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
(未完稿,写作中。版权所有,可以转发,不可转载,侵权必究。)陈通很留意地看了她们几眼,说:“皮肤黑,嘴唇厚,鼻子宽,头发卷曲,体毛少,这是黑人的体貌特征,在美国读书时,我专门留意过。泰国美女是很出名的,我实在看不出这几个有那个基因。”金也度说:“黑种人的基因比较霸道,与什么人种结合,后代基本都是黑的。”卢天赐点点头,想着自己将来和丹比萨的后代免不了也是黑的,心里有几分遗憾。陈通说:“可能也不完全如此。刚才我们说到了大地漂移说,这可能是导致人种分化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说法,史学界已经比较确定了,那就是人类的始祖出自非洲中部。也就是说,我们的远古祖宗,有可能都是黑人,但是我们身上已经没有了那种基因。也就是说,一切都是可以随着时间推移而改变的。现在已经进入了基因编程时代,没准将来对后代的肤色,是可以随意选择的。”卢天赐点点头:“科技进步会导致一切都有可能,但是在基因问题上,过分干预可能不好,否则时间长了,有些种族可能会消失。还是留给自然选择比较好。人类历史上,可能未必只有现在这四种肤色,有一些可能已经被淘汰了。而且,考古发现,在我们这一次文明出现之前,有可能有过其他文明,称为史前文明。46亿年的地球,什么都可能发生过,我们看得见的历史,出土的最早的古猿化石,是700万年,一眨眼的瞬间。”陈通说:“地球年龄也是不确定的,46亿年未必准确,因为能找得到的最早的岩石,只有38亿年。苏联曾有个学者推测,地球年龄是70亿年。这都是不确定的,未知的事情太多。”三人慢悠悠地绕了小湖泊一圈,回到陈少浩安排搭好的宽敞的行军帐篷,已是正午时分,饭菜陆续端上了桌,卢天赐把陈少浩叫过来一起。马克一直守在帐篷外的灶前,见众人回来,才把已经基本弄好的象鼻拿出来红烧、切片,浇上鲍汁,热腾腾地端上了桌。金也度和陈通不知道是何物,卢天赐伸手做了一下大象鼻子的动作,说,这是象鼻子,全世界可能也只有在非洲才能吃到了。以前,中国满汉全席里有“山八珍”,其中有一道菜叫“象拔”,就是这个。马克说:“先生,一条象鼻子量比较大,几个人吃不完,我留下了一半,晚餐的时候再吃。”卢天赐点点头。金也度夹起一块左右端详,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慢慢嚼两下,说:“红烧之后切片,浇上鲍汁,入口柔韧又易嚼,口感不错,味道鲜美,只是吃不出大象的味道来,说不出是什么动物的味道。”马克在一旁伺候,闻言便说:“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就是大象的味道,大家都没吃过。”众人笑了。陈通也吃了一块,点点头不说什么,表情是很满意的。卢天赐说,鼻子是大象身上活动最频繁的部位,只是大象皮厚,做起来比较费事。陈通说,看不出有皮呀,剥掉了吧。马克说,是的。做这道菜比较费时间,我一早就飞过来了,酋长专门给我们留下了这条象鼻子。先用慢火清炖两个小时,然后很容易就能把皮去掉,剩下的就是大家看到的娇嫩的样子,然后继续炖到筷子勉强能扎进去的程度,再捞起来改为红烧,充分入味,然后切成巴掌大的一片一片,浇上鲍汁,就算是完成了。金也度问:“这就是山八珍里象拔的烹饪方法吗?”马克说:“不是的,山八珍象拔的烹饪方法已经失传了,因为大象是受保护动物,食材难找,没有人会做了。这个做法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希望大家喜欢吃。”卢天赐点点头,对马克的表现很满意。这半年来他刻苦钻研中国菜的烹饪方法,进步很大。从这个象拔的烹饪过程看,虽然不是山八珍的本来做法,却也是行家的思路。对于擅长做西餐的马克来说,能这么琢磨出来,实属不易。他对马克竖了一下大拇指,说:“辛苦了!”马克很开心,拿出一瓶香槟酒,对卢天赐说:“先生,我没有请示您,就带来了这瓶酒,给大家佐餐。