊着我的名字,一遍一遍说“回来吧”。我现在还记得,我发烫的小小的身体躺在床上,听着从厨房里传来妈妈那又急切又温柔,又担心又虔诚的声音,心里全是愧疚,责怪自己为什么总是生病,希望自己快点好起来,然后下定决心从此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吃饭,不到处乱跑,不靠近河流和池塘。这么一套操作之后,如果运气好,我第二天的烧就退了,有胃口吃东西了。慢一点的话,再等个2天,烧也会退,人也会越来越好。于是,老人们都说:看吧,都说是吓到了。这方法灵着呢。嗨,你们年轻人,有时候就是不信。我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走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再说了,老祖宗传下来的,还能有错。当然,长大后的我已经知道,这其实就是一个“先升后降”的自然病程:前几天反复发烧,后几天烧退慢慢好。不管你用了什么方法,是吃药,是吃土,甚至是吃短期内毒不死人的毒药,病程到了那了,也就自然恢复了。这种自愈的强大本能是免疫力赋予个体的美好礼物,然而很不幸的是,它也是江湖骗子的“礼物”。而有经验的高明的骗子,常常不会在病程的“上升期”接手,不会在最危急的时刻上门,不会在短期内必死的疾病面前宣传,他会先挑选疾病,然后看准时机“出手相救”。比如,没有哪个“神仙”敢对一个被疯狗咬过的人说:诶,你不用打狂犬疫苗,吃我这一剂药就好。但是,在刚刚过去的那3年,这些“神仙”常常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如何如何不把某个传染病放在眼里,自己的“神方”如何如何“效果好还无副作用”。其实,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哪些病“好欺负”,哪些病人比病还要“好欺负”。3说起自愈,你首先想到的可能就是感冒这类疾病。而事实上,在医学中,有极大自愈倾向的疾病种类比人们以为的要多很多,而至于时坏时好的慢性病,那就更多了。随便举2个例子。神经内科有一种病,叫做周围性面瘫(Bell麻痹),70%的患者在3-6个月时会自发恢复[1]。如果早期用糖皮质激素治疗,完全恢复率增至80%-85%[2]。还有消化内科的消化性溃疡。60%的消化性溃疡能够自行愈合。如果有幽门螺杆菌感染,根除后的愈合率超过90%[3]。也就是说,如果我对着10个周围性面瘫的患者吹一口“仙气”,然后若有其事地说一些饮食和生活禁忌,其中,有7位患者可以在半年后恢复对称的面容。如果我对着10个消化性溃疡的患者吹一口“仙气”,可能有6位会在后面几年复查胃镜时神奇地发现溃疡愈合了。再然后,江湖上会开始流传我的“神迹”,我房间的墙上会挂满来自全国各地的锦旗。但是,知道这其中门道的你,如果走进我的房间,你一定会对着这些锦旗嗤之以鼻。所以,想要判断一个治疗方法是否是真有效,需要先排除“自愈能力”带来的干扰。然而这还不够,这种免疫力带来的自愈力只是疗效判断的迷雾之一,还有一层迷雾,比自愈现象更加复杂,更加神秘,它就是“安慰剂效应”。“安慰剂效应”最初由贝歇尔博士(Henry
2023年12月14日
其他

未来,我会告诉我的孩子:仰望星空时,我会看到一颗无比闪亮的星星——高耀洁

高耀洁医生去世了,享年95岁。刚刷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恍惚了一下。我想到她曾经对河南老百姓所做的伟大事迹;我想到她因为揭露河南“卖血经济”与艾滋病传染真相而被当地漠视人民群众生命与健康的无耻政客监视、打压与威胁。以至于在80多岁的年纪,还被迫远走他乡。于是,很想写点什么。然而,在开了个头后,删删减减,犹犹豫豫,就是打不出一片成型的文字。今天早上,看到好朋友项栋梁的推文,瞬间有一种被“嘴替”的感觉。以下是项兄的原文。