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不怂

其他

消失的二舅

二舅走红之时,文章我没有写。而如今大家不关注他了,我却写了。这么做总有那么点马后炮的意思......做自媒体的,不就为了流量么?偏偏拾人牙慧,什么也捞不到。但作为本月最有代表性的事件,我依然认为,值得做一下总结。“消失”的二舅之前不写,主要是不敢。不敢说真话,不敢有意见,不敢有想法,怕有些人不高兴。既然二舅“消失”了,又有人披露故事虚构,我也就没有了顾虑,再来炒个冷饭。二舅走红后,有无数媒体想采访他,但没有找到。“外甥”说为了让他继续“这么酷”,给他搬家了。按照正常剧本走,二舅大概率成为一名“江湖传说”,为这个故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对于二舅归隐,我朋友觉得不对:“奇怪呀,做自媒体的不是应该走红之后变现吗?怎么现在拒绝采访,不合逻辑。”不过我知道,总会有人把逻辑圆回来。他们会说:“二舅不在乎那点钱。”这听起来也挺有道理,因为对于信众来说,所有的神不需要吃饭,他们活着只需要一口气吊着就行。重庆某纪录片截图打假二舅走红之后,质疑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他们一点也不可爱,纷纷出来打假、质疑,令人讨厌。打个比方,一些人睡得可香了,你却要告诉他们灾难来了,这一点也不可爱,甚至可恨。有人发现“县城房子”视频部分,和一部重庆纪录片画面高度相似。不过我当时不以为意,因为影视行业引用普通素材不违背伦理,不构成故事“是假的”充分条件,只要表达“县城房子”的形象就够了。也有可能是拍摄者的计划不严谨,在前往县城拍摄时遗漏了素材,于是紧急找来网上素材应急。(不过这可能属于法律范畴)也有人网上搜索到湖南教师吴标华发表的《二舅》一文,主人公二舅也是擅长于木工的能人,故有人怀疑二舅视频故事涉嫌造假,但被“外甥”否认。“外甥”对媒体斩钉截铁地说道,“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在媒体面前说话,得特别小心。当有一句话是假,那么其本人的公信力大打折扣。后来又有人发现,二舅并非是作者的“二舅”,而是另有他人。二舅视频全程以男性旁白的方式述说“我二舅”的故事,充分暗示了二舅就是“我二舅”。这说明作者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这句话并不真。既然造神,人们就不允许有人利用神。既然推出了精神偶像,就不允许偶像被他者利用。有网友批评“外甥”赚了几百万平台打赏利益,只分了二舅几千块,人们纷纷指责他利用二舅。我当时想,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几千块钱算是二舅的出场费?而视频策划、剧本、拍摄和剪辑营销都是作者的完全版权,怎么分配还不是作者的事吗?理性来说没错,但人们感情上不允许。最终让二舅“消失”的,则是各大平台撤销了视频推荐。没有流量后,二舅才是真正“消失”,多年后,只留下一个传说,还有屏幕前满满的尴尬。“有什么是真的呢?”人们迷惑不解。是啊,还有什么是真的。二舅视频的升华部分使用了“慢镜头”和象征表达手法影视伦理二舅走红也就一晚上的事情。但他的消失,却好像也是一晚上。他走红的原因,我曾分析过视频的剧本。从我个人角度,对这类文风表达不感兴趣,听来听去仿佛是作者在自我催眠,由于“精神内耗”久了,人就有自我催眠的需要,如果不是“我的二舅”,恐怕不会有人对一个陌生人带入这么多的感情,并用如此精美的文字描绘。十五分钟,很多人看起来很爽,但我觉无感。十五分钟,可以表达一个人的真实人生么?我比较怀疑。对于学心理的我来说,完美人设不可能存在,看似信息不够,要么人格独特,而视频中,作者对二舅采用了大量的文学描绘,如果是故事片的生动形象塑造是必要的,但放在纪实片里显然不太合适,应该符合事实。事实就是时间、地点和人物的客观。二舅视频虽然没有标签纪实片,但无论是作者在采访中,还是视频不断“暗示”都说明它是纪实片性质。如果二舅的故事不真实,那么算违背“影视伦理”。我认为真正的道德,是要让观众知道它是剧本,或者真实故事改编,但不能说它就是纪实片。常见的“纯属虚构”这就是为什么很多电影都有“故事纯属虚构纯属巧合”声明,除了避免吃官司,也是一种“向观众告知虚构”的伦理。而有些真实故事的改编电影,也提出了“改编”,也就提前告诉观众有虚拟成分。但是,这些生命在二舅视频里没有。所以我认为,做任何公众视频,也应该遵守影视论理,诚实的与观众交流。违背伦理的视频,技术再好,能力再强,也不能证明作者有多利害,有些人只是不想利用而已。科幻电影的技术手段并不违反影视伦理大众心理不得不说,二舅视频的作者还是比较厉害的。他了解大众心理,也就掌握了营销秘诀。如果没有对大众心理的了解,恐怕难以塑造如此鲜明的人物形象,调动大众情感也就无从谈起。那么大众心理需求是什么呢?通俗来说,世界大变局,疫情好几年,常常做核算,生活压力大,人们心里不舒服,需要一个励志故事爽一下。这是人类正常心理需求。只是总有那么讨厌的几个人出来打假、质疑,把人们喜欢的故事戳破。用学术语言来讲。就是如今社会,人们有更强烈的心理投射需求。心理投射方式有几种。最剧烈的是发泄愤怒,找“替罪羊”,“替罪羊”可以是家里的老婆、养的猫狗,也可以是另一个国家、种族。最温和、恐怕也是最容易接受的,就是寻找精神偶像,有些人拜神、也有人比较折衷——找精神偶像。看到他以“榜样作用”鼓励我们,或者他们的苦难告诉我们“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惨”,心里好受点。而二舅的故事,刚好完美符合人们当下的精神偶像投射需求。下一个二舅人们需要精神寄托,这是他们的基本需求。但当寄托的故事是虚构的,恐怕不是一件好事。去戳破假象的人,往往是冒着巨大风险的。对于事实的考证,对大众来说,不仅威胁了他们的心理满足,也“不可爱”。但怎么说呢,在这片土地上,“认真”的人反而容易被人质疑、讨厌。这次二舅消失了,那下一个三舅在哪里?我想,如果人们如果继续歧视知识分子,如果大家都不再认真了。那么我觉得,下一个三舅也不远了。
2022年8月7日
其他