考虑到大家今晚要喝白酒,中午就喝这个,清淡一些,给今晚热一下身。”卢天赐听了微笑不语。金也度问:“我带来的白酒已经送到了吗?”“昨天晚上就送到肥湾市了,先生。”马克说。陈通拿过那瓶香槟酒看了一下,递给金也度。金也度是行家,扫一眼便瞪大了眼睛,看着卢天赐说:“半个多世纪的年份,这种酒你竟然也有珍藏,了不起!”卢天赐说:“不是我的珍藏,是爱德华多总统的。他把别墅送给我,连同酒窖里的酒,我是不懂酒的,平时就是瞎喝一通。怎么,这种香槟酒有什么说法吗?”“那是太有说法了!”“这么玄乎?”陈通又把酒瓶拿过去仔细看。金也度说:“这是1982年的年份,差不多54年历史了,我以为世界上已经没有了,没想到在你这里遇见。”卢天赐听着,心想,1982年,父亲才五岁呢。金也度说:“1982年,是全世界波尔多葡萄酒爱好者心中最伟大的年份。那一年风调雨顺,阳光充足,香槟区葡萄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达到了顶峰。因此,那一年出产的香槟酒酸度适中,平衡度极佳,品质最好,是历史性的佳作。”“听不懂!“陈通说,“半个多世纪的珍藏,我看还是别喝了,没准世界上就剩这么一瓶了,喝了怪可惜的!”卢天赐说:“如果不喝,你就带回去继续珍藏。”陈通连连摆手,说:“我没有收藏酒的爱好,也没有储藏酒的条件,别糟蹋了。”金也度接过酒瓶递给马克,说:“那就喝了!”卢天赐点点头说:“名酒配雅士,喝!”陈通对马克叮嘱道:“不要摇晃,轻轻开,别喷射出来浪费了,每一滴都比黄金贵!”金也度说:“陈教授怎么突然变俗气了,黄金怎么能比。”“那用什么来比?钻石?”“……”金也度想了一下,说:“每一滴酒的闪光,都是往日时光在回眸一笑。”陈通啧啧两声,说:“酸!喝一肚子酒,就是喝一肚子时光的笑?”说话间,马克已把酒开了,小心翼翼地给四位倒上。众人碰了一下杯,卢天赐、陈通和陈少浩一干而尽。金也度抿了一口,含在嘴里,眯着眼睛在陶醉,倒真的有点儿喝了甜美岁月的感觉。“54年!”陈通砸砸嘴唇,问,“有啥特别感觉吗?”金也度说:“你不懂酒,糟蹋了。”陈通说:“自欺欺人,香槟酒而已,要是五百年、五千年年份,恐怕你都不敢喝。”金也度怔了一下,把酒咽下去,又喝了一小口,兀自陶醉。陈通看他这副样子,又说:“酒这东西,应该不是年份越久越好,总有个临界点,过犹不及才对。”卢天赐点点头,认为他说得对。金也度说:“穿越时光的感觉,就从陈酒中来,关于这个,你这个书呆子还是不懂。这一瓶甜酸,是时光在微笑,今晚我让你们见识见识时光的火焰!”卢天赐说:“看来金总带来了好酒。”陈通问:“从这里去到你的肥湾市,还有多远?”卢天赐说:“三百多公里吧,不远,用不了一个小时就到。”陈通点点头,想了一下,说:“距离远近,跟交通工具的不同有关系。要是走路去,恐怕得走十天八天。世界越来越小了!”金也度说:“在耶稣时代的前后三千年间,人们活动的半径一般都在出生地的50公里内,有的人一生也没有离开过他出生的村子,能到几公里外的小镇赶一下集,已经是很快乐的事。人的一生基本就在这个空间里度过。对于那时候的人来说,世界多么辽阔。随着交通工具的日益发达,人们的活动半径渐渐扩大,现在,全球旅行已经很寻常,世界变得很小很小了,人类最远已经登陆月球,登陆火星也快了。而人类的飞行器,早已经飞出了太阳系,飞出银河系也是迟早的事。”“你想说什么?”陈通问。金也度说:“这瓶酒的时光不变,半个世纪,依旧是扎扎实实的半个世纪,美女们会变老,酒依然醇香诱人。”陈通想了一下,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和他碰了一下杯,说:“你是个诗人,不像商人。”卢天赐沉吟了一下,对陈通说:“边喝酒,边聊聊吧,我看过你一些文章,但是我不大懂,想请教你一些问题。”“这么客气。我听说你是学人工智能的,这个才是现在最热门的学科,我是一点儿也不懂,向你学习。”“你的文章中多次提到了《契约论》,我没看过那本书,想听你说说。”