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麻花还能“开心”多久?
开心麻花高速成长之下,外界也对其未来有了新的质疑,那就是它是不是太依赖“名角儿”了。
摄影|邓攀
今年国庆档的电影宛如神仙打架,不过,曾经在国庆档打响品牌的开心麻花却缺席了这次热闹。过去三年的国庆档,开心麻花共斩获了42亿票房,但今年已接近年底,开心麻花却还未有一部电影上映。
一时间,对开心麻花的想念与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
在外界看来,曾经国庆档的票房黑马开心麻花缺席今年的几大档期未免遗憾,不过开心麻花总裁刘洪涛对此看得很开,并未流露出任何可惜之情,“缺席只是恰好赶上了,今年的项目还没有做完,有一部电影正在做后期,档期还没定”。
当然,好心态不代表没有压力。
六年前,尚未在电影行业占据一席之地时,刘洪涛就用“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来形容开心麻花。六年后,在接受《中国企业家》专访时,他依旧用这两个词形容开心麻花眼下的状态。
虽然做的是“让人发笑”的生意,但大到市场环境,小到行业环境,微到自身,刘洪涛都说开心麻花时常感受到压力重重。
从在小剧场初登场,到登上春晚舞台,进军大银幕,开心麻花用16年时间,发展到今天涵盖电影、戏剧、艺人经纪三大业务板块,生产了不少爆款作品,一度踏在风口上,在现实世界上演了一幕现实主义的“喜剧”。然而,今年以来,开心麻花却遇到了诸多“不开心”:2018年净利润下滑;第二大股东清仓转让股权;IPO申请撤回……
外界将开心麻花撤回IPO申请的猜测落在了去年并不成功的电影《李茶的姑妈》身上,这让开心麻花团队的工作人员感觉到莫名其妙,“这完全就是过度联想。”开心麻花一位中层骨干如此回应。
对于外界的期待与质疑,刘洪涛显得十分平静,他说,“艺术创作也不像工程,可以按照计划完成。从无到有的过程有时候存在不确定性,今年没有看到我们的影片,但明年我们可能会有不同作品,在不同领域冒头。”
2003年,一部喜剧《想吃麻花现给你拧》在中戏的逸夫剧院上演,这是刚踏入戏剧行业的开心麻花的第一部作品。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剧组第一轮演出就在逸夫剧场定了40场,当时还在解放军艺术学院读大四的沈腾,跑去面试,得到了一个配角小角色。
高开低走是标准的喜剧桥段,开心麻花的开局就是,彼时开心麻花毫无票房号召力,定了40场,却售票寥寥。沈腾后来在《杨澜访谈录》节目中回忆了当初最惨淡的一场演出,是一个大雪天,票只卖出去了7张,剧院经理出于同情劝退了这一场演出。
演出主创和创始人团队站在剧院门口给前来看戏的观众道歉,“来一个观众给退一个票,再附来回的打车钱。当时感觉没有什么前途和希望。”沈腾回忆说。
大北京,满是机会,出了那么多大明星,怎么就这么难呢?开心麻花创始人遇凯后来回忆道:“演40多场,确实是因为商业经验不足,不了解市场。”