吴啊萍的噩梦

提要:本文系心理相关评论,以目前官方披露信息推测,仅供阅读,不做参考。每个人都做梦,比如噩梦。最近,笃信佛教的吴啊萍算是做了场“大噩梦”——在玄奘寺供奉日军战犯牌位而被网友揭发,而后被全网“通缉”。长期被噩梦袭扰的吴啊萍,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在现实中经历了一场“噩梦”。供奉日军战犯牌位这件事,不仅让人感到诡异、愤怒,还让人且匪夷所思。人们不禁反问:作为一名中国土生土长的90后,竟如此没有历史常识?不可能的,她一定有阴谋诡计!必然是有势力勾结,谋财......而吴啊萍解释“'解怨释结'让自己摆脱的噩梦”让人无法理解,也无法相信。人们倾向于认为,她在撒谎。当人们无法解释一种奇怪现象时,只能用常理解释,但常理并不能解释全部现象。所以,在解读受心理问题困扰的人们来说,也就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打个比方,就像电影《飞越疯人院》里的精神病人,就无法理解男主角的“怪异举动”的。人们只能理解自己的常识,也就无法理解精神病人的世界,也包括其他心理困扰着的人,比如患有焦虑、惊恐的吴啊萍。吴啊萍在玄奘寺供奉日军战犯牌位而被网友揭发噩梦与焦虑在7月25日最新官方通告里,我们可以找到一些线索。吴阿萍提到了她的焦虑症,值得细细玩味:据吴啊萍供述,她到南京后了解到侵华日军战犯的暴行,知道了松井石根等5名战犯的罪行,遂产生心理阴影,长期被噩梦缠绕......经调查,2017年3月以来,吴啊萍曾因失眠、焦虑等症状,先后3次到医院就诊,并服用镇静催眠药物。https://news.ifeng.com/c/8Huzb8xuZHK
2022年7月26日
其他