陈通想了一下,说:“《契约论》本身没什么问题,它只是阐明了一个国家民众和政府的契约关系问题,社会运作的各个环节,彼此都在一种契约关系中运行。这算不上是一本有多么了不起的书,比《国富论》差远了,勉强还算可以一读吧。它的思想也不是卢梭一个人的,卢梭在很多地方都有抄袭前人的嫌疑,所以这本书应该算是集体智慧的结晶吧。它的局限性在于,没能把契约精神推广到整个人类社会的层面。即便仅仅是在一个国家,也是不完善的,比如对于世袭的贵族或者某些特殊权力阶层的形成及近似于世袭的权力的延续,也缺乏有力的论述。因此,西方世界的契约精神,是有严重缺陷的,而这些,恰恰能够严重地影响社会的公平、正义和进步。”几个人听他说起这些,都安静了下来。“契约精神,我认为首先要提公平。没有公平做前提,所有契约都是耍流氓。而卢梭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是他这本书的硬伤,没能完全立起来。”陈通本来想随便说几句了事,见众人都在认真地听,渐渐有了谈兴,接着说:“就拿以英国为代表的君主立宪制国家来说,它的君主系统的长期的不公平存在,对于普通民众来说,就与他们所倡导的契约精神相背离。同时,由于皇权思想在民众中根深蒂固,每一任当选首相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觐见国王,得到国王的承认,这个首相才算是在程序上落到了实处。尽管国王的承认流于形式的成分居多,但是这一程序的终端,恰恰体现了英国人皇权思想的严重。日本人也是如此。一旦形势发生变化,这类国家很容易就能回到君主社会。而君主社会世袭的皇权统治系统,他们的价值观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一切都是皇家的,又哪里有公平可言?孙中山先生的‘天下为公’思想,才是好的。”金也度点点头,说:“说得好!”陈通和他碰一下杯,又说:“我在美国呆了八年。像它这样的标榜民主的国家,其实也是相对而言的。比如它的总统选举制度,其实就是一种不大严谨的政治游戏。首先是公民选举权问题,它的宪法并没有明确什么人具有选举权,只是含糊地规定‘每个州的选举人必须具备该州议会人数最多的议会选举人所必需的资格’,这个句子本身都不容易读懂。以最近的一次大选投票为例,约有1.5亿选民投了票,而它注册的选民有2.8亿,也就是说,有接近一半的选民没有投票。另外,美国总人口已经达到了3.5亿,也就是说,没有选举人资格的美国人还有很多。公民选举权模糊,则被选举权也是模糊的。因此,美国最高法院曾有一任大法官,好象名叫勒尼德·汉德,说过这样的话:‘我当然知道,自己的选票将会决定一些事情这一信念多么虚幻。但是,无论怎么说,每当我走向投票站的时候,我都有一种参与公共事业的满足感。’在我看来,他的这种‘满足感’,是自欺欺人的。“到了普选阶段,选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在民主党和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认定的两个候选人之间选一个。差不多一半的选举人没投票,这可能是一个主要原因,他们显然有别的选择。但是自第16任总统林肯之后,两党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政党的人出任过总统。而两党的全国代表大会的代表,实际上并不能代表公民意志,因为每一个代表本身都是凭个人能力当选的,而个人能力和公民意志,是完全两个概念。因此,由代表大会认定的这两个总统候选人,本身并不完全是民意的体现。因此,我认为每一任总统,都没能够充分体现民意,也就不完全符合政府与民众之间的契约精神。退一步说,假设我们认定那些代表是民意的体现,那么,总统当选,似乎就与民众形成了契约关系,获得了国家行政权力及三军总司令的权力。