那些告诫你『家丑不可外扬』的人,在乎的从来只是保住他自己的面子,而不是解决亲人的困境。——项栋梁基本常识高耀洁医生,因矢志推动艾滋病防治科普、救助艾滋病患者与艾滋孤儿,被评为感动中国年度人物,甚至有一颗小行星以她的名字命名。无论是从公共卫生还是社会慈善的角度来评价,高耀洁的贡献之大可见一斑。高耀洁医生,因领取联合国奖项,向国际社会如实介绍河南卖血艾滋村的真相,将河南与中国的『家丑』外扬到全世界,遭到持续打压,无奈远走他国,终老异乡。相比高耀洁医生感动中国的那些事迹,我更尊敬她把家丑外扬的一腔赤诚,这在我们的社会环境下极为罕见,极为珍贵,更需要极大的勇气。我们的社会长期盛行一种混蛋逻辑:如果我们的学校、我们的家乡、我们的祖国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最好是关起门来内部把问题解决掉,不要让外人看了笑话。中国社会常见混蛋逻辑小到一个家庭一个单位,大到一座城市整个国家,很多人在处理所谓『丑事』的时候都是把『家丑不可外扬』当作头等大事。这种混蛋逻辑是阻碍我们获得幸福生活,阻碍我们国家向文明进步的最大毒瘤之一。首先,所谓『丑事』,对于身处其中的人来说,其实往往都是权利与尊严被践踏的遭遇,或是生命与财产被剥夺的惨剧。河南曾经存在卖血艾滋村对于当地的官员来说是丑事,但这种『丑事』背后的本质,是每一位卖血感染艾滋村民与艾滋孤儿的真实困境,是千万河南百姓、亿万中国同胞面临艾滋传播扩散的现实威胁。这里面每一样都比所谓的面子和形象重要一万倍,紧急一万倍。以『丑事』来定性这些社会困境的人,根本就没有站在受害者的立场来看待问题,根本就没有站在民众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然后,强调『家丑不可外扬』的人,往往并不想关起门来解决问题,他们只想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因为这样做事最简单,付出的短期成本也最低。高耀洁医生的遭遇正是这种懒政思路的典型应用。尽管卖血艾滋村的真相一目了然、触目惊心,当地政府却始终不愿意承认血液传播是当地艾滋病扩散的主要原因,不愿意承担献血管理混乱、血液制品监管失控的责任,他们只想让高耀洁赶紧闭嘴。为了阻止高耀洁去国外领奖与公开发言,他们竟向她的亲人下手以威胁就范。万般无奈之下,高耀洁医生只能远走他国,并被迫与至亲骨肉切割。为亿万同胞奔走呼号者,只落得个客死他乡的下场。最后,『家丑不可外扬』观念里隐含的因果关系是家丑外扬后会被外人笑话、会被大家看不起,这样家人以后的长期发展就会受限。这其实是一种传袭自前现代社会、盛行于非文明社会的错误认知。搁在百年前的中国,或者放到当代中国的欠发达地区,它的确很有道理,我们都知道人言可畏、积毁销骨的道理。但是这种认知放大到国际社会层面其实是格格不入的。『家丑』传扬出去,不可避免会被一些人嘲笑,会加深一些刻板印象,可同时会有督促改正错误的舆论压力,也会有推动解决问题的援助支持。以艾滋防控工作为例,中国曾收到大量来自国际社会的资金支持与技术支持,如果没有高耀洁等人把『家丑』传扬出去,谁又能知道我们需要怎样的帮助呢?现在中国每年也给非洲国家提供大量的艾滋病防控援助,出人出钱出药可以说是不遗余力。如果这些非洲国家都捂着『家丑』,不让国际社会知道他们国内艾滋病传播形势有多严峻,又怎么能够获得外部力量的支持呢?虚无的面子和实际的进步,孰轻孰重?我想稍有基本常识的人都能够分得清。某些浆糊脑袋的人说:只有那位科普艾滋防控知识,救助艾滋患儿的高耀洁值得尊敬,因为那是实事;那个领取国际奖项,将中国家丑外扬给国家发展添乱的高耀洁被众叛亲离是咎由自取。事实恰恰相反:没有高耀洁医生家丑外扬带来的舆论压力,后续的献血法规修订、血液制品管理规范还不知何时能够落地。没有高耀洁医生奔走呼号带来的国际社会帮助,不知还会有多少同胞在浑浑噩噩之中感染艾滋病。谨以此文,向高耀洁医生的正直与勇气表达我最高的敬意。
2023年12月12日
医学新闻

有人问,西医的理论思想是什么?