为什么不能蹲在厕所里看莫言的书

最近,某司马说,他不喜欢莫言的书。只因为有过一次与莫言有关的、不良的如厕体验。他绘声绘色地描述了那天的场景:听说莫言的书拿了奖,就专门买了一本回家。他蹲在厕所里看他的书,却根本看不下去。于是得出结论——莫言的书不行。这很“平常”。我们常见到网络评论区,有人评论女明星的长相。“因为我觉得不好看,所以她长得不行”,逻辑,是一样的。不知司马那次如厕是否顺利,但我却被他的“如厕阅读”吸引了注意。不禁好奇,为什么专门提到“在厕所里看”,而不是“在沙发上”,“在床上”,或者“在书房里”,而是“在厕所里”?莫非在厕所里看书,能够激发人类的远古智慧?还是说,会让如厕更为顺利?我的视角总是那么的新奇。蹲在厕所里阅读的人们我推测,仅仅是推测哈!在厕所里看书的人一般是高效人士。他们的时间异常宝贵,平时可是没有闲暇看书的,只有在如厕这种“垃圾时间”才能用于阅读,回收利用一下,不但享受如厕,还能缓解平时注意不到的、因知识匮乏导致的焦虑心理,可谓一举两得,对外还能声称“我可是读过莫言的人”。对他们来说,时间只能用于赚钱,而阅读文学是要花很多时间的,又得不到钱,所以——文学是不值钱的,堪比手纸,只有在上厕所时才用得上。如厕阅读,或许有另外的好处。也许大概,对他们来说,“如厕阅读”有另一种功能——掩盖臭味!心理学认为,人可以通过转移注意力缓解痛苦,当然也包括转移闻到粪便臭味的痛苦。因而,我们可以通过阅读转移对大便臭味的注意力。啊这,真是太棒了!完美继承了阿Q精神的一部分。如厕阅读,和如厕抽烟异曲同工,不过抽烟有害健康,用阅读掩盖臭味,反而算是一大进步了。可见,这一百年来,我们总算是有很大的进步的。我非常理解焦虑者的感受,毕竟这是您们的心理需要,剥夺了它,一定让您们非常难受。也非常理解用阅读掩盖臭味的您们,毕竟这是人类如厕史上的一大飞跃。但我不得不冒昧地“唱一句反调”:为了您们的健康,请不要如厕时阅读!这是不利于排泄的!甚至不利于阅读:如厕分散注意力,致使理解能力大为降低(我不知是否是司马看不懂的原因,可能大概是吧)。更何况,您们看的还是莫言的书。莫言的书,我曾看过一句非常长的句子,长达三行,似乎在和我玩弄文字游戏,但我找不到破绽,气得直跳脚。二来,莫言冷不丁时而自嘲,时而“为自己加戏”,时而捧腹大笑,时而悲伤的描写方式让人哭笑不得,想笑都好像在笑我们自己。如此波澜起伏的阅读体验,我认为是更加不利于如厕的。特别是对于那些喜欢歌颂类作品的人们,他们分不清小说与现实,暴露阴暗面的文学会激起他深层的痛苦和不安,可能引发创伤神经性呕吐或腹泻,更更加是不利于如厕的。我,肯定一辈子都不会在厕所里阅读莫言的作品。最多在厕所里刷刷花边新闻,那才能匹配“我的垃圾时间”,好让那些“信息垃圾”混合我的“身体垃圾”一同排泄掉。很显然,在司马眼里,莫言的书应该等同于“花边新闻”,也是要一起排泄掉的。因而,司马注定不会喜欢莫言的书。可怜的文学工作者莎士比亚说,一千个观众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猜,应该也是有很多人批评过莎士比亚。而我说得粗俗一点(但也最切合实际),一部作品在一些人眼里可能是珍珠,也可能是狗屎,而司马只是其中一个把莫言作品当成狗屎的观众而已。在正常的环境里,我们允许苍蝇的声音,两岸猿啼的声音,这是生物链的一部分。世界文学史上,文学家永远招致最多的批评。亲苏作家罗曼罗兰被法国文学界指责,黑塞因反战被祖国人骂卖国贼,文坛巨匠契诃夫被批文学过于阴暗,不够阳光......太多了!一旦搞文学的,都要做好被批评的心理准备。