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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讲座聚焦于伯林对德国哲学的攻击,今天看看伯林如何谈论俄罗斯文学家和俄罗斯思想家。在谈及德国哲学时,伯林虽然也喜欢用刺猬和狐狸的比喻,但不是特别热衷。因为说黑格尔是刺猬说歌德是狐狸,并没有多大意义。但他面对俄罗斯文学的时候,这种比喻的褒贬意味就相当突出了。当他提及俄国那三位最令人瞩目的作家时说,屠格涅夫是狐狸,陀思妥也夫斯是刺猬,托尔斯泰则是想做刺猬的狐狸。为了把意思说得更明白,他解释道,所谓狐狸,就这些俄国作家而言,指的就是知识分子,有文化有教养的城市里的上层人物。自诩属于狐狸的伯林明确表示,他喜欢屠格涅夫,受不了陀思妥也夫斯基。按照伯林的划分,陀思妥也夫斯基显然不属于知识阶层,不是有文化有教养的城里雅人,而是贝多芬那样的粗野、暴虐之徒,伯林称之为残酷的天才,并且太基督教,太激烈云云。有着贵族家世的陀思妥也夫斯基在傲慢的伯林眼中不过是个斯拉夫乡下人罢了。伯林表面上拿陀思妥也夫斯基与屠格涅夫相比,骨子里却在在处处地显示着他那种身居牛津大学的优越感。此时此刻的伯林,显然忘记了他那个拉托维亚的出生地以及他的犹太家庭在当年俄罗斯的地位。当他说出屠格涅夫属于他伯林所属的知识阶层时,不言而喻地意指陀思妥也夫斯基不是;那个本来属于光荣的知识阶层的托尔斯泰,则被时不时地想做一把乡下人的念头困扰着。伯林踩着牛津大学的砖瓦,一脸的居高临下,颐指气使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