与打开市场同样艰难的是逗笑观众,沈腾说当时好不容易遇到包场,来的几乎都是年龄比较大的观众,严肃得不得了,抖什么包袱都不乐,特别痛苦和折磨,“我们恨不得冲下去扎到他们怀里去演”。
创始人张晨和遇凯想尽办法动员观众来看戏,甚至动用大巴车一批一批去接观众。由于《想吃麻花现给你拧》情节爆笑、台词幽默,同时在圆满的结局中传递温暖与正能量,转机随着演出场次的增加而来。
有一场演出,开心麻花租了逸夫剧院一个贵宾室,提前告知观众散场后想跟主创聊一聊的可以来这个贵宾室。结果演出结束后,700座的剧场里有500多人,大家都没有走,于是主创直接在舞台上跟观众交流。其中一个观众说了一句话,给整个团队带来了特别强烈的信心:“下次你们演出我还来,因为你们说人话。”
第二轮演出定在了海淀剧院,由于第一轮演出的积累,第二轮演出售票非常顺利,沈腾对此颇为得意,“海淀剧院演最后一轮的九场演出,中央戏剧学院门口的黄牛跟到海淀剧院,每一个黄牛平均挣了7000块钱。”
随后,开心麻花陆续上演了《情流感》《疯狂的石头》《索马里海盗》《乌龙山伯爵》等作品,这些作品让开心麻花在戏剧舞台站稳了脚跟。开心麻花由此也逐渐探索出属于自己的喜剧风格,多年后,刘洪涛将开心麻花的喜剧基因总结为四点:精彩故事、动人情怀、犀利盘点、喜剧表达。
爆款作品的诞生与演出场次的增加让创始人团队决定扩张,走出北京。
这也符合喜剧的桥段,爆红了,当然要干更大的事业,直到把公司送上市。早在2010年,张晨、遇凯、刘洪涛三人聊天时设想,如果开心麻花要寻求上市,内地只有上海和深圳两个资本市场,为了提高品牌效应,开心麻花肯定要在这两个城市演出。
于是,2011年开心麻花开始全力以赴向深圳与上海扩张。在拓展业务与演出城市时,开心麻花的口碑持续走高,进入了央视的视线,因此,登上了春晚的舞台。这无异于一次天赐良机。
从登上春晚舞台的那一刻开始,开心麻花与其旗下艺人的命运也发生了戏剧性的改变。连续上了两年春晚后,或许沈腾、马丽、杜晓宇的名字听起来还有陌生感,但“郝建”“马丽”“前夫哥”的形象已经初步深入人心。
开心麻花登上春晚舞台恰逢其向外地扩展的时间,刘洪涛并不否认,春晚对于开心麻花打开全国市场是个特别好的机会。
“当我们发现在这个城市运营比较成功后,那其他城市应该也可以,越来越多的城市开始邀请我们去演出,现在我们在外地已经有了15家子公司。”刘洪涛对于这次扩张的决策非常满意,这对于开心麻花日后打开全国市场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另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是,当春晚之后沈腾、马丽在观众中有了口碑和印象后,“观众也会想,他们是小品演员,还能演电影吗?”
舞台戏剧的表演形式、展示方式与电影有很大区别,从戏剧舞台到大银幕是惊人一跃,跳好了是跃龙门,要是搞砸了,则可能赔尽口碑。
2015年国庆档,一部名为《夏洛特烦恼》的电影上映。那是开心麻花在大银幕的“处女座”,一开始很多人对这部电影并不看好,此前《夏洛特烦恼》在话剧圈有点名气,但在电影圈没人知道,观众就更不知道了,没有“群众基础”,圈内一些人也不看好开心麻花团队能在电影圈做出名堂,“当时好多人说做小品的怎么能做电影呢?”