如果你说的西医是指“现代医学”的话,那么,所谓的“理论思想”主要就是4句话:1、有多少证据说多少话。2、没有证据就别制造禁忌,别卖焦虑,老实承认别自夸。3、发现错误坦白承认,果断抛弃,别狡辩,别自作聪明地玩文字游戏。4、对于未知,多去探索和研究,别一天到晚的说敬畏这敬畏那。如果你说的西医是指“西方传统医学”,那最主要的理论思想是“四体液学说”。该学说认为,人体含有“血液”、“黄胆汁”、“黑胆汁”、“粘液”这4种体液。在健康的人中,这4种体液是平衡的。如果不平衡,人就会得病。不仅如此,这4种体液和4个季节、脏器、宇宙4元素(土气水火)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怎么样,这个味道是不是很熟悉?这套学说是西方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提出来的,然后由盖伦发扬光大。这俩位也就是西方医学的老祖宗。在他们的影响下,四体液学说一直坐在西方医学理论的头把交椅上,而且,一坐就是2000多年。当然,随着时代的逐渐进步,后人慢慢发现四体液学说非常荒谬,也就果断抛弃了这个理论。虽然过程也比较曲折,但总体上来说,人们最终并没有因为“这个学说有几千年的历史”而对它强行保护和弘扬,也并不觉得摈弃错误的理论和治疗就是对希波克拉底和盖伦这些老祖宗的背叛。毕竟,医疗这事是涉及到性命的,不能因为照顾老祖宗面子就不顾后代子孙的死活。万恶的资本主义再贪婪,要命的事还是拧得清的。话说回来:医学和物理化学一样,把它分“中西南北”挺别扭的。如果一定要分,不如分为3类:有证据证明有效。有证明证明无效。尚无证据证明是否有效。没错,多讲一点证据,少讲一点感情。最后,推荐2本书:《荒诞医学史》和《治疗的真相》注意,我要提醒下你,看完之后要控制下自己的情绪。因为,根据我身边朋友的反馈,他们在看完之后会陷入强烈的自责情绪之中——他们觉得之前的自己简直是在虐待自己和孩子。作者:余周伟公众号:睡眠与科学
2023年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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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的太阳,老祖宗的棺材板,读圣贤书的子孙

弗朗西斯·培根(1561一1626)说:读史使人明智。如果读医学史,会让人明白哪些“智”呢?我的经验是,医学史让我明白,人类在过去相当长的时期内,对疾病的理解和治疗都处在“连蒙带猜”的矇昧阶段。由于缺乏科学的判断标准,哪怕在20世纪90年代之前,人类对疗效的判断都还停留在错误百出的直觉上。因此,理智的年代并没有很长。由于“疗效”的迷惑性,就连某些领域的专家大牛在如今也仍然对某些早就被历史淘汰的,早被证明是错误的那些远古的治疗方法都深信不疑。至于其他芸芸众生,为某些“信仰”买单交税简直不要太正常。对于个体来说,如何在医疗决策中“明智”一些?我的建议是:先读医学史。我先说一段,你感受一下。史前我们先把时间档位拨到最顶端,回到史前。如果你活在这个时期,哪一天要是发热头痛了,别想有人来同情你,相反,你要小心自己的性命。因为,这个时期的人是用两套极其简单的套路来解释疾病:你要么是被邪恶的灵魂附体了;要么是你之前做多了坏事,现在遭到神灵的报复。具体是哪一种,看你人缘。如果你是部落酋长或大家喜欢的人,那就是邪恶的灵魂附体。治疗的办法可能是围着火堆举办个“驱鬼”仪式,或者杀个动物见点血。如果还没好,下一步就要杀个大家看不顺眼的人了,用他的血给神明献祭。如果你人缘不好,对不起,那你就是后者:之前做多了坏事,现在遭到神灵的报复。解决办法很简单:让你消失。谁来诊断呢?是部落里的“萨满”,叫“巫医”也行。萨满可以说是神灵的代言人,平时占卜帮助首领出谋划策。要是部落里谁得病了,就充当治疗者。认为“疾病是因为神明的惩罚”这种观点持续了好多好多年,直到一位大神的出现。时间来到古希腊。这一天,你走在街上,一不小心撞了一下对面走过来的人,那人马上倒地,人事不省,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你想,诶,讹人是不是。其实不是,这人平时就有癫痫,此刻刚好癫痫大发作。但是,古希腊那会大家还不知道这是癫痫,身边的人一看这情况,赶紧吓得倒退几米远,人群里有人喊了:大家小心,这是恶灵附体。刚好,一位大神路过,看到了这一幕。他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摇了摇头,说出了那句非常响亮的名言:人们只是因为无知,才认为它是一种和神灵有关的病。这位大神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希波克拉底。