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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读者，兼评胡伟教授《俄乌战争的可能结果与中国的抉择》
昨日转发胡伟老师的文章，引发广泛讨论。在超过4万阅读和接近400留言的时候，触发了微信的“熔断”机制。后来看到其它公号也有转载，并有10万+的阅读，就知道原因出在了读者留言上（写完本文后发现，所有号上发的都删了）。由于精选留言数量的限制，我不得不有一定选择，算是相对理性的就事论事了，支持与反对的都有，但反对者居多（还有许多人身攻击的，话太难听）。胡老师也看了读者留言，反对“与俄切割”的力量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期。犹豫再三，还是借此机会说几句。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许多公众号写作者都有“影子号”，以防苦心积累的读者一文尽失。2018开始，中美关系是市场关注的焦点问题。笔者在市场做研究，这又是理解市场波动的一条主线，所以必须紧密关注。考虑到话题的敏感性，我也开了这个影子号，第一时间分享中美关系领域的文件、报告或文章。（本号的粉丝数量虽然较少，但打开率、点击量和传播力都更强，也许是因为文章不及时阅读就读不到的原因吧！在此也一并谢谢读者的支持。）从何处着手呢？长期的经济学训练引导笔者从微观基础去理解一些现象，也就是人的行为。所以，我们选择从特朗普及其幕僚团队入手。我们搜集了英文世界里能找到的几乎所有素材，以人为中心，延伸其所在部门的职能，系统梳理了美对华政策。每位幕僚和部门对华政策都写了2-3万字的深度专题。市场一般都是蜻蜓点水地写人，浓墨重彩地叙事。我们反其道而行之的写法，倒是给部分同行的前辈留下了一些印象。后来，又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笔者将焦点转到美国政治和经济问题了。也是因为中美关系问题，在一个微信群里，胡老师添加了我的微信。胡老师常写内参，也让我们团队对中美关系问题发表了一些看法。持续关注中美关系的读者可能也有体会，自拜登上任以来，中国的外部形势不是变得更好了，而是更加棘手了。在特朗普任期内，以双边原则为指引，美国很难对中国形成“围剿”，反而推动了中欧CIA和RCEP的谈判。但随着拜登上任，中欧CIA搁浅。再加之近几年的疫情的原因，外部环境很不乐观。俄乌战争为什么会爆发，想必大家已有共识。冷战后，俄罗斯地缘战略的演化，笔者在这篇文章中已有阐述：全面解读俄乌冲突的影响（1.5万字），不再赘述。回到胡老师的文章。转发之后，阅读量快速上升，留言区也很热闹。我就问胡老师，要不要删掉，担心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因为，由于胡老师的特殊身份，文章大概率会传到海外相关国家、部门（因为我常常读美国政府或重要智库的一些文件，他们非常喜欢引用中文媒体的观点，尤其是有代表性的媒体或个人）。更重要的是，文中的观点很不讨好，既不符合国内主流民意，也可能不符合顶层设计。往大了说，还可能对外交层面产生一定副作用。我能想到的，胡老师应该都有考虑过。胡老师还是顶着压力让文章传播。这篇文章原本是作为内参的，但是……我能体会到胡老师的无奈。在这个时候，在这个问题上，理性的微光都是可贵的。不一样的立场，本就是可贵的。胡伟老师说：我不讲就没人讲，怎么办呢？很多留言，说的那些难听的话，让人唏嘘不已。在这里也要表达一下我个人的看法。笔者理解胡伟老师提出的“与俄切割”的思考，但不完全认同。第一，博弈是动态的，在国际上，西方国家仍然牢牢掌控着舆论的话语权，实施这一策略，可能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处境还可能更加尴尬；第二，已经不能指望中美还能因为在俄乌冲突上的立场一致而回到从前了。所有以制裁的方式来应对的国家（或地区）都夹带了“私货”，都是希望火烧地更旺，他们的利益也能得到彰显。中国的选择确实非常关键，就像胡老师说的，事关国家前途命运。与胡老师不同的是，我认为关键是看看中国的应对能否换取欧洲对中国态度的改观。相比较而言，中欧关系比中俄关系的重要性更高。不像英国，欧盟并非铁板一块，并非与美国一个鼻孔出气。这次冲突，欧盟跟明镜儿似的，你老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欧盟虽然很不舒服，但政客和战略家们都很务实，能借机做些事情，或许可以在推动一体化上可有所作为，如财政一体化。部分国家，如德国、波兰等，也能借此增加军事开支。所以，中国与欧洲是有共同利益的。相比与俄罗斯切割，我比较赞成与欧盟（尤其是德法）联合调停战争，而且越积极越好，越快越好。某种意义上，俄乌冲突为中欧关系提供了“创造性转化”的机会。关于欧洲，我想大家还存在一些误解。在《告别霸权》一书中，莱克和勒博对欧洲的议程设置做了详细阐述，引用了美国新保守主义者卡根的一段话：
2022年3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