那段时间刘洪涛每天只能睡5小时,“猫眼票房”数据每30分钟刷新一次,他没事就会拿起手机看数据。
最终《夏洛特烦恼》以黑马之姿蹿上票房榜,斩获14.4亿的票房,让开心麻花当年的营业收入大幅增长154.8%,净利润增长234.15%。
在刘洪涛看来,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我们这么多年在喜剧领域深耕,学到了很多东西,把它转化成电影被证明是成立的。这片子确实是把一个喜剧公司的厂牌立起来了。”
携《夏洛特烦恼》票房之势,同年年底,开心麻花顺利挂牌新三板,彼时,正是电影概念股风头正劲的时候,开心麻花的市值也因此水涨船高,估值从3亿暴涨至50亿,成为“中国话剧第一股”。
迎着《夏洛特烦恼》的风头,《驴得水》也趁势被搬上大银幕,不过,即使有《夏洛特烦恼》的成功,《驴得水》的上映也颇费了一番波折。
《夏洛特烦恼》火了之后,业内最好的发行公司都看到了开心麻花的潜力,很多人都希望跟开心麻花合作新项目。但是当刘洪涛拿着《驴得水》去找合作的时候,却被浇了一盆冷水,大部分人都不看好这部电影。在业界看来,中国观众对于黑色幽默题材的接受度可能并不高。“我做完夏洛之后,最好的发行公司都认识了,大家都说以后我有新电影一定合作,但当我拿着《驴得水》找过去合作的时候,很多人跟我说这部电影不行,极端的说法是,这部电影在北京、上海找几个电影院能放几场放几场得了,就别推这部电影了。”
但开心麻花觉得这部电影很有力量也很有特点,内部判断是有过亿票房的。于是,还是坚持上了这部电影,最终票房1.72亿,符合内部预期,并且收获了豆瓣年度华语电影最高评分。
在刘洪涛看来,《驴得水》收获的愉悦感并不比《夏洛特烦恼》低,他甚至去知乎回答“如何评价电影《驴得水》这部电影”的问题。刘洪涛认为,爆笑喜剧后接档一部黑色幽默电影,并且用高口碑给公司带来正面效应,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观众认识到了开心麻花在创作方面的多元化尝试,“对于黑色幽默的电影来说这个票房已经是奇迹了,它带来的喜悦感完全不输《夏洛特烦恼》。”
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开心麻花在艺术与票房之间的平衡。电影行业大体可以分为欧洲模式、好莱坞模式。前者关注电影的艺术性,后者更关注票房。而在电影工业刚刚起步的中国,每一种模式都有它的拥护者,或者说,想做好平衡。以舞台话剧起家的开心麻花,显然并不想被简单贴上“票房赢家”的标签。刘洪涛一直把“艺术创作”挂在嘴边,“我们一直尊重市场规律与艺术创作规律,我们是重视票房的,但也是很重视用户口碑的,口碑不好会真的扎心。”
此后的开心麻花上映的《羞羞的铁拳》《西虹市首富》不断创造了节节高升的票房,捧红了沈腾、马丽等多位“角儿”,很多优质喜剧演员脱颖而出,开心麻花因此被冠以“新一代喜剧之王”“喜剧界的黄埔军校”等。
刘洪涛表示,进军大银幕,并不是意味着开心麻花在转型,这更多是喜剧业务的拓宽。如今,开心麻花已经形成“演出+影视+艺人经纪”的三驾马车,从话剧演出团队成长为喜剧娱乐公司。
2018年,开心麻花营收突破10亿,同比增长17.36%,公司全年舞台剧演出超过2500场,出品制作电影累计票房超过31亿。与此同时,由于沈腾、马丽、艾伦都成长为了知名喜剧人,开心麻花在这一年的艺人经纪收入达到2.92亿元,相比前一年猛增213.83%。
2017年,沈腾参加综艺节目《快乐大本营》时,何炅曾开玩笑地问道:“沈叔叔,你现在身上背了多少亿票房?”沈腾一脸自得回应道:“那都背不动了,今天也是强挺着过来的。”
两年后,沈腾成为了最短时间完成百亿票房的男演员。
但开心麻花高速成长之下,外界也对其未来有了新的质疑,那就是它是不是太依赖“名角儿”了。知名明星某种程度上能成就一部电影的票房,但功成名就后的明星往往与公司在利益分配等问题上产生分歧,乃至分道扬镳。这在中国影视行业里屡见不鲜,甚至时有诉讼发生。