希波克拉底坚持认为,这种四肢抽搐完全就是身体本身的问题,和神灵没有半毛钱关系。这句话非常霸气,要知道,那可是“公元前460-前370年”啊,能把疾病的认知脱离神鬼而上升到身体本身的高度,可以说是划时代的想法。当然,这句话也非常得罪人。在当时,很多权贵是需要靠“神灵”来维持统治和谋取利益的,希波克拉底的学说简直是要砸权贵们的饭碗啊。权贵很恼火,于是监禁了希波克拉底,一关就是20多年。再后来,希波克拉底的生活行踪不得而知,连死在哪都不知道。希波克拉底在医学史上是革命性的存在,他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情。他非常注重医疗活动的记录,这样,其他医生就可以接触到之前医生的笔记,一起学习和进步。此外,他还对医生行为做了最朴素的伦理规定,其中有一句话最震撼:首先,不能造成伤害。这句话的分量非常重,一直到21世纪的今天,“不伤害原则”仍然是医疗过程中的伦理准则。但是,如果你要问,希波克拉底最伟大的地方在哪里,其实还是在于对疾病认知的理解上:他让医学脱离了巫术和宗教。凭这一点,医学之父这个名号,希波克拉底当之无愧。四体液学说既然疾病不是因为神灵,那如何解释人体的疾病现象呢?希波克拉底每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最终,他逐渐形成了一套新的理论:四体液学说。希波克拉底认为,人体含有“血液”、“黄胆汁”、“黑胆汁”、“粘液”这4种体液。健康的人中,这4种体液是平衡的。如果不平衡,人就会得病。不仅如此,他还把4种体液和4个季节、脏器、宇宙4元素(土气水火)联系起来。总之,只要人得病了,就说明这4种体液失衡了。怎么样,这个味道是不是很熟悉?四体液学说一直坐在医学理论的头把交椅上,而且,一坐就是2000多年。在这个理论的指导下,在这2000多年里,医学史上发生了很多的荒谬故事。而且,有些故事在今天读来,都感觉是发生在昨天、发生在你我身边一样。公元2世纪,有一位叫做盖伦的大神,他绝对是希波克拉底的忠实粉丝。盖伦不仅全方位的相信“四体液学说”,还从这个学说里发明了一个新的治疗技术:放血。盖伦认为:放血是身体一切问题的解决方案,包括大出血。头痛?放血。发热?放血。腹泻?放血。外伤大出血?还是放血。什么?还没好转?放的不够多,再放。什么?人死了?哎,放的不够多,放的时机不够早,可惜了。下次要多放点,早点放。总之,在当时,有病放血治病,无病放血养生。在这期间,无数冤魂死于放血。莫扎特之死1791年8月,莫扎特35岁。那一年,他接了一个单,要帮别人创作一首安魂曲。当时莫扎特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贫血、头痛、经常晕倒,体重也下降。所以,莫扎特一度怀疑,这首安魂曲可能是委托人要他写给自己的。到了11月,莫扎特已经虚弱到无法下床了。他的医生们当然要想各种办法来救他,放血是肯定要的(老祖宗传下来的经验,还能有错)。据历史记录和他的小姨子描述,医生给莫扎特放了4品脱(2273ml)血。这是什么概念呢?一个成年人,体内血液总量大概在4500
2023年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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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城市变成一座巨大的监狱,他们都被困在自己买下的格子里

整座城市变成一座巨大的监狱他们都被困在自己买下的格子里他们从未想过在21世纪地大物博的土地上竟然会断粮断米整座城市变成一座巨大的监狱他们都被困在自己买下的格子里压抑和绝望的他们在栏杆处向外张望发现外面全是癫狂的狱吏他们喊着正能量他们戴着红袖章他们拿着叉和戟整座城市变成一座巨大的监狱他们都被困在自己买下的格子里有人突然醒悟:原来,过去自己维护的“正义”只是在对抗着一个假想敌有人继续痴迷:对着狱吏唱着“谢谢你”整座城市变成一座巨大的监狱他们都被困在自己买下的格子里有人对着天空喊:想自由天空飘来一个机器说:请克制你的追求狱吏举着叉戟说:你就是罪魁祸首若干年后,一切归于平静有人继续狂欢有人继续说谎有人继续点赞有人继续隐瞒而最痛苦的人,早已陷入悲凉无论如何,活下去要比狱吏活更长要比谎言活更长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告诉下一代事实真相:整座城市曾经变成过一座巨大的监狱我们被困在自己买下的格子里断米断粮——2022-04-13
2022年4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