不过,不同作家的命运各不相同:法国人没有把罗曼罗兰送上断头台,契诃夫英年早逝在大清洗之前保留了晚节,黑塞就惨了点,四处漂泊,被骂一辈子精神病......当然,还有一些搞文学的更惨,自杀的、被杀的、精神病、流亡的,多得是,都成了历史上的数字。所以但凡是比较聪明的父母,都不会让后代从事文学,可能会很爽,但也可能很危险,以至于很多有文学才能的人,最终不得不去厂里拧螺丝。因而我断言,文学工作者是很可怜的!披着文学家光鲜外表下的,一样可怜!有些哲学家也这么认为。如哲学家罗素说,搞文学的比搞科学的痛苦,因为搞科学的只有一个客观事实,而搞文学的没有标准答案。因而文学家要招致无数的非议,但他们又不能把那些人怎么样——人们可以批评你,但你不得不允许批评——这有点像高级的PUA,总之都是你的不对,你要是反驳,那就是你心胸不够宽广。这最终导致了,连精神分裂症者、人格障碍者、智力低下者、有私仇者、利益熏心者、溜须拍马者、趋炎附势者、鸡鸣狗盗者等,都可以踩上一脚。但!人们又不能因为精神病批评了一部作品就让精神病在地球上消失。哎,可怜!乌合之众亲爱的那不是“理性批评”司马,非常了解知识分子的弱点。一个擅长找他人漏洞的人,永远不缺乏针对的素材;而一名擅长诡辩者,永远可以为自己的荒谬辩白。而精心包装的,似乎是“从不说脏话”的儒雅形象背后,可能是一个大聪明。他很聪明。只要不主动说脏话,没留下把柄,那么“理性讨论”的形象就宣告完成。接下来,灵活运用文字上的影射手法,就能调动百万信众的情绪,产生“诛心”的效果。他唤起了人群的某种情结,迫害妄想,倚强凌弱的残忍品格,形成一种法律无法遏制的真空地带,一种高压恐惧环境。这实质上是一种暴力。这种感觉,是很无奈的。就像被一个无赖打了耳光,却因为没有触犯刑法一样,警察管不了,你也管不了,只能容忍他们继续打你的脸。除非你有实力打回去,而不被报复。而且,你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背景。最近有个女生为莫言鸣不平,打电话与司马理论了大半个小时,甚至还留下了“辱骂的证据”。不得不说,我不建议水平不够的人与之辩论,一来辩论技术不够,人家可是靠嘴巴吃饭的,二来不够狠,不能对所有人都抱有理性辩论的幻想,三来抓小辫子可是某些人擅长的手段。但最大的问题在于,权力不对等。对方掌握了百万粉丝,就掌握了权力,这种情况下的对抗是极容易失败的。司马的话,其实也是信众们的话,是大众心理需求的一部分——他们对待不同的声音恐怕有强迫症,一种洁癖,眼里容不得沙子。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对别人“严于利他”,对自己“宽以待己”。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否真的是儒家思想的后代。无奈的是,我确信,喜欢如厕阅读的人注定不会改变这一习惯的,那是因为他们需要,他们渴求。习惯不变,他们就不可能花时间去学习,去提升认知,以至于他们的认知永远在不断自我证明,这是个死循环。要改变一个人的如厕习惯不易,改变一群人的如厕习惯,更难。于是我判断,司马大概恐怕是改变不了如厕阅读的习惯了。-----------------------------------------如果喜欢,您可以做以下几件任何一件事:①评论,是一种交流。②转发,是一种认可。③关注,是一种期待。④打赏,这文章居然有奖赏?不是吧为了不辜负你的交流、认可和期待,我会继续努力的!公众号:郭不怂我们表达不是为了重复显而易见的道理
2022年6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