香颂资本执行董事沈萌就认为,开心麻花作为制作企业,对于IP的变现转化能力受资源限制,对明星的依赖性强、话语权弱,“他们在宣发、院线、影院等部分都受制于人。”沈萌进一步分析道,开心麻花虽然掌握IP,但是无法控制明星和IP的成果,加上单一的制作业务,会让其业绩严重受外部因素影响,只有增强在整个产业过程中的主导能力和话语权,其业绩才会可预期。
随着沈腾、马丽、艾伦、常远等团队内知名的演员成立各自的工作室公司,“开心麻花对沈腾马丽依赖严重”“台柱子出走”的传言甚嚣尘上。
从票房数据来看,开心麻花对于沈腾的倚重是毋庸置疑的。不过,对于外界的评论,刘洪涛只用一句话来回应,“我们心里有数”。在他看来,明星演员与开心麻花是互相依靠、共同成长、互相成就的。
关于出走传言,沈腾的表态更是给开心麻花吃了一颗定心丸。曾经有人想要挖沈腾,问他与开心麻花的合约什么时候到期,沈腾说自己与开心麻花签的是无期合约。刘洪涛笑了一下说,这句话是沈腾自己说的,其实合约是有期限的,但是大家多年一起走过来,互相有信任感,这种信任感与默契会激发更多创作的化学反应。
信任的基础还是因为利益分配合理。刘洪涛透露,开心麻花的艺人参演公司的项目都是按照市场标准支付报酬,并不会说是公司的艺人报酬就打折,在公司成长过程中会有一些期权给主要艺人。
从2011年开始,开心麻花每年至少要上百场演出,但当时只有一组演员,每年最多只能演100多场,演出量增加必然面临人员紧缺。为了培养充足的演员,开心麻花当时做了一个为期两个月的演员培训班,取得了不错的效果。直到现在这个演员培训班还在做,每年做一届。正是这些培训为开心麻花提供了大量的演员储备,为后来开心麻花将业务拓展到艺人经纪奠定了基础。现在的“一姐”马丽也正是在2011年成为了开心麻花的正式签约艺人。那时,马丽已经在开心麻花演出了4年。
当然,刘洪涛也承认开心麻花确实存在个别人员流失的问题,但是保持在正常范围内。他也坦承关于如何跟艺人以双方都舒服的状态携手前行,也是目前公司在不断探索的问题。
即便王牌在手,刘洪涛还是觉得很有压力,大众对于戏剧艺术的要求不断提高,抖音、快手等碎片化喜剧平台的崛起,都在无形中给开心麻花带来了一定紧迫感。而且影视公司业绩波动也是不争的事实,对于电影收入占比高达40%的开心麻花来说,电影票房带来的收入波动表现明显。
近两年里开心麻花开始做剧场院线,通过运营剧场打造线下演出生态,他们全面运营的第一家剧院刚好在记者采访的日子开业,陆续还会有若干家剧院开业,刘洪涛对这个创新充满期待。
为了使营收结构更加稳定,开心麻花需要不断拓展新业务。刘洪涛透露,目前开心麻花已经开始筹备网剧、网大、网综,并且有两部与优酷合作的网剧已经进入了后期制作的阶段。对于新业务的进展,刘洪涛显得非常谨慎,总是强调“先做出来再说吧”。
IPO敲钟未定,口碑下滑的警钟先行。
4.6分,《李茶的姑妈》成为了开心麻花史上评分最低的电影。虽然这部电影斩获了6亿票房,在商业上并不算失败,但是对开心麻花来说,如潮的恶评就像扎进心脏的利刃。
那段时间刘洪涛天天刷豆瓣与其他平台的评论,“能明显感到观众对我们的要求与期待挺高的,我们当时没有达到期待。”
刘洪涛分析认为,“开心麻花以前的套路是高概念,观众认了这个概念,那后面没有问题,如果不认,那就没法得到认同。《李茶的姑妈》的问题就是男演女这事儿观众没认,所以后面全是灾难,在《夏洛特烦恼》里穿越是高概念,《羞羞的铁拳》是男女互换,我们在高概念的同时还是现实主义,每个细节都是现实主义。”
从复盘来看,开心麻花脱胎于舞台话剧,电影剧情自然带上了话剧的烙印,尤其是电影的主创团队也是话剧的团队。《驴得水》是周申团队的,基本上用的话剧体系,《李茶的姑妈》用的是原话剧的人。开心麻花特别强调原创,如果是话剧改编,基本上就会用原创班底,导演、演员、编剧都是原来的团队。
而话剧的表现形式里有“先锋”的种种尝试,在小众舞台时,“先锋”尝试有自身的拥趸,自然选择出感兴趣的观众。但在大银幕,面对的是最广大的受众,如何让更多人更有效地接受一部片子的高概念?