但是它这个权力的实施,并不需要对推举他们作为候选人的代表大会负责——你看,它并没有体现出任何‘民主’的地方来,‘契约’也就无从谈起,整个系统的运行就是这样的不严谨。而全世界都被表面的热闹蒙蔽了,认为它的全民选举就是民主的体现,实际上和全民没有关系,很可笑。”卢天赐说:“我看了你的《文明与野蛮的相对论》这本书,从你对《国富论》的反思及认为西方经济文明的野蛮性质,到认为《契约论》仅仅是一种包装,你的确有很多离经叛道的地方。但是我认为人类社会是需要契约精神的,人与人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都要有这种精神,要守规矩,不能胡来一气。”“没错。”陈通说,“但是契约精神的本质,是要求公平公正的。缺乏公平公正的任何契约,都是违背契约精神的。我的《文明与野蛮的相对论》,涉及到《国富论》和《契约论》的内容,是从世界近代史的角度来谈论的,不是要完全推翻它们,没有必要,我也做不到,人家说得有道理的地方,我得认同。”“同意。”一直没怎么说话出的金也度说,“你不仅仅是针对那两本书,而是有自己的另一种思想。”陈通点点头说:“我们都知道,欧美国家几百年来四处侵略别的国家,让这个世界血流成河,到处建立殖民地,连美国都曾经是英国的殖民地,这些就不说了。每一场战争之后,它们都与受害国签订各种契约,有哪一个契约是公平公正的呢?脱离公平公正原则去谈契约,就是耍流氓。1949年新中国建政后,宣布所有国家与中国签订的不平等条约,均不予承认,全部废除,就是这个原因。在枪口下签订的不平等条约,本身不能体现契约精神,以后按照这个条约的各个条款去执行,每走一步都貌似按照契约精神来做,其实每一步都违背契约精神。”金也度说:“记得十五年以前,美国当时的总统特朗普奉行‘美国优先’政策,与各国展开了贸易战,否定了前任总统与各国签订的一系列本来就不公平的贸易协议,认为自己还是吃亏了,需要重新签订。”陈通说:“既然是美国有优先权,就不会有公平可言,而他认为那么做是理所当然的。因此,像美国这样的强国,他的契约精神只是部分地针对本国公民,对外它是没有契约精神的,有的只是强盗精神。任何国家与美国签订的任何协议,吃亏的都是自己,因为美国太强势,威逼利诱等各种手段都会使出来。因此,我说欧美国家所标榜的契约精神,是虚伪的,对内对外两个标准,是他们经济文明及政治文明的一种外包装,看起来西装革履道貌盎然很有教养,其实一肚子坏水,最缺乏的就是契约精神。”金也度点点头,说:“现在国际间的关系就是这样,诚信严重缺位。各国都知道,与缺乏契约精神的国家签订任何协议,都不需要认真对待。一旦出现问题,各方又得在新的基础上重新谈判。因此,我们看得到的各种国家关系,都是时冷时热的。”卢天赐说:“除了国家之间的协议之外,还有国际法的,总是会有大家都遵守的规矩吧?”陈通说:“国际法就更不要提了,基本没有约束力,虽然不能说完全没有用。正常情况下是有用的,它本身就是一种契约,签署的国家都应该遵守。但是,我们看得到的情况,基本都是弱国在遵守,诸多强国是不把国际法放在眼里的。当然,没事的时候大家都貌似在遵守,而契约恰恰是为了预防‘有事’而签订的。比如说中国南海发现石油之前,没有国家对我们的海洋国土提出异议,大家都认为那是中国的领海。一旦发现了石油,那就不一样了。现在中国南海疆域的大部分岛屿,都被外国占据着。那些国家的背后站着的,就是美国、英国、法国这样的西方列强。这个时候《国际法》在哪里?那就是个屁,你说是你的,开军舰过来要吧,都是这么一副强盗嘴脸。你如果不信,你明天就发布一个声明试试,就说在纳兰图亚近海发现了一个大油田,你看看那一片海域还是不是纳兰图亚的?狗屁,没两天他们就来占领了。你打不过,只能忍让,或者委屈一下,共同开发。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好在你即将成立的盘古国的18万平方公里领海没有发现石油,否则你的这个小小的国家,以后谁当皇帝还难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