刘洪涛一直在思考下一部作品要怎么做,于是开心麻花停掉了一个处于创作剧本阶段的项目。这也是麻花迟迟没有推出新电影项目的一个重要原因。“我们现在要更多回归现实主义,这也不排除会有浪漫、玄幻的内容。”
刘洪涛说,在话剧表演中他们会有天天复盘,每一场演出结束后主创团队会根据观众反馈进行调整与反思,在电影上无法进行这种复盘与调整,只能通过前期积累下的经验去打磨,“《李茶的姑妈》证明了开心麻花在从话剧转向电影的过程中,不是每个创作组合都能顺利地跨过这个坎。”
过去一年,开心麻花的业绩的确实不够亮眼,第二大股东中国文化产业投资基金清仓转让股权,也让外界对于开心麻花的猜测丛生。不过,刘洪涛却非常淡定地表示股权转让都是在计划内,并没有对公司产生不良影响。
艾问传媒创始人艾诚曾问刘洪涛是否会因为业绩没有达到预期感受到压力,刘洪涛摇了摇头,“我和张晨每天考虑的并不是说我们要做多少业绩、炒到多少市值,我们俩每天想的是这个作品行不行,观众喜不喜欢,我们团队能不能持续创作出更好的东西,未来十年二十年,观众仍然喜欢我们,这是我们最在乎的。”
开心麻花内部流传着张晨对于开心麻花愿景的比喻:“我们种了一棵树,开花结果是自然的,我们要努力让树枝繁叶茂,树越茂盛,就会开更多的花结更多的果。”
与更具艺术家气质的张晨比起来,刘洪涛更加务实一点,他希望目前开心麻花布局的新领域能够像戏剧一样稳定增长,从而在保证电影收入增加的同时降低它的比重,避免电影收入带来的波动。“我们保证每个环节的利润都在一定水平,电影如果有爆款那就非常好,但是如果没有,我们依然能成为一家利润比较好的公司。”
上一个春节档,刘洪涛在看完《红海行动》和《唐人街探案2》后深深感觉到目前整个电影行业的进步之快,竞争之激烈。同时他也看到戏剧行业也不断出现新的模式与气象,行业的发展也在不断推动着开心麻花向前奔跑。
不过,刘洪涛也并未因此而产生过大的心理压力,“现在的环境与节奏也不会让我们焦虑,我们一直都很有信心。大家会说你今年在蓄力,其实我们不是刻意蓄力,我们一直在踏踏实实地培养人才,只是现在人才还没露头。”
开心麻花缺席今年的国庆档,很多观众有些怅然若失,有人把一篇《开心麻花缺席国庆档,想他》文章转给刘洪涛,他看到之后还是很温暖。在开心麻花“蛰伏”期间,刘洪涛和团队认为,只有长时间在一起的主创把作品磨到更舒服的状态,在舞台上先好好打磨,改编成电影的爆款几率才会更大,会形成良性循环,“舞台剧是来源,大家也不会急功近利都去做更赚钱的电影,而是先把来源做得更好,也会对观众需求更清楚。”
那么,做好作品的意义是什么?刘洪涛想了想,说了一个故事。2013年1月夏洛话剧正在演出,马丽收到了一个观众的一条私信,私信上说她跟老公七年之痒过不下去了,要离婚了,因为他们俩第一次约会是看的开心麻花的戏,所以分手再看一次,给过去做一个告别,看了夏洛之后说不离了,好好过下去。
制作:任颖文 校对:张格格 审